夫郎弱小可怜但能吃(22)
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鸡蛋堡”又勾了兴奕铭两天的魂儿。
鉴于这东西实在不太好做,铁匠铺子收了加急的银钱,还愣是拖了一天半才交工。
秦夏这天收了摊就紧赶慢赶地去铁匠铺子取了锅,只见这东西是一口圆形铁板上,有五个凹下去的圆洞,大小比市面上的圆形烧饼稍微小一圈。
单看外形,已经和秦夏过去见过的大差不差。
铁匠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还有另一个圆形的铁板,你需再等上几日。”
秦夏除了定做鸡蛋汉堡的模具,还定做了一块做煎饼果子的铁板。
他打算今后早食只卖这两样,铁板豆腐和烤冷面则挪到午食去。
因为现在不少人都表示,铁板豆腐和烤冷面作为早食,虽好吃却真的不够顶饱。
全都一起卖,再加两个人也忙不过来。
只是这样,从柳家进的豆腐数量怕是就没有现在这么多了。
而且说实话,一旦加上新品,毛利最薄的铁板豆腐已经略显鸡肋,做起来还要防着粘锅,费劲。
实则若非豆腐是从柳家进的,秦夏就会直接砍掉这一道菜品。
此事在心头盘桓,以至于回家调面糊试用新锅时,他差点把糖当成盐洒进面糊。
幸而虞九阙眼尖,及时把他拦住了。
“相公有心事?”
虞九阙把糖罐换成盐罐,递给秦夏。
秦夏往面糊里撒了适量的盐,一边用木铲子搅,一边说出了自己的烦恼。
虞九阙在一旁帮着切葱花,他现在刀功见长,尤其是葱花,切得又快又好。
在“笃笃笃”的切菜声里,虞九阙思索片刻,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相公既是有心继续帮衬柳家生意,若是不介意将铁板豆腐的配方教给旁人的话……不妨直接把这样吃食,让柳兄弟去做呢?”
第18章 鸡蛋汉堡
虞九阙的话,一下子为秦夏打开了思路。
常言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他单纯将思路局限于“如何能多帮柳家卖点豆腐”一事上,本就是钻了死胡同。
如虞九阙所言,他若将铁板豆腐的做法教给柳豆子,柳家本就是做豆腐的,本钱更低,毛利更高,这么一来,达成的结果也是相同的。
“你说的有理。”
秦夏想明白之后道:“豆子要是能把吃食生意做起来,我这里关于豆腐的小食还有许多,他学会几样,再加上柳家豆腐这些年的名声打底,往后不愁生计。”
柳家对原主有恩,真论起来,或许和秦夏关系不大。
但秦夏几次感受到了来自方蓉和柳豆子的善意,还是乐意维护住这份“亲情”。
虞九阙得到了秦夏的赞成,面上微露喜色。
他时常觉得自己没用,帮不上秦夏太多的忙,能为秦夏分一点忧,于他而言都是值得雀跃的事。
秦夏手下的面糊随着搅拌变得愈发浓稠,在搅拌过程中,又往里撒了点胡椒粉和五香粉,放到一旁待用。
一块肥瘦相间的猪肉自篮子里拿出,切碎后斩作肉馅,拌入虞九阙剁好的葱花、菜油和适量的盐、酱油调味。
因为自家尝味道,秦夏用了纯肉馅,等到拿出去卖的时候,定然要掺素菜的,不然定价会太高。
原料准备停当,秦夏将刷干净的锅搁在家里烧水的小泥炉上,把上面的水分烤干,用刷子抹上一层油。
虞九阙在一旁帮秦夏递东西,顺便留意着他的步骤,有心学一学。
这样日后秦夏忙不过来,自己也能添把手。
锅内油烧热,秦夏往其中四个圆洞中各打一个鸡蛋,将蛋黄戳破,两面煎熟后,用勺子舀了一勺面糊,缓缓倒入余下的空位中。
鸡蛋汉堡共有三层,分别是面糊、鸡蛋、肉馅,秦夏现在要做的就是第二层。
把煎好的鸡蛋快速放入面糊之上,在其上浅铺一层肉馅。
于上一步空出的位置中再倒一次面糊,这回肉馅朝下和面糊融合,面糊成型后,翻面几次到呈现金黄色泽,就算是可以吃了。
“咱俩先尝尝,你要刷酱还是不刷酱的?”
秦夏偏好吃刷酱的,虞九阙则表示想先吃一个原味的。
从锅里挑出来先晾一下凉,放入虞九阙用油纸叠好的小口袋里。
秦夏给自己的那个刷了一层甜面酱,又刷了一层辣酱,然后两人不住吹着气,等到没那么烫了,齐齐咬下第一口。
“怎么样,好吃么?”
秦夏觉得肉馅还是太单调,他上辈子自己在家做时都会加点木耳和胡萝卜。
但这个时代的木耳纯是野生,属于山珍,贵就算了,还不容易买到。
胡萝卜已有了,但不应季,价格也贵。
相比他的高要求,虞九阙就好养活多了。
在他看来,鸡蛋堡有点像肉烧饼,都是面裹着肉,可口感截然不同。
一口下去,三层美味一道迸出,有面的软、鸡蛋的嫩、肉馅的香。
“特别好吃。”虞九阙吃了半个,继续捧着咬。
秦夏又给他做了一个刷酱的,虞九阙尝过后也觉得还是刷酱的好吃。
“不刷酱外面一层没什么味道,刷了酱滋味更足。”
他舔了舔唇,闻到辣酱的味道,也有些馋辣椒了。
自从嫁给秦夏,他就发现秦夏嗜辣。
每顿饭纵然顾及他在,不会做辣菜,也多半要搞点辣酱或是辣的腌菜下饭。
一来二去的,搞得虞九阙也很想尝尝。
可惜这就和想跟秦夏圆房而不得一样,现阶段都只能单纯想想。
秦夏不知自己在虞九阙心里,成为了和辣椒一样求而不得的“白月光”。
他和虞九阙商量着,打算做几个鸡蛋汉堡带去柳家,顺便说一下想把铁板豆腐从自家食摊撤去,交给柳豆子干的提议。
为了这个,秦夏还包了一罐铁板豆腐的酱料。
柳豆子但凡说一句想学,他今日就现场教。
——
紫藤胡同,因有好几户种植紫藤,多年来亭亭如盖,花季紫云喧腾而得名。
不过这会儿是冬日,探出墙外的紫藤都枯的只剩下黑硬枝干。
路过时秦夏注意到,有一户人家兴许是觉得这样的枯枝不好看,在上面挂了一些彩线编的绳结。
虞九阙循着秦夏的视线仰头去看,想到什么,目光垂落,在身边空荡荡的腰间掠了一瞬。
他会点针线,也会打络子,回头买点彩绳试着给秦夏编一个,也能放随身的小物件。
最要紧的是他看别人家的汉子,腰间都有家中妻子或是夫郎做的络子或荷包。
他做荷包怕是不太成,络子或许使得。
想着想着,就走到了柳家门口。
秦夏还未来得及上前叩门,就和预备出门的方蓉撞了个正着。
方蓉二话不说,上来就要拧秦夏的耳朵。
“你这小子,家里出了那么大的事不和干娘说,要不是听见芙蓉胡同过来串门的婆子提了一嘴,我都不知道九哥儿受了那么大委屈!”
秦夏仗着身高成功躲过,后面的虞九阙瞧见了赶紧拦道:“干娘莫动火气,我早已大好了。”
原来方蓉出门,是要赶去秦家的。
她听说芙蓉胡同那个臭名在外的老哥儿,一把年纪了还不知道积德,愣是把九哥儿给骂得昏过去了,当即就坐不住。
且不说她看九哥儿哪里都好,就是不好,轮得到他一个外人说话?
“下回在街上遇见,别怪我骂死他这个老不要脸的!他还来过几回摊子上买豆腐,回回都毛病一堆,嫌这嫌那,这下好了,以后甭管是他还是他们高家人,但凡来了,一概不卖!”
芙蓉胡同和紫藤胡同本就离得近,共属一里,相互间多有姻亲。
像高吕氏这等“名人”,那是无人不晓。
柳家屋内,几人围坐在一处,柳豆子正巧泡了茶端上来,进门就听见他娘一声喝,“豆子,听见没?以后咱家豆腐不卖高家人!”
“成成成,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