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尊道侣是反派雌虫(68)
谢长留的话,每回都只用字面解释,不需要进行深层次思考。
他说话向来如此,不会多添两三层含义,表面是什么意思,内里就是什么意思。
很是直白,不需要猜。
只不过无论是十六州还是塞列因帝国,总有人和虫见过他这副模样,就觉得他说话都有深意。
赫佩斯现下也是如此。
谢长留只回了沉默,和平日并没有拒绝,他不知道脑补了什么,悄咪咪观察谢长留,问道:“雄主,你不开心?”
赫佩斯这个读谢长留功能时好时坏。毕竟才相处五个月,偶有失灵很正常。
谢长留自然伸出手指勾住他后衣领,把他扯回来一点,免得撞到树,这才开口:“没有。”
初雪下的不大,很温和地打着旋飘落,这样的天气散步,也是很浪漫的事。
他们穿过教学楼,穿过训练馆,赫佩斯重新扎了红发,开口说:“那就好。”
说完后,又觉得有意思,打趣似的对谢长留道:“我差点忘了你不会生气。”
不会生气,不会嫉恨,不会痛苦。
浓烈的情绪是不会出现在他身上的。
谢长留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算是认可他的话。
他基本没有体会过这些过分浓烈的情绪,有碍修行,也不便于处理问题。
花里胡哨的卫衣讨论就这么放在一边,赫佩斯心痒痒,给谢长留挑了一堆黑白色系的衣服后,还是把一堆二十岁雄虫喜欢的精选服饰一起加进了购物车结账。
他是中将,又是副参谋长,还有雌父留下的遗产,财产情况很是乐观。
和谢长留匹配成婚时应该用到的钱一分都没花。
帝国雌虫和雄虫成婚,一开始要先给匹配所送钱,获得一个匹配机会,得到机会后,给雄虫送钱展示实力,外出约会费用全包。
雄虫满意同意后,还有成婚的费用。
总而言之价格奇高。
但这些费用他一分都没出。
介绍他和谢长留的菲利克斯,前一个月升职,他在其中斡旋一番,算是还了情。
剩下的那些,谢长留压根不敢兴趣,也就没有花费,现在倒是能把这笔钱花出去了。
一人一虫迎着初雪,边散步边购物,到宿舍和办公室的两个方向路口时,同居该有的东西全都买完了。
倒是有些像年轻夫夫购置家庭用品的味道了。
他们在路口道别,赫佩斯抛了抛光脑,对谢长留道:“那就周末见了。”
然而还没周末见,谢长留的课程就先忙碌起来。
到年底也意味着到期末周,谢长留要开始准备所有课程的期末考核。
还要应付一大批把他当整个班大爹,求着他课程带飞的军校生们。
一学期相处下来,大一机甲单兵专业一班的学生们已经或多或少知道这位唯一雄虫阁下的性格,敢大着胆子来求助。
谢长留的光脑里,除了赫佩斯的信息,一水拉下来,全是求笔记求组队的。
还有些天才提出烹饪课组队帮忙,谢长留只要负责切菜就好。
都是知道他烹饪课做毒药这等伟大事迹的虫了。
除了这些,还有宿舍的两个室友。
艾格文还好,是个认真听课的,但不多。
舒伯南是完全不听课,期末周基本就在等死状态。
谢长留每回开门都要先想好,今天这两位室友会干出什么事情来。
舒伯南和艾格文不知道是不是死马当做活马医,求期末帮助求到谢长留一个机甲单兵专业的头上。
谢长留倒是没明显拒绝,翻了他俩的课本,以及艾格文潦草的笔记后,一晚上没打坐修炼,替他们理了笔记出来。
顺带按照往年虫族史艺术史期末考题目情况,替他们压了题。
这些对他而言都算不了什么,也正好给他找点事情打发时间。
舒伯南和艾格文却像是看到再世恩人,每天都要给谢长留准备惊喜当做回报。
但谢长留敬谢不敏。
打开门看到两个头毛颜色突出的年轻雄虫站在门边恭恭敬敬,一个端水,一个端吃的,都很离谱。
还要高喊“阁下欢迎回宿舍”,谢长留听了就头痛。
近日回宿舍频率直线降低。
成了有宿舍不能回的可怜军校生。
赫佩斯知道他期末周的奇妙遭遇后,在办公室里笑得前仰后合,压根停不下来。
他给谢长留倒了杯水:“所以你就到我这里避难了?”
“不是。”谢长留道,“你没有说期末考试范围。”
赫佩斯“啊”了一声,挑了挑眉:“哪个小混蛋求到你头上,怂恿雄主你过来问我考试范围了?”
谢长留倒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的意思——主要是太多了。
那些求他问赫佩斯考试范围,透露题目的,他全部没看。
委婉问考试范围,他倒是帮个小忙问赫佩斯了。
赫佩斯靠在沙发上,抬手在按了几下光屏,把考试范围直接发在了班级群里。
“行了,他们找你,你还真帮忙啊。”他说。
谢长留这个时候装沉默,假装什么都没有听到。
期末周就在这样鸡飞狗跳的热闹氛围里结束,雄保会的家庭考核评价也如约而至。
放假第一天,工作虫们就敲响了赫佩斯公寓的大门。
很显然开门的是谢长留。
因为早上六点,赫佩斯还在睡个昏天暗地。
一打开门就见到雄虫阁下的雄保会审查虫:“……”
扣分!哪有让雄主起那么早的!
第49章
负责赫佩斯家庭考核评价的总审查官叫卡特里,此刻他遭遇了他虫生最大的职业危机。
按照往常其他家庭的考核评价来看,早上六点都是雌君雌侍率先起床进行考核。
他们到达的时候,这些雌君雌侍早就将饭菜备好,家中打理的干干净净。
而不是像赫佩斯一样,压根没有迎接考核的意思。
卡特里坐在沙发上,和下属们对视几眼,只觉得手中这杯由雄虫阁下亲自倒的水,有些烫手。
已经烫到把持不住的情况了。
赫佩斯还是睡得天昏地暗,没有起床的意思。
雄保会这帮审查虫先给他打了大大的叉,却没有想去叫他起床的想法。
都想看看赫佩斯能睡到什么时候。
情
况有误,他们的流程也跟着发生了变化。
卡特里小心翼翼问问谢长留:“阁下觉得自己的生活开心吗?”
婚姻家庭生活中,雄虫的愉悦度要排在首位。
毕竟雄虫高兴了,才能更好分泌信息素,方便为雌虫进行精神力梳理,以及为帝国的生育率做贡献。
考核标准里,这一条也排在前几位。
相比较对雌君雌侍的严格考核,对雄虫的问询就显得无比简单。
谢长留略略思索后,平铺直叙地说:“开心。”
卡特里朝旁边的下属使了个眼色,于是这位年轻的审查员就在考核评价表上如实记下:
【雄虫阁下情绪不佳,疑似受胁迫说出“高兴”。】
卡特里对下属的上道十分满意,他们已经能准确听出雄虫的言下之意了。
毕竟有些雄虫阁下,被洗脑了都不知道,自然需要他们雄保会的审查虫来进行分辨。
卡特里又问:“阁下平均多久回一次家,回家后有受到精细照顾吗?”
谢长留开始算时间,算完面无表情对他说:“我是军校生,每周休假会回。”
他的话少,因此格外喜欢精简表达,问一句回答一个,根本没有多说的意思。
卡特里于是换上怜惜的神情。
这位阁下还是个学生,就过得如此凄苦。
一旁的记录员要在光屏上搓出火花,记录一段又一段。
除了问话,还要对家中环境布置进行检查,确保整个环境是符合雄虫身份标准,以及适合雄虫居住的。
卡特里从一开始就对赫佩斯的印象不好,现下看看极简风的公寓,在心里打了个硕大的零蛋,一时间看谢长留的眼神愈发怜悯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