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尊道侣是反派雌虫(21)
3055在他的脑海中小声问道:“仙尊,赫佩斯是不是有点阳光过头了?”
明明对剧情最熟悉的应该是它这个系统才对,它反而问起谢长留这个宿主来了。
“并无。”
过了几十秒后,谢长留道。
一辆银色的悬浮车停在他面前,车窗降下,赫佩斯转过头喊他:“谢长留阁下?”
年轻的红发军雌仰头去看他,略显昏暗的月光下,他的浅灰色眼瞳却显得格外明亮。
副驾的车门打开,谢长留上车,坐好没多久,赫佩斯却往他这一侧倾身。
距离近到,他甚至能感知到赫佩斯身上的气息。
烈火烧木。
谢长留的指尖动了动,正准备推开他,就见红发军雌迅速远离他坐直,目视前方正色道:“给阁下系个安全带。”
神色正经的不能再正经,眼角眉梢却泄露出一丝恶作剧成功的欢欣。
谢长留低头看身上的系带,冷淡道:“多谢。”
悬浮车启动,赫佩斯没有开自动驾驶模式,老老实实握方向盘。
谢长留偏过头去看窗外,明明将至深夜,贝塞星仍旧灯火通明。
璀璨繁华的街景透过车窗倒映在他漆黑的眼瞳内,让他无端想起了玄明宗。
昆岚峰是没有这么热闹的景象。
入夜后,灯光都成了奢侈品——谢长留通常会在山顶月下坐一夜。
他需要平静宁和的环境,热闹似乎与他格格不入。
悬浮车内没有开灯,赫佩斯驾驶悬浮车左转,却在用余光观察谢长留。
黑发雄虫的上半张脸几乎被鸭舌帽遮了个干净,只露出下颌与唇。
他挺直脊背坐在座椅上,下颌与脖颈的线条连接处,在昏暗的环境下便意外显出几分带着坚韧的性感。
代表暂停通行的信号灯亮起,悬浮车缓缓停下。
赫佩斯悄悄打量着谢长留的侧脸,视线落在他的双唇上。
握住方向盘的十指紧了紧,他收回视线,在安静的车厢内蓦地开口:“谢长留阁下。”
他打量的视线再悄无声息,在谢长留那里都无所遁形。
但凌洲仙尊懒得管。
直到他开口,谢长留才回过头看他。
赫佩斯开玩笑似的问道:“嗯……阁下下午发的消息还作数吗?”
那条“商谈何时办理手续登记”的信息。
谢长留拿来拖住他的理由。
他扬起眉去看谢长留,指尖却在轻敲方向盘。
“我现在有空了。”红发军雌说,甚至在“现在”上加了着重音。
3055在谢长留的脑子里几乎要狂放尖叫。
但是它强行克制,小声对谢长留说:“仙尊!好机会!完成任务的好机会!前几任宿主都没有做到通过和赫佩斯结婚来完成任务的,您是第一个啊!开创任务完成新线路第一人!”
快激动到破音了。
赫佩斯只是注视着谢长留,等待他一个回答。
“嘟嘟——”
刺耳的喇叭声响起,信号灯变化,早已能通行。
赫佩斯无声骂了句,悬浮车起步向皇家军校行驶。
他想从谢长留那里得到一个答案,和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
今天他拒绝了奥斯尔德,如果没和谢长留匹配成功,势必又要缠上一身麻烦。
再加上谢长留那能让他神志恢复清明的奇妙体质,赫佩斯缠也要缠紧谢长留。
他要是同意匹配要求随便开……赫佩斯心想。
然而即将到达皇家军校,谢长留还是一句话都没有。
就像一块沉默的石头。
车厢内静悄悄,就连彼此的呼吸声都格外静。
赫佩斯叹了口气,料想是得不到答案了。
他将悬浮车停在皇家军校门口,先开了副驾的车门。
“假条会给阁下批好,不用担——”
“明日上午。”
谢长留步下悬浮车,给出了之前问题的答案。
这次轮到赫佩斯愣住。
他的脸上罕见地出现了茫然的神情:“阁下,你说什么?”
凌洲仙尊答案只说一次,答案撂下后就回皇家军校了。
留下赫佩斯坐在车里陷入了沉思。
谢长留为什么这么容易就松口了?
同一时间,3055替他问出了这个问题。
“仙尊,您想通啦?”
皇家军校内安安静静,所有军校生这个时间点都在宿舍里。
3055也就化成小圆球,自由漂浮在谢长留身边。
谢长留脚尖轻点地面,抄了回宿舍的小道。
他修为恢复一部分后,行进速度都快了不少。
“任务。”他对3055说,“你说的方法。”
似乎在疑惑明明是3055自己提出来的,却转瞬即忘。
3055嘿嘿笑道:“我还以为仙尊您不会采用呢。”
小圆球说完后,谢长留难得多说几句解释:“我既答应你要完成任务,便会做到。如今和他成婚,已是最好的方式。”
他先前认为不必通过和赫佩斯成婚的方式也能完成任务。
但今日过后很显然不行。
奥斯尔德一个要求直接将他和赫佩斯一起拖下水,结婚反倒成为他们两个最优选。
谢长留没有滥杀的习惯,自然不可能拿修为压虫。
同意的回答在他的考量之中。
3055险些喜极而泣,差点没控制住就要往所有论坛发谢长留和赫佩斯喜结连理的消息。
好在及时刹车,删除了输入框里的所有话。
谢长留和宿管报备后回宿舍,很自然地忽略坐在客厅想要拉住他问话的舒伯南、艾格文。
回到房间照例打坐一晚。
——等待新一天的到来。
第17章
第二日一早,谢长留照例在军训叫醒铃声响起前走出房门。
难得的是,舒伯南和艾格文两个娇生惯养的雄虫居然能早起,打着哈欠坐在客厅里。
听见他卧室门响动的声音,两个雄虫纷纷看向他。
谢长留抬眼看了看电子时钟,确认了一次时间。
舒伯南睡眼朦胧,还能精准抓住他的动作,有些自得道:“没想到我们也能起那么早吧?”
艾格文托着下巴打瞌睡,听见舒伯南的声音还要附和一声。
他们两个起那么早坐客厅必定有猫腻,就是为了堵谢长留。
然而谢长留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看一眼时钟已经是他给出的最大回应。
他穿过客厅走向宿舍大门,经过茶几边,以完全看不清的动作闪避了舒伯南要拦他的手。
躲得太快,艾格文只好出言问道:“你昨天去哪儿了?宿管来查寝,你不在直接被记了。”
他俩也不是没想过拦,但皇家军校的宿管老师们都异常严格,对雄虫尊敬,但更遵守规则。
谢长留停下脚步,解释一句:“探病。”
“探病?谁啊?”舒伯南随口问道。
他揉揉眼睛,又是满脸震惊:“你怎么没穿制服?不怕被大魔头罚啊!”
谢长留的衣柜里只有军校制服和黑色短袖长裤,还有一套袖衫直裾。
今天要去和赫佩斯领证,他索性穿着常服出门。
“有事。”谢长留说。
两个雄虫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里看见了困惑。
“那你和赫佩斯请假了吗?”艾格文问。
怕谢长留不知道这规则,他又说:“军训期间要和总教官请假。”
昨晚他们两个因为谢长留的无故失踪,被围着问了很久谢长留的行踪,头都要大了。
谢长留想到赫佩斯说的会批假条,严谨道:“请了。”
他回答完问题径自出门,留下舒伯南和艾格文面面相觑。
“匹配对象,就是好请假啊。”舒伯南在刺耳的起床铃中摇头晃脑道。
“也不一定是匹配对象吧。”艾格文站起身说。
“啊?”
公寓楼前的空地上,赫佩斯站在树荫下,见到一身黑衣常服的谢长留出来,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