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行不行啊(27)
江舒亦看了眼他,摸出根烟点燃,扔过去。
靳原游刃有余避开烟头,抬手接住。
两人无言,抽了许久的烟。
江舒亦侧脸陷在光影中,无领衬衫有些松,凸起一对蝴蝶骨,指间夹着烟,火星明明灭灭。
丧气慵懒,性冷淡。
靳原寸头长了些硬茬,身上随意套件短T,黑色沙滩裤,手臂抵着护栏,露出结实饱满的小臂肌肉。
江舒亦吐了个烟圈。
靳原敲护栏,示意他看,随即吐了个更大的。
江舒亦偏着头,“你三岁小孩吗?”
“二十刚过,”靳原问,“有酒吗?”
“自己去酒柜拿。”
靳原拿了一打气泡酒,摆茶几上。
用力摇晃,将瓶口对准玄关处巴掌大的摆件,软木塞“嘣”地飞出,擦边而过。
江舒亦开了瓶新的,对准,摆件“吧嗒”坠落。
靳原:“你三岁小孩吗?”
起初各喝各的,后来江舒亦倒酒,靳原非要倒得比他满。
江舒亦喝到后半截才发觉,故意封顶。
靳原倒满,一口闷,倏地抢过江舒亦杯子,支着下巴看他,品茶般慢吞吞抿。
明目张胆的招惹。
江舒亦视线在靳原唇上流连,倏地抬眼,和他对视。
靳原被看得有些失神。
不知是不是喝了酒,江舒亦眼神像浸在水中的月,虚实相生,透出欲说还休的故事感。
两人紧挨着,靳原闻到他身上的气味,很淡,若隐若现般起伏,像干净冷冽的深山泉水,又像……形容不来。
闻久了就觉得,草,怪让人上头的。
凑近去嗅,“江舒亦你什么毛病,还擦香水。”
江舒亦偶尔用香水。
惯用的是潘梅丽根一款水生调小众香。香味做的拟人化视觉宣传,不食人间烟火的男模,出浴后穿着宽松白衬衫,光腿,湿漉漉的靠坐在椅子上,眉眼如雾。
上周末出门时擦了点,早散干净了,警犬都闻不出来。
他纳闷,凝视靳原挺直的鼻梁,“你野狗鼻子?”
“说谁呢?”靳原反身压他在沙发上,不满道,“谁野狗?”
江舒亦被靳原体温烫得发热,推他肩膀,“别找事。”
靳原低头,寸寸逼近,“我就找了,怎样?”-Sakura -
“挺一下腰,”他撒酒疯,“脖子弄近点我闻闻。”
“要闻是吧?”江舒亦也撒酒疯,扣住他后脑勺往胸前压,像要闷死他似的,“使劲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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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求一点海星(,,??.??,,)
第20章 精彩
闹到很晚,饿意袭来,靳原从家里带了吃的,两人分着吃。
江舒亦酒意醒了大半,衬衫皱成一团,去浴室洗澡。靳原卡门,寸头抵着墙,“怎么天天都你先啊,我也脏了。”
“谁先拿衣服谁洗,”江舒亦用指节敲他胸,“你拿了吗?”
“拿了啊。”靳原抢他肘间搭着的睡衣。
江舒亦嫌他手脏,推搡中,后背撞上开关,顶灯“呲啦”闪烁几下,灭了。
教师公寓统一装修,选用的家具质量堪忧,洗手池水龙头刚修好,浴室的灯一碰就坏。
“又坏,清明节烧的纸屋都比这结实。”靳原吐槽。
江舒亦摁开关,“你不撒酒疯抢我衣服,灯起码能再坚持一晚。”
“讲道理,你先动的手,我要是女的,你刚才的行为得定性为袭胸。”靳原“啧”了声,“不是第一次了江舒亦,上回用酒瓶这回用手,我合理怀疑你觊觎我胸肌。 ”
江舒亦听他扯,觉得好笑,面上却不显,脸色淡淡。
浴室上半截门做的磨砂玻璃,客厅的灯光能透些进来,靳原凑近,“你笑什么?真觊觎啊。”
“我笑了吗?”
“你眼睛不就在笑。”
“它在觉得你烦。”江舒亦推他出去,麻利地反锁门。
靳原拧不开,只好作罢。
客厅灯光太薄,江舒亦轻度近视,看什么都朦胧一片,抹黑洗漱,不时磕碰到洗手台。
淋浴时调整花洒,位置不对哐啷砸地上,他摸索着弄好。倏地,有束光穿过玻璃门,扩散到整个浴室。
他偏头看,看到门上明亮的光圈,像客厅的落地式小夜灯。
江舒亦洗头洗澡一贯细致,耽搁了许久,边擦头发边出浴室,发现光圈来源。
浴室门正对着墙,靳原曲腿,懒散地靠着,手机开了手电筒,夹在手臂处。
约摸等困了,正半仰着头打瞌睡。
江舒亦脚步顿住,望着靳原夹手机的小臂,好半晌,又去看他脸。
靳原似有察觉,睁眼打哈欠,“洗完了啊?”
江舒亦回神,擦滑落至后颈的水珠,“嗯,要洗赶紧。”
晚上难得睡了个好觉,醒来神清气爽,江舒亦摘下眼罩,跟进江尚文被曝光的后续。
一夜之间,影响力迅速扩大,C大发了通知,江尚文已经撤职,正立案调查中。
请来捞日裔女人的新律师,应该在忙着帮他减罪。
江舒亦退出沸沸扬扬的学校论坛,打开聊天软件。
有Hogan的语音消息,他从kevin那听说了,为他们的莽撞后怕,庆幸一切顺利,又提了嘴江尚文自顾不暇,在变卖名下的资产。
江舒亦对江尚文的资产不感兴趣,聊了几句便止住,转而聊半个月后的文学讲座,说等Hogan来A大,带他去吃江城特产红糖糍粑。
帮扶群里发了公告,九点在学校南门集合。众人纷纷响应,江舒亦被艾特后才记起今天周日,要陪靳原参加俱乐部的活动。
看看时间七点半,他起床洗漱,顺带在公众号上报修。
早餐买回来,靳原还在睡。报名那么积极,事一点都不上心,江舒亦无奈地敲门叫他。
靳原裸着上半身,睡眼惺忪,“干嘛?周末睡懒觉你也管?”
“九点在学校南门集合,”江舒亦把公告怼他眼前,“剩半小时,还去不去利野俱乐部?”
靳原慢半拍想起,前几天受胖子撺掇,他决定牺牲周末陪江舒亦去玩,事情一多抛到了脑后。
“我忘了,马上。”
靳原迅速捯饬完自己,走到客厅。
餐桌上,江舒亦在给吐司抹黄油,手边惯例是红茶加奶,对面摆着小笼包和豆浆。
靳原有些意外。学校混了住宅区,公寓楼下有个卖早餐的小店,小笼包皮薄馅大,生意好到每天都排长队。他馋这口,有时没课也起早。
“给我买的?”靳原问,“等了多久?”
“一两分钟。”
靳原估摸一下,“十来分钟啊,那今天人挺多。”
江舒亦没搭理,咬了口吐司。
“你脸上有东西,”靳原支着下巴看他,忽地笑起来,“原来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江舒亦隔空指了指,“你脸上也有东西。”
“我知道,混蛋嘛。”靳原说,“你也就会骂这个。”
“不是,”江舒亦扔纸过去,语气略带嫌弃,“牙膏。”
赶时间,早餐吃得比以往快。教师公寓离南门有段距离,两人堪堪在九点抵达集合处。
包车前往俱乐部,只最后一排有空位,江舒亦穿过走道,和李元炘对上视线。
李元炘旁边坐着个金发蓝眼的女生,充满异域风情,他的帮扶对象。
文学院女多男少,李元炘靠关系保的研,心思全放在撩妹上,人长得还行嘴又甜,混得如鱼得水。
江舒亦的交换改变了格局。
从初见起,他就对江舒亦有敌意。
尤其前阵子,刘佳琪跟他闹翻后,因申报国家项目和江舒亦走得近了点,他更是明里暗里针对。
别的不敢,便说些含沙射影的话,从没讨到好,依旧乐此不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