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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你爹(2)

作者:李狗血 时间:2021-09-07 10:39 标签:生子 ABO 甜宠 先婚后爱 武侠

  惹得另外几个小娃娃前仰后合地笑。
  嗤。
  给厉执都逗笑了,笑得宛如一头恶犬。
  悄然跟在他们后面,直到其他几个陆续回了家,只剩那叫二柱的,厉执抬头望望天,眼瞅着暮色四合,心想小兔崽子,属你耍得最欢,今儿看我不整死你……家的鸡。
  “呜哇!”
  便见李二柱才进院子,瞪着一鸡窝的血嗷一声,紧接着眼前嗖地闪过道道黑影,发出厉鬼索命般的呜咽,吓得他傻杵在原地,两条腿更是抖成筛糠,直到鲜血四溅的死鸡从天而降,沾了他满手,终是一屁股坐在地上,褐色的裤腿迅速染成更深的颜色,竟是吓尿了。
  等他爹娘闻声出来的时候,他正抱着死鸡一把鼻涕一把泪,抖着嘴唇还未开口,他娘已经提着大扫把劈头盖脸抡过来。
  “小兔崽子你敢宰了阿花!见天的就知道吃!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不是我……有鬼……鬼……”李二柱抱头连滚带爬地叫唤,却全被淹没在他娘彪悍的大嗓门里。
  厉执这时乐呵呵地躺在他家房顶,翘起的一只脚有节奏地来回晃悠,半晌,院子里才逐渐安静下去。
  他也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一边听屋内断断续续传来的抽噎声,一边呼哧呼哧打起盹来。
  不出所料,半个时辰后,他是被飘出的肉香熏醒的。
  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厉执扒开一块房瓦,透过缝隙眼看那一家三口已然又其乐融融坐在一起,李二柱他娘正不停往他碗里夹肉。
  不过李二柱应是吓得狠了,没吃几口就揉着明显被揍肿的屁股撂了筷。
  厉执舔了两下嘴唇,耐心又等这一家人忙活完,熄灯后才泥鳅似的翻进去,与黑漆漆的灶房融为一体。
  这李大娘炖鸡的手艺是全村最好的,把剩下半只还温热的炖鸡一股脑塞进油纸包好,厉执舔掉指间汤水,再不耽搁,心满意足往回赶。
  也不知道厉狗蛋睡了没,臭小子贼喜欢吃鸡。
  他先前揍他那几下其实就是气他撒谎,难道真像别人说的,他觉得自己平时待他刻薄,不会在意他,所以不肯告诉他?
  想来是的。
  厉执犯了别扭,因为这其实正是他一直所期望的结果,他不信什么舐犊情深,也不指望父慈子孝,毕竟谁离开谁,都是要活的。
  可是……厉狗蛋是他的崽,他怎么待他都行,外人谁敢欺辱他,他定要报复回去。
  耳畔呼呼刮过风声,厉执脸色臭臭的,索性不再多想,只加快在林间穿梭的速度。
  却在眼看过了前方小木桥就是他家时,突然慢下来,面容绷紧。
  大意了。
  这里有其他人。
  准确的说,是他被跟踪了。
  极为强鸷的气息就隐藏在附近,应是跟了他有一段路程,他竟然一直毫无察觉!
  沙沙的脚步倒也没停下,厉执只假装累了歇歇脚,没有十足的把握,不敢打草惊蛇。
  被这般级别的高手盯上自然不会是因为他偷鸡摸狗这点儿事,估摸着是他的行踪暴露了。他想不通为什么会暴露,只知道仇家太多,他的安生日子可能要到头了。
  凝神屏气片晌,直到厉执大抵判断出对方藏身方位,立刻毫不犹豫,七年不曾离手的“逢鬼”自他袖口刹那涌出,夹带着细微不易察觉的破风声一闪即逝。
  那是三枚发簪一般粗的飞针,速度之快,夜幕下几乎完全注意不到,而其中最致命的,是飞针之间相互缠绕着极细的丝刃。
  “逢针如逢鬼,缝骨不留痕”,说的便是曾经大煞四方的魔教——九极教镇教邪功之一。
  但凡被“逢鬼”入体的人,全身筋骨再也不受自己支配,而是任由对方飞针走线,有的骨骼尽数错位,有的五脏六腑倒置,更有甚者,四肢皮肉会被重新接合,总之就等同于一块破布,任人缝补。
  身为昔日魔教教主,厉执对这门邪功的运用自然登峰造极,这世上还鲜少有人能安然接下他的逢鬼。
  ——鲜少,但并非没有。
  眼前仿佛有袅袅薄雾不断升腾盘旋,绕得厉执直有些晕乎,只隐约看见刚被他掷出的飞针竟完全不再听他内力驱使,而是势头一转,“嗖嗖嗖”接连朝自己逼近,逼得他霎时失了前一刻的笃定狠辣,惊慌大跳着步步后退,怀里的半只鸡都给震飞了,最后狼狈跌坐在地,头皮发麻地看着三枚飞针钉入距离自己裆部咫尺的地方,脸色煞白,半晌才缓过神。
  “……操他娘的!哪来的狗贼!嫉妒你爷爷鸟比你大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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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设定补充:情期=FQ期,信香=信息素,结契=标记。 预警:这文两个主角都不是完美的人,也都不怎么会谈恋爱,会猜忌,会吵架,也会有幼稚的一面,如果不喜欢退出就好,尽量不要骂他们,感谢。另外有啥疑问可以来敲作者微博@柏金豆
  2.媳妇
  明显看出对方功夫在自己之上,又似乎不急着索命,厉执也不白费力气了,破口大骂一通之后,小心翼翼从裆前收回逢鬼,扭过头,先去看那滚落一旁的半只鸡。
  厉狗蛋还饿着肚子,可不能浪费。
  未成想,他一溜烟过去正欲捡起来,耳尖一凛,来不及思考,又匆忙缩着脑袋飞速闪开,堪堪避过了几乎贴着他面颊而至的凌冽剑气。
  “……”
  瞪着被一剑扎穿的半只鸡惊魂未定,厉执只觉对方欺人太甚,咬牙切齿间转身,却忽然意识到什么,猛地回头细细打量那剑。
  剑身通体皎白如月,精雕在玉质剑柄中央的太极八卦图泛着滢滢清光,有内力结成的气雾以北斗七星的旋转方向正顺着阴阳鱼头之间沟壑缓缓流转,下方则是双重莲花瓣的精致剑镗,一重朝上托举着卦盘,一重朝下连接双刃,圣洁却难掩锋芒,犹如秋月寒江,傲霜斗雪。
  ——紫微七斩。
  脑中乍一浮出这四个字,厉执瞠目结舌之下,腿竟是刹那软了。
  像是验证他的惊惧,周围挡着厉执视野的薄雾终于渐渐化开,一直未曾现身的人原来就站在他的正前方,他只需仰头便能看见那踏着熠熠星辰,满身清厉如云流卷涌,年纪尚轻却已稳坐江湖五派之首的——天墟掌门人。
  “司……司……”
  厉执嘴巴有些不听使唤,结巴个不停,叫了几遍也没能把名字叫全乎。
  “司劫。”对方替厉执道,声音渊沉,除了出淤泥不染的端洁,更多的是不容抗拒的寒戾。
  厉执自然切身领教过他的可怕,加上做贼心虚,眼下不敢直呼姓名,只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指了指紫微七斩:“司掌门……也想吃鸡?”
  “那正好送你,趁热吃!”还挺不舍地拍拍那半只鸡,厉执连着剑一起双手捧给司劫,暗暗积攒气力,贼眉鼠眼地试探着往后退了两步,便要伺机离开。
  “……”
  司劫这次却没有回答,只面不改色注视他半晌,就在厉执猝然施展轻功的同时,眼底蛰伏的猛兽也霎时出笼,袖袍翻飞,整片竹林瞬时草木皆惊,厉执回身硬着头皮与他对峙,一污浊一清辉,两道判若云泥的身影在半空中纠缠不休,却也不过十招,司劫连剑都不曾提起,就给厉执又扔回方才的地方。
  厉执趴在地上,“呸呸”两声吐出一嘴土,算是彻底绝了侥幸心思。
  他终于明白过来,这人既然在时隔七年后找上门,那决计不可能轻易放过他。
  眼下不知是因为正派那套君子理论,还是司劫作为强者的不屑,总归到目前为止,司劫都没有利用他的天乾信香来对他施压,否则别说他根本不需要动用武力,单是释放信香,厉执还不知要露出什么丑态。
  于是思来想去,厉执心知自己这局躲不过,干脆翻了个身,躺平了。
  “姓司的,”既然摊开来说,厉执马上就露出本性,也不用敬语了,直奔主题道,“七年前那事儿你不用担心,没有人知道。”
  “我承认我心思龌龊,我就是想恶心你,谁让初见那回我不过逗弄你师妹几句,你就不分青红皂白揍了我一顿,害我足足躺了半个多月!所以我后来突然分化,碰巧遇上你练功行动不便,就……强迫你操了我。但我可以发誓,我没想要真的跟你有什么关系,结契的事纯属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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