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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你爹(118)

作者:李狗血 时间:2021-09-07 10:39 标签:生子 ABO 甜宠 先婚后爱 武侠

  “穿着怪异……”似有什么念头闪动,厉执握着椅背的掌心收紧,感受得到司劫同样凝重的气息。
  “他们的脸皆被面纱遮挡,头上也戴了宽大的兜帽,偏却手臂悉数暴露在外,上头布满刺青,肌肉虬结……”
  “那是——”只听这些描述,厉执已然心跳骤快。
  “嗯,”无归看着厉执点头,“我后来打听过,那是北州人的惯常打扮。”
  “也听说北州常受毒虫肆虐,所以他们才擅长使用奇毒,且他们身上的刺青也非同寻常,是使用很多种香料混合而制,使得毒虫难以近身。”
  “……”
  “但我并不确定,小少主的下落当真与他们有关……”
  听无归又略带茫然的语气落下,尽管仍有太多疑问,但这一线索无疑让厉执震惊不已,像是蓦然滴落于心底的一记浓墨,丝丝缕缕散开,却不知从何抓起。
  晏惊河竟然与北州人扯上了干系,一切俨然更为复杂了起来。
  厉执难以想象若那颠倒乾坤的邪门方子也是从北州而来,这背后的惊天阴谋又该是何种惊悚,晏惊河的所作所为也远远超出了复仇的范畴。
  他只在愕然间忽觉指尖被司劫覆住,一时僵硬的神智稍微收拢,才猛然记起,司劫不久前与他提到的一处细节。
  是迟恪身上的异香。
  难不成迟恪也去过北州?
  几乎再难以克制心底密集而急促的鼓点,指间的轻微力道无不说明,司劫与他的猜测一致。
  他在金楼时似是曾听人提起过司劫与北州蛮夷高手对峙的情景,想来司劫便是那时闻到过类似的香气,所以才觉熟悉。
  那么倘若厉狗蛋的确是被迟恪带走,他如今最有可能的地方……
  是北州?
  “……”
  而正当厉执因这豁然猜想而心情良久不能平复之时,只觉面前人影忽然向前一步,他下意识闪身,警惕看过去。
  原是无归正从地上捡起被他无意中掉落的桑皮纸包,没看到厉执的防备一般,只垂眸打开,以指尖轻点,随即放在嘴里。
  “这药没有问题,教主不需担心。”
  听他低低说着,独属于少年的清倔嗓音中仍带着不加掩饰的执着,厉执不怎么自在地挠挠鼻头,也不知是否错觉,像还听出了几丝委屈。
  便干咳几声,心道这屁孩子确实关心他,不再迟疑,又从他手上夺过纸包,将药沫全部倒在掌心,胡乱朝血糊糊的脖子里抹了几把:“这回可满意了——”
  结果没想到再一抬眼,只见无归正照向他颈间的目光倏然滞住。
  “又咋了?”
  厉执咕哝着,却不等话落,手一僵,顿时明白过来。
  无归看的是昨晚与司劫那一番胡来留下的咬痕。
  随手将领口往上拽了几拽,厉执粗声粗气一笑:“你们这冷归冷,不过夜里蚊虫倒也不少——”
  “待定乾丹练成,我……也可以。”
  “嗯?”不明白他为何突然提起那丹药,厉执只脸色一沉,“你也想用那东西来左右分化?”
  “我想做天乾。”无归答得倒坦诚。
  厉执不由冷哼:“那说到底,你原来同他们一样妄想依靠些投机取巧的把事压制于人。”
  “我对别人没有兴趣,”不料无归认真道,“只是我若为天乾,便能在教主需要时,为教主排忧解难。”
  “什么?”
  “……”无归这时又望向厉执颈间仍隐约可见的齿印,视线扫过一旁始终如“废人”的司劫,顿了顿,眉头微皱开口,“教主即使日后没了天乾,我也可以……替教主分忧。”
  “我定会温柔相待,且心甘情愿,绝无受教主胁迫之说。”
  “……”
  这几句好似一本正经以示忠心的话从无归嘴里冒出来,却让厉执在一刹那懂了他何为“分忧”。
  更被那一句“绝无受教主胁迫之说”刺得耳根子生疼。
  腿都有些软了。
  “不……不……”嘴唇不听使唤地轻颤,厉执莫名一阵锋芒在背,再想都没想,凶狠又紧张地猛给了无归一脑袋瓜子,吐沫喷他一脸,“不用你分忧!”
  “屁大点儿的小子,再敢胡说,我给你鸟儿拧下去!”
  “……别跟着我,你他娘就站在这,老实反思!”
  惴惴惶惶地骂完,厉执推着司劫几乎一溜小跑地回了屋。
  140.外人
  “定乾丹?”
  而一进屋,厉执正急着撇清无归那番极易引发误会的话,却还未开口,只听司劫已敏锐问出他们方才提到的关键。
  于是稍微一怔,眼看司劫似是面色如常,一时也拿不准他到底有无情绪,厉执多少带了些局促地站在他跟前,状如乖巧大犬,将先前与晏琇的所见所闻一五一十地告知于他。
  “我同阿琇打那一架,也只能暂时毁了炼药的破炉子,他们指定还会再想办法弄来,不过也算惊动了这附近的几座宫观,等那些孩子被救下,揭穿他们的企图,一旦传开,说不定能给你天墟的弟子们提个醒。”
  “若能先救你出去,五派不至于像现今这般全由肖青山把持,况且你离他近些,也更方便打探消息和见机行事,晏惊河这里就交给我,必要时还可以与你里应外合。”
  “至于他要的心法,既然迟恪也同你要过,而他们又都与北州人有联系,我怀疑这也与北州有关,你大可在离开之前先胡乱弄个东西给我,我拿去试上一试,兴许能再引出北州人来,也好追查臭小子的下落——”
  厉执正思绪难能集中地试图将所有线索穿连,却说话间,忽然发现一直不语的司劫不知何时眉头皱紧,不由止住话头。
  好奇道:“你可是想到什么了?”
  “……”司劫抬眸,却仍是沉默。
  看得厉执心下直跳:“还是我哪里说错了?”
  司劫面色像是更为严肃,隔了半晌,才收敛目光深处的凌冽,哑声低语道:“你忘了。”
  “嗯?”
  “你才是他们的目标。”
  司劫这一句话落,厉执下意识欲开口,却又听司劫道:“他们费尽心机,本欲从你身上得到彼岸香,到头来发现彼岸香已经与你融为一体,你以为他们会轻易罢手?”
  “我自然想过,”厉执一笑,听出司劫原来在担心他,语气也放松几分,“不过那又能如何?这彼岸香连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割离,他们还有办法抢走不成?”
  “若对方是北州人,便不无可能。”司劫神情并无一丝松懈,紧盯着厉执也倏然一顿的双目,又继续道,“且他们突然之间都来索取小洛河的心法……实在有些蹊跷。”
  厉执愣了愣:“难道不是他们觊觎小洛河的威力?”
  “或许有此原因,但这决定未免过于仓促,”司劫道,“不论是晏惊河亦或迟恪,他们以往并无任何迹象展露对小洛河的兴趣,他们的目的始终是彼岸香。”
  “眼下的情形,倒很像是宿莽谷那日过后,他们知晓彼岸香原与你的信香相融,再难以得到,遂临时改了主意。”
  “小洛河,实际更倾向于他们急着向什么人交差的替代品。”
  “而我也本以为晏惊河就是这一切的主导,他为报复五派而无所不用其极,但如今既然有北州人参与进来,恐怕真相还需另当别论。”
  “晏惊河并没有事事掌控的能力,包括你的安危。若我执意不交出小洛河,他们最终的目标,还是会落在你的身上。”
  “所以我不会离开。”
  “……”听司劫有条不紊地说至最后,竟忽然话锋一转,明显在拒绝刚刚厉执打算与他兵分两路的提议,厉执一阵哑然,一时不知顺着他的思路另觅他法,还是先与他辩解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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