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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你爹(136)

作者:李狗血 时间:2021-09-07 10:39 标签:生子 ABO 甜宠 先婚后爱 武侠

  叠着水牢遭受的刑伤,眼前这人原是早在以身体替他挡下无数劈砍时便穷途末路,偏却始终未曾表露分毫,甚至在肖青山骤然遣散乾阳逼迫他信香失控的刹那,及时将他压制。
  直至肖青山彻底无了生气,他也耗尽所有,再撑不下去,就那么安静而不失体面的,睡着了。
  按司澜所说,是被迫闭了生关。
  ——所谓生关,乃是天墟弟子将破心剑法修至最高境界,身体即可在危难关头不由自主切断全部外在感知,唯护住心脉,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只等一切慢慢恢复,方可醒来。
  也算是闭关的一种,虽然不随主观而决定,却是为生而来,故作生关。
  只是这生关的时间,并不能确定。有人三五日便可苏醒,也有人,一辈子都将不死不活地睡下去。
  先前在水牢时,他便在意志濒临崩塌之下险些闭了生关,奈何那时他心系太多,竟硬是扛了过来,眼下肖青山一死,顷刻泄力间难免让他也再难以自控。
  而厉执忐忑等了三日,现今左贤王一行人已欲动身返回北州,他必须趁此机会随他一同去接厉狗蛋回来。
  “不过你这般睡着也好,”厉执忍不住伸手轻蹭他脸上的霜寒,像是意图给他增添些温度,“不然以你的德行,定又要随我一道奔波,不肯踏实养伤。”
  “你们一大一小,平日看着都安安静静,一遇到我的事,就疯了。”
  低哑说着,厉执握住他垂在身侧僵凉的指尖,放在两手掌心间来回轻揉,半晌不见有任何起色,干脆放在嘴边,一下下呼出热气。
  “啊,还有阿琇……”
  想到自从事情结束后他一直失魂落魄的模样,厉执不由又眉心紧皱。
  的确,晏惊河的死对晏琇来说,正如剖骨的利刃在七年前已遭受一次的伤口上重新扎下一刀,那是连厉执也无法感同身受的切骨之痛。
  不管晏惊河如何疯狂报复五派,不可否认的是,他最后仍选择将晏琇藏了起来,与其说是保他一命,不如说依旧不愿让他看到这江湖最丑恶的一面。
  就像他对他最初的期许。
  有匪君子,充耳琇莹,会弁如星。
  深挚而残忍。
  所以可想而知,晏琇这一次又该要从怎样的沉冗里挣脱。
  尤其,连那尉迟慎……也实属让厉执恨得牙痒。
  现今的逐云村里,哪还有尉迟慎的踪影,只剩那金楼外楼领主尉迟狰惨死在晏琇被藏之地。
  他不需深想便知,这尉迟狰随着肖青山一同前来讨伐,最重要的目的,想来便是欲趁乱将尉迟慎除去。
  由于晏琇终日不肯开口,厉执不知道那时他被晏惊河强行藏起来后具体发生了什么,只大抵能猜到,晏惊河既然铁了心不让晏琇出去,定也会连同整天与他寸步不离的尉迟慎一起关押。
  而尉迟狰应是在两方厮杀时悄然寻去,意图彻底拔除这兴许会影响他坐稳楼主的隐患,却不料遭了尉迟慎的反杀。
  更准确说来,是一脚踏入了尉迟慎已然恭候他多时的陷阱。
  显而易见,尉迟慎不知何时便已恢复了记忆,他之所以选择继续佯装失忆留在这里,就是笃定尉迟狰会按捺不住来找他。而他在这远离如今金楼势力的一隅,不仅轻而易举可夺回楼主之位,也能让尉迟狰死得合情合理。
  待尉迟狰这半年间费尽心机收拢的势力回过神来,他早已如归山猛虎,顺理成章将失去的一切牢牢再握,更趁此机会悉数看清了金楼中对他早有异心之辈。
  厉执倒并不关心他重做楼主后是否会处置那些曾落井下石的人,也不在意他如何心机深沉地夺回位置,他恨的自是他竟又一次骗了晏琇。
  ——他是我心悦之人,我定要与他此生相守。
  那句曾在厉执面前信誓旦旦落下的话,每在脑中回想,相比当时的震怒,更多的却是对晏琇说不出口的心疼。
  心疼他当初坚定地带那混蛋逃出金楼。
  “无耻之徒!”
  一声痛骂倏然响起。
  厉执下意识心想尉迟慎确实无耻,却紧接着抬头,才恍然发现这恰到好处的怒斥并非出于自己的口。
  是问斐。
  “你这魔头又偷跑来见掌门!”显然方从屋外进来,手中是正准备为司劫擦洗的水盆和巾帕,问斐瞪着厉执的神情复杂而愤怒,“你还嫌害他不够丢人!”
  说着他又一眼瞄到地上正浸泡的菜根,来不及再训其他,才消肿的脸又气得鼻子都要歪了:“你……你怎能用掌门的茶盂来洗菜!”
  “不对!这菜……”而再细看起来,问斐更是不可置信,“你,你竟敢偷摘我天墟只在斋醮日才可食用的圣物!简直卑鄙下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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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琇和鱼翅会在番外里再细说哒!
  158.亵渎
  直至最后也没想通自己摘了几颗野菜怎就卑鄙下流了,厉执在问斐七窍生烟的怒斥中难得怔愣,而眼见对方愤怒之下像只炸了毛的花猫般摔了盆拔剑朝他而来,便也不含糊,随手扯落司劫床间幔帐以防他被飞溅的水珠打湿,敏捷闪身避过剑锋,不出片刻,已不客气地将伤势本就还未完全恢复的问斐给一掌震趴在地。
  “你们天墟穷得啥也没有,偏到处都是这玩意,平日不吃也是浪费,我就弄个汤羹给你们掌门暖暖身子,你先别激动,”厉执一屁股坐在他腰后,制止他正欲起身的动作,不忘将地上仍泡着的菜根往远处推了推,啧啧道,“再说你每回都打不过我,就不能长些记性?看你瘦的这小身子板,我都怕给你骨头撅折了。”
  “我天墟弟子从不怕死!更绝不容你这等魔头随意在此放肆!”问斐边说边拱,奈何厉执坐得极为安稳,只憋得他满脸通红,喘着粗气继续骂道,“掌门被你害得名誉尽毁,现今又昏睡不醒,你却还有脸来给他到处惹麻烦,去小蓬莱那等禁地——”
  结果他愤然说着,不等说完,忽地话音一滞。
  厉执以为他想起了自己当初正是从小蓬莱“假出关”一事,不由抻着脖子等他怒极又要骂出什么花来,却出乎意料地,只见他嘴唇紧紧抿着,停顿半晌,声音低下不少,别别扭扭地问道。
  “你,你偷摘圣物,是为了给掌门做吃食?”
  “……啊,”厉执一愣,看着他分明语气有所缓和又仿佛极不甘愿一般气鼓鼓的神情,莫名觉得有些好笑,伸手戳他的后脑勺,“想不到你们掌门在外头出手阔绰,原来回到天墟如此拮据,连口新鲜野菜都吃不上,怪不得老惦记我做的百岁羹……”
  “我们天墟才不穷!”问斐闻言忍不住气急败坏地打断他。
  不过方一说完,他应是也觉察出自己不知不觉偏离了初衷,忙又强行将话头往回一扯,“就算如此,你也不能亵渎掌门的道心!”
  “掌门自入我天墟便是秀丽端庄,冰壶玉衡,待人襟怀洒落不计前嫌,不论为人品性还是武功造诣,都令人心服口服,才得以被天墟万千弟子托付重任,也年纪尚轻便可位居五派之首,然而这样芒寒色正之人,眼下都被你给毁了,短短几日,我已经亲耳听见不下十余名弟子偷偷议论……你难道当真对他没有半分愧疚不成!”
  “……”
  难得安静听问斐将这一番话说完,厉执破天荒地沉默许久,久到问斐义愤填膺的面容已微有松动,回头看向一言不发的厉执,脸上隐约浮出了然,显然笃定厉执这是被他说得入了心。
  而当厉执终是抬眸,与他四目相对,眸底杳然深邃间,却是认真道:“他的确挺色,也很正。”
  “你——”
  “不过……”又好似终于从万千思绪中揪出最关键的那一缕,无视问斐不可置信的怒意,厉执总算舒口气般紧攥在手里,眯眼看着他,慢条斯理地轻声开口,“你是不是……”
  “喜欢他?”
  “……”猝不及防的问题,让问斐倏地面色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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