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死后我立刻反了(70)
季清贺说话阴阳怪气,我对他自然也没什么好脸色。千日醉一坛价值千金,我白请了他一坛他还给我找不自在,要不是他的长相还能够算得上一个陪酒的美人,下一秒我就能把他丢出去。
季清贺撑着身子从榻上坐起身,遥遥地,他冲我招了招手:
“来,小李子,给本公子倒酒。”
“倒你妈——”
叫我小李子就罢了,明知我心情不好还火上浇油,我抡起酒坛子就要往他身上砸。刚刚还懒洋洋得季清贺豁然起身,一只手紧紧攥住我的手腕,另一只手接住了我没有拿稳的酒坛子。
“小李子,你母亲没有教过你吗,好酒不是用来糟蹋的。”
我的鼻梁撞上季清贺的胸口,很痛。季清贺微微低头,在我耳畔轻轻地说,吐息之间就像蛇吐着信子。
我愤怒地抬头。趁着刚才说话的功夫,他已经拍开酒坛上的封泥,举起酒坛,美酒倒入他的口中。
“酒是用来喝的。”
季清贺突然低头,将辛辣的酒液喂入我的口中,用舌头抵住我的舌头,强迫我咽下他口中的液体。我被他这突然的举止受到惊吓,一时无法回神,任由他玩弄着我的舌头。
季清贺垂眸看我,明明在做着极为过分的事情,他的神情却冷淡到极致,深色的眸中没有任何情感的波动。
就在此时,小崽子一脚踢开了大门:
“好你个李念恩,喝酒也不叫上我跟——”
小崽子第一眼就看见了位于门口的我与季清贺,他的话语戛然而止,身形顿住,像是对他的反应奇怪,他身后传来疑惑的声音:
“克己,怎么了?”
嗓音清朗,正是九王爷。
我猛地睁大了眼,后撤半步,狠狠地给了季清贺一拳,季清贺未能躲开,脸偏向一边。
门口的小崽子反应很快,一边将九王爷拖走一边说:
“哎呀呀,我们走错包间了,人家正在办事儿呢。”
“啊?可掌柜——”
两人的声音和脚步渐渐远去,季清贺无声地拭去嘴角的鲜血。
“谢谢你的酒,李大人。”
他的嘴角有青紫的伤痕,冲我扬了扬手中的酒坛,潇洒地转身离去。我跌坐回软榻上,用大拇指狠狠地擦拭着嘴唇,一下又一下,直到指尖沾染鲜血。
符克己终于回来了,也只有符克己回来了。
小崽子踏入包间,他脱下御寒的大氅,坐在了我的身旁。
“他不知道。”
“他”指的是谁我们二人一清二楚,只不过我们二人都不愿提及那人的姓名和称号,仿佛谈及那人就是对他的背叛。
小崽子沉默地将酒壶递给我。
“谢谢。”
我接过酒壶,饮下了第一口酒,他盯着我流血的唇角,故作无意地询问道:
“你跟季清贺是怎么回事?”
“一堆理不清的破事罢了,我过去是他的手下,他对还挺信任的,结果我一有机会就弃了他转投了他哥,然后,嗯……就这样了……”
我并没有瞒着小崽子,简略地将我干得那些毫无良心的事情告诉了他。
小崽子的三观并没有被我们这群怪叔叔带歪,他用看渣男的眼神看我,我颇为不自在地轻咳了两声。
小崽子摇头叹息:
“你这家伙还真是劣迹斑斑啊,不过你以后还是注意一点吧,如果这事儿被我皇叔知道了,他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还有,就算是你对不起季清贺,我也劝你以后最好不要跟他有什么接触了。”
“为什么?”我坐直了身子。
小崽子有些心烦意乱地坐在我的身旁,将他的见闻同我娓娓道来:
“符永安那傻逼不是一直跟我对着干吗,他在我身边安插了不少眼线,如不是清霜姐姐,我可能……总之,为了报答他这份好意,我也往他身边安插探子,结果发现这家伙跟季清贺有交集,季清贺一直背着季家在暗中扶持他,清霜姐姐知道这件事生了好几天的气呢,还痛骂季清贺和季婉月都是些婊子养的玩意,养不熟的家伙。”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不早说?!”
我神色一肃,我一直感觉小世子这个家伙诡异,明明没什么智商还能蹦跶这么久,果然是有人暗中指导他。
“我早说了啊,我给你写了那么多的信,你个混蛋看过吗你!”
一提这茬,小崽子彻底怒了,他伸手抓住我的肩膀控诉道。这件事是我理亏,我软下身体,嘿嘿地笑着,打不还手骂不还嘴,任他发泄。
小崽子从来都是刀子嘴豆腐心,别看他整天嚷嚷着要打倒我,真到的可以动手的时候他反倒不忍心了,亮出爪子狠狠地吓唬我之后,往往只用肉垫不轻不重地挠一下。
现在也是如此,他抓住我的肩膀晃了好一会,我还什么事儿都没有呢,他反倒气得受不了,将我松开,背过生去同我怄气。
我被他这孩子气的模样逗乐了,伸出手揉了揉他的头发,继续逗弄着这个外强中干的小家伙:
“你看看你看看,本性暴露了吧,这段时间一直装出一副高冷的样子,对人爱答不理的,我还以为你生气了呢。”
“才没有,”小崽子这么说着,甩了甩头,抖掉了我的手,“我知道你忌惮父皇,我没有那么不识趣,让你难做。”
“得得得,你听听你这小语气,还不是记恨上了?”
“我没有!”
“你就是!”
“我没有!”
“你就是!”
……
来来回回好几个回合,最后,我和小崽子一起哈哈大笑。
接着这次机会,我们二人冰释前嫌,和好如初。
结果这崽子仗着我心情好就顺着杆子往上爬,不但抢了我的酒,还以长辈的指着鼻子训我:
“你个老家伙以后检点一些,不要乱喝酒,还乱跟一些奇怪的家伙喝酒,没人看着就乱跑,能不能省点心啊。”
“你瞎说,我已经很注意了,你看我担心被符烁那个小心眼的哭包唠叨,过去的一年都没去像姑馆找过小倌。”
“等等,你还去小倌馆,还不止一次?最重要的是……还不带上我!”
“你自己说过的,你喜欢大姐姐的。”
我对愤怒的小崽子不甚在意,仍旧瘫倒在卧榻上,甚至无聊地抠起了耳朵。
“可问题是……”小崽子咬牙切齿地说,“你去青楼的时候有想起过我吗?”
“嘿嘿,当然没有了,找谁玩也不找你玩,找你玩又没意思。”
我毫无良心地说。
“李——念——恩——”
趁着小崽子要跳起来揍我的时候,我提起他无暇顾及的酒坛,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临走之前,不忘跟掌柜说,今日的账就记在小崽子头上了。
130、
宿醉醒来,已是午后。
今日是主子大婚的第二日,没有早朝,我慢悠悠地穿衣洗漱,享受着片刻的清闲。
我好不容易有了享受清闲的心思,别人却不给我这个清闲的机会,徐玉阙这个混蛋大早上……大下午就来骚扰我,说要趁着我今天有空一起出去快活快活。
“出去逛逛?”我揉揉有些酸疼的额头,喝了一盏热茶才感觉理智回笼,他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一件事,“对了,今天是不是那劳什子烟火节?”
徐玉阙算了一下日子:
“今日是仲月十五,还真是烟火节,咦,稀奇,你竟然还记得这种节日?”
冬季的烟火节与夏季的七夕祭是大禹国的相亲节,未婚的男女会在这一天盛装打扮,以期望能收获一段爱情。以前在京城的时候我们不过十岁出头,不是能够参加节日的年龄,后来年岁是够了,人也在戈壁沙漠吃土了,能活着就不错了,哪里里还顾得上什么有没有老婆,日子过得寂不寂寞。
征战八载半,我们重回到京城,却变成了没人要的叔叔辈的家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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