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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之豪门男寡(37)

作者:豆瓣君 时间:2018-09-27 19:50 标签:穿书 豪门世家 宅斗

  跑进来的,原是钟仁生前身边服侍的小厮,菊生。
  众人皆是一惊,唯有钟信却不知不觉挺直了后背,目光飞快地和菊生在空气中对视了一下,便又各自分开。
  碧儿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去了,却又在几秒钟后被她强行堆上了嘴角。
  “你快说,大奶奶现下在哪里,又是在哪里找到的?”
  菊生正在擦着腮边的汗珠,听她相问,刚要开口作答,身后跨院的月洞门处,却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
  “我现下人便在这里,安好得很,只是倒是让你们担心了!”
  院中众人的目光一下子都被那声音吸引了去,却见一个身着黑色长衫的男子静立月下,面白眸黑,却不是泊春苑大少奶奶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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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秦淮和钟信正看着书桌上那两幅画,各怀心事的当口儿,门外却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不等房内的秦淮和钟信作答,敲门之人便已经低声喊道,“七爷快快开门,我知道大少奶奶现在这里,正有急事要说与你们听!”
  来人是钟仁的小厮菊生。
  钟仁生前的时候,身边最常用的男丁,一个是半兄弟半仆役的钟信,一个便是出门在外时日夜打点大爷起居的小厮菊生。
  这菊生是个父母双亡的家生子,虽然已过了十八岁,但生得又瘦又小,看形止倒像是十三、四岁的青涩少年。
  他原本只是在马棚里帮忙,并不在钟仁身边服持。却在钟信年纪渐长,长大成人后,被钟仁冷眼选中,跟在他身边。
  菊生温和寡言,因打小便服侍钟仁,倒磨练得进退间极有眼色,只是毕竟守着的是个乖僻暴虐的主子,时不时便会被钟仁连打带骂,落个鼻青脸肿。
  尤其有时钟仁喝多了酒,便会叫他到书房里陪上一夜,也不知用了什么下作的手段,第二天出来的光景,菊生虽是一言不发,却弯腰分腿,行走艰难,往往倒要躺上一天半夜,才能行动。
  而每每这样的光景,为他端饭送水,细心照料的,便只有身边的钟信。
  两个人年纪虽差不了几岁,又都是在钟仁的淫威下夹缝中求生,可钟信虽然也在挨打受骂,却不似菊生般柔弱,在残羹冷炙中仍坚持吃饱肚子,天天拎着石锁练习气力。在两人渐渐长大后,一个长成了结实高大的身子,一个却犹似未发育的孩童般,瘦骨伶仃。
  只这二人形容虽则变了,又都是沉默寡语的性子 ,日常言语便也依旧廖廖,惟心底里却都有一番情谊装着。
  因此见素来温软的菊生声音里如此急切焦急,钟信看了秦淮一眼,便快步走过去打开了房门。
  “七哥,先别问我什么原由,快想想让大奶奶怎生出了这院子,这会子那个二房的碧儿,正带着丫头婆子过来,想是要堵住这房门口,出大奶奶和你的丑呢!”
  钟信和秦淮闻听此言,心里都是格登一声。
  菊生这句仓促间说出的话虽然有些不成方圆,可是其中之意,却如醍醐灌顶,一下子将之前被月下花香薫得有些心思松软的人,都拉回了现实。
  虽然秦淮心里早就知道,这个由钟秀亲自派来的丫头碧儿,绝计不会是庸常俗物,可是自己今天当头给了她和众人一记下马威后,本想着她必定会收敛一些,还不至于早早就和自己为难。
  可是现在看,自己分明还是低估了碧儿的心计和胆识。
  这会子,她竟然能挑自己刚巧身在老七房中的时候,兴师动众,带人过来,毫无疑问,显是之前便一定瞄住了自己。
  说不定自己从正房中出来,一路玩花赏草,直至遇到钟信的种种,都落在了她的眼中。直到看见大少奶奶跟随赤着上身的小叔进了卧房,她才找准时机,堵到门口来找人。
  眼下这种情况,且不管自己和钟信在房内究竟做了什么,便这般时辰之下,自己一个刚死了丈夫的寡妇,却跑到小叔子的卧房里,在钟家二房三房坐等看大房笑话、誓要将大房彻底碾压的时候,恐怕也是百口莫辩。
  这丫头,还真是厉害啊。
  当然,这丫头心机厉害固然是一方面,自己失了防备、掉以轻心才更是眼前这个事端的源头。
  秦淮在心里对自己狠狠地埋怨着。
  一向在泊春苑里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自己,在钟仁归天、雀儿出事后,确是在不知不觉中,松懈了应有的防范。
  要知道,这里可是泊春苑,是钟家修罗场中的修罗场,而自己在今晚走进钟信卧房的那一刻,就已经实实在在的,失虑了。
  一边的钟信已经欺身到窗前,贴在窗户上听了听,低声道:“这门已经出不去了,那起人来得倒快,已经进了月洞门了。”
  秦淮站直了身体,伸手将钟信搭在椅子上的长衫抓过来,一边穿一边道:“她们过来了便又怎样,现下我们有三个人在这里,清清白白的,倒怕她们做什么!”
  钟信眼睛眯了眯,摇头道:“今天原是老七犯了疏忽的错,千不该万不该,没能拦了嫂子进我的房。嫂子还是不知这起人的厉害,便是现下咱们三个人在这里,也证不了清白,倒会被这些人编出更多污秽的花样,这在钟家,早就屡见不鲜了。”
  秦淮的脸一下子又涨又红,既有四分自责羞愧,更兼有六分气恼。
  他听懂了钟信话里的意思,若是现下自己三人被堵在房里,大概即刻传出的,便可能会是青春寡妇为人放荡,夜里找了小叔子却还犹嫌不足,又找了小厮来共同厮混这样的劲爆言语了。
  只见钟信纵身跳到木床上,推开后窗,原来这房间紧挨着跨院的高墙,看上去约有一臂之隔。
  “嫂子只管委屈些,快些跟着菊生顺着这墙跳将出去,这会子,实是别无他法了!”
  耳朵里已经能听到一众丫头婆子刻意压在嗓子里的叽喳声,菊生第一个跳上床,钟信俯在窗棂上,躬起自己的右腿,让菊生踩上去,托着他的身体,从窗子里助他爬到外面,直到他踩到墙头上,稍稍犹豫了下,便跳了下去。
  秦淮深吸了一口气,知道现下已别无他想,便也抬身上了床。
  门外已经传来碧儿压着兴奋的敲门声,钟信顾不上许多,一把将秦淮抱起来,一只手掐在他的腰侧,一只手托着他挺拔的后身,用力往窗外的墙上送去。
  秦淮只觉得他有力的大手在仓皇急切中,掐得自己的腰身又酸又痛,尤其是后身被他的手指托举之处,竟像是被通了电流一般,引得全身的神经突突地跳,在一片混沌之中,便已爬上了墙头。
  待朝下一看,心里不自禁便叫了声老天。
  原来这墙修得甚高,夜色中看起来吓人得很。
  那菊生正站地上,扬着头看着自己,手上比着让自己向下跳的手势。
  在这样紧张而又慌乱的瞬间里,秦淮在心中忍不住对自己说,“看了那么多的宅斗和穿书,可是能把自己逼到跳墙头的主角,大概也就只有自己这独一份了吧。”
  “嫂子快跳!”
  身后传来钟信极低的一声呼喝,秦淮深吸了口气,眼睛一闭,猛地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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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碧儿在脸上闪过一丝疑惑与讶异后,迅速堆起笑容,快步走到秦淮的身前。
  “阿弥陀佛,奶奶在这里便好了!这夜深如此,忽然间寻不到奶奶,真把我急得什么似的,若再找寻不到,便要去禀报二爷和二小姐,发动全家来寻了。只是奶奶方才那会子,究竟去了何处呢?”
  秦淮微微笑了笑,朝她点了点头。
  “我不过因在房中见了大爷的诸多物事,心中伤感,实是夜不能寐,便趁着天上大好的月亮,到外面走走,左不过是那河边凉亭等处,吹了会子风才回来。原是我偶一起意,没想到竟让你们操了心。只是你方才说遍寻不到我,倒是提了个醒,我因出去时,便发现院子角门既无婆子上夜,又无小厮值守,竟是混乱得很。今时你既来这里掌事,便认真把泊春苑管起来,也免得我出进之间,你们看也不看,这会子倒东查西访,竟找到叔叔这下处来了,明烛夜杖,推推搡搡,知道的,晓得你们是在找主子奶奶,那不知道的,倒以为是在搜查奸盗之辈。这若是有长舌妇说给别的院子听了,可不再是只笑话我大房没有规矩,便连你这二房出身的大丫头,也一并要丢了你原主子的脸!”
  碧儿脸上本是强堆的笑意,此时被秦淮这番软中带硬的言语说在人前,脸色变了又变,终还是勉强笑着答道:
  “碧儿知道了,日后一定谨记奶奶的教诲,把泊春苑好生协理起来,人尽其职,物尽其用,便是奶奶身手矫健,腿脚再快,也不能再有找不到奶奶的时候。”
  秦淮哼了一声,知道这丫头话里话外还是在跟自己较劲,但无论如何,今天晚上终归自己才是最终的赢家,因此便也不再与她计较,只对碧儿及众人道:“折腾了这么一大晚上,大家想来也都乏了,这会子便各自散了,离了这里,让叔叔也早点休息罢。”
  他说完这话,便转过身去,向正房便走。
  钟信看着他修长的背影,在月光下显得极是挺拔。可是再看下去,钟信的眼睛却不由自主地眯了起来。
  因为他看出男嫂子走出月洞门这几步,虽然乍看一如寻常,然而细看之下,却似乎走得极是艰难。
  见众人都跟在秦淮后面出了院门,钟信朝一边看到他暗示后没有离开的菊生摆摆手,示意他过来,并低声道:
  “大嫂子这脚,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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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淮在从墙头跳到地面的那一刻,右脚站稳,左脚却“咔”地一声,扭了一下,登时便痛入骨髓。
  他拼了命让自己没有叫出声响,而是咬着牙根儿站起来,刚走了两步,便只觉左脚掌疼得钻心一般,只得轻轻喊了菊生,让他扶着自己,尽量朝前挪动。
  菊生这才知道他左脚扭到了,因担心他伤到骨头,便提议自己背了他,先回去正房。
  秦淮心里也担心自己的脚,但看着一墙之隔的东跨院,却不知道此时钟信正如何面对一肚子心机的碧儿。
  他既有七分担心,又有三分想看看腹黑的老七究竟会如何机变,便还是要菊生陪了他到跨院的月洞门处,才放开自己。
  而此刻尘埃落定,自己在朝正房回去的工夫,才知道古人创下“步履维艰”这四个字,当真是一个无比贴切的好词。
  只是就算脚掌疼到额头见汗,在身后碧儿等一众人的眼中,自己却还是要咬牙坚持下去。
  这份罪,就当是自己穿书以来犯了一个极大的失误后,得到的惩诫吧。
  这会子,秦淮眼看着自己的左脚越发的红肿,不过在菊生偷偷送过来一副膏药,并帮他弄好后,便慢慢没那么疼了。
  他朝默默站在一旁的菊生笑了笑,“今天晚上那事多亏了你,这会子,我这脚又多亏了你的膏药。”
  菊生瘦削拘谨的脸上浮现出一个略有些羞涩的笑容,轻轻摆手道:
  “这泊春苑里,唯有七爷和奶奶是从来没有打骂过菊生的人,便是帮到了奶奶,也不值什么,而这膏药,更不是菊生所有,原是七爷看出奶奶脚受了伤,特让我给奶奶送来的。”
  秦淮一愣,看着脚上那方贴在肉皮上的膏药,不知是不是药力催生得紧,此刻竟透出一股说不出的热度来。
  菊生这便要告辞,在门口的当儿,忽然又收住了脚。
  “奶奶瞧菊生这记性儿,方才七爷还让我捎了句话给奶奶,我倒险些给忘了。七爷说,那株四时锦要想生得繁盛、一天四变,便离不了养花人的将养扶持。而若将养得好了,四时皆变,想来自然便会花开富贵,锦绣前程。便是那养花之人,也会跟着锦上添花、竹报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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