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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之豪门男寡(26)

作者:豆瓣君 时间:2018-09-27 19:50 标签:穿书 豪门世家 宅斗

  空气里蒸腾的热度在不断上升,直至两个人的全身都渐渐被汗湿透,几能拧出水来。
  两个人都没有开口说话,却又能在寂静中听到对方渐渐加重的喘息。
  秦淮坐在椅子上,双眼直直地看着窗外隐隐几竿竹影,心情却正慢慢趋于平静。
  要知道,这一天一夜发生的事情,即便对他这个看惯了各种狗血文的书虫来说,也感觉来得猝不及防,惊心魂魄。
  从被那智空和尚夜里偷袭开始,到那参茶迷药,再到钟仁的突然暴亡、七窍流血,一件接一件,几乎让秦淮连气都喘不上来。
  直到此时,虽然最终还是被钟家人质疑,并被变相关在这里,可秦淮却觉得整个人有了种紧张后难得的释然。大概是这一天一夜实在是煎熬得紧了,以至于在那椅子上静坐片刻后,竟朦朦胧胧的合上了眼睛。
  坐在对面墙角的钟信却始终保持着清醒。
  他身体靠着墙壁,头微微弯着,整个人依旧是那副萎顿不堪的样子,便像从前他在钟仁面前,被他呼来喝去、非打即骂的时候,一个样。
  可是他垂在身前的双手,却十指交叉在一起,隐隐发力,倒像是暗中在和谁较着劲。
  他的目光落在左手臂上,在衣袖的边缘,隐约露出一大块钟仁惊马时踩出的疤痕。
  钟信用手轻轻摩挲了下那块凸凹不平的伤疤,又把目光转向被粗布长裤遮盖的双腿,在外人看不见的两个膝盖上,也留存着长跪碎瓦片时,被刺出的大片伤痕。
  这些疤痕随着他这些年的长大,稍稍褪色了一些,但却永远都不会消失。
  不过,那个曾经从他还是孩童时,就不断欺侮伤害他的人,此刻却真的躺在家庙里,像自己从前无数次想象的那样,再也不会醒过来了。
  钟信微微闭上眼睛,深深地出了一口长气。
  不知为何,他忽然想起了常年燉给钟仁喝的参茶,终于,也燉到尽头了。
  “不…不是我…不是我害你的!”
  寂静沉闷的空气中,突然传来秦淮有些惊恐的声音。
  钟信愣了,目光迅速落在他的脸上。
  这会子,原本坐在椅子上的秦淮,整个人却好像离了魂,软软地窝在椅子里,面色苍白,双眼紧闭,唯有嘴里面,像是在无意识地说着什么。
  看他的样子,似乎应该是在梦中,并且那梦,也必定是给他带来了惊吓。
  钟信轻轻抬起身,走到秦淮的身前。
  闷热的房间让两个男人几乎出尽了身上的汗水,此际,男嫂子那件染满血污的白色府绸中衣,已经被浸得有如透明一般,一眼望去,满目都是青年男子柔韧的线条与净白的肌肤。
  钟信的目光在那片白色上掠过,却略有些不自在,便把眼睛从秦淮的身上移开了些。
  椅子上的秦淮却忽然坐直了身体,双手在自己的腰腿处胡乱拉扯着什么。
  “我不穿,别逼我天天穿这劳什子…打开…打开它…”
  钟信下意识皱紧了眉头,目光顺着秦淮的手,在他身上游移。很快,他便看到了那个揣在男嫂子怀里的物件,已经在近似于透明的中衣下,隐隐显露出来。
  想来,男嫂子在梦中说的劳什子,就是那个亵裤样的东西。
  而这个东西,在钟仁生前的时候,似乎便是天天穿在嫂子的身上。
  可是为什么,一向奸诈阴险、提防心极重的钟仁,竟然会随身带着穿在男妻身上的物件,并且在临断气的时候,还在死死抓着不放呢。
  钟信感觉全身的肌肉莫名紧张起来,这个多年来身体自然养成的习惯,似乎在提醒自己察觉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虽然曾亲手查验过那个物件,但是那工夫,当发现那东西可能是男嫂子极私密的用具时,自己心中羞躁,便一古脑又塞回到他怀里。
  现在想想,却有些大意了。
  钟信既这样想,便用眼睛瞄着秦淮睡梦中涨红的脸,慢慢探过身子,深吸了口气,终是悄悄伸出手去。
  他想在秦淮还没有醒的时候,再把那物件仔细查验一遍,毕竟整个钟家,都在寻找一个极其重要的东西。
  眼见钟信的手指便要伸到秦淮的中衣之上,他的身体却忽然哆嗦了一下,面上瞬间闪过一丝红潮。
  连他自己都感觉不可思议,明明只是想取他怀中那个物事,为何脑海里却忽然闪过一个极其不堪的画面。
  那画面是钟仁那本春宫图里很特别的一幅,也是钟信在偷偷翻看时,印象最深的一幅。
  那画面和其他图画里的各种声色无边完全不同,描画的是一名男子正在竹椅上海棠春睡,而另名一精壮男子则悄立一旁,正偷偷伸手去撩那睡中男子的衣襟。画中人半遮半掩,欲露还羞,竟有一种无法言说的香艳。
  在其时,钟信便对那画面印象极深,反复翻看了数次。
  而现在看来,那画面上的人物、甚至姿势,竟然和自己现下对男嫂子的所为,相差无几。
  因此,面色有些红涨的钟信,发现自己伸向秦淮中衣的手指,竟有些哆嗦了。
  巧的是,秦淮却刚好在这个时候,睁开了眼。
  “叔叔……你这是…要做什么?”
  忽然从梦中惊醒的秦淮,在睁开眼睛的刹那,正看见钟信俯在自己身前,一只手,却似乎马上就要伸进自己的衣襟里。
  他方才在极度疲惫和闷热的空气里,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并且做了一个没头没尾却又极其骇人的梦。
  在梦里,自己正躺在泊春苑卧房的紫檀木床上,身边却是七窍流血、面容可怖的钟仁,正一边逼着他穿上守贞锁,一边恶狠狠地掐着他的脖颈,逼问是不是自己害死了他。
  秦淮被他满脸的血痕和凶狠的神情吓到了,在极力挣扎中猛地睁开了眼睛,才发现原来是一场噩梦。
  可是梦是假的,眼前小叔子伸向自己的这只手,却是真的!
  钟信在嫂子有些惊讶地询问中,迅速直起了腰,原本因闷热而汗湿的脸,此刻更是又红又涨。
  对着自己似乎有些下作的姿势,刚刚变成新寡的嫂子,会不会误会到呢?
  “嫂子,我见你方才不停在说着梦话,又哭又叫,担心被魇到了,便过来想叫醒你,刚巧这会子,你便醒了。”
  秦淮点了点头,淡淡地“嗯”了一声,便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向窗边。
  他不想让钟信看到自己脸上疑惑的表情。
  因为他心里有一句很想质疑钟信的话,“真的想要叫醒一个人,难道还需用手伸进他的怀里吗?”
  秦淮心里有一杆秤。
  他知道,如果方才身前的人不是钟信,而是大姑老爷邱墨林,那便无需怀疑他的动机,知道他必定是要占自己的便宜罢了。
  但是这人是钟信,那情况便截然不同。同样是伸向自己怀里的手,他想要的,却应该不是自己的身体,而是……
  秦淮微微垂下头,目光落在自己怀里守贞锁的位置。
  这个穿在身上多日的东西,除了让人感觉束缚和羞耻,自己倒还从未思虑过,它身上会有何特异之处。
  但是现在,一些从前不甚留意的画面,却在秦淮的脑海里一点点浮现出来:
  钟仁在酒醉入睡前不忘看一眼自己身上的守贞锁,钟仁提醒自己在洗澡前要脱下守贞锁,钟仁在自己假寐时偷偷赏玩守贞锁,钟仁来家庙时竟然会随身带着守贞锁……
  钟仁、钟仁…守贞锁、守贞锁…
  在所有的画面里,这两个词,都是同时出现的。
  秦淮甚至可以回忆出,昔时钟仁在看这守贞锁时各种古怪的眼神。现在想来,他眼中所看到的,绝对不是一个私密的物件,而是一个对他来说极其重要的…宝贝!
  秦淮忽然在心中做了一个大胆的假设。
  而这假设,让他下意识摸了摸怀里的守贞锁。
  窗子在外面被小厮关上了,隔住了外面大半的声响。不过这会儿,却可以听见别院大门外传来一串清脆的汽车喇叭声。
  秦淮抬头向窗外看去,却见钟义邱墨林跟在钟九的身后,正匆匆从花厅中出来,向大门口迎去。
  两辆黑色的老式吉普车从门外开了进来,绕了一圈后,停在一边。
  以秦淮日常对那个年代的了解,他知道,官家的人和车,终于到了。
  车子里下来了几个穿着制服的男子,看样子,他们似乎对钟家家庙和别院都十分熟悉,完全没有初来乍到、东张西望的新鲜感。
  其中一名头目模样的中年人一脸官相,似乎与钟九打过交道,两人寒暄后,点上香烟,便在车边攀谈起来。
  想来是话语中提到了钟仁的横死,那人伸颈往跨院那边看了看,竟然摘下了头上的礼帽,重重地点了点头。
  秦淮感觉自己有一点隐隐的紧张。
  虽然所有需要自己解释的东西,都已经在大脑里反复斟酌了数遍,可是临到这会儿,心中却难免有些忐忑。
  蓦地,秦淮的目光落在了钟义的身上。
  他原本是和邱墨林站在一处,却在一个小头目模样的人下车后,主动迎了过去。两个人互相拍了拍肩膀,倒有点久别重逢的架势。
  客套几句后,秦淮留神到钟义扯了一把那人的胳膊,对方递过一个会意的眼神,两人便悄悄走向了一边。
  不知为何,秦淮只觉心里莫名地紧张起来。
  钟义与那人的所在离秦淮房间很远,即便打开窗子,也不太可能听得见他们压低声音的交谈。
  可是有那么三两次,秦淮发现在钟义说了些什么后,那个男子的目光,便下意识朝自己房间这边投射过来。
  秦淮稍稍向后退了退,尽管他知道,在那个人的角度,并不会看到房间中的自己。
  但就在这躲闪之间,秦淮的心中却忽然一动,他觉得这会儿,他已经猜到了钟义在做什么,或者说,他想要那人帮他做些什么。
  虽然大太太何意如在临回钟家之前,在大花厅里发了威,也表明了态度。在她没有同意之前,不想看到钟家人自己查验自家人的场面。
  但是显然,在她带着女眷们离开家庙后,一心想要在大房手中得到祖传秘方的钟义,还是没有放弃这个念头。
  可是在自己身上,哪里会有什么祖传秘方,除非……方才自己那个假设,是成立的。
  他微微偏过头,余光中,可以看到钟信又已回到了墙角,老老实实地坐在地上。
  秦淮嘴角莫名浮上一丝冷笑。
  无论是窗外的钟义,还是方才对自己伸出手的钟信,他们俩想要找的,一定都是同一样东西。
  只不过,如果钟义真的会假手官方来查验自己的话,那这身上的守贞锁,无论有没有秘密,恐怕都会落到他的手上。
  外面的众人寒暄了一阵,这会子已经在钟家的礼让下进到了花厅。
  秦淮靠在窗子的一角,眼看着这些人一个个走进花厅的大门,最后进去的,是有些无彩打采的邱墨林。
  显然,更爱眠花卧柳的大姑老爷,对于眼下这些客套事务全无兴趣。他唯一有兴趣的,似乎只有秦淮所在的房间。便是这一会子,秦淮已经看到他朝这边看了几次。
  他的眼睛忽然亮了。
  钟义等人早让宝轮寺备下了精致的素斋。那几个官差一路劳乏,也不推托,便说好先用了饭,再合议如何查验之事。
  正在其时,看守秦淮钟信的小厮却忽然跑来一个,气喘吁吁地告诉钟家几位爷,方才钟信在房间内喊他们,说大少奶奶这会子又忽然昏倒了。
  钟九和钟义皱起眉头对视了一眼,还未开腔,一边的邱墨林却开了口。
  “九叔,这大嫂子想来是惊吓过度,气血两亏之故,那会子在花厅里,我瞧他便有些面色不对,想来这工夫终是坚持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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