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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权臣是病美人[穿越] 下(75)

作者:百里牧烟 时间:2024-02-01 09:24 标签:重生 强强 情有独钟 宫廷侯爵

  她没有让张伍踏进自己的瑶华宫,找了个宫中囤积旧物的库房把他塞了进去,颇有点任他自生自灭,死了最好的意思。
  郢青遥知道,贺紫湄对张伍那些铁鹞卫浓浓的鄙夷和深刻的敌意。
  前阵子,她传信入宫,让贺紫湄设法攥皇帝出宫赴雅集的时候,她就隐约感觉到了贺紫湄的不满。
  贺紫湄向来是个目标明确的人。她入宫就是为了当皇后,控制皇帝,利用王氏,以大梁为中心翻云覆雨,引起雍州内乱。
  北宫达的铁鹞卫若把皇帝劫到燕州,皇帝都没了,她还当什么皇后?她入宫服侍着这么个阴阳怪气的皇帝,就彻底成了个笑话。
  贺紫湄厌恶道:“那些铁鹞卫都是死不松口的鳌鳖,张伍在宫中若见到陛下,临时起意又想要劫持怎么办?他会连累我们。”
  郢青遥劝道:“他伤很重,也劫持不了谁,宫廷里那么多金吾卫,他也不蠢,不会以卵击石。等到外面风声过去,就将他转移出去。”
  既然郢青遥那么说了,贺紫湄也没办法,她秀眉紧蹙,又道:“阿姐,铁鹞卫都是一群亡命之徒。你为什么要这样卖命地替他们做事?”
  郢青遥默然道:“如今,阿公他们都是由北宫达庇护。”
  贺紫湄尖锐道:“阿姐,我都看不懂你了,现在你到底是在为北宫达做事?为东方冉做事,还是为主君做事?”
  郢青遥道:“是主君下令,让我全力辅佐东方冉。”
  贺紫湄蓦地怔了怔,不解道,“东方冉是个疯子,他眼里只有狭隘的仇恨,他只是想毁了谢映之罢了。至于将谁绑上他的战车,他根本不在乎。你,铁鹞卫,北宫达,甚至整个九州。主君为何让你辅助这样的疯子?”
  郢青遥深吸了一口气,“我也不知道,主君的想法不是你我能妄加揣度的。”
  ***
  江州
  早春的寒雨落在暗沉沉的水面,荡起深深浅浅的涟漪,水边有一座草堂。临水的轩窗支起,蓊胧的灯光晕散出来,照着草堂前湿漉漉的竹篱小径。
  竹篱边种着细柳芭蕉。孟秩没有打伞,而是穿着一身蓑衣雨布。
  今天是正月十五,也是他任永安府令的最后一天,确切的说,是最后的几个时辰。
  这些日子,那个黑袍人的话不时在他耳边萦绕。他越想越隐约地感觉到,当年葬马坡老将军遇袭之事后也许潜藏着重大的秘密,不然主公是不会以这种方式禁锢安置曹满。
  可是,若利用永安府令的职务之便私见曹满……
  孟秩在芭蕉树下焦躁地转了好几圈,最后下定决心踏上竹篱小径。
  吱嘎一声,草堂的门在他面前倏然开了。一道光线正好落在他面堂上。
  他被刺得微微眯起眼睛,就见淡黄的烛光在雨中晕染开一片幽昧,一道颀长的人影从中走出来,清晰的声音穿透连天的雨幕传来:“孟府令,别来无恙。”
  孟秩有些尴尬:“先生是要出门?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黑袍人淡然道:“孟府令,我想你今夜会来找我。走罢。”
  他说罢步入雨幕中,一袭玄色披风在夜风中掠起。
  孟秩愣了下,快步跟上。


第329章 翻盘
  上元夜,连天的雨幕笼罩着一座暗沉沉的府邸。门开在一处僻巷中,门廊下的风灯在寒夜里忽明忽暗地闪烁。
  门开了,出来了一名管事,身后跟着两名戒备的士兵。
  管事的一见是孟秩,拱手道,“孟府令漏夜来此,不知何事?”
  他边说边看向孟秩身边的人影。那人一袭黑袍默然伫立雨中,看不清眉目。
  黑袍之下,那人的目光也看向了他,又好像毫无障碍地透过他,看向无际雨幕中不可知的远方。
  他莫名打了个寒颤,回过神来就听孟秩道,“今夜上元,主公让我来探视凉公,并送一些节日的礼品。漏夜叨扰,实为避人耳目。”
  曹满原是凉州牧,隐居江州后,私下皆以凉公称呼。
  孟秩是魏淙旧部,忠诚向来无可置疑,又当了多年的永安府令,管事也认得他,又见他道破曹满身份,应该确实是君候让他来的。
  但是保险起见,他还是问道:“孟府令,可有令牌?”
  孟秩说罢掏出一块桐木牌,进出凉公府的人员皆需要上报,并派发出入令牌,此桐木牌是黑袍人替他伪造的,制作精巧足够以假乱真,加上有孟秩的身份摆在那里,管事细看了看,便道,“跟我来罢。”
  厅堂宽敞富丽,厚重的家具在雨中散发出一股幽沉的檀木香。
  曹满在一名年轻侍婢的搀扶下缓步走出来,西征结束后的几个月来,他的身材臃肿了不少,养得是面白体胖,颇有一副富家翁的仪态了。
  那个曾经驰骋沙场、雄踞西北,属下数十万凉州狼的一方诸侯,如今唯独那颇带嚣气的浓眉和精光聚敛的三角眼,依稀还留着那么一丝桀骜的枭雄气。
  曹满似乎对现今的生活还算满意。魏西陵果然是一诺千金的人。
  豪奢的府邸,锦衣玉食,成群的仆从,享受着和他在西北别无二致的诸侯待遇。唯独这江南的天气让他颇为不适应,西北的冬天凛冽干燥,冷得爽利,不像这江南的冬天,连绵数十日的细雨,阴冷潮湿,寒意刺骨,他浑身的关节都阵阵酸痛。
  所以孟秩他们一进门,曹满立即就吩咐下人把门窗关紧了。不让外面的阴风湿气渡进来。
  屋子里火炉烧得很旺,又潮又闷。
  屏风前,曹满倚靠着描金檀木凭几,一双三角眼上下打量着孟秩,懒洋洋道:“没想到时至今日,老夫还有客来拜访。但老夫和孟府令可没有故旧。”
  孟秩是个武人,向来直来直往,也不会奉承,于是道:“实不相瞒,我今日前来是想求教曹将军一件旧事。”
  曹满脸上露出一丝不悦:“老夫年纪大了,记性不好。很多过往的事都记不得了。”
  孟秩却不识趣,追问道:“这件事曹将军应该还有印象,那是当年兰台之变后,蛮夷入侵中原,魏老将军北上御敌,与曹将军相约会师于上禄城。”
  “我所知道的,在凉州时就已经告诉魏将军了。”曹满不等他说完打断道,随即脸色一变,倨傲道:“我没必要在你面前重复一遍。来人……”
  但送客两字,他还没有说出口,忽然一缕幽凉的夜风裹挟着雨夜充沛的湿气掠过他的鬓角。
  紧接着,他的目光仿佛瞬间穿透了院落、街巷、城墙,看到了远处旷野上,一只寒鸦从枯枝惊起,扑棱着翅膀,如一支离弦的利箭般穿向远处阴沉的天际,蚀骨的寒意攀上他的脊背,室内的火光仿佛都跟着忽闪地暗了几分。
  曹满悚然一惊,他明明下令将门窗紧闭了,哪来的风?
  阴森诡谲的气氛勒住了他的咽喉,他感到一阵毛骨悚然,却发不出声,鼻尖渗出了冷汗,瞪着双眼盯着前方的虚空。
  厅堂里,烛光幽幽地闪动着。
  他听到一道声音,仿佛是从遥远的旷野传来,又若近在耳边响起。
  “曹将军,把当年的事,再说一遍。”那声音清冷薄凉,像早春湖面上浮动的冰。
  曹满乍然如梦初醒。抬起头就看到眼前站着一个人。
  黑色的袍服如夜色幽寒,整个人似乎也透着黯昧不清的冷意,仿佛连烛光都绕开了他,将他大半张脸都隐在沉沉的暗影里,唯有下颌的线条分明,冷峻优雅,犹如雕刻。
  “把你知道的都告诉孟府令。”那人唇边浮起一丝暗昧不明的笑意,“说实话,于你只有好处。”
  此时孟秩正盯着曹满,没有看到这个笑容,只有曹满捕捉到了。
  那笑意映着雨夜瑟瑟寒灯,诡艳清绝,像是诱饵,更像邀约。
  老奸巨猾的曹满立即意识到,那人提出了一个交易。孟秩对此并不知情。恐怕这个武人,不过是被那人利用罢了。
  曹满眼睛微微一眯,开始掂量起手中的筹码。
  其实这些陈年旧事他早就告诉过魏西陵了,换得了余生高枕无忧的生活和魏西陵承诺的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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