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权臣是病美人[穿越] 下(380)
玄清子闻言长叹了声:“萧宇……原来你已知道他的来历。”
谢映之恭身道:“师尊用心良苦。”
“不,设计这一切的是你的师祖。我只是个执行者。”
谢映之诧然抬眸。
就听玄清子徐徐道:“师尊他以自己之后人入世,就是想要守护九州天下万世安宁,可是没想到前世,彦昭身死,陛下入魔,从此九州动荡,战火燎原,生灵涂炭,所以今生,师祖自从百年之战后,就在寻找一种途径,如何破解这个死循环,而在几十年前,他终于悟出了。”
谢映之罕见地神色一动。
“太墟宫。”玄清子静静道,“万物寂灭之地,亦是重生之所。”
“传闻太墟宫,可以让时间倒转,逝者重生。”谢映之道:“师祖找到太墟宫了,并让小宇重生于京城流血夜之后?从而改变之后大势至走向?”
玄清子道:“其实时间倒转,逝者重生之说乃是误传,太墟宫之所以被称为轮回之地,乃是因为它是时空的节点和交叉处,是……”
他说到这里,大营门前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两人回眸看去,就见一大汉来不及勒住战马就急匆匆跳下马背,大步流星地直闯营寨:“萧暥在哪里?他怎么样了?”
***
灵犀宫,一排排书架浩如烟海,望不到尽头。
苍青跟在魏瑄身后,看着他不知疲倦地一卷卷浏览密密麻麻的书籍,点滴锱铢都不放过,不由苦着脸道:“已经三天了,魏瑄你休息一下罢。就算你是神,你的肉身也要吃不消的。”
魏瑄站在书海里,一边埋头看书一边道:“彦昭已经昏迷了三天了,他更等不得。”
“魏瑄,但你这样漫无目标地找,也未必能找到方法。”苍青央求道
魏瑄神色一顿,抬起头:“苍青,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
“没有。”苍青眼神忽闪,避开了他的目光。
“还是你藏了什么?”
苍青不敢和他对视:“魏瑄,我就是着急你……”
“苍青,你是我的朋友,这么多年,你应该了解我的心意。他是我最重要的人,我愿意为他赴汤蹈火。”
“所以我才不能给你看!”苍青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一涉及到他,你就心神大乱,这样会害死你的!”
魏瑄恳切道:“苍青,我很冷静,我也清楚我在做什么,如今他生命垂危,如果我救不了他,即使不追他而去,余生也将活在痛苦和悔恨里,你希望我怅恨一生吗?”
“魏瑄。”苍青鼻子一酸:“不是我要隐瞒你,是这个方法不好,我们再继续找找,一定还有其他办法。”
魏瑄凝视着他的眼睛:“苍青,只要能救他的,就是最好的方法,让我看看。”
苍青沉默半晌,才极不情愿地从袖中取出了一幅卷轴闪电般展开又立即合拢,“好了,你看过了。这些乱七八糟的秘术,也不知道是那个秃老头抠着脚指头想出来的,根本没什么用!”
魏瑄却微微松了口气般笑了:“苍青,谢谢你,我知道该怎么办了。”
苍青才想起来魏瑄有一目十行之能,顿时眼眶都急红了:“魏瑄,你该不会真要用什么劳什子移星换月术吧?就算你把一身的修为全渡给他,也未必能救他!很可能你一身修为尽毁,他依旧醒不来!”
“苍青,别忘了,我是神。”魏瑄笃定道。
“用了此术,即使你还有神的灵魂,你的肉身就成为凡人了,会和凡人一样生老病死。”苍青急得眼泪都流下来了,“这么多年的修炼,吃了这么多苦。最后一无所有,他又不爱你……”
“苍青,如果不是为了救我,他也不会闯无量殿,更不会中这一剑。”魏瑄静静道,“而且,我当年修炼秘术,就是为了能在这个乱世里护他助他,结果我自己却成了……”
“魏瑄,不要说了,不是你的错,你中了风长离那老妖怪的术。”苍青流着眼泪道,“现在老妖怪已经死了,咒术也解除了,你不要再提了好不好?”
“好,我不提了。”魏瑄苦笑:“至于他是不是爱我,我不该强求,我曾经在洛云山修行时就想好了,纵然天涯路远,山水相隔,只要知道他一切安好,便是春和景明。”
“时至如今都是我的错,将来只求能弥补万一……”他话说到一半,忽然眉头一皱,一股鲜血涌出口中。
苍青慌了:“魏瑄,你怎么了?”
大帐里,阿迦罗青筋暴起,一拳狠狠砸在魏瑄腹部。
魏瑄一连倒退几步,后背重重撞在柱子上。
阿迦罗一把甩开青霜,几步上前提起他的衣襟,“如果不是这个狗皇帝,萧暥怎么会变成这样!”
魏瑄抹了一把嘴角的鲜血,“你要打我,什么时候都可以,我决不还手,但不是现在。”
“什么?”阿迦罗抡起拳头。
魏瑄静静道:“我找到治好他的方法了。”
***
暮色四沉,远处传来苍凉的胡笳声,风中仿佛有人低吟着离歌。
魏西陵轻轻拈去他发间的碎草,道:“阿暥,天晚了。”
“嗯?”萧暥抬起头,迷蒙的眼神看着他。
“你该回家了。”
回家……萧暥蓦地一怔,伸出双臂揽住他的脖颈,探起身道:“西陵,这里就很好。”
有他在的地方就是家。
斜阳映着草原湖泊,一片淡淡的金色。
夕光落在魏西陵额角眉梢,把料峭染得柔和,“阿暥,这是梦境,梦境以外,还有很多人等你回去。”
萧暥还想说什么,却被魏西陵俯首掠去了唇。
温柔的轻触中,他们额头相抵,气息相缠,魏西陵垂着眸,沉声道:“阿暥,我希望你今生喜乐安康,长岁无忧。”
***
“西陵……”萧暥睁开眼睛,感到夕阳的余晖正照在脸上,仿佛是那个人温暖的手掌,正轻轻拭去他眼角的湿意,他抬起手按在脸上,却空无一物。温柔闪逝。
“主公醒了!”云越喜极而泣,
阿迦罗睁大眼睛,不可思议道:“没想到这方法果然有用。”
他激动地大力垂了把魏瑄的肩膀:“你小子可以!刚才你如果觉得不服,就打回来,我决不还手!”
“什么……方法?”萧暥迷迷糊糊问。
“没什么。”魏瑄面色苍白,神容疲惫,赶紧避开他的视线,转身对谢映之道,“麻烦先生了。”
谢映之在榻前坐下,抬手搭脉,只觉得脉象平稳,道:“无碍了。只是昏迷数日,身体虚弱,需要颐养。”
众人都长舒了口气,云越赶紧给萧暥倒了温羊奶。
萧暥接过来啜了口温热的羊奶,抬头就见云越脸上还挂着泪,不由拍了拍他的肩膀,虚弱地笑了笑:“怎么跟个姑娘似的,哭什么,我就是睡了几日,没事了。”
除了肚子有点饿。他答应过魏西陵要吃饱睡好。
“那啥,有吃的吗?”
魏瑄赶紧从旁边的铜鬲中盛了碗热气腾腾的肉粥。
软糯可口的粥里拌着鲜香的肉糜,再洒上几簇碧绿的葱花,简直让人食欲大开。
萧暥三口两口喝完了肉粥,抹了把嘴看向阿迦罗,眼梢微微撩起,“大单于,该谈谈我们的盟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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盟会订在两天后,大帐里气氛凝重。
北狄方面是阿迦罗、朝戈、左大都尉乌提若。大雍方面是谢映之、魏瑄、萧暥。
阿迦罗环顾了一圈大帐内,首先道:“你们的战神呢?”
萧暥的心猛地揪紧了,就听谢映之从容道:“魏将军乃我九州最锋利之剑,剑不出鞘,是我方对此乃议和之会的诚意,若谈得成,皆大欢喜。若谈不成,也能让大单于尽情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