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权臣是病美人[穿越] 下(67)
但是光有对峙还不够,得走火。
张伍随即就率领余下的几名铁鹞卫,分别冒充京兆府兵和金吾卫,率先相互砍杀起来。血腥气和激烈的打斗很快引起双方军队的混战,在混乱中,他就有机会冒充金吾卫劫走皇帝。
“护驾,快来护驾!”桓帝吓得跌跌撞撞往御驾上爬,自从上次的兰台之变后,很多年都没有见过这样混战的场景。
可周围杀声盈耳,除了宦官曾贤,还有谁听得到他的声音。
江浔一剑挥开一名金吾卫,疾声道:“通知陈英将军,调禁卫军前来,关闭大梁四门。”
张伍心中一沉,这小子刁毒,大梁四门一旦关闭,就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等到陈英的禁卫军一到,他们只能被瓮中捉鳖。
张伍决不能给他这个机会,他立即向其余几人使了个眼色。
这会儿,十多名金吾卫护着桓帝正往朱雀大街北面的宫城退去,但御驾马车被尸体卡住了轮子,曾贤只有扶着手脚哆嗦的桓帝步行。
就在这时,一名杀得满身是血的府兵状如一家紧闭大门的铺子边忽然冲出,左突右进一连劈开三名金吾卫,直扑向皇帝。正是最初袭击金吾卫的那个府兵孔伏。
桓帝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孔伏手中的障刀在斜阳下一闪,掠起一个锋利的弧度。
四周的金吾卫都已来不及回护。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孔伏的身子忽然剧烈地一震。
接着他不可思议地低下头,就见森冷的刀刃从肩胛穿入,从胸口透出。一滴鲜红的血在尖刃上微微一颤,滚落进尘埃里。
张伍果断抽回刀,毫不犹豫一脚踹开孔伏的尸体。
为了赢取皇帝的信任,什么人都可以杀。铁鹞卫原本就是死士。
“陛下,我等护驾来迟!”张伍震声道,
他的身后跟着其他几名‘金吾卫’。
桓帝死里逃生,哆嗦着道:“你、你忠心可嘉,你叫什么名字,朕……朕回去就加封你为……”
张伍对爵位毫无兴趣,他从怀里掏出一件闻起来一股汗臭味的披风,不由分说罩在了桓帝的肩上,粗鲁道:“陛下受袭,是这身衣服太显眼了。”
这披风不知道多久没洗,汗臭味混合着血腥味直冲鼻腔,桓帝被熏得眼冒金星,感动地涕泪直流。
就听张伍道:“陛下,这边来。”
桓帝裹着臭烘烘的披风,晕头转向地被张伍等几名‘金吾卫’又拖又拽地前往朱雀大街侧的一条巷子退去。巷子外面赫然停着一部提前准备好的马车。
乱军之中,江浔第一个发现皇帝不见了。
紧接着他看到十来步外,几名金吾卫裹挟着一个战战兢兢,冠冕歪斜的人往外行去。
但是双方人马混战杀声震天,道路被堵得水泄不通。隔着密密麻麻的金吾卫,高声喝令也没人听得见。
眼看皇帝和内侍就要被这一股金吾卫带离朱雀大道,
江浔心急如焚,就在这时,朱雀大道另一头传来了马蹄声。
陈英!江浔顿时松了口气。
紧接着他就觉得不对,陈英的清察司在玄武大街那头,没那么快赶来。而且人数也太少了。
确切地说只有四骑。
马蹄清冷,在如血的残阳中踏破长街。
此刻,张伍已经挟着皇帝走到了巷口,他焦躁地敦促道,“陛下快上车罢。”
这皇帝走路真是比婆娘还墨迹。
一直搀扶着桓帝的曾贤却察觉到了异样。
这几个人是金吾卫,却丝毫不听董威调遣,而且张伍一路在敦促,他们到底在性急什么,还有,这马车更像是提前准备好的?
临上车时,他一把揪住桓帝的披风:“陛下且慢。”
“老东西,废什么话!”张伍怒道,举刀正要劈下。
几乎是同时,暮空中传来一阵破风的清啸。
张伍一惊,赫然回头。
一支羽箭如流星般掠过长街,在混战的人群上方划过一道利落的弧线,迎面而来,穿喉而过,箭尾的白翎仍在寒风中震颤不已。
张伍瞪大双眼,夕阳最后一丝光线映入他暗淡的瞳孔里。
残阳如血,逆光中,萧暥一袭玄色劲装跃马如风穿过朱雀大道,身后紧随着三名锐士。
“所有人止戈待命!”他一声清喝。
一看到他,正在激战中杀得难解难分的双方,无论是金吾卫,还是京兆府兵,就像是被按下了暂停,不敢再动了。刚刚还挥舞着障刀劈斩下去的强有力的手臂顿时停在了空中。
积威所及,乃至于此。
其他两名铁鹞卫见势不妙,不顾一切地就要去拽着皇帝上车。
萧暥在马背上挽弓搭箭,双箭连发,分别命中二人后心,鲜血飞溅。
桓帝吓得颓然后退几步,靠在马车的车辕上,抹了把脸上激溅的血点,声音都在发颤,“你……你……”
董威到底是老卫尉,已经反应过来,扬声道:“萧将军,你射杀金吾卫于御前,作何解释?”
“金吾卫?”萧暥跨在马背上,冷道:“衣服脱了。”
桓帝闻言愣了下,赶紧捂住臭烘烘的披风,用有伤风化的目光看向萧暥道:“萧……萧卿,你、你要做什么?”
一旁的江浔立即会意,当即上前扒开张伍的衣衫,就看到后脖颈下有一个鹰纹的印记。
江浔立即认出来了,道:“是北宫世家的铁鹞卫?”
萧暥凝眉,果然,玄门的消息没错,北宫达与其说想掠走皇帝,倒不如说想要挟天子令诸侯的地位。
就在这时,长街上又传来纷沓的脚步声,是陈英率领清察司禁卫军到了。
萧暥道:“护送陛下回宫,不得有误。”
“是!”
随后,萧暥环顾四周,问道:“云越呢?”
第326章 密道
萧暥一问,立即有人上前,正是先前云越让他去报信的锐士。
“主公,云副将包围了宝琼阁,现在追刺客去了。”
萧暥令陈英护驾回宫,江浔率府兵清理朱雀大街,自己直奔宝琼阁。
其实宝琼阁并不毗邻朱雀大道,其间还隔着两三家铺子。但由于它是朱雀大道沿途最巍峨的建筑,坐在宝琼阁的雅间里,俯瞰下去,朱雀大街上往来的行人车马历历在目。
既适合观察情势,也适合弩手伏击。
此刻,宝琼阁被围得犹如铁桶金城,所有宾客都被云越集中在二层最西边的宴厅里,由数十名锐士看押。
云越之所以选择二层作为看押宾客之处,因为他偶尔听萧暥提过一嘴,那次西征回来,和谢映之住宿客栈,遇到的两名东瀛杀手有遁地之术。
云越是个极为细致的人,所以他特意将这些宾客都看押在二层,就算有东瀛人,遁地之术也派不上用场。
这里大概是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了。
他这念头还未转过,人群里就发生一阵不小的骚乱。
几名锐士紧张地清点着人员后,“刚才还在这里啊,跑哪里去了?”
萧暥分开人群,问道:“谁?”
那战士脸色苍白:“容绪先生。”
萧暥脑阔疼,怎么哪儿都有他?
那锐士道:“刚才容绪先生让我去替他拿一壶茶,一转眼的工夫,人就不见了。”
萧暥环顾四周,都是披甲执锐的士兵,而且还在二层,地洞都没法打,这容绪还能蒸发了不成?
但现在不是追查这个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抓住藏在楼中的铁鹞卫。
容绪这个人萧暥清楚,暗中使绊子是有,但勾结铁鹞卫,应该还不至于。
且容绪是个谨慎的人,铁鹞卫是什么人?一群亡命之徒。容绪老板的命金贵着,这笔买卖怎么都不划算,容绪不可能和他们搞一块儿去。
他暂时不去理会容绪,先和云越汇合再说。
*** ***
暮色微凉,烛火影影绰绰地照在游廊上,
那铁鹞卫个子不高,但是精瘦结实,像一只猴子般灵敏。他手中还有一架轻弩。一边跑,一边向后发射弩\箭散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