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这个大师兄我不做了!(229)
开心些,无论你想要什么,我们都是你这一边的。”
苏卿北似是想要笑一下,但他太久没有过“笑”这个动作,半永久的扑克脸挂了太久,再想要笑,就显得很是高难度。
于是他只能轻声道:“是,师叔,我记下了。”
宋姚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身走出去了。
苏卿北站在原地,很久都没有动。
昊空尊者出声道【你师叔今日这两句话说得还行,你可以听一听。】
他想了想又补充道【但你不用想着辜负为师什么的,你是个好孩子,做什么都只是选择而已,谈不上辜负不辜负,你要知道,永远不要为别人而活,为了为师也不行,你要为你自己。】
苏卿北单手捂着半边脸,声音低低的道:“徒儿何德何能,我……”
昊空尊者大声制止【打住!后面的话不必说了,为师不爱听。】
苏卿北哭笑不得。
他想了想,伸手指着身后的屋子,掷地有声的道:“那个,从今以后,是我的了,就算他不愿意也没有用。”
昊空尊者哈哈大笑【你都快把他撕吧碎了,若是撒尿圈地盘,他都被你浇得透透儿的,不是你的是谁的?你就是要拿出这个气势来!
哄自己高兴你不会,欺男霸女还学不会么?就是上!大家各凭本事,你管他想不想?】
然而听了这句话的苏卿北却是想到了别处,发出一声叹息:“他确实被我伤得太重了,可能我心底里就是一个这样可怕的人。”
昊空尊者沉默了一下,又道【你不如……去问问那个吃了亏的,你是不是一个可怕的人?】
苏卿北觉得自家师尊是在拉偏架:“我问他,他当然说不是!”
昊空尊者悠闲道【既然如此,你有什么可怕的?这事儿,别人可插不上嘴。】
苏卿北:“……”
他摇摇头,感觉昊空尊者根本做不到公平公正,于是放轻了脚步向屋里走去。
进了里间,却发现那人虽然老实的躺在床上,但根本就没睡,正垂着眼睛咬自己的指尖。
发觉了苏卿北的气息,他连忙将手塞回了被子里,抬眼望了过来。
苏卿北眼神儿好,饶是他动作极快,也一眼就看到那细白的指尖上的一抹血色。
他的脚步微微一顿,才又继续走到床边,想了想,坐到了一边的圈椅上,对着床上不自觉屏住了呼吸的人道:“怎么不睡?”
陈宵枫见他没有再坐在床边,而是坐到了椅子上,心中有些失落,但他此时已经能离得师兄这样近,想想是不该奢求太多的,便只是扯出一抹笑意道:“之前睡多了,现在睡不着。”
他给自己打了打气,终是鼓起勇气问道:“师兄之前说,缺个煮茶的,要我留下来……是真的么?”
第295章 可还合你口味
苏卿北的面皮绷得很紧,声音也是一片冷然:“是,你觉得如何?”
其实别看他说得硬气,其实他心里很清楚,昊空尊者毕竟还未回本体,以陈宵枫现在的修为,当真要走,现在秘境中的这些人谁也拦不住他。
只见陈宵枫一张终年没有血色的脸慢慢的浮上了一层薄红,竟是不胜欣喜的模样,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我可以的师兄!我会泡茶,我还……还学了椒麻鸡,还有别的吃食!
我会做很多好吃的,对了,核桃酥,我现在做核桃酥很拿手!将离都赞不绝口的!”
苏卿北迅速抓住了重点,微微眯起眼睛:“所以你做了核桃酥,给将离吃了。”
陈宵枫本能的感觉他情绪不对,语气变得有些小心:“我是做来玩的……做了很多,将离正好去看我,发现了,就吃了几块儿。”
苏卿北面无表情:“堂堂离魂宫主,没事儿做点心玩?”
眼神差就是这点不好,看不清苏卿北的神色,这让陈宵枫心里没底,他用手肘支起身子,试图离他师兄更近一些:
“我有时闲得无聊,就会想一些办法打发时间。而且我想着,我练得好了,万一将来再有机会,可以做给师兄吃。”
他之前一直躺着,这样一起身,长发倾泄下来,挡住了小半张脸,发梢垂在床沿处,一片墨色中零星掺着几根银丝,衬着那张雪肤长眉的漂亮的脸,就还……挺好看。
苏卿北的食指动了动,拾起自己垂在身侧的衣带缠着玩儿,身子向后放松的倚着,面色一片淡然,声音也显得漫不经心的:“你做了点心吃食,都给将离吃?”
他坐得太远了,陈宵枫这样努力也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能微微偏头去听他的语气,手指抓着被子的边沿,指尖微有些发白:
“没有,就是有时他遇到,就会赖着吃一点,平时都是我自己吃的。”
他说着话,不自觉的又向苏卿北的方向蹭了一点,这样一用力,本就松散的衣襟打开了些,露出了肩膀下方一个不规则的圆形伤疤。
因为魔体强大的修复力,陈宵枫身上几乎留不下什么伤疤,就连后背那一大片戒鞭留下的疤和小腹、小腿那些破破烂烂的巨大疤痕都在时光中一点点的消失了。
只有手掌和肩头几处镇魔钉留下的穿透伤疤无法被修复,只能永远的留在这具曾经千疮百孔的身体上。
苏卿北的目光落在那伤疤上片刻,又移开了眼神,起身走过去将他的衣襟拉好按回床上,刚直起腰身,就感觉到衣袖处传来一点小小的牵引力。
低头一看,却是陈宵枫趁着他过来,伸出一只手偷偷揪住了他的衣袖。
见他低头看过来,那只手慌忙又收了回去,脸上也现出一点慌乱之色,好像很怕他会因此而生气。
苏卿北不禁疑惑,他现在难道真的很吓人吗?
为什么这憨瓜每次见他就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好像他随时都会暴走一样。
苏卿北一靠近,陈宵枫的呼吸就不自觉的发紧,偷抓袖子又被师兄发现,他很怕师兄嫌他手欠,反悔不肯留下他,于是摸过枕头边的储物袋,积极的推销自己的存货:
“师兄你看,这是我做的核桃酥,比从前做的还要好吃些……”
他是被苏卿北按回床上的,就也不敢再起来,只是躺在那里尽量将装着吃食的盘子举高些,盼着苏卿北能尝一尝,从而发现他是真的进步了。
他一个半瞎子,啥也看不清,很难再做出一模一样的漂亮花形,而他自己看不清,也就不知道这核桃酥的卖相跟从前比差得远了,因而对自己的成果很是自信。
苏卿北垂目看着盘子里的点心,声音低幽:“这是将离吃剩的?”
陈宵枫连忙道:“不是!我每次做好,都会先挑好的留出一些,这些都是最好的!”
每一次做了吃食,自觉还不错的,他就会先给苏卿北留出一份,尽管他知道这些东西估计永远也无法被端到苏卿北的面前。
可是留出师兄的那一份,对他来说是一点慰藉,这样他就会想着,万一呢?万一将来有机会,他就是个有准备的人。
也只有怀着这一点明知是无望的奢望,日子才能过得下去,他才能在这独属于他的没有尽头的昏暗中独自走下去。
有时他会在做吃食时突然发疯,砸了所有的东西,想着他做得再多那人也不会吃一口,那还做 来干什么?
等疯劲儿过了,他再一点点的把东西捡起来,换衣净手,洗锅洗碗,重新再做。
然后继续留出属于苏卿北的那一份,再一个人将剩下的那些慢慢的吃掉。
有时候做得太多,他吃不下,就会吃吐了,吐过了,肚子里就又有了位置,再回来继续吃,周而复始。
吃得多了,他就开始分辨不清这些食物到底好不好吃,只有将离偶尔碰到他做吃的,死皮赖脸要吃,然后对他的手艺赞不绝口时,才会重新给他一些底气,让他知道他的手艺没有退步。
果然啊,当这“万一”的机会来临,有存货的陈宵枫恨不能给之前未雨绸缪自己磕一个,他举着盘子,细细的盯着苏卿北的手,看他肯不肯拿起一块儿来尝一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