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这个大师兄我不做了!(109)
原来并没有例外,陈宵枫跟他在一起的每一刻都在忍耐,这是一场忍辱负重的蛰伏,一直忍到今天,有了一击必中的把握,才一举将他拿下。
他这么长时间的沾沾自喜,以为自己这种性格缺陷陷出大裂谷的人也有人爱,以为自己也配有个家,其实都是一场可怕的笑话。
陈宵枫说他是从地狱回来的恶鬼……
作为一个来自现代的灵魂,还是个写过文的,重生梗苏卿北并不陌生,只是之前从未想过会发生而已。
其实想想也正常,穿书都发生了,重生又有什么稀奇的呢?
所以到底是陈宵枫的演技太好,还是他太蠢?
原来复仇剧本从来都没有改,只是复仇的方式改变了而已。
男主重来一次,嫌一剑捅死他死得太轻易,要在杀人之前先来一场诛心。
他要让他自己亲手养出一把刀,又亲手把刀磨锋利了,然后杀了自己。
他竟然在妄想带着两世仇恨的男主会爱上自己,这可真是这世上最最自不量力的笑话!
可是为什么?
如果要复仇,只是得到他的信任还不够吗?为什么还要演什么互相喜欢的戏码?
是陈宵枫发觉了他隐秘的情感,顺水推舟消遣他的吗?
昨天晚上陈宵枫要与他做这种事,或许也只是为了消耗他的体力,将他弄到昏迷,用这种最简单的方法让他彻底失去反抗之力,方便下手?
所以他才会在无知无觉中被人封了经脉点了哑穴都不知道。
陈宵枫伸手在他的眼尾处抹了一下,看了看指尖的一点湿润,低低的笑着道:“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要在与你欢好之后才动手?”
他指尖相错,捻掉了那一点湿气,似笑非笑的看着苏卿北:“一来是这个时候你最没有防备,再高的修为也使不出来,二来……我也想尝尝,大家眼中如雪山冰泉一般冷漠不可侵犯的大师兄、修界年轻一辈的最强天骄寒渊真人到底是个什么滋味……”
他看着苏卿北眼角终于滑落的湿痕,脸上露出一抹嘲弄的笑:“其实……也就那样儿,与外面的小倌儿并无区别。不过有一点倒是让我意外,你平时不爱出声,床上倒是热情,你有没有听到自己昨夜的声音?”
他歪了歪头,似是认真想了一下才想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词:“就真的挺……浪的。你是不是很舒服?还是这其实是你期盼已久的事?很喜欢?”
第140章 擎云台
苏卿北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连唇上也变得灰白一片,眼底泛起一丝丝的红意来,眼角的泪却是停了。
他大睁着眼,安静的看着陈宵枫,眸中不再有试图为自己辩解的急切之色,如同一汪死水,没有一丝情绪。
【我错了,这个世界,真的好可怕。】
【人活着,人生那么长,这些可怕的事就永远都没有尽头……】
陈宵枫看着他,心头的烦躁几乎无法压制。
苏卿北躺在床上,不能言不能动,毫无反抗之力,一切都顺利得不可思议。
但看着那双往日里如同藏了星子般光华璀璨的眸子黯淡下来,彻底失去了光彩,他的心中并无任何复仇的快意,反而像坠了一块石头一般,沉重,还有撕扯得丝丝拉拉的痛意。
只是身为人子,有些事他必须要去做,哪怕那并不使他开心。
他为自己曾经的动摇而羞愧,也为此时心生不忍的自己而羞愧。
这是一场双方都痛苦的复仇,没有人是赢家。
陈宵枫的眼底的红意比苏卿北还要深,他放弃了接下来的诛心之语,烦躁的想要快些结束这一切:
“师兄,我用了一天一夜的时间给你准备了一份大礼,相信你一定会喜欢的。”
苏卿北的眸中并无波澜,好似对即将到来的“礼物”并不在意。
陈宵枫心中烦躁无比,一股无名怒火直冲脑顶,直接伸手抓住苏卿北细瘦的手腕将人从床上拖了下来,一路拖出门外,放出墨鳞剑,向宗门擎云台疾驰而去。
苏卿北在这个关头还能抽空想到【幸亏他还记得给我穿上件衣裳,没有直接光着拖出去。】
擎云台位于崇云宗内门九峰正中,下面就是宗中最大的演武场。
站在台上可以俯瞰全场,是平时议事或是宣布什么大事时用的高台。
除此之外,它还有另外一个用处:就是公开审判一些身份高却犯了重罪的人。
擎云台上钟声响,身在宗内的弟子无大事都要到场。
众弟子赶来时,皆议论纷纷。
现在宗内无大事,不知是何事竟又敲响了擎云钟。
等到了演武场时,大家却都愣住了。
台上站着代理宗主,也是长武峰的峰主葛阳晖、各峰长老、凌云峰年纪最小天资最高的陈宵枫,还有……披散着长发、赤着脚、衣衫不整的大师兄苏卿北。
其他人都是站着,只有苏卿北倚着擎云台上唯一的一张座椅坐在地上。
最让人心惊的是,他微敞的衣领下,有几处刺目的红痕。
擎云台四边都没有遮挡,修者耳聪目明,这个距离是什么都能看得清楚的。
只要不是完全未经人事的小白,都能看出那是什么东西。
苏卿北一向以清冷淡漠的形象示人,在宗中弟子的心中是神圣不可侵犯的,这样的东西不该出现在他的身上,至少不应该如此展示在大众眼前。
这样子出现在众人面前的苏卿北,瞬间被扯下了神坛。
大家张口结舌了片刻,哄然爆发出此起彼伏的议论声。
葛阳晖抬手向下压了压,制了众人的议论,待到台下安静下来,才肃着脸沉声道:“今日开擎云台,是有些事情需要众弟子共同见证。”
他看了一眼苏卿北,面向台下弟子:“凌云峰首席弟子苏卿北,暗中与妖族来往,且与魔族也有勾连,虽然还未做出危害宗门和修界之事,但此举已然违背了我辈修者的德行,如此品性败坏,如何能承担我宗首席之责、如何能成为众弟子的表率?”
众弟子们皆是半张着嘴,显然无法消化这样的消息。
一位弟子排众而出,大声道:“葛长老,如此重罪,可不是轻易就能说出口的!大师兄身为宗门首席这么多年,是何品性大家都有目共睹,怎能随意定罪?”
葛阳晖向下扫了一眼,那弟子浓眉大眼,下唇略厚,此时有些脸红脖子粗,却是凌云峰弟子裴虎。
裴虎的身边站着一个白色法袍眼睛略有些细长的的沈鸣,他看起来镇定得多,但脸色也是黑沉。
事实上有很多弟子的脸色也都跟他差不多。
因为身形瘦小半天挤不出来的刘拓眼圈儿红红的,说话声音也弱气:“是啊,大师兄品行端方,多年以来从未有过不当之举,他关爱师兄弟,多次救弟子于危难!怎能……怎能平白如此折辱?”
此言一出,下面的骚动声又大了些。
葛阳晖不慌不忙的道:“他多年经营,在宗内颇得人心,若无证据,我又怎会平白冤了他?”
他弯下身,从苏卿北的手上撸下须弥戒,直接抹掉了上面的禁制。
储物戒指是绝对的私人物品,如此轻易的夺取甚至大咧咧的抹掉原主人禁制是非常犯忌讳的事,下面的弟子们再次沸腾了起来。
然而下一刻就见葛阳晖从里面取出了一块黑鳞。
下面的声音瞬间弱了下来。
葛阳晖扫了一眼下方众弟子:“此乃妖族之物,他随身携带,爱惜非常。”
裴虎梗着脖子道:“妖族之物又如何?修者用妖族之物制成的法器还少吗?”
葛阳晖目光淡淡的看着他:“它若单是件法器自然不如何,可是……”
他抬手将那黑鳞向苏卿北的方向丢出,继而向他打出一道灵力,巴掌大的黑鳞瞬间暴涨,像一块护盾一般牢牢的撑在苏卿北的身前,挡住了这一道攻击。
随后,他走到苏卿北的身后,单掌抵在他的背上,灵力一吐,顺着苏卿北的经脉从指尖冲出打到黑鳞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