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深海(21)

　　“人鱼协会会尽最大努力找到他。”海德现在只能这么安慰他。
　　没有人知道对方是怎么获得那些手续的，人鱼医院将对方拿出来的手续凭证与霍尔家族带来的凭证做了对比，有关专家现场鉴定后发现，两个凭证确实一模一样，芯片也是正规芯片，而不是什么万能芯片仿制成的。
　　这件案子震惊了整个联邦，随后更让联邦人民愤怒的是，这不是个例。
　　短短一周内，几个殖民卫星都被爆出出现人鱼失踪案，无一例外都是有人冒充家属从医院被带走。
　　紧张、愤怒、恐慌的情绪在整个联邦蔓延。但案件迟迟没有进展，直到——有人在‘深海之下’版块内发现了一张帖子。
　　因为那个版块除了最开始的两张帖子外，再也没有过新帖子，所以在最开始的新鲜过后就没什么人再去刷版蹲点远古人鱼出现。今天这个家伙也是偶然去看了一眼，居然就发现远古人鱼，发新帖了！？
　　原本只是来日常看一眼的这位网友，暂时抛开了到隔壁“人鱼失踪案”帖子里的大干一番的念头，点进了远古人鱼的新帖。
　　这张新帖的名字也很有意思，叫做“喂，谁家的鱼掉了。”
　　刚点进帖子，这位网友就被眼前的镇楼图冲击的目瞪口呆，差点把手里的终端摔出去。他激动地打开屏幕的共享功能，在公共悬浮车上对着同伴道：“快看！远古人鱼那边发的帖子！”
　　因为情绪激动，他一个没压住声音，在原本安静的公共悬浮车上引起了全车人的注意。不过很快，人们的注意力就转移到了他共享出来的屏幕上。
　　远古人鱼的镇楼图上，一张高清无码的图片大咧咧的放在那里。图片上，一个巨大的水球里，几条与远古人鱼明显不同的人鱼躺在里面，看起来非常虚弱。而远古人鱼中，几条雌性人鱼的身影也出现在画面里，看上去似乎在照顾虚弱的现代人鱼。
　　在镇楼图下的第一段文字叙述内容大意是：某条远古人鱼被人类船只上的高空抛物砸到了，结果仔细一看，这些抛物居然是现代人鱼。这个事件非常恶劣，要求人类方面做出相应赔偿。
　　此时贴子里已经涌进了许多联网网友，短时间内就在楼里造出了一栋摩天大厦。
　　因为刷屏太快，一刷新就跳出超多新楼层，所以等着刷贴看干货的网友们选择了只看楼主。等了很久才看到了楼主的更新。
　　这次是一段文字。
　　“等一下，处理点事情。全球无线网有点慢，还经常掉线，你们联邦真的不考虑完善一下远海的无线网覆盖吗？”
　　联邦群众们看完这一条，表情大概是“- -”这样的。
　　谁要看你们吐槽无线网慢啊喂，说点关于现代人鱼的事情行不行啊？
　　显然，远古人鱼完全没有体谅联邦人类的心情，人家网不好耶，能连上就不错啦。
　　没办法，广大联邦网友只能焦急的等待。联邦的相关部门也注意到了这个帖子，并且，他们比广大群众知道的更多，他们在远古人鱼的镇楼图里看到了那几名失踪人鱼。
　　五条人鱼，一条都没少，全在！
　　动用了环地球卫星，确定了远古人鱼们所在的位置，联邦政府离开派出救援队前往地球，中央岛也同时派出了搜救船往该坐标赶去。
　　大概几十分钟后，那块贴子又更新了。
　　这次贴了一张图，是一艘船。只不过这是一艘已经被海怪扭成了麻花的船。
　　图片上，十几条人鱼有的围在麻花船边上，有的靠在海怪边上，还有几条金银色纯血直接盘踞在双头海怪的脑袋上。
　　嗯，从高清大图上来看，这些远古人鱼似乎把这当成一次摆拍，大家都笑的非常灿烂。
　　图片的配字是：抓到了罪魁祸首，问出了一些非常有趣的东西呢。
　　联邦网友们几乎要吐血了，他们想知道那几条现代人鱼怎么样了啊！
　　不过也有人从不同角度入手，看出了一些不同的东西。比如198534楼的朋友说：这才多久，远古人鱼居然把罪犯都抓住了，没看错的话，那是一艘战舰吧，这战斗力真是逆天了。


第39章 船上掉下的人鱼
　　远古人鱼确实是非常暴力, 这一点毋庸置疑。比起联邦的网友们看看照片隔着屏幕感受一下远古人鱼的武力值, 某首战舰上的人们可以说是受到了相当大的惊吓——大概一辈子的恐惧都在今天用完了吧。
　　被远古人鱼掀入海里暴揍一顿也就算了，突然从海里钻出来长相那么可怕的海怪是什么鬼啦？两个脑袋！？那么大的蛇？身体一卷就把一艘战舰拧成了废铁，这踏马是科学存在的生物吗？
　　如果利维坦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一定用两个头担保：绝对科学，他只是大了一点好吧, 是大了很多点。体积大，力气大，正常的呀。
　　人被打了，船被毁了, 那也就算了。可是为什么那些远古人鱼还要突然唱歌？唱歌也就算了, 为什么会发生那么可怕的事情？被迫讲出整个事情的前因后果的炮灰们在没了用处之后，就彻底沦为了远古人鱼们作弄的对象。
　　你知道一群人鱼一起导演恐怖片是什么样的吗？大概就是贞子、花子、伽椰子；笔仙、碟仙、扶乩仙、电锯惊魂1-8, 再加死神来了123456的程度。反正承受能力有限的现代联邦人没能坚挺多久就产生了活着不如去死的念头。
　　当然，没死成。
　　玩够了随便找了个荒无人烟的小岛把人扔上去后，远古人鱼们开始研究五条被扔下船的人鱼。
　　“他是不是要死了？”一条粉红色的人鱼小姐姐指着特意制造出来的淡水大水球里的其中一条人鱼问道。
　　那是一条年纪还小的人鱼, 大概也就五六岁的样子，尾巴上是条纹状的蓝绿色花纹。听到远古人鱼这么说, 这条小人鱼边上的一条成年人鱼呼吸一滞。因为现在整个联邦都面临着生育力低下的困境, 所以无论是联邦人还是联邦人鱼都对孩子有一种爱护的不能，即使那不是自己家的孩子。
　　这条成年的现代人鱼是五条人鱼中最年长的，他看了一眼已经开始呼吸困难的小人鱼, 握了握拳，鼓起勇气向远古人鱼发出了第一次交流的信号。
　　他看着刚才说话的粉红色的雌性重种人鱼道：“这位阁下, 求求您，救救他。”
　　粉红色的雌性重种眨了眨眼没说话。成年的现代人鱼并没有放弃，他强撑起身体，想要再次请求远古人鱼，却不料这条粉色的重种人鱼仿佛受到惊吓一样，一甩尾巴就跳远了：“啊啊啊，黎黎快来，他要死了！”
　　“要死了”的现代人鱼：“？”
　　另一条重种人鱼游了过了，这次是一条石英紫的重种，他的手里端着一个手掌大小的贝壳，里面盛着一些浅绿色的液体，成年现代人鱼认识他，这大概是他们的主治大夫。
　　这条被叫做“黎黎”的雄性人鱼表情很不丰富，基本上就是一天20个小时的冰山脸，他扫了一眼水球里的现代人鱼，轻描淡写地道：“死不了。”
　　不远处听到粉色人鱼的惊叫，生怕这几条现代人鱼莫名其妙就挂了的柏伊斯急匆匆的游过来，一边游一边喊：“谁要死了？啊？谁要死了？挺住，一定要挺住，活的才值钱，死了要发生国际纠纷的，吊一口气也要给我吊住了！”
　　虽然海若的话是“能拍活的就拍活的，不行拍死的也可以。”但死了可怎么搞事？所以必须活着呀。
　　为了让现代人鱼知道他们现在的情况，所以这两天远古人鱼们说的都是联邦通用语。因此现在，水球里的现代人鱼们听到几条远古人鱼的对话，那心情真是相当复杂。
　　“没谁要死。”石英紫的重种面无表情地道：“菲璐，今天的量，喂掉。”说完，他把手里盛着药汁的贝壳递给边上还一脸惊恐的粉色人鱼，顺便补了一句：“能连看24部恐怖片的家伙为什么会怕这群弱鸡？”
　　“鬼和杀人狂又不容易死。”菲璐一摊手，脱口而出。
　　柏伊斯听了居然觉得很对，点了点头道：“听起来好像没毛病。”
　　被打上“很容易死”标签的现代人鱼根本无法反驳。在得知自己是被人类扔下海之后，除了最小的那条人鱼什么都不懂之外，其他少年人鱼和成年人鱼都沉默了很久。他们不敢想象联邦内部居然会有人这么丧心病狂，为了测试远古人鱼是否有办法治疗现代人鱼，或者说能不能改善他们虚弱的体质，就把一些现代人鱼直接扔进了海里。
　　这位幕后主谋根本不在乎几条现代人鱼的死活，如果远古人鱼没有办法或者干脆不愿意管他们，那等待他们的只有死亡。
　　艾伦看着柏伊斯，之前凯撒给他看过这条金尾人鱼的照片，说这是他哥哥喜欢的人鱼，他庆幸自己被远古人鱼救了起来，但也想不明白，远古人鱼明明已经知道了这是某个联邦高层的阴谋却仍然选择救他们。
　　从这几天相处的情况来看，这些远古人鱼并不是十分和善的人鱼，他们对待现代人鱼的时候一点不掩饰那满满的嫌弃态度。既然这样，为什么又要救他们呢？艾伦想不通。
　　菲璐和一条36D的人鱼小姐姐南钥来做喂药日常，现代人鱼不知道这种药汁是什么，但它确实非常管用，除了第一次喝下之后，身体痛的差点想死，之后就感觉身体都轻松了。另外，现代人鱼都知道的一点就是他们不能长时间呆在水里，哪怕是淡水也不行，但从他们被扔下海之后，他们一直都泡在水里。
　　远古人鱼开始时并没有为他们隔离出淡水水球，而是将他们就这样放在海水里，但现代人鱼根本适应不了海水，手忙脚乱了一阵，才弄出了现在这样的水球。有时候看着水球外在大海中自由驰骋的远古人鱼，艾伦觉得自己就像是被关在鱼缸里的小金鱼。
　　两条雌性人鱼刚刚进入水球，成年的现代人鱼还想说点什么，就看见远古人鱼们突然停下了手边的动作，非常整齐地向着东北方向昂首倾听。
　　“那个，温德尔报个坐标。”海若清了清嗓子道：“另外，在白令海附近的重种去给我把一艘黑色的渔船掀翻了。在我的地盘污染环境，胆子很大嘛？”


第40章 远古人鱼可凶了
　　“黑色的渔船？又是怎么惹到老大了。”柏伊斯一脸八卦的表情问。
　　遥远的白令海附近, 安菲看着那艘不知道在哪儿碰了暗礁正在漏油的船只, 双手插着腰，露出了“和善”的眼神。一条恰好在不远地方的重种赶到事发海域时，看到的是被燃油污染的海面和漂浮在海面上生死不明的人类。
　　银尾祭祀一指那几个不明漂浮生物，扬了扬下巴道：“找个荒岛，关起来。至于那艘船, 克苏鲁，你在哪儿？”
　　“克~苏~鲁~”海洋中的某个地方，还在和蜃妖僵持但已经失去了打架的兴趣的克苏鲁回应了一声【在这里】。
　　“过来，干点活儿。”安菲叫来了拖船的小工, 她要把这艘违反了海洋管理条例的渔船扔到中央岛上, 人类真以为那些条条框框的东西是随便签签的？
　　海水开始打转，形成一个小型的漩涡, 将周围泄露的燃油全部卷到了漩涡中心，然后另一层海水包裹住这个漩涡，将它彻底裹成了球状。
　　听到海皇指令的重种人鱼陆续赶来, 没几天就集结了一支不小的队伍，由安菲带领, 浩浩荡荡地朝着中央岛游去。克苏鲁拖着黑不溜秋的渔船就跟在队伍的后方。
　　通过卫星看到远古人鱼这些天里的行动的联邦高层一个个都头疼不已。本来一件“人鱼失踪案”就够他们头大的了, 现在又出了这档子事情，天知道那些远古人鱼到底想干什么。
　　看他们的行进路线，最终目的地似乎是中央岛, 军部已经另外派遣了部队前往拦截。而另一边发现的现代人鱼那里，首批救援队已经抵达, 然而远古人鱼并不打算就此放行。
　　这天的夏威夷群岛风和日丽，联邦的救援队就停在不远处的岛礁旁边。船上的人鱼医生和特别行动组成员每天都用望远镜观察着失踪的五条现代人鱼的状况以及远古人鱼到底想干什么。
　　谈判专家仍然不放弃沟通，但远古人鱼方面也坚决不松口。
　　柏伊斯撩了撩头发，漫不经心地道：“你级别太低了，让你们领导出来说话。”
　　尽管远古人鱼位于水中，和船上的人类比起来，是处在低一点的位置上，但他们姿态一点不低，气势完全压过联邦的人类。
　　负责此次救援行动的安保队长和救援船的船长也尝试过和这条金尾人鱼沟通，但对方仍然只有那一句话：“你级别太低了，让你们领导出来说话。”
　　安保队长也是个脾气比较冲的人，回到船舱重重拍着桌子道：“他们到底想干什么？扣着我们的人鱼不放有什么居心？”
　　船长生怕安保队长一个冲动就动手，赶紧按住他，劝说道：“目前观察下来现代人鱼的情况很稳定，我们还是要谨慎行动，报告已经提交上去了，上面也说了，领导很快就赶过来，再等等吧。”
　　“哼，他们除了拿人鱼要挟还会干什么？”安保队长这几天已经受够了远古人鱼丝毫不把他们放在眼里的窝囊气。
　　船长心想，他们还会让海怪把船拧成麻花没看到那条两个脑袋的大蛇每天都在我们的船边上晃悠嘛？一点都不友好。
　　想归想，他当然不会说出来，只能强笑着打哈哈——
　　距离夏威夷群岛还有几百海里的地方，贝希摩斯载着一黑一白两条人鱼快速游动着。海若看了一眼边上刚闲下来开始补觉的主祭，心疼地摸了摸他的头发。一想到导致自家主祭这么忙碌的罪魁祸首，海若的脸又黑了一圈。
　　银尾因为天赋侧重的问题，本身体质就不如金尾，加上南玙曾经受到过的伤害，长时间到处赶路对身体的消耗极大，这也是南玙更喜欢待在神殿里的原因之一。海若自己带着南玙到处跑的时候都是游玩性质，不存在赶时间这么个说法，自然不会累到在海若看来“非常非常脆弱”的主祭。
　　两条人鱼是在傍晚时分抵达夏威夷群岛。
　　前去迎接的重种们被海若挥退下去，附身抱起还在熟睡的南玙，海若扫了一眼周围，皱着眉道：“找个大点的贝壳过来。”
　　也许是怀抱里熟悉的气息作用，南玙只是侧了侧头，没有被惊醒。
　　重种们放轻了动作散去，温德尔上前汇报了近几日的情况，柏伊斯则带着克拉肯潜入了水中。
　　“克拉肯，我记得你在附近有个大贝壳啊。”柏伊斯问道。“有啊有啊。”克拉肯完全没想海若要大贝壳是干什么，兴冲冲地游走了，没多久举着一个巨大的砗磲来到海若面前，展示性地晃了晃：“这个嘛？”
　　还在向下滴水的砗磲看起来非常沉重，里面似乎装了什么其他东西，还在哗啦啦作响。
　　南玙在睡梦中皱了皱眉，海若也跟着皱眉。
　　克拉肯举着砗磲的动作一僵。
　　声音停止，海若舒展了眉头，看了看大小，点头道：“就它了，克拉肯把里面的东西倒了。”
　　“啊？”大章鱼傻了。然后马上就要“嘤嘤嘤”上线，不远处盯着联邦搜救船的利维坦见势不妙刷刷两下游到克拉肯身边，硬是把大章鱼摁进了水里，他两个头摇晃着“斯斯”两声，压低了声音道：“闭嘴蠢货，吵醒了主祭你是想被做成章鱼大丸子吗？”
　　“嘤~我的盒子。”
　　“一个盒子哪儿不好找。”利维坦还卷着克拉肯，他思考了一阵，把头转向了搜救船，“走吧，我带你去要几个新的盒子。”
　　“是我的错觉吗？我居然觉得利维坦男友力max？”菲璐一头粉毛在月光下有一种梦幻般的玛丽苏少女气息，不过她本人和玛丽苏完全不搭嘎，整一个同人圈大佬设定。短短十几秒钟的时间，菲璐已经脑补出了十几页的利维坦x克拉肯脚本。
　　“醒醒，两个吉祥物长相一点都不萌。”南钥戳了戳菲璐，“还有，你背后的现代人鱼醒了。”
　　菲璐转头：“咦，真醒了啊。醒了就醒了吧，别弄出声响就行了。钥钥，去不去”粉色头发的重种指指利维坦方向，南钥婉拒了她。
　　“不，我还是想看皇和主祭撒狗粮。”
　　现代人鱼这才知道，原来新来到的两条人鱼是海皇和主祭。不过话说回来，这黑灯瞎火，只靠月光那点微弱的光亮照明的夜晚，远古人鱼居然能看得清？
　　开玩笑，远古人鱼表示，哪怕没有灯光，都不影响他们感知彼此和辨别反向，因为漆黑的情况下，他们根本不是用看的啊。
　　几条现代人鱼适应了几天水里的生活后感觉还不错，已经能在这个巨大的球形水池里游动了。虽然还是不能长时间潜水，但比起从前，已经算得上提高了许多。就连最虚弱的那条小人鱼也能晃动着尾巴自己挪动挪动位置。成年的现代人鱼甚至想：这也许是那些神奇的草药的效果。如果能和远古人鱼沟通获得草药的使用权，是不是联邦其他人鱼也可以改善一下体质？
　　他看着那条被远古人鱼称作海皇的黑尾，暗自做了决定。
　　就在他准备出声的时候，艾伦拉住了他：“刚才那条人鱼姐姐让我们安静点。”
　　“可是”成年的现代人鱼看着丝毫没有打算过来的海皇，“机会难得，你不想让你姆父也和你一样拥有一个更健康的身体吗？”
　　艾伦点了点头：“想的，但是我们现在不能很吵。”他牢牢抓住这条大人鱼的手腕：“你注意到了吗？远古人鱼的海皇怀里抱着那位主祭，而且其他远古人鱼都放轻了声音，也就是说主祭应该是在睡觉。我们还是不要吵醒主祭比较好。”尽管年纪还小，但艾伦已经敏锐的察觉到了此时远古人鱼的氛围。
　　成年的现代人鱼看着眼前这条小人鱼，最终放弃了他的想法。
　　海风带起浪潮一波又一波轻轻涌动，月光洒在白尾人鱼半露出水面的身上，仿佛为他拢上了一层朦胧的轻纱。那张精致地宛若海妖临时的脸，此时微张着嘴，看上去竟然多了几分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