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京城都在给我催婚(95)
最后大家在吃点心,他在喝汤。
从初期到现在,重照喝过不知道多少碗补养汤了。
自从林飞白调养过后,钟氏现在身子也好了,不需要汤药续命了。
重照盯着面前的鸽子汤,微微下咽了口水,喝的快要吐了就是这种感觉。
李正业和钟氏吃完了正在瞧他,重照实在不想喝,便道:“有点撑了,我去走走再来喝行不行?”
钟氏道:“也行,娘陪你。”
四人起身,许长延道:“伯父,正好有件事我想请教你,我们去书房吧?”
许长延也没什么重要的事要请教,他想问问当年惠帝的事。时间过去太久,老人们都讳莫如深,许长延在丞相的管束下半分也大听不到,当年的真相都模糊不清了。
李正业说:“你要知道,惠帝矫诏篡位的时候,我并不在京城。是几百里外赶回来接了皇上,杀回京城去的。”
许长延问:“当年的事情我大致知道,明面上是惠帝大逆不道夺了兄长的皇位,实际上是柳家专权把控朝政,惠帝只是傀儡。只是当时那么多大臣明眼看着,丞相已经在位数年,作为文官之首,他的态度究竟是什么?”
李正业回忆了一下,“柳家势大,京城里头的三万兵马以及御林军八千精兵的主帅都是柳家人。柳尚书手段阴邪,惯会以人|血亲为要挟。当时因此惨死了好几个大臣。韩永丰记得吧?他当时默许柳家胡作非为。而丞相……”
“惠帝登基当日,就派人上门恭请丞相入朝,依旧做丞相,以礼相待。丞相却闭门不见,态度强硬。”
许长延愣了一下,“他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说?”
李正业点点头,“对。”
“我征战在外,时常不在京都。但我也听说,惠帝年少聪慧,乖巧可爱。长大了更是聪明伶俐,纯真良善,只是因为是先帝最小的一个孩子,故而过于溺爱了些。后来谁也不知道,会做出这样疯狂的选择。”
许长延给他倒了杯茶水。
烟雾蒸腾,李正业一点点地回忆。
“我不记得了哪一年了,丞相说过,惠帝于他有大恩。未能把人护住,是他对不起先帝,更对不起惠帝。”
韩永丰沉默是默许,丞相沉默是万般无可奈何。
许长延从浓稠的黑暗里头抓住了一个重要的问题,“大恩?”
李正业更多也不知道了。
聊了片刻,李正业和钟氏便要回去了。他们二人一般不在昭侯府住,好在路途也不太远,坐着娇子也轻松,两位老人不嫌麻烦。
重照裹了斗篷,给爹娘送行。
长街漫漫,华灯初上,冬日夜晚的京城也很漂亮。
外头画舫游船,货摊商铺正是热闹的时候,出去玩的心思蠢蠢欲动。
许长延却道:“补汤喝了没有?”
重照面不改色,“喝了。”
许长延看着他眼巴巴的样子,心里好笑,道:“想出去玩?”
两人在大门里头,避开了刮风口。许长延忽然转了个身,用身体挡住众人的视线,按住重照的头,吻住那在灯光下发亮润泽的唇。
重照也没有反抗,甚至讨好地乖乖张开嘴,卖力地去吮吸对方的唇舌。
许长延却很快退了出来,有些恼怒道:“你又没好好喝补汤是不是!”
铁骨铮铮的李小将军脖子一缩。
药丸,被抓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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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重照双唇微抿, 因为小时候闯祸多,此刻露馅也不慌乱,神色如常, 很是端得住。
但许长延就知道他撒谎了。
眼神闪躲, 目光游移, 活像小刺猬干了坏事。
许长延拎着小刺猬回房, 重照深感面子不保奋力挣扎, “我都喝的快吐了!许长延你快放开手, 话说我明明喝了汤你别空口诬陷我!”
许长延半抱半拖着人进了屋子, 房门一关, 把人抵在墙上,沉声道:“方才餐桌上你最后吃了块桂花糕,你以为我没尝出来?”
重照毫不示弱回瞪他:“我一天没喝又怎样!”
许长延态度坚定不容反驳:“不行, 林飞白交代一天都不能落下。重照,你别那么任性。我去让后厨准备新的给你端上来,你待在这里别走,离开一步房门我打断你的腿!”
重照:“……”
犹如一只泄了气的小刺猬瘫回了矮榻上。
出去玩计划泡汤不说,还被抓了包。
赔了夫人又折兵, 总之损失惨重。
在这之前重照一直很尊医嘱,林飞白说的话他都听, 毕竟他这情况自己都害怕, 听大夫的总是没错的。
许长延也很担心他,九龙卫一直牢牢护卫着昭侯府, 半点幺蛾子都不让进来,京城的腥风血雨一直沾染不到这安静幽美的宅子。每天奏折看到深夜,许长延也会回来看他一眼,确认情况很好才睡下。
重照拍拍脸颊。
身为一个大男人, 一定要先学会在媳妇面前让步。
他们两个从某种意义上都是说一不二的人,换作往常,重照说不就不,估计就吵起来了。但至少得有一个人退一步。
身为家里的顶梁柱,要学会大度和忍耐。媳妇每天操持家务已经很累了,不能把人惹发怒了。
房门被打开了,某“媳妇”黑着脸让丫鬟把补汤端进来了。
重照对着补汤还是有些不适,他慢慢地挪动了下屁股,低头道歉,“我错了。”
许长延坐了下来,愣了愣。
他习惯强势雷厉风行说一不二,刚才来的路上还担心自己偏于命令性的口气让人心里不舒服。
重照因为体质的原因处于弱势。
实际上,对方应该和自己在一样的高度,有自己的个性和想法。
重照抬起头看他了,他的容貌清秀,皮肤因为常年在屋中修养而显得白嫩,漆黑的眼仿佛带着小动物一般的狡黠灵动。
许长延被这委屈而无辜的神色折腾的缴械投降了。
“那罢了,今日你就喝半碗罢。”
一心软,原则就喂了狗。
重照在家里头练字,顺便和李正业下棋,把棋技练了个无比精湛,字体练的不止好看了。
许长延把重照的字帖拿出来一看,有点懵了,和自己简直一摸一样。
许长延笑了,“你这字原本就勉强能看,这是和我练的一摸一样,是打算以后做什么坏事吗?”
重照只是纯粹练字,没想那么多,细究下来,这倒是个好主意。
重照挑眉,“假传圣旨,极好。”
许长延勾着他的腰亲吻,“以下犯上,该死。”
他们相互搂抱着,许长延因为顾忌着不要压到重照的肚子,各处受制,被重照反客为主,拖拉着带了一路。
忽然一个东西掉在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两人停下脚步,许长延去捡。
是那枚许长延送给她的玉佩,刻着他们的名字。
摔了一下,上面出现一个裂缝。
重照拿过来擦了又擦,确定是摔出来裂了一条缝。
许长延皱眉,想拿过来塞进袖子里,“碎了的玉不吉利,你还是别带着了。”
前世这块玉碎了好几次,结局也不怎么好,今生得到了人,他觉得也不需要用身外之物来寄托感情。
重照却按下了他的手,“玉裂了定是为了挡灾。况且我在府里头,能出什么危险。你以前不是要死要活为了让我收下你这东西?我现在拿着它就想起许尊使狂拽酷炫的霸道神情,怎么,许尊使脸皮薄,不想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