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京城都在给我催婚(38)
林飞白深呼一口气,佯装镇定,进门行礼。
重照说:“听说九龙卫有个刑罚,能把人的皮给生剥下来,血淋淋的,感觉很恶心的样子,林太医可曾听说过?”
林飞白弯着腰低着头说:“侯爷恕罪!林某是侯爷朋友之前,还是位医者,对于患者的病情,必须说实话。”
重照放下了手中的勺子,他劳心劳力瞒着所有人,结果还是被信任着的朋友给抖了出来,一瞬间他还是很难过很生气的。
林飞白站了起来,真诚地道歉,“是我自作主张。”
重照看着他:“我和许长延之所以合不来,是因为我也不喜欢他这样,自以为自己能把控一切,替身边的人做选择。我知道林兄一片好意,我也是……不得已才出的下策,没想到会很凶险。”
门口有个人不请自来,登门入室,神态自然,连易宁都拦不住。
许长延在重照对面坐下,“不怪林太医。林太医治病辛苦,先请回吧。”
林飞白如蒙大赦地溜了。
重照站起身,“时辰不早了,我该去大理寺了。”
许长延说:“去大理寺,杜州能告诉你皇宫里的消息么?”
重照坐回了凳子,“宫里如何了?”
许长延眼中好像有一丝笑意,“皇上派人去了南境。明面上说是派钦差大臣去考察当地民情,实际上暗地里是去查案的。”
重照思考了下,“皇上打算对西南王动手了?也对,他连李家都留不得,自然也容不下一个异姓王。”
许长延看着他,“所以,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李重兴这件事,几乎没有回转的余地。证据确凿,就算我不在其中捣乱或者踩上一脚,皇上也不会轻易放过他。”
李重兴仕途已经止步于此,能保住一条命,也算是大幸了。
重照眉眼低垂,许长延以为他只是为他哥伤心,劝慰道:“你别难过,我想想办法,让李重兴能留在京城……”
重照摇了摇头,他本就不打算洗白李重兴,只是情绪复杂而已。
许长延说:“不过,镇国公不会这么简单地妥协,我觉得你爹暗中另有布置。”
重照点头:“我隔日回一趟国公府,跟我爹商量一下。”
许长延细细地看着他的眉眼,重照顶不住这赤|裸|裸的目光,莫名觉得有几分羞耻,忽然想到,如果真如易宁所调查出来的,许长延是惠帝遗腹子是真的,那肚子里的,岂不就是半个皇子?!
许长延没他想那么多,说:“还有件事……暗中递交李重兴勾结西南王证据的人我找到了。”
重照皱眉:“谁?”
作者有话要说: 掉包子get
自带绿帽get
提亲get
看肥肥章,短小作者君翻身了,叉会儿腰.jpg
感谢
江可爱扔了1个地雷
第43章
许长延漆黑的凤眸里看不出一丝感情, 仿佛天生凉薄似的,让人无端觉得冰冷。许长延修长的手指轻轻搭在茶盏上,慢慢地说:“你绝对想不到那是谁, 而且我觉得, 你还是不知道为好。”
重照骂道:“所以你犹豫半天?我什么没经历过, 快说。”
许长延说:“东西是由御史台宋清宋大人递上去的, 宋清此人, 曾是枢密院韩永丰的幕僚。”
重照微微一愣, 握着杯盏的手微微收紧。
许长延继续说:“不过我还没查到韩永丰的蛛丝马迹, 也可能是我多言了。”
重照摇了摇头, “我爹与宋清半点恩怨也没有,甚至连面都见不上,宋清能发现这个, 才是见了鬼了。”
许长延道:“既然找准了方向,也就好办许多,至少我们知道是谁在暗中想害国公府了。”
重照点了点头,看来就算是掀翻一个陆家还不够,镇国公府家大势大, 又是武将名门,树敌不少, 居然也跟韩家有所恩怨吗?
重照实在是想不出究竟有什么恩怨。韩永丰为枢密院枢密使, 难道这道理和文人相轻一样?对于大齐的相关军务有相反的言论?
重照打了个激灵,“那前世……韩家如何?”
许长延想了想:“我离京之前, 韩家还好好的,后来我就没关注过京城形势,便断了消息。”
重照看着他问:“我死……我走之后,你怎么又离京了, 你又去哪了?对了,你那封手书上还写了什么来着,我又想不起来了。”
许长延避开他的目光,“什么也没有。”
许长延索性终结了话题,他站起身带上了佩剑,“是时候去大理寺了,我派两个九龙卫跟着你,以后小心一点。”
重照目光落在他佩剑上的剑穗,是他曾送过对方的一个。
重照回头对易宁说:“送许大人出门。”
重照站在原地想了好一会儿,当初惊吓太过,现在却怎么也想不起来那手书上写了什么了,只依稀记得对方四年后也去世了,为什么会去世?又为什么要离京呢?
林飞白又摸了过来,重照皱眉道:“今日不去太医院当值?”
林飞白说:“今日我请了休假,过会儿回去陪海棠,那小妮子净想着读书习字,满口治国|安|邦|圣贤书,女工什么的全学不会。”
重照忽然想起了李重琴,又想着早点回镇国公府,便道:“有空让她过来玩,我看汪子真整天憋在偏院里学坏了,海棠可以过来请教请教。”
林飞白点了点头,想起汪子真,又觉得一言难尽,他废了好大力气才把人劝住,难为这秋闱将近,汪子真怕不是要崩心态?
林飞白说:“对了……侯爷,林某实在看不透你和许尊使,许尊使对你一片痴情,甚至在议政殿前百般相护,连衡帝的脸色都不看就把你抱到东阁卧榻上,为何……”
重照接话说:“为何我就是不喜欢他?每次连犹豫都不犹豫就直接拒绝他?我看着像是不解风情之人?”
林飞白点了点头,“对。”
重照摇了摇头,“你看,这就好比是小孩子想要一件漂亮精美的东西,最后费尽心机得到了那东西,却等到那股新奇劲儿过去之后,就丢在一边,再不想看上一眼。我从未想过和他一起走下去,成亲是更不可能。”
林飞白愣了愣,“为何不试试呢?万一……”
重照打断他:“不,我不想,代价太大了。”
横跨在他们之间的不只是李家的家破人亡,还有许多他始终堪不透的心绪复杂,重照绝对不会去选择重蹈覆辙。
不过李家的事迫在眉睫。
李重兴案爆发当天,李正业就对人用家法处置,李重兴当场被打晕过去,血肉模糊,医诊的姜太医吓了一大跳。
这张牌打得李正业也措手不及,他在书房中皱眉思索究竟是皇上还是丞相的手笔,难为他一武夫,阴谋算计一点都玩不过大齐这两个人,此时也一点都没想到韩家身上。
钟氏让人送了茶水过来,钟氏说:“你看这事儿,怎么搞的,重兴怎么就扯上勾结西南王了呢?”
李正业有些动怒,“你自去问问他,为何就这么想不开!我看他是被权力蒙蔽了双眼,真是胆大包天,连这种心思都敢起。你这个做母亲,儿子就这样带出来的?”
钟氏反驳道:“怎么就怪我了?不是你不好好教导他?你只知道往边关去,连家都不回几次,重兴难道不需要你教?”
李正业从来不为李重兴担忧,李重兴从小才学虽不算优异,但胜在乖巧懂事,从不沾染京城纨绔子弟不学无术欺软怕硬这样的恶习。想来唯一不好的,就是与丞相家的公子结交过密。
那个丞相家的公子,是丞相他亲儿子许鸿义,而不是许长延。李正业和许鸿义没见过几面,但莫名觉得对方和丞相一样,跟个老狐狸精似的,肚子里都是坏水,每天想着算计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