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没有疯[快穿](80)
“你怎么这么多万一?”郁泽打断他道。
谢珩无声笑道:“万一你出事了,我就去陪你……好在我们赌赢了。”
郁泽发了会楞,问谢珩:“你觉得我赢了吗?”
“嗯?”
“这场战争无论谁赢谁输,要么他杀了我,要么我杀了他,昔日兄弟,今日死敌。这种战役……实在没什么意义,只是平添死难而已。”
谢珩道:“所以你后悔了?心软了?”
郁泽沉默着摇了摇头。
谢珩嗅着他颈间,轻轻含弄着郁泽的耳垂,他身上温热,唯有耳垂的肉粒微凉,“那就别想了,放松,歇一觉吧!等回到帝星还有更多的事务需要你处理。”
“嗯。”郁泽闭上眼睛,躺倒在沙发上,感觉到对方落在自己颈间喉结上的吻,纤长的睫毛颤着张开了一瞬,滞了两秒又慢慢地闭落回去,反射性地上下吞咽将这吻带到更往下的地方。
谢珩见他并不反抗,遂解开了他的衣扣继续吻下去。
今天一整个作战计划都太悬了,哪怕其中有一环出了差错,他们所有人都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谢珩就算知道最后爆炸的是假破军,却也实实在在地心慌了一场。那种亲眼看着爱人身处险境的感觉太难受了,让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拥抱郁泽,与他肌肤相贴,以此确认他们彼此都还活着。
郁泽低头,见谢珩并不动了,整张脸埋在自己的胸膛上。
“……”他将手掌覆在谢珩的头顶,轻揉了揉,低声道,“对不起。”
谢珩收紧了手臂,勒紧了他的腰身,肩膀有些微不可及的耸动。
郁泽不禁开玩笑道:“我的大将军,你不会是吓哭了吧?”谢珩抬起头,不知道是因为惊怒还是后怕,眼角渗着些红血丝,他盯着瞧了一会儿,就莫名有些心虚。玩笑也说不出口了,将他拽上来狠狠亲了一口,一横心,也学他前几次那样把舌尖探了出去。
谢珩没料到这出,反而僵化了。
“行了吧,你不是挺喜欢这个的么?”郁泽撇开头,搓着自己的嘴唇,脸色如常但是发红的耳根暴露了他紧张的心情,“嗯,这几个月……谢谢你。”
“嗤……”谢珩忍不住被他逗笑了,额头相抵着感慨道,“打仗的时候那么霸气,枪里来炮里走的,怎么接个吻就这么怯?”
郁泽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又被调戏了,恼羞成怒:“玩够了就快走,那么多烂摊子还没收拾呢!”
谢珩揩足油,从柜子里取出一条薄毯盖在他身上,等郁泽睡熟了才整理好军装离开郁泽的房间。
他一拉开门,外面堵着一堆士兵,左边儿的是自家北冕军的穆尔他们,右边是军容整洁、仪表堂堂的s级军团的人。两队人马把谢珩围在门口,一对对眼睛似扫描仪似的。
穆尔靠过来,握拳小声道:“我和他们打了个堵,谁输了谁包管回程的所有饭食,谢珩哥你可不要给我丢脸!”
谢珩无语:“……你们打了什么赌?”
穆尔眼睛一亮:“你和陛下,谁睡了谁?”
谢珩:“……”
“我赌你在上边儿。”穆尔信心满满道。
谢珩回头打量了一眼s级军团的“掌厨大师”,手上有枪茧,颈上有功勋伤,脸色凶神恶煞完全不像个能做出美味佳肴的人。这段时间他们一直奔波,饭食基本都靠营养剂,实在是太久没吃过人吃的东西了。他心里一盘算,抬手在穆尔的肩头拍了几掌,叹道:“抱歉,是陛下睡了我。”
穆尔:“……”
s级军团的人抬起下巴,扬眉吐气。
谢珩哼着歌儿就走了——为了美食出卖下限而已,对谢流氓来说算什么?至于谁睡谁,何必争执,床上见真章就好了!
只是第二天,郁泽走在军舰里似乎听到了奇怪的传言,而且相当离谱,状如“谢少将白天魁梧雄壮、夜里娇弱嘤嘤”,再状如“谢少将以身饲主、功夫卓绝”……
郁泽:“……”这都是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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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隔离室里。
郁青面对这四面墙壁,漫无目的的枯坐了不知多久,每次试图挣扎一下,腕上的电子镣铐都会放出电流刺痛威慑他。食物和水会通过监视口送进来,不管需要什么,只要张口说话,不过分的都会满足。
郁泽并没有像虐待囚犯一样对待他,但也不会更好就对了。
待回到帝星,一切真相公布于众,他的尊严才会被彻底的践踏成米分末,他可以痛快的去死,却无法忍受那样不堪的现实。
郁青暗暗握紧了拳头,从衣服内侧的暗兜里摸出一支蓝色的制剂。
他拔开针头,用牙齿叼着刺进自己的手臂里,将所有的药剂全部注射进去。药液融入血液后,郁青的身体禁不住颤抖起来,他拔出空掉的针剂,扔到不起眼的角落。强忍过最初的不实,才抬起因为疼痛而不断发抖的手臂,用力撞了几下门。
监视口很快打开,不耐烦地问他又需要什么。
郁青面无表情道:“我有话要对郁泽说,让我见他。”
第66章 非永久标记17
郁泽在舰中临时办公舱里处理公务,图斯将郁青的要求带过去的时候,他手中的动作微微停顿下来,又陆续签了几个文件,才问道:“他还说什么了?”
“他只说有话对你讲。”图斯愤愤地说,“要我说,就该直接把他打一顿,锁在营养仓里,直接送回帝星监狱!”
郁泽听他将这段时间在牢里的遭遇抱怨完,才放下手中的文件,淡淡开口:“把他带来。”
图斯讶然:“陛下!”
“我倒要看看,他还有什么花样。”
图斯小声啐骂了几句,才郁郁不平的离开办公舱,带人去隔离室里押解郁青。
谢珩正在与北冕军的弟兄们侃天聊地,看到图斯骂骂咧咧、风风火火的走过去,腰上奇怪的配了两把枪,才想问发生了什么事,就见到几名全副武装的士兵押送着郁青走过来。
郁青目视前方,面色淡然,军装笔挺,并无阶下之囚的萎靡。擦肩而过时,他微微一瞥,视线如一支羽毛滑扫过谢珩的脸颊。
有这么一瞬间,谢珩又感觉到了那时在母星基地里,听到郁青声音时所受到的蛊惑。
谢珩暗暗对共享系统道:“你能分析出他的数据吗?”
正太懒洋洋地动起来,片刻惊讶说:“这个人的灵魂数据很杂乱,像是胡乱拼凑起来的……说不好,我目前的系统能量不够强大,没办法直接深触到核心进行分析,只是大体感觉上……至少有好几个人的影子。”
谢珩:“比如?”
共享系统犹豫了一会,才说:“多的分析不出来,最明显的,比如你和靳雨青的灵魂数据,在他的身上都有折射。也就是说,他的某些行为很可能是依照你们俩的灵魂数据去做的。”
谢珩也想起来,之所以会对郁青有莫名其妙的熟悉感,真的是因为他在许多方面都像极了过去的靳雨青。
在他初到这个世界,记忆混沌地只记得一个名字时,恐怕很难不将郁青认错。只可惜世界改变,郁泽自己逃出了实验室的囚笼,与他率先相遇,灵魂的熟悉碰撞是比那些外表和行为更加深刻的记忆。而郁青,就成了一个世界意志恶意模仿靳雨青而存在的笑话。
谢珩道:“他会模仿什么行为?”
正太说:“唔,比如你喜欢吃的、喝的、玩的,他都有可能复制过去,只是他整个数据都是拼贴的,所以有可能复制不完全,很容易导致信息的扭曲错误。”
所以……
谢珩忽然心中一骇:“他喜欢雨青?!”
“这不好说吧?”正太否定道,“他既然是拼贴数据,如果他能喜欢靳雨青,也有可能喜欢你呀!不好说的。”
谢珩却是心里打鼓,心想,他随便复制谁的数据都好,可千万不要复制艾立安的,那可是个喜好玩囚禁play的蛇精病啊!他这么一揣摩,更是坐不住了,尾随着押解郁青的士兵走到了办公舱的门口。
守卫兵搜过郁青的身,根据皇帝的命令,放他独自进去。然后却把谢珩拦了下来,抱歉道:“对不起谢少将,陛下吩咐,要单独会见大皇子。”
谢珩看着郁青推开门走进去,犹豫一会还是放弃了硬闯,靠在舱壁旁慢慢冷静下来。
“你不进去了?”共享系统疑惑着问他。
谢珩望着那道门,许久才说:“我相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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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青走进房间,看到宽大的办公桌后,郁泽微微低首,舱顶斜打下来的灯光在他的侧脸上刷出柔和的阴影,他握笔的指间有些伤口,可能是之前战役时不小心弄下的,更有可能……是对决那时,被腾龙灌输的电流击打造成的。
他不说不动地看了一会,直到郁泽抬起头来,唤了声:“皇兄。”
郁青想到了小时候,刚会说话的郁泽并不知道他心底的那些不堪和龌龊,也不知道曾有多少次,他都险些想把这个软绵绵的米分娃娃弄死,这样父皇便不会有别的选择,只能承认他皇位继承人的身份。
到底为什么没有下手,郁青已经记不清了。
只是往后的二十年,郁泽越来越优秀、越来越高不可及,越来越成为整个皇室乃至整个星域里最璀璨夺目的人。似乎无论郁青怎样拼命的追赶,私生子beta出身的自己都企及不上他的一分一毫,他就是这样一直、一直、一直、一直的追下去,感觉永无尽头。
追到有些事情变了质,郁青开始想,既然追不上,为何不能把他留下呢?困住他的手、锁住他的脚,让他整个灵魂都屈服于自己,让这一颗灿烂的星只在自己的眼前闪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