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没有疯[快穿](179)
表针滴答、滴答的摆动过去,似乎在提醒他什么重要的事。靳雨青揉了揉自己的睡意仍盛的眼睛,却恍然注意到自己手腕上被掐出来的青痕,这一道痕迹似开阀的洪水,牵扯出一个又一个遍布全身各处的暧昧印迹,而大腿牵拉出的丝丝钝胀感令他惊恐着一蹴而起。
他回头看到那个半身赤裸的男人飨足的躺在床上,阖闭的眼睫在他搞出的惊慌声响中翩然打开。
楚亦扬迷惑地望了他一会儿,忽然温柔地笑了笑:“早,睡得好吗?”
超出了楚亦扬的预料,靳雨青非但不领情,反而猛地转头向门口跑去,双腿打着软颤,匆慌地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就好像他是个可怖的瘟神,躲都不及。
男人本已压至深处的躁怒再一次翻滚上来,他三两步跨下床,一把抓住了企图逃跑的靳雨青的手臂,将他推到墙上狠狠地吻下去。青年侧头挣扎回避,仍被一口咬住了唇瓣,才消下去的红肿登时又涨起来。
“当时把我丢下的不是你吗,你就这么害怕见到我?”楚亦扬沉声质问,严厉的神情似乎在告诫他,如果回答了错误的答案,得到的将会是比昨晚更加猛烈的惩罚。
昨夜他要的确实太狠了,到现在靳雨青的两条腿都软得无力支撑。他一言不发地盯着楚亦扬,既不说“对”,也不说“不对”,眼底涌现的并不完全是怯意或者回避,更有一种后悔莫及濒临绝望的自责。
就好像这一切都是楚亦扬做错了,他不该来找他,不该抱他,不该再跟他有任何的瓜葛。
还没等楚亦扬彻底想透,靳雨青一伸手,拍亮了嵌在墙壁上的警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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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一分钟,办公室外的走廊就想起了纷乱的脚步声,齐齐向这里涌来。楚亦扬愤愤地盯了青年一眼,却又不想看到他赤身裸体暴露在外人的视线下,于是一个箭步抓起了床单,将他层叠地包裹起来。
房门被人撞开,一伙警卫冲了进来。
而最让楚亦扬吃惊的并不是他找警卫来抓自己,而是那带头冲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好队友,特种队副队长柯斌。并且在这只警卫队里,他甚至看到了几张眼熟的面孔,那是几个在华星基地时不幸被丧尸抓咬了的异变者,他原以为都被高层秘密处理掉了,没想到如今竟完好无损地站在这里。
他有想到柯斌会与靳雨青有所联系,却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这联系竟是这样的紧密,以至于他被这两人蒙在鼓里,团团耍骗了三年。
楚亦扬火气上头,想也没想,当场给柯斌来了一拳。
柯斌被打得倒退好几步,却也不依,擦掉嘴角血迹就要回敬他。
“够了,住手!”靳雨青突然吼道。
两人才安分下来,趔开一个不会再起肢体冲突的距离,双双死盯着他。一个是纯粹受了欺骗而恼怒不止,一个则是功亏一篑而充满歉意。
靳雨青背靠着墙壁,谁也不看,紧紧抓着裹住身体的白色床单,低垂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足尖上,不知在想什么。半晌才神情疲累地摇了摇头,对来人道:“带他……带他去全面检查……”
他们从未见过这个一手建立了基地、血里来雨里去的老大“黑鹰”什么时候露出过这样脆弱不堪的表情,一时竟是看呆了,半天都无人行动。
靳雨青登时蹙红了眼睛,抬起头厉声喝道:“我说带他去检查!立刻、马上!”
被吼了一嗓子的警卫这才反应过来,一人拽着楚亦扬一条胳膊,匆匆把他拖出了房间。
第139章 世界的尽头16
柯斌走在最后,帮他带上了门。
靳雨青低着头在墙角蹲下,把脸埋在包裹身体的床单中。纯白的布料上还有男人尚未散尽的温热体温,他重重嗅了一口,才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光着身子走进浴室,打开花洒。
洗手台上的镜面里反射出他异于活人的苍白身躯,他笔直地站在那里,忽然感觉到秘处涌出一股温流。靳雨青下意识地缩紧了那一匝肌肉,似乎这样将楚亦扬的东西留在体内,就能将他那样火热的温暖一齐留住。
和楚亦扬拥抱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到底有多贪恋那种鲜活的温度,为了让那温度维持的更久一点,为了让楚亦扬不陷入和自己一样的境地,他可以付出任何代价。
靳雨青闭上眼睛,掬起一捧水用力地打在脸上,沐浴在温水下,被折磨了一夜的僵硬酸痛的身体渐渐舒展下来。身体放松的同时,一股白浊也顺着腿根流下来,在圆润的趾间游荡一圈,最终和着淅沥沥的水声被冲刷干净。
他花了很久将自己洗好,同时也算是调整了心情,然后才挑选了一套合体的衣物套在身上。只是昨夜是这具身体第一次被开拓,根本无法配合楚亦扬那样的尺寸乱来,酸胀的感觉一直萦绕着挥之不去。
乱来!他确实是乱来!
如果楚亦扬因为和他发生关系而……
靳雨青的脸色骤然阴沉,他拔脚走出办公室,带上另一套衣物,步履匆匆的前往基地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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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检查室,医疗观察间里的楚亦扬唰地就站起来,受委屈了似的贴在观察室的玻璃上,盯着他看。靳雨青完全不搭理他,只紧张地低头看向负责检查的医生。
医生抽出一沓报告,瞪了楚亦扬一眼,语气嘲讽地说:“他别提有多健康了,只不过肾上腺素有点升高,进观察室之前还跟我们的大夫打了一架。您让我检查什么?”
“丧尸因子如何?”靳雨青直接问道。
“丧尸因子?”医生纳闷地瞅了瞅,摇头说,“自然是阴性。他又没被抓咬,怎么可能会感染?”
靳雨青心想他是没被抓咬,可他把最大的丧尸头子给睡了!但是听到楚亦扬并没有因此被感染,那颗悬悬提起的心还是放松地落了回去。
他正要推开观察室的门,身后的医生一边整理着文件,边奇怪地打量他:“黑鹰?”
靳雨青回头看去。
医生看了他片刻,忽而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将手里的文件夹朝桌上一顿,道:“你一直在注射血清,已经把传染力控制在最低水平了,算是在安全期内,你担心的情况不太可能发生。”
靳雨青疑惑地眨了眨眼,似乎没怎么听懂。
“我的意思是,”医生无奈地叹气,伸手朝他脖颈间指了指,直截了当地说,“一般情况下,注射血清以后,接吻和性交不会导致配偶的感染。”
这回靳雨青听的清清楚楚,耳根轰然一热,他侧过脸面向观察室以缓解尴尬,却又猝不及防地从玻璃面上看到了自己脖颈上没有掩盖住的吻痕。
而尴尬的并非仅此而已,玻璃那面的楚亦扬仍旧半裸着上身,胸膛和后背上零星串着几道新鲜爪印,有经验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那是只有在激烈的性爱中才能抓出来的痕迹。
而这医生的无名指上还套着戒指,很明显是位已婚人士。
昨夜与楚亦扬在一起厮混的是谁,想来无需言说,大家都心知肚明。靳雨青握住观察室的门把手,佯装淡定地点头:“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医生意味深长地打量了他俩一眼,二话不说起身就离开了检查室,将空间和时间留给他们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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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雨青走进观察室,把衣服远远地抛给他:“穿上,我们能好好谈谈吗?”
“你现在想跟我好好谈了?还有,你的衣服不对尺码,我穿不下。”楚亦扬张口就说,待接了衣服往身上一比量,却惊然发现是件合身的大码,他登时警惕起来,“这是谁的衣服?”
“你怎么越来越幼稚,吃一件衣服的醋?”靳雨青觉得三年过去了,他这位老师的心智却好像倒退了。
楚亦扬边往身上套边埋怨道:“我爱吃谁的醋吃谁的醋,你不是都把我抛弃了吗,还管我吃什么东西的醋?”
靳雨青乍然头疼无比,低声说:“是你自己的衣服!”
男人狐疑地盯着他。
“我头两年夜里总也睡不着,让柯斌帮我偷出来的,满意了吗?!”靳雨青恼羞成怒,一股脑地朝他说道,两只眼睛羞红得发亮。
这么一说,楚亦扬才觉得这衣服确实眼熟,好像真的是前两年死活找不到的那身,于是很是心满意足地穿上了。整理着衣领,视线的余光里瞥到青年抱臂靠墙的侧身,他不动声色地靠过去,抬起一只胳膊堵住他的去路,上身微微俯低,似挑逗又似安抚一般,衔住了他嫩软的唇肉,轻舐过未消的红肿。
靳雨青浑身一栗,追逐着回应了几秒又恍然惊醒,不情愿的扭过了头去。
面前萦起一声笑意,靳雨青愈加恼,推开他就要走。楚亦扬笑着回味他与思想背道而驰的身体反应,一伸手将他揽了进来,摸着头发哄道:“好了好了,不吵了。身体怎么样,疼吗?”
“嗯……”靳雨青蚊蝇般应了一声,被男人捏住了要害似的,被他抱着一动不动,半晌才回转了思绪,匆忙摇头,“没事不疼……嘶!”
“这叫没事了?”楚亦扬收回拍了他屁股一下的手,在青年腰间缓力揉捏着,边退坐到观察间的治疗床边,指了指自己的膝盖。
青年盯着他看了会儿,小动物般小心翼翼地凑过去,在他身边侧躺下来,将脑袋搁在他的腿上。慢慢、慢慢地,将眼睛阖闭起来,听着头顶传来的男人均匀有力的呼吸,一种阔别已久的安心感令他渐生困意。
“昨天是我不好,脑子发昏了。”楚亦扬的手摩挲着他怠于修剪的发丝,又慢慢下移,温暖的指腹滑过额头和脸颊,抚摸到眼角的那片疤痕:“你能告诉我,这是怎么伤的吗?”
靳雨青的睫毛在男人手里一扇一打,宛如一只被擒住的蝴蝶徒劳地挣扎着翅膀,他眯开一些缝隙,灯光透过楚亦扬指尖的血肉,将一片橙红色映入靳雨青的眼底,他坦诚道:“做实验的时候不小心被丧尸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