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权臣是病美人[穿越] 上(161)
谢映之微微凝眉,那么魏瑄额头上一闪而逝的印记又是怎么回事。他和邪神到底有什么渊源?
“映之,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卫宛注视着他道。
谢映之恍然回过神,“无事,只是这几天经历的事情有点多,胡思乱想罢了。”
他不打算把魏瑄的事告诉卫宛。
谢映之了解卫宛,以卫宛不能放过一丝潜在邪恶的苛烈性格,如果告诉他魏瑄额头上出现这个印记的话,恐怕魏瑄就不是被关在掖庭狱那么简单了,而是要被带到玄门的断云崖,当做邪魔永远□□,或者干脆消灭其神形。
谢映之尤记得魏瑄当时不惜以自身为火种,点燃玄火,和大阵和邪神同归于尽。
他拼着一身孤勇,救了整个大梁城,不该因为这莫须有的怀疑,最终落得这样一个凄惨的下场。
谢映之决心要替他包庇下来,作为玄首,可以不告诉卫宛这些情况。
且他观魏瑄性情澄澈,心若磐石,只要好好引导,不会走上邪路。但万一……如果有万一,所有的风险他自己一肩承担。
于是他转移话题道,“新年过后,萧将军就要去安阳城,准备练兵了,我在斟酌是否要同去,师兄有什么意见?”
卫宛道:“我就问你,玄首指环还打算要回来吗?”
谢映之一愣,“嗯?”
卫宛一摆手道,“若你不打算要回来,你便是他的人了,何须问我。”
*** *** ***
掖庭狱里阴森幽暗。墙角的积雪结成了冰,魏瑄搓了搓被冻红了的手,结结实实挨了一顿打后,他后背火烧火燎地疼。从早上到现在水米未进。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一个长着马脸的狱卒给他塞了一碗又冷又馊的牢饭。
魏瑄微微叹了口气,大年初一,这新年的第一餐,便是这阴森的监狱里冷硬的牢饭。
他倒不是吃不起苦,只是早晨萧暥给他做的鸡蛋桂圆汤他没有吃到……
世道混乱,快乐温暖的时光如此之稀少,但只是那一点点暖意,都足够他反复回味,那一点点光明,就足够他度过长夜了。
魏瑄缩了缩身子,靠着那冷硬的墙壁沉沉睡去。
次日,大年初二。
萧暥马不停蹄地忙了一整天。清点伤亡,抚恤家眷,根据逮捕的明华宗的弟子和信徒,立即着手查抄明华宗在各处的据点。
经历了撷芳阁的这一把大火,从大年初一到大年初二,将近两天,这尚元城的街道上冷冷清清,生意大受影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他原本计划着除夕到上元节这一阵子可以好好地攒一笔钱,眼看着就要打水漂了。
萧暥心里正在犯愁,徐翁急匆匆进来,面露喜色,“主公,大司马班师了!”
萧暥一惊,大哥回来了!顿时肩头担子一松,有靠山了!这段时间,京城里事情不断,他真的已经是心力交瘁了。
“大哥已经进城了吗?”
徐翁道,“这会儿应该和刘武将军进城了。”
“好,我这就准备一下,出城迎接。”他想都不想道。
“但是,主公你……”徐翁看着他的脸欲言又止,“你这两天都没好好休息过,还是先洗个澡,睡一觉,大司马进城后,这会儿应该已经去觐见皇上了。”
这话说得委婉,其实萧暥看到他的神色就明白过来,转身兀自摸了摸脸。
他脸上那妩媚妖娆的绣纹,实在不适合出去抛头露面啊。
徐翁大概还以为这是什么新奇的面妆,让他先洗洗干净,问题是……这东西能洗掉吗?
但是抱着侥幸心理,萧将军还是打算试一试。
这浴室也是容绪设计的,容绪知道小狐狸身体畏寒,喜欢泡澡,所以很贴心地专门给他设计了全大梁独一无二的浴桶。
古代的浴桶都是简单粗暴的直筒型,坐在里面不能全身放松,靠背也不舒服。
但让萧暥惊叹的是,容绪设计的这个浴桶已经和现代的浴缸相当接近了。
那是腰子形的,前高后低,浴桶里面还专门有微微凸起的靠背,泡澡的时候甚至可以将头靠在软垫上,非常舒服,几乎赶得上躺椅了。
最让萧暥满意的是这浴桶还设计了保温的夹层,实在是太人性化了。
唯一让他膈应的是浴桶上方垂落的暖帘——居然是妃子红的,妃子红就算了,还镂金霰花,镂金霰花也算了,为什么还是菊花?
不过只能先忍忍了,等他忙完了这一阵再行整改。
氤氲的热气里,他靠在浴桶里昏昏欲睡,就在他迷迷糊糊中,隐约闻到了馥郁的花香。
等等……这好像是冬天吧,哪来的那么浓郁的花香?
而且,怎么好像是从浴桶里散发出来的?
他立即有种不妙的感觉,一睁开眼,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是什么鬼?花瓣浴???
只见水面上漂浮着一层嫣红的花瓣,在白蒙蒙的水雾中荡漾着。
可这花瓣打哪儿来的?刚才明明没有啊!
萧暥懵兮兮地找了一圈,终于发现问题出在他最欣赏的夹层设计上!——从浴桶夹层的缝隙里,正源源不断有花瓣飘出来……
神特么的套路!
萧暥服了,这老王为了坑他真是呕心沥血机关算尽啊!
他居然天真地以为这只是保暖的夹层啊!
萧暥深深得感到老王的设计水准不断地增高。伴随着越来越跑偏的趣味……
萧暥算是认栽了。再看自己身上的绣纹,就更绝望了。
被热水浸泡的泛着柔粉色的肌肤上,漫卷的花枝更加妖治了,还伴随着一股馥郁迷人的花香。
萧暥自暴自弃地起身穿衣裳。
就在他刚洗得香香的出来,浑身哪儿都不对劲的时候,就听闻谢映之已经在他书房等他了。
萧暥:……
萧暥进去的时候,谢映之正在翻书。好在萧暥之前清理过原主的书架,所以这上面的书大多内容正直纯洁。
时隔一天不见,那夜发丝凌乱,衣衫不整的风流落拓已经看不到了,谢映之又恢复了他一如既往的孤逸高洁,纤尘不染,遥遥似谪仙中人。
只是在见到萧暥的时候,谢玄首微微一怔。
萧暥刚刚沐浴出来,肌肤润白透粉,一头乌发还带着湿气,柔顺地披散在肩膀上,再加上他还洗了个花瓣浴,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醉人心脾的柔暖花香。
萧暥尴尬,他现在的样子一定很娘!
他想解释一下,但是怎么解释?不好意思啊谢先生,刚被容绪先生套路了,洗了个花瓣浴……
不等他说话,谢映之微微一笑,“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萧暥:不,你很会挑时候……
不过其实谢映之不来,萧暥也想去找他的。
一来,玄首指环该还给他了,二来,萧暥心中一直有点恍惚……除夕夜晚饭时,谢映之真的是向他表态,愿意追随他了?
谢玄首那天没喝酒罢?清醒状态下吧?不会是搞错了什么吧?是不是自己想得太美了?
怎么着都觉得不大真实啊?
谢映之当时说的是,为扶危救乱,还天下以海清河晏,所以才要扶助他。
可是他萧暥清楚自己的斤两,他自觉没那么伟大,他小心思贼多的。
比如说接下来的安阳城练兵,富国强兵抵御草原铁骑当然是首要,但另一方面,这也是他为自己找一条退路,好趁机发展自己的势力。
正因为有了抵御草原铁骑这个正当理由,魏西陵才默许他堂而皇之地把爪子伸向安阳城。
但是谢映之对世事洞若观火,如果他真的辅佐自己,这点暗搓搓的小心思怕是瞒不过他的。
所以,谢映之是仅仅在保护黎民百姓,安定局势方面支持他?还是全方位支持他发展事业?这就区别很大了,他要搞清楚。
“谢先生,我有件事还是想向先生确认……”他正斟酌着怎么委婉地开口。
“主公。”谢映之淡淡道,“是不是想问接下来安阳城之布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