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权臣是病美人[穿越] 上(124)
可是他刚到大梁,还没来得及递拜帖,萧暥就找上他了。
更没想到的是……这人戏还挺足的啊?
第一次见面,他救了孩子,抢了孩子的猫。还把一只原本为灵物的沧岚山猫,养得又秃又贼又色。
第二次见面,他不知怎么结交了容绪这个浪子,混进了雅集不说,为逃避作诗小动作还特别多……
实在是有趣。
一来二去,谢映之就不想揭穿他的身份了。
这人的戏那么足,一旦点破他,就没有乐趣了。
毕竟这个世道,到处是争权夺利,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像他这样明明狡诈,却又单纯的人,实在是罕见。
谢映之进屋后,就开门见山道,“你最近心口又疼了吧?”
萧暥不敢想瞒,“时时隐隐作痛,先生怎么知道?”
他毫不客气点出,“不然你也不会来这里吧,我前番交代过你,切忌劳累,损耗过度,你可遵从过?”
萧暥心里一虚。他确实从来都没有遵从过。
虎狼环伺,哪里由得他歇息片刻。
前阵子又是招商,又是筹粮,又是跟容绪暗中较劲,整天都可劲儿地在作。如不是谢映之的药强撑着,早就发病吐血多少回了。
他只好如实道,“前阵子事务繁忙,就疲倦了些,先生……可还有补救?”
谢映之反问,“一天三次服药,打坐调息。卯时起床,戌初歇下。可做得到?”
等等…戌初?那不是晚上八点吗?
“这么早睡?”对于已经习惯忙到深更半夜的夜猫子来说,好像点难度。
而且早起……五点?天还没亮吧?他起不来啊……
谢映之淡淡道,“如若做不到,你就住到隔壁去,我亲自监督你。”
唔?!亲自……监督?
“做得到!”他捂紧狐狸尾巴:“全听先生的嘱托。”
“那好,把衣裳脱了,躺去榻上。”
萧暥:……
*** *** ***
作为朱璧居主人,容绪倒不是第一次来拜访谢映之了,不过带着两大箱子东西来拜访的还是第一次。
谢映之修玄,不食人间烟火,当然不会收礼。
容绪这两箱子都是日常用度的物品,还有些好玩儿好吃的,都是给小狐狸准备的。料定了他身无长物。
家翁道,“主人和那位萧公子还在房间里,请先生在茶厅稍等,我去禀报。”
容绪心里微微一顿,在房间里?这个时候?
但他稳了稳心神,还是雍容道,“有劳家老了。”
然后好一阵子,家翁才出来道,“萧公子体弱,尚需要些时间起身。先生先喝茶,莫急。”
容绪的脸色有些不稳了。
此时谢映之的手指轻轻揉过萧暥身上的各处穴位,微微敛眉。
被冥火所伤,会使得人身体的暖气会渐渐从各处穴位散去,最后寒及心肺,咳血而死。
但有人已经用玄火真气替他拔出了寒毒。手法虽然稚嫩了点,没有除尽,于是他又施了针。之后只要再配以汤药,调养几天身体就回暖了。
这时,家翁在门外轻轻扣了声,“主人,容绪先生来了,在茶厅等候。还给萧公子带了两箱子日常用度的东西。”
“这就来。” 谢映之一边收针,一边饶有兴趣地看了看萧暥。
这人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他自己孑然一身,什么都不用带,却自然有人给他送东西来。
*** *** ***
替萧暥拔出了寒毒后,魏瑄消耗去大量玄火真气。他自己还在病中,只觉得心身力竭,现在急需快速地通过高阶秘术中的自愈法门,尽快痊愈,总是躺在床上发烧,什么事儿也做不成。
他在灵犀宫里打坐调息了几个时辰,才觉得身上的灼气渐渐舒缓,于是踱步出来。就见苍青正斜靠在白玉栏杆上,打瞌睡。
魏瑄没有惊动他,蹲下来兀自看着水中的倒影。
那好像是一座繁华的歌楼,他照着苍青的方式轻轻搅动水波,慢慢地,眼前的场景推移转换,烛火阑珊,红罗帐幔,笙歌燕舞的场面就浮现在眼前。一个满脸酒色的男子怀里抱着一个美艳女子正在亲热。
难道这几个时辰,他让苍青监视无相,结果他就在看这个?
苍青迷迷糊糊觉得身边有人,睁开眼就看到了魏瑄正凝视着池水,池中是男女亲昵热吻的画面。他一个激灵,差点滚进五色池里。
其实这算不上什么,挑灯巷的画本比这生猛多了……
“你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啊!”苍青红着脸道。
魏瑄淡淡道,“我让你监视无相,你看到什么了?”
“我就是监视这个老太监才看到这里的!”苍青一脸不满,
“什么?”魏瑄微微一讶。
无相?逛青楼?
“真是世风日下,一个老太监在逛青楼,我都不好意思跟着看。才打瞌睡的!”
魏瑄懵了。修炼秘术最忌讳声色。无相怎么会去逛青楼?
“喂,他出来了,你看。”苍青道。
魏瑄立即盯着池水。
那是一个青年男子的脸,中等身材,五官不失英俊,穿着华丽的衣袍。
但魏瑄一眼就看出来了,那是一张假脸。
换脸术。
第84章 花魁
撷芳阁
魏瑄看着无相盯着一张表情僵硬的假脸出入在花明柳媚的地方,感觉极其怪异。
他猜想,自从暖烟阁事件后,萧暥暗中加强了京城的戒备,还成立了靖察司,令陈英为司长,虽然手底下只有十几个人,但都是军中最精锐的,且善于暗探追踪,足够让无相夹起尾巴,小心翼翼了。
所以他和张缉约在这青楼烟花柳巷见面,怕也是为了掩人耳目。
张缉摸着自己的断臂,那是十多天前挟持云越时,被萧暥一剑斩断的。
他的眼中流露出阴鸷:“大师,你说萧暥中了冥火寒毒,还能活多久?”
无相道:“本来我料定他必死,但现在不好说,这谢映之精通玄术,说不定还真能给他找到治疗的方法苟延残喘。这萧暥一身沉疴那么多年都没有病死他,这人的命还是很硬的。”
张缉粗声粗气道:“我看他这一身的病,活得挺不容易,他也别再受罪了,我们送他一程,让他死得更快些。”
无相慢条斯理道:“现在萧暥刚成立靖察司,这当头正警觉着,切不可鲁莽行事,而且萧暥住在谢映之的府邸,谢映之身为玄门之首,他的府邸周围必定暗中布着繁杂的玄门法阵,我们再贸然动用秘术,不仅害不了萧暥,反倒会引起谢映之的注意,如果在这个节骨眼上,把玄门的人牵扯进来就得不偿失了,我们还有大事要做,不要因小失大,而且,萧暥的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不得不休息调养了,他短期间碍不着我们的事儿了。暂且不用管他。”
张缉重重点头:“大师目光长远,那就让他好好休息几天,再抓紧舒坦舒坦,等到上元夜,咱们给他送一份大礼。也给大梁城送一份大礼!”
无相冷笑了一下,慢悠悠道:“我还听说容绪为大赚一笔,动用了朱璧居的那些文人鼓动唇舌,到处宣扬尚元城的奢华繁盛,还要在上元夜搞什么斗舞斗乐,届时不但是雍州的人,估计连附近州郡的人都会来大梁看热闹,想象一下吧,那一夜人山人海……”
张缉不禁也得意道:“我真想知道,出事以后萧暥那张俊脸上的表情一定很精彩,说不定当场急火攻心,一口气没上来就死了。”
无相冷笑, “你别小看了他,他没那么容易死,萧暥这个人厉害啊,若不是有这一身的病,早就秋风扫落叶般把这大雍的残破河山给收拾了。当年兰台之变,北狄各蛮族部落攻入盛京,本来大雍朝就完了,就是他带着几千军队杀进大梁,如一把锋利的尖刀插入京城如山海般的蛮人军队里,愣是把皇帝给劫走了,而且他手段娴熟地一面安抚盛京王氏,一面来个釜底抽薪迁都大梁。我当时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一个十七岁的年轻人,居然就这样把大局稳定了下来,这北狄人见皇帝和朝廷都到了大梁,且大梁城防坚固,于是居然就这样退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