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师兄绝不可能入魔(98)
还没来得及多想,头顶猛然一沉,竟被一只大手狠狠往下一压,只一下,喉咙里就跟被火燎了一下,疼得眼泪胡乱蹦出眼角。
头皮紧跟着一痛,就被人隔着被子抓着头发,往上猛然一拽,洛月明大口呼吸,都没等气喘匀,脑袋又被沉沉按了下去。
如此这般拽他,按他,再拽他,再按他,不知多少个来回之后,宛如下起了小雨,被褥都被泪水打湿。
洛月明从破损的嘴角中,嘶嘶抽着冷气,暗想,原来吃人也是要分人的,大师兄可不是什么兔子,羊羔羔,小鸡崽子,分明就是穷凶极恶的巨兽。
一着不慎,就要被大师兄反擒了。
头顶骤然一片明亮,烛火晃得他眼前昏花,洛月明脑子一懵,看大师兄都重影了,下意识往前一扑,口中道:“我抓住你了!”
结果扑了个寂寞,脑袋砰的一声,撞在了床头柜上,登时眼冒金星,耳边轰鸣。
谢霜华惊见,赶紧伸手拍了拍他的脸,急声道:“月明,月明,你怎么了,月明?”
洛月明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什么都看不清楚。隐约能嗅到空气中浓郁的海棠香,好半天才回想起来,自己在宠爱大师兄。
余光一瞥,惊见裴玄度跟无头苍蝇似的,在屋子里乱转,勉强挣扎着问:“这什么情况?怎么还有个外人在?”
谢霜华:“我设下了结界,他看不见的,你不必怕。”
而后,伸手一挥,原本透明的结界,就彻底暗了下来,屋里一片死一样的寂静。
谢霜华的目光,死死盯在小师弟嫣红的唇上,隐约还能瞧见几分油光,面色一红,赶紧将头偏过去道:“月明,今日你也累了,你从窗户跳出去吧,别让其他人发现了。”
略一思忖,伸出一指,轻轻在洛月明眉心处一点,“去吧。”
原本洛月明头就疼,被大师兄这么一戳,又疼又晕。眉心处也留下浅浅的红印,侧身摇了摇尾巴,兽耳支棱着,抬眸望向谢霜华,满脸认真道:“你在说什么?狐狸听不懂,狐狸不知道,不关狐狸的事。”
谢霜华惊愕道:“你?狐狸?月明,你不是狐狸,你是人。”
洛小狐狸露出一副很鄙夷的神色来,抓过狐狸尾巴,在他眼前晃了晃,问他:“这是什么?”
“尾巴。”
“什么尾巴?”
“狐狸……狐狸尾巴。”
“那你还敢说,我不是狐狸?我有尾巴,你有吗?”
谢霜华:“……”
赶紧双手捧起洛月明的脸,压低声儿问:“月明,醒醒。”
洛小狐狸深嗅口气,忽然往谢霜华怀里一扑,张口就往他肩胛上一咬,当即呸呸几声,嫌弃道:“不好吃,难吃死了!”
而后转身下了床榻,在屋子里逡巡一遭。
谢霜华见状,也跟着起身,追问道:“你在找什么?”
“找好吃的,我饿了。”
谢霜华听罢,问他:“那我下面给你吃吧?”
洛小狐狸一听,单纯的小脑袋瓜里,蹦出来的不是什么葱油面,阳春面,也不是什么馄饨面,油泼面。
当即就折身回来,立在大师兄跟前,歪头看他:“真的?”“真的,你等等,我去去就来。”
谢霜华随意捏了个清洁术,立马又恢复成了往日模样。略一思忖,决定还是先将裴玄度带出去,省得他像个无头苍蝇一般,在屋里子乱转。
遂随手一挥,便将人送回房中。之后落下一句“你在屋里待着,哪里都不要去”,转身便要出去。
哪知后背被人重重扑了过来,洛小狐狸圈住他的腰,在他身上蹭了蹭道:“别走。”
谢霜华脚下一顿,心尖麻酥酥的颤了起来,温声细语的安抚道:“你听话,在这乖乖等着,师兄这就去下面给你吃。”
“别走。”洛小狐狸往人身上一缠,满面酡红的咬他耳垂,“不要吃面,我们狐狸都是吃肉的。”
谢霜华连声音都哑了:“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洛月明怀疑他是不是脑子不太好使,自己都说的这般清楚明白了,怎么就不理解他的意思呢?
遂好心好意地解释道:“我是狐狸啊,狐狸不是吃草的,狐狸一生下来就是要吃肉的,狐狸最爱吃鸡了!”
说着,还扑过去,扯着谢霜华的腰带,连吃奶劲儿都使出来了:“狐狸吃鸡,天经地义!”
谢霜华:“……”
疯了,小师弟一定是疯了。
居然能说出这种话来!难道他平日里,也是这般举止轻浮,在裴玄度面前,说什么狐狸吃鸡,天经地义之类的话?
难道小师弟不知道,这种话分明就是挑逗,勾引,暗示他可以犯错?
第76章 我求的便是这片刻的安然
然而, 洛小狐狸的下一句话,更加直白露骨:“大师兄,你要喂饱我!”
谢霜华只觉得头顶像是当空劈了道闪电, 喂饱二字,骤然一听,好像没什么。
可仔细想想, 完全可以延伸为床榻之间, 颠鸾倒凤。
又经历了方才之事,这喂饱二字, 极其容易惹人误会。
谢霜华浑身僵硬着,明明知道这不对, 这不可,但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双手,托起怀中少年的臀腿,又往怀中死死禁锢住。
二人抱得连任何一丝缝隙都没有了。他低眸注视着洛月明的眼睛, 哑着声儿问:“月明, 你认真回答师兄, 当真要师兄喂饱你?”
洛小狐狸没有任何犹豫地大力点头:“狐狸吃鸡,天经地义!”
而后便眼前一阵天旋地转, 就被托至了美人榻上, 两腿仍旧挂在谢霜华腰上, 双腕就被一把握住,紧紧绑在身后的柱子上。
少年的腰窝深陷, 曲线分明, 骨俊神灵,皮肤白皙若雪,面似芙蓉泣露, 眼波流转间,颇为风情万种。头上的一对兽耳,此刻怏怏的耷拉着,一条狐狸尾巴胆大妄为地往谢霜华的手腕上圈。
红润的唇吐气如兰,眉心先前被谢霜华戳了一点红印,此刻越发红了起来,宛如一颗红豆卧在上面,与雪白的面,乌黑的发一衬,越发勾魂摄魄。
谢霜华的一身无情道,算是尽数毁在了同门师弟手中,食指一勾洛月明的发带,满头墨发层层披在肩头,仅露出一张雪润清俊的脸。
精致的喉结猛然缩了一下,谢霜华深呼口气,用发带将洛月明的眼睛。
才一触碰到,洛月明就嘶嘶两声,带着浓厚鼻音的嚷道:“凉。”
谢霜华微微一愣,默默用牙齿将右手上套着的漆黑护甲取下,露出一只白皙的大手。
他的手很好看,修长白皙,骨节分明,并没有那般难看的嶙峋感,宛如玉石精雕细琢一般,极是漂亮。
又因常年用剑,指腹上会有些许薄茧,倘若摩挲着某一处皮肤,会有些酥酥麻麻的感觉。
寻常都套着护甲,从不轻易与人触碰。如今却要摘下护甲,小心翼翼地探出修长的手指。
待适应之后,才在洛月明的耳畔,轻声唤他的名字。
洛月明迷迷糊糊的,身体追求快乐的本能,就是不要命地往大师兄身上贴,不争气的眼泪,顺着合不拢的唇角流了下来。
沾湿了美人榻上铺着的竹席,满点都飘着一股淡淡的海棠花香。不知打哪儿来的晚风一吹,窗户哐当一声打开了。
屋外的海棠树簌簌摇晃,落了满地残花,旁边的红莲池水光潋滟,在月下响起一片水声。
夜深人静,路过的白鹤落至窗台,歪着脑袋鬼鬼祟祟地往屋子望了几眼,忽然“嘎”的一声,扑棱着翅膀飞了。
洛月明耳边嗡嗡的,除了会发出单调又激昂的,似哭似笑的“啊啊啊”声,别的就什么都不会了。
颠鸾倒凤之间,浑然不知东南西北,身下的美人榻经历了雨水的洗礼,濡湿一片,几乎坐不住人。
也不知过了多久,屋里的动静才渐渐消停下来,洛小狐狸浑身湿答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