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师兄绝不可能入魔(293)
一个素未蒙面,穿着一身洛月明根本不认识的宗袍的男修,气势汹汹地站了出来声讨。
洛月明想了想,反问他:“你也是道宗的弟子?”
“你什么眼神?我穿着本门的宗袍,你竟也不认识?”
“不认识,我若是认识,那就不问你了啊。”顿了顿,洛月明很嫌弃地道:“而且,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向我兴师问罪?”
“你!”
“好了,下一个。”
“洛月明,那本座与你师尊是一个辈分,本座总该有资格上门兴师问罪了吧?”这回说话的是一个中年男修,站在昆仑派的旗帜下面。
洛月明一见此人,就觉得分外的亲切,这不就是昆仑派的掌门黄大狗吗?从前见过的,洛月明还狠狠揍过他的。
想不到这货还敢来天剑宗,还满脸纵欲过度的模样,一看这阵子就没少同炉鼎双修。
洛月明当即就惊诧地问道:“黄宗主?!你还没死呐?”
“你……你胡说什么?!本座怎么可能会死?!”
“哦,原来还没死,但我想你老肯定记性不太好,当初天剑宗商讨如何处置苍墟派的宗主,仙门三十六宗皆到此,当时好像出了点状况……是什么状况来着?我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了,在场有哪个英雄好汉可以站出来,大声告诉我?”
此话一出,满场一片死寂。
当初那事闹得不可谓不大,在修真界沸沸扬扬,基本上人人皆知黄宗主私底下是什么德行,但有这方面癖好的恶人多了去了。
这要是深究起来,只怕牵连其中的人非常之广,仙门三十六宗的宗主长老,也怕是嫌少能独善其身。
因此,也都是心照不宣罢了。
没曾想洛月明竟然也不怕事儿,当众又给提出来了,一时之间,竟也没人吭声。
忽听一道清朗的声音自远处传来:“我知道!当初在天剑宗,黄宗主真可谓是颜面尽失,所行所为有愧于宗门,有愧于天地,不羞愧自刎,竟还有脸来天剑宗!”
众人寻着声音望了过去,便见一行人缓步行来,沿途的宗门纷纷退散,让出了一条小道来。
洛月明定睛一看,来人不是旁人,正是当初救下的徐忆轩,想不到这小姑娘竟然领着扶音谷的弟子远道而来。
短短一阵子未见,徐忆轩仍作男人的打扮,可也许是经历了她父亲的死,以及知晓了宋子轩的死因,好似一夜间长大了,身姿都挺拔了许多。
身着一袭墨色长衫,发冠上流光璀璨,手里攥着一把银白色长剑,身后的弟子亦步亦趋地跟着,隐隐有了一宗之主的风范。
一入场,徐忆轩就让人举起扶音谷的旗帜,不卑不亢地同左右道:“扶音谷第二十七代宗主,徐忆轩,见过各位宗主!”
“扶音谷的?徐忆轩?哦,是那个病秧子少主!听说打小就有病的那个!”
“我只听说过宋子轩,没听过什么徐忆轩!”
“宋子轩?宋子轩我知道,当初和天剑宗的谢霜华并称为修真界二绝!可惜英年早逝,据说死在发狂的灵兽爪下……”
面对着众人的疑惑声,徐忆轩神色自若,并不受外界干扰,那黄宗主还以为来了什么厉害人物,定睛一看,竟然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
若是其父今日来此,黄宗主也许要忌惮几分,可一个小子就不足为惧了— —毕竟对方只是徐忆轩,而不是当初那个能与谢霜华齐名的绝色美人宋子轩。神色立马就傲慢起来。
黄宗主想起当初跟徐宗主一起赴宴,行过的好事儿,包括当年品尝宋子轩的滋味,他也曾经参与过,并且还不止一次。因为宋子轩的确太合他的口味了,就是在床上不够骚,但紧是很紧的,比起温长羽,黄宗主还是更喜欢宋子轩。
如今见了这徐忆轩,见其虽然不如宋子轩,但也生得颇为俊俏,暗道,怪不得徐老儿不敢轻易让徐忆轩露面,怕是私底下独享了。
不由就露出了鄙夷的神色,皮笑肉不笑道:“乳臭未干的小子,竟也敢教训本座?本座在修真界声名显赫时,你还没打娘胎里出来!只要本座动动手指,就能把你捏死了!”
“是吗?那就请黄宗主赐教,看看究竟是黄宗主厉害,还是我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更胜一筹!”
徐忆轩毫无惧色,抽出长剑,身后的众多弟子也纷纷抽出长剑。
洛月明见她如此,不由暗暗点了点头,别的暂且不提,这小姑娘修为虽然不高,但贵在品性不错。
知晓徐忆轩极有可能不是那黄宗主的对手,洛月明出言替徐忆轩解围道:“黄宗主,今日难道不是过来寻我天剑宗的麻烦的?还说什么,仙门百家同气连枝……怎么,黄宗主就是这么对待扶音谷的宗主的?”
“你小子口舌如簧,本座不同你舌战!今日,天剑宗必须交出越清规,还有你,洛月明,必须当众跟道宗赔罪!”
“赔罪?我赔什么罪?我是杀人了还是放火了?道宗的小道士们何在?让他们同我争辩!我不想同你说了,”洛月明摆了摆手,十分嫌弃道:“离这么远,我都能闻到一股子臭味,黄宗主,你熏到我了。”
第228章 为天下炉鼎而战
“竖子猖狂!想不到时至今日, 你仍旧这般执迷不悟!”
黄宗主气得脸色铁青,连气喘得都比平日里粗。在口舌之争上,洛月明向来打遍天下无敌手的。
自知以一人之力,没办法制服洛月明, 黄宗主索性同左右道:“各位, 还等什么?再等下去,连黄花菜都凉了!现如今柳宗师已逝, 天剑宗便这般袒护越清规, 实在有违仙门宗旨, 何不齐心协力, 将越清规逼出来!”
“我看谁敢!大家可别忘了,仙门三十六宗, 同气连枝, 一荣俱荣, 一损俱损, 天剑宗为三十六宗之首, 怎能强行闯山?况且,黄宗主一言一行, 我看分明就是公报私仇!”
徐忆轩冷声道, 自打知晓她爹私底下是个什么样的货色之后, 她这脑子前所未有的清醒, 想起从前同她爹交好,隔三差五就请她爹赴宴的仙门仙首中, 这个黄宗主也算榜上有名。
想来私底下行的都是那种卑鄙无耻之事, 可恨这种畜牲居然还活在世间,甚至还在众多宗门面前耀武扬威的,当即气就不打一处来, 满脸怒容地呵斥道:“你从前行下的那些恶事,我可没忘!就你这种人,也配当仙门仙首?何来的脸面在此装什么正人君子,你满脸浩然正气的样子,当真让人恶心!”
黄宗主道:“本座念你是徐宗主的后人,遂才对你百般容忍,想不到你竟然这般目无师长,休得再放肆,否则别怪本座不顾念旧情,以长欺幼了!”
徐忆轩抽剑怒道:“我可不怕你!扶音谷上下,自当奉陪!”
话音未落,竟飞身而起,与那黄宗主火速过起招数来。
洛月明眉头紧蹙,紧盯着徐忆轩,攥着拳头,预备着随时冲上前助她一臂之力。
谁曾想从前修为低得可怜,连尸群都打不过,遇事就跺脚,跟长情吵架吵不过还要哭鼻子的小姑娘,短短月余不见,修为竟然突飞猛进。
不仅如此,那黄宗主终究上了年纪,又在外日日笙歌,玩弄炉鼎,甚至为了金枪不倒,甚至还在行那事前,服用助兴的药,身子早已被掏空了。
竟一时半会儿奈何不了徐忆轩这个十多岁的晚辈,甚至还被徐忆轩得手,脚下虚浮,往后连退了几步。
周围很快就响起了奚落声。
黄宗主的脸上挂不住,前有洛月明,后有徐忆轩,打不过洛月明,那还好说,毕竟不止他一个人打不过。
可区区一个徐忆轩,他竟然也打不过,那就丢人现眼了。
想到此处,黄宗主面色阴沉下来,眼中翻涌出了几分杀意,正欲出招,余光一瞥,惊见徐忆轩的发冠上插了一支簪子。
这簪子似曾相识,好像在何处见过……
记忆宛如汹涌的潮水,瞬间涌了上来,黄宗主的瞳孔骤缩,眼前的徐忆轩渐渐与脑海中的宋子轩的脸重叠,那些曾经犯下的恶事,瞬间又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