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师兄绝不可能入魔(138)
这怎么能怪洛月明呢?洛月明不过就是动了世间所有“女修”都容易动的情,又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裴玄度又道:“你不必解释什么,我全部都明白了。”
洛月明深呼口气,还未多言,忽听角落里发出一阵轰隆声,众人一吓,寻着声音望了过去。
便见那废墟下面颤动不已,原本已经消停的温老狗,此刻跟打了鸡血似的,嗖的一声一跃而起。
浑身的肌肉都夸张的暴了出来,虽然已经死了很多年了,但由于成了凶尸,身体保存的尚且完好,除了动不动就化作一摊肉块之外,力大无穷,身子宛如钢筋铁骨一般,能硬生生地将人脑袋拧下来。
洛月明惊见这玩意儿又出来了,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暗道,事情发展成如今这番田地,已经无法回头了,师门必定容不得他们,断袖之癖加上叛出师门,恐怕二人今后要成为整个修真界的笑柄。
自己倒没什么,反正本来也没啥名声可言,但大师兄不同,大师兄的名声不能毁在他的手里。
为今之计,最好就是将柳宗师拉下神坛,如此一来,日后就无人能伤害得了大师兄,二人日后也不回宗门了,就在人间游历,天南地北匡扶正义,当一对神仙眷侣,也是极好的。
钱不钱的也都无所谓了,有钱就跟着大师兄吃香喝辣,没钱也跟着大师兄吃糠咽菜,重点是大师兄,而不是有钱没钱。
这个念头才一冒出来,洛月明就同温老狗大声道:“温敛!你的机会来了!冤有头债有主,当年到底是谁杀了你,又是如何杀你的,你现在都可以说出来了!”
温老狗应该有些年头,没听过有人唤他的名讳了,也很多年头,没见过昔日爱慕之人柳宗师了。
脚下一顿,宛如石雕一般的脸,终于有了一丝丝的情绪,是那种极痛恶与惧怕相融的神态,面色灰白,唇角还犯着土青色,喉咙艰涩地颤动着,发出跟风箱似的,呜呜呜的声音,但终于无法用语言来表达清楚。
突然狂暴地往柳宗师面前冲了过去,浑身煞气萦绕,宛如刚从地下爬出的恶鬼,散发着浓浓的血腥气。
“自不量力!你生前都不是本座的对手,死后就更难与本座为敌!”
柳宗师眸色一戾,暗道洛月明必定是知晓了什么,没准谢霜华也知道了什么,神色越发清寒起来,忽然一挥折扇,洞府就塌了一半,生生堵住了出去的路。
如此一来,众人都被关在里面,周围昏暗,耳边尽是一些锵锵铮铮的打斗声。
“大师兄,月明,你们没事罢?”裴玄度挣扎着走了过来,沉声道,“虽然我不知道,师尊为何容不下你们,但他终究是我们的师尊,月明,你别怕,我一定会向师尊求情的!”
洛月明从来都不在乎,柳宗师原不原谅他们,感情这种事情,讲究的本就是顺其自然,水到渠成。
他喜欢大师兄,大师兄也喜欢他,即便两个人同为男修,又怎样,又没碍着谁,怎么就成了不知廉耻了?
柳宗师倘若知廉耻,就不会将一个男女同体的柳茵茵放在身边,对外当成女儿百般疼爱,对内当成炉鼎,也是百般疼爱。
“那我多谢裴师兄了,看来师尊是真的容不下我,方才……方才还差点杀了我。”
洛月明以为,对待敌人还得智取,硬碰硬只会两败俱伤,虽然他也很想将柳宗师踩在脚底下,狠狠碾压,但理智上告诉他,墙倒众人推,只要柳宗师的罪行大白于天下,到时候都用不着自己动手。
整个修真界一人一口吐沫星子,就能将柳宗师活活淹死了。
“大师兄,师尊那样对我,我好怕……”
洛月明暗暗掐了掐大腿,心里想着,别人家的小白花,那都是弱柳扶墙,楚楚可怜,生就一副无辜脸,不管说什么话,别人都信,虽然他距离小白花,只差十八条大街而已,但这并不影响他装腔作势,矫揉造作一番,先占个理字再说。
谢霜华没来由的抖了一下,侧眸瞥了洛月明一眼,神色颇为复杂。
第110章 将师尊的破事抖落出来
反而是裴玄度很吃洛月明这一套, 平日里就吃软不吃硬,此刻见洛月明如此可怜,越发觉得是师尊太过咄咄逼人了。当即便放轻声音道:“月明, 你别怕, 师兄不会让师尊伤害你的。”
话音未落, 就听一声“锵”, 三人迅速抬眸一看, 就见那温敛被柳宗师一扇子把脑袋割了, 烂西瓜似的脑袋,骨碌碌的在地上滚着。
没了脑袋的身体, 在洞府里胡乱摸索,不管摸索到什么东西, 都狠狠一拽, 要往脑袋上安。
洛月明才一抬头,恰好与柳宗师四目相对, 立马就敏锐地察觉到其中杀意,暗道, 柳宗师没准要杀人灭口。
如此一来,今后就没人知道, 温敛的真正死因了!牙齿都咯咯打颤起来,紧紧攥着拳头, 谢霜华惊闻周身越来越浓的杀意, 猛然蹙眉, 抬手一招, 便听锵的一声,长剑与折扇相接,登时火光四溅。
裴玄度忙将洛月明护住, 急切道:“师尊,不要!月明罪不至死!”
“洛月明欺上瞒下,身怀凶尸,生性淫乱,百般勾引天剑宗的首徒,如何罪不至死了?与其日后他在修真界胡作非为,不如今日,本座就废了他的修为,驱逐他下山,永世不再相见!”
洛月明就知道事情会是这样,很明显柳宗师要杀人灭口了,当即一招长剑,对着左右大声道:“大家都听好了,温敛当初暴毙而死,根本不是走火入魔,旧伤复发之类云云,就是你们面前的柳宗师,是他为了抢苍墟派的正派之宝魂水玉!”
“还不惜设法摄了温敛的魂,找了不知多少个炉鼎,日夜与温敛交合!温敛是活生生被人榨干了元阳而死的!”
“这些都是当初我误打误撞,入了温敛的梦境所知!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千真万确!倘若我说的话有半字假话,那就让我世世为奴为鼎,永远雌伏于男人身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霹雳啪嗒跟倒豆子似的,一口气把所有话都说出来了。
柳宗师杀他一个容易,总不能一下将在场所有人都给屠杀殆尽罢?
众人听罢,神色越发惊惧起来,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难以置信。裴玄度对此事一无所知,听罢,惊怒道:“月明!你可知你在说什么?师尊如何能行下那种事?”
“如何行不下了?他能干得出来!裴师兄,你忘记了吗?当初你是怎么上的山,拜的师!是大师兄救了你啊,是大师兄为了你,与苍墟派诸多弟子发生冲突的!”
洛月明趁机火烧浇油,大声道:“当初苍墟派屠戮你整个村落,不过就是为寻找一个炉鼎罢了,哪有什么凶尸伤人?明明就是借口!师尊分明都知道,可还是当众惩处了大师兄!这些年,大师兄过的是什么日子,难道你们真的看不见吗?”
只要一想到,在自己没穿进来之前,大师兄被虐打的遍体鳞伤,出山游历,几次生死间徘徊,回宗门之后,还曾经雪夜长跪,被驱逐到无人之地,很多次生死间都无人问津。
心里一痛,越发痛骂柳宗师阴险歹毒。
柳宗师听了,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致,余光瞥见温敛仍旧在满洞府地寻找丢失的头颅,似乎已经不耐烦到了极致。气极反笑道:“你说的话,可有人会相信?本座乃修真界名士,一代玄门宗师。温敛生前在修真界声名狼藉,淫色之名,路人皆知。还曾经百般痴缠本座,也是修真界有目共睹的。本座不与他一般见识罢了,遂才有了些过节。至于魂水玉……那种破烂东西,本座要它做什么?洛月明,你如此这般胆大妄为,诬陷本座,岂止是死罪?”
“我信。”
“什么?”柳宗师眉头猛然一蹙,颇为震惊地望向谢霜华,“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信他!”谢霜华抬眸,一字一顿道,“我相信他,因为当初,我也入了温敛的梦境。师尊,弟子一直以来,都想亲自问一问师尊,此事究竟为何,可师尊从未给过弟子机会。除此之外,弟子还想问一问师尊,小师妹究竟是男是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