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在学做人(68)
饶是他身强体壮,打完最后一仗也要瘫痪在床。
夏云则趴在床上,脚趾头勾住床单,又累又疼又舒服,双眼发直,沉浸在余韵中爬不起来。
陆远非给他倒了杯水,目光温柔,从起伏的丘峦到隐匿的山涧,尽情欣赏着眼前的美景。
夏云则被他看得脸红心跳,胸口鼓胀着甜腻浓稠的满足感。
幸福使人陶醉,他忍住羞涩翻过身来,舒展四肢,坦荡地展示着自己结实紧绷的肌肉线条。
陆远非扶他坐起来,为方便喂他喝水还往杯子里插了根吸管,可以说很细心了。
夏云则起身时抻到疲劳过度的肌肉,“嘶”了一声,就着陆远非的手嘬完了一杯水,顺了顺气,又倒回枕头上挺尸。
实践出真知,恐惧源于未知。
他白搜了一堆图文并茂的搞基体验,把自己吓得裹足不前,难得这次烧昏了头,壮着胆子攻上本垒,才知道身心交融的感觉如此美妙,飘飘欲仙,快乐齐天。
这么享受的事,也不知道傅光洲在抱怨什么,可能是他家那位活不好?
夏云则忍不住嘴角上翘,对驸马简直满意得不能再满意了,铁汉自有柔情在,洒向心田都是爱。
不过事后撒娇还是要的,没哪条法律规定肌肉男不能娇里娇气,他抬头看向陆远非,哼哼唧唧地说:“哥哥,我针眼疼。”
他本来想说*眼疼,又实在抹不开脸,只好拿别处说事,反正都是陆远非的锅。
怪不得傅总那样的练腿狂魔初夜过后都要夹着屁股走猫步,他估计自己明天上班的话比傅光洲也好不到哪儿去。
陆远非把他翻过去仔细验看,太过仔细导致苦主恼羞成怒,学鸵鸟把脑袋扎到枕头底下不肯出来了。
针眼早长住了,周围也没淤青,他回来已经洗过两次澡,再装就不像了。
“再打一针就不疼了。”陆远非意有所指,回应是一条长腿蹬过来,他哈哈一笑,伸手把小教练挖出枕褥,抱着他去洗第三次澡。
“明天再休息一天。”老板体贴老板娘,弄清爽之后搂到被窝里,一下一下地揉捏着腰背,夏云则枕在他肩上打了个呵欠,说:“不用,傅总都那样了还去撸铁呢,我就在旁边陪练还能累着?”
陆远非的手停了一下,带着酸味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你倒是什么时候都忘不了他?”
夏云则打了个哆嗦,不顾腰酸腿疼,往男朋友身上一扑,哄道:“我这是物伤其类,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用他的凄惨万状来衬托我的幸福安康。”
陆远非心安理得地收下这个恭维,收紧怀抱,让他闭上嘴巴赶紧睡觉。
男人不能说小,不能说快,不能说活不好,前两项他可以傲视群雄,至于最后一项,多多练习,必有精进。
反正夏云则没机会横向比较了,一辈子都没有。
夏云则低笑了几声,鼻尖蹭蹭他的肩膀,闭上眼睛就睡着了。
陆远非调暗灯光,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早知道他矫健强壮的躯壳内是一颗矫情敏感的玻璃心,方才几番深入交流,这一点体现得淋漓尽致,轻了重了都要哭哭唧唧地叫唤,娇羞得像个肌肉发达的小公主。
所以在失神的瞬间脱口唤他一声“驸马”也是天性使然?
在那种紧要关头不可能有什么闲情逸致玩角色扮演,何况小教练已经连话都说不连贯了。
贤者时间并不适合思考这些不合常理的问题,陆远非也有些困倦,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搂着媳妇含笑入眠。
与其胡思乱想,不如当面一问,硬汉的风格就是这么简单粗暴又直接。
第二天早晨,夏云则欠着屁股歪在沙发上享受鱼片粥,陆远非一句“驸马什么意思?”让他一口粥呛到喉咙里,咳得地动山摇。
陆远非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强烈,坐到一旁帮他拍背,夏云则顺过气来,恶人先告状,瞪着眼睛让他去查字典。
“我又不是语文老师,我最多是个教体育的!”
陆远非手指摩挲着他的后颈,可怜见的寒毛都竖起来了,让人好奇心更盛:“那体育老师在床上喊驸马是什么意思,嗯?”
最后一个字尾音上挑,似笑非笑,撩得人鸡皮疙瘩顺着脖子爬到耳根,所到之处尽是一片潮红。
夏云则脚尖无意识地轻搓地板,脑细胞飞速运转,肉烂嘴不烂,虚张声势地叫唤:“你听错了,我说的是‘服、服吗?’就问你服、服不服吧!”
陆远非笑出声来,对他的急智表示心服口服。
看他臊眉耷眼,躲躲闪闪的心虚样儿,陆远非又心软了,觉得刚把人家吃干抹净就不依不饶地追究这些细枝末节,实在是不仁不义不厚道。
小教练的眼睛里已经明明白白流露出“陆哥哥拔吊无情变成坏哥哥”的委屈神色,让陆远非十分受用,搂过他的脑袋碰了一下额头,低笑道:“服,每一次都很服。”
夏云则危机解除,刚松了一口气,再细品他话中的内涵,不仅脸蛋通红,连脑门都红了。
就是个坏哥哥没跑了!
他吃饱了饭又去把徐郦提溜起来,让她继续跑楼梯,由于身体不适,教练这次不跟着练了,而是电梯直达顶楼,然后站在楼梯拐角处,从缝隙里看她的身影一圈一圈往上爬。
还要限定时间,超时罚一组蛙跳,罚得她面无人色。
“教练,没人陪练没动力啊!”徐郦赶在最后一秒滑垒成功,扶着栏杆呼嗤呼嗤地喘,夏云则挑挑眉毛,问:“要不我叫陆哥过来?”
一提那尊煞神,徐郦腿肚子直抖,摇头如拨浪鼓:“别,别,我可以自己鼓励自己。”
夏云则扶着腰,给了她个“孺子可教”的眼神,感慨道:“你现在明显看出瘦了。”
“真的吗?”徐郦对着反光的电梯门左照右照,虽然持续掉秤,但是她每天在家里秋衣秋裤家居服随便穿穿,没感觉到明显的体型变化。
旁观者清,何况人家有参照物。夏云则让她站到电梯门前,说:“你看,你以前能把电梯门挡住一半,现在挡不到一半了。”
靠!徐郦哭笑不得,一时竟然搞不清楚对方是夸她还是嘲讽她。
夏云则接着说:“课表和食物清单都发给你了,你这些天也练熟了,以后不管有没有陪练,都要自觉运动才能保持好势头。”
他叹了口气,总结道:“健身还得靠自己,饮食也要多注意。”
“啊?”徐郦有点懵,抬着头半开玩笑地问:“教练,你要回老家结婚吗?”
夏云则没领悟到这个梗,还一本正经地反问她:“为什么结婚要回老家?不是在户口所在地登记吗?”
“……算了。”徐郦垮下肩膀,擦了一把汗,“那你的意思是以后不陪我练了?”
减肥尚未成功,锻炼还要继续啊教练!
夏云则点点头,徐郦气息一滞,马教主上身一般咆哮道:“为什么啊啊啊!我才掉了八斤啊!”
夏云则捂了捂耳朵,理直气壮地回答她:“因为你买的课用完了,这还多赠了两次呢。”
“哦……”徐郦羞愧地缩了回来,扳指一算,不仅用完了,还蹭了两节免费的。
她光练得嗨,竟然忘了天下无不散的筵席,健身圈也没有包年的教练。
“那我继续买,我的肥还没减完呢!”徐郦一拍胸脯,豪气干云,掏出手机就要转帐,夏云则伸手拦住她,正色道:“你先回答我,怎样算是减完?”
“就……”她犹豫了一下,抬手在空中画了个S型曲线,“就你们健身房那个女教练的标准?”
夏云则又问:“如果把她的身材换给你,你能保持住吗?”
徐郦下意识地想点头,又觉得吹牛皮容易,做起来可能会很难?
“你不能。”夏云则斩钉截铁地给了她答案,“胖人乍瘦,多半又会反弹成球,只有靠自己的努力一斤一斤减下去,经过长时间的自我磨砺与突破进阶,最终养成健康规律的生活习惯,才能在这条路上风雨无阻地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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