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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中命中(47)

作者:暴戾风车 时间:2023-12-17 10:46 标签:娱乐圈 HE 互宠 甜虐

  方雨扭过头,搂着身上人的脖子,往越凑越近的脸暧昧地吹了口气,笑容很轻佻,“给我吧,我想要。”
  “想要什么?”
  “那双鞋。”
  “不是给你钱了么?自己去买。”
  方雨紧了紧双臂,含嗔带笑,“我这样哪出得去。”
  身上人一阵邪淫的笑,方雨识趣地扬起脖子,送上白嫩诱人的颈项。颈间有个脑袋在一拱一拱,他极力忽略那点不适与本能的抗拒,艰难地转过头去,定睛看着窗台下方崭新的运动鞋。
  太过专注,连眼眶里凝了泪也未察觉。
  这场戏拍了两遍,第二遍方雨神情恍惚,屋内门窗紧闭,窗户被木条封死,日光从缝隙和窟窿里钻进来,散漫的光束照在那双运动鞋上。
  对手演员很卖力,结结实实地压着他,身上的重量以及视角的转变,令方雨心生错觉,压制他的仿佛不止陌生的身体,还有不断掉灰的天花板,还有这间屋子,和屋顶外与他毫不相干的那片天。
  就算走出这里,也会有另一处房屋等着他,也许很大,也许很小,也许幕天席地。
  人出生的那一刻是仰视这个世界,而他以一种特殊的方式证明,他和最初赤身裸体来到这个世界的自己没有任何区别,他始终仰望着这个从未拥抱、从未好好对待他的世界。
  如蝼蚁,如碍脚的砂砾,如碾过就忘的尘埃。
  和向晴共情尤为痛苦,听到导演喊过、从戏里抽离的那一霎,他体会到的不是庆幸,不是还好我不是他,而是物伤其类的悲哀。
  这一场拍完转场到下一个地方,做转场准备时,方雨接到陆与闻打来的电话,陆与闻颇有些摸不着头脑,“副导叫我给你打个电话,你没出什么事吧?”
  方雨一愣,刚想说他下一场是接电话的戏,接着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副导演没好气的声音,“我没叫你现在打,是让你等会儿配合打个电话——”
  陆与闻啧了一声,朝副导吼了句知道了。
  电话没挂断,周围的动静小了点,陆与闻许是走远了,方雨问:“方便说话了?上午拍摄顺利吗?”
  “累死了,”陆与闻同方雨抱怨,“去银行取钱那段拍了八九遍,老有意外打断。”
  方雨刻意落后大部队一点,边走边笑道:“累了歇一歇,喝点水,小心中暑,你别摆脸色,扛机器的摄像大哥比你更累。”
  “知道,你下一场戏要接电话?谁打给你?我没有要打电话的戏。”
  方雨嘴角的笑淡了些,“没谁,快去准备你的,今晚再聊。”
  “你不在真无聊,”陆与闻感叹完,随即压低声音,用昨晚睡前通话的音量道,“想我了没?昨晚上睡得好吗?”
  “你回来我再告诉你。”
  陆与闻不解,“这也要回来说?那我的睡衣替我洗了没?”
  “不洗。”
  “为什么?”
  方雨埋头走路,想起自己昨晚做了什么便脸热得厉害。
  那时他怀抱陆与闻的睡衣,单薄的睡衣和几乎闻不到的体味令他产生浓浓的不满足感,愈是想念,愈是难受,而电话里陆与闻的声音让他意乱情迷,他便忍不住做出了那种事。
  陆与闻又问了一遍:“为什么不洗?”
  方雨索性丢弃脸皮,忍着羞赧道:“我今晚还要抱着睡,你不在我哪睡得着?”
  “好我知道了,允许你再用一晚。”
  在陆与闻揶揄的笑声中,方雨挂了电话。他摸了摸发烫的脸颊,思考接下来的那场戏,同样很短,向晴用新手机接了两个电话,回话统共不超过五句,至于打电话的是谁,剧本没透露,言语间也看不出。
  他知道讲电话的戏一般是做做样子,或者找个人配合进行对话,让陆与闻打给他一定是导演的安排,但导演为什么非要叫千里迢迢的陆与闻来打这个电话?
  转场来到向晴的家里,方雨再看了看剧本,他猜不透这么安排的目的,难道导演想暗示第二个电话是陆与闻打来的?
  方雨走去问导演,导演摆摆手,“我可没暗示你什么,按照你自己的理解去演,叫陆与闻那小子打给你,是想留点素材或彩蛋,说不定有用。”
  方雨了然,他想了想,又问道:“剧本原定最后一场戏是在车站,现在有改动吗?”
  导演看了他一眼,回道:“车站保留,另外加了结局。”
  “结局是?”
  “你已经拍了,昨天下午那场。”
  方雨猛然将手里的剧本攥变了形,难以置信道:“那是向晴的结局?”
  导演的眼神带着怜悯,“是董乾和向晴的结局。”
  在拍摄接电话的这场戏时,方雨满脑子是那个场景——向晴一个人躺在床上,扭头执拗地看着窗外,眼角有泪滑落。
  镜头逐渐推近,方雨正对着镜子画眉,他端详镜子里的人,眉笔忽而顿住,一个事实如冷水从头浇到脚,他冷不防打了个激灵。
  镜子里的人是他,向晴是他,一直都是他。
  手机铃声响起,方雨接了电话,继续一丝不苟地描眉,听完电话里的人说的话,他笑道:“好,今晚我有空。”
  对方不知回了什么,他娇嗔了一句:“说这些做什么,今晚再说。”
  挂断电话,方雨描画另一边的眉毛,手机铃声又响了,这回他按下接听,扬起和方才别无二致的笑。
  陆与闻道:“方雨?”
  方雨顿了几秒后回:“好,我等你。”
  他精细地勾画每一根眉毛,笑容不变,画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说道:“我一直等着你。”
  上午的拍摄结束,收工时方雨被塞了一页剧本,实则只有几行字。导演声称是临时加的戏,方雨快速看完,将手里的这页纸与其他写满笔记的剧本叠在一起。
  导演问他感觉如何,他低下头,淡淡地回了句:“你们对他太狠了。”
  下午的拍摄很轻松,方雨穿着从客人那讨要回来的运动鞋,在院子里来回地走。细看脚后跟处塞着揉成团的报纸,方雨一边走一边想剧本上的叙述,很简明的文字,他看一遍就记住了。
  “要来的运动鞋尺码偏小,董乾穿了挤脚,向晴穿上鞋子,脚跟后塞了团湿报纸,在院子里来回地走,他要帮董乾将鞋子撑大。”
  方雨想,向晴这时候会想些什么呢?
  如果他是向晴,他不会这么做,不会让董乾穿着他撑开的鞋子一走了之,不会对这双鞋的来历缄口不言,他会穿着它狠狠地摔倒在水泥地上,最好摔得血肉模糊。
  爱情也好,友情也罢,抑或其他不足为外人道的畸形关系,他认为的一段关系的源头,是从对方不能不管他开始。
  他是这么做的,他会等到结果。
  分开拍摄的第三天,中午另一组人终于回来。方雨把陆与闻的睡衣洗了,晾晒在院子里,他在收拾床铺时听见外面的脚步声,他没转身,将垂下的蚊帐用晾衣夹子夹起来。
  陆与闻人未至声先到,“方雨,方雨在吗?”
  方雨故意不理他,昨晚睡前那通电话,没聊几句陆与闻就呼呼大睡过去,实在太气人了,害他听了快半小时的呼吸声才舍得挂电话。
  “方雨,快回头看看。”陆与闻推推他的肩膀,方雨气恼地转过身,“我不要理你,你讨厌不讨厌?”
  话音刚落,方雨完全怔住,大脑一片空白,他下意识看向陆与闻,以求助的眼神向陆与闻确认。
  陆与闻把身旁的人拉到他面前,“又不理我了?那他,你理不理?”
  方晴笑眯眯地道:“哥哥,还认得我吗?”
  方雨迟疑数秒才喊出暌违多年的名字,“方晴?你都长这么大了。”
  “哥你别开玩笑,”方晴哭笑不得,“你只比我大了一分钟,别说得好像你很老。”
  方雨不禁哽咽,“怎么过来的?也不提前通知我。”
  陆与闻摸摸方雨的头,“我在大街上看到他,吃了东西没给钱被摊档老板扣下来,我还以为是你下山了,过去一问发现是你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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