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没乐园(23)
隋陆眼角绯红,呼吸凌乱,手掌拢着他的臀肉掐揉,性器挤进腿间,蹭着湿软敞开的阴唇,“夹紧点,南南。”
陈津南没太多精神,高潮完就犯了懒,甚至只有女穴喷过,鸡巴都没完全勃起。他敷衍地挪了挪腿:“我没力气呀……”
隋陆也舍不得折腾他,伸手盖住他的眼睛,性器在他腿间快速抽送,“那就闭上眼睛休息,我很快就好。”
起风了,窗子关得严严实实,精液的腥膻味闷在屋里,迟迟没能散掉。
“头晕不晕?”隋陆重新拧了冷毛巾,敷在陈津南额头上。
“晕,”陈津南拉过他的手贴着脸颊,没心没肺地笑,“又好舒服……好像快死了。”
隋陆眉眼带笑,凑近顶他的鼻尖:“说什么呢,笨。”
出了汗,陈津南的体温短暂地降了下去,但那通折腾消耗了精力,他很快又烧得更厉害,到了深夜,意识都有些模糊了。
第二天早上,孟勤值完班回家,才知道儿子病倒了。
她埋怨陈津南没有第一时间打电话告诉自己,见是隋陆在照顾,有些惊讶,先是表达感谢,再又是十分客套地关心几句。
“小隋在那边上学适应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明年打算考哪的大学啊?”
隋陆站在床边,手里还拿着给陈津南喂粥的小碗,一一礼貌回答了。
孟勤人都回来了,哪里好意思让他继续待在这儿受累,笑道:“那你要不然……先回家休息吧,我在这里照顾南南就好。”
隋陆也答应了。
这样来看,隋陆和陈津南的关系实在很微妙,至少和平常的青梅竹马相差甚远。
他们鲜少有机会接触对方的父母,说是全然陌生也不为过,隋立擎和陆芮也与孟勤毫无交集。可这些都不妨碍他们俩就是在奶奶家一块长大的,没有人能插得进这段时光。
这样的联系似乎牢不可破,可翻到B面来看,又是如此不堪一击。
隋陆去了油田的住房交易市场,确定奶奶的房子没有被挂出去租,带着一兜炒货店的零嘴,玉米棍儿和米花糖,回到陈津南家。
他只让陈津南吃一点,怕他退烧之后感冒的症状上来,嗓子会疼。他还从A市带来一盒巧克力,包装盒上缠着条墨蓝的丝带,夹杂细细的金线,里面的巧克力都是各种形状的贝壳。
“你回去吧,明天还要早起上学呢。”陈津南把丝带系在隋陆手腕上,忽然觉得深色和他也很配。
隋陆没说话。
陈津南打了个歪歪扭扭的蝴蝶结,像一只笨拙的蝴蝶停在隋陆腕上,“你坐车要四个小时,要是走晚了,到家都要凌晨了……”
他晃了晃隋陆的胳膊,“走吧,我没事了。”
客厅传来孟勤打电话的声音,隋陆走到门口,轻轻掩上了门。
他攥紧右手,腕上的蝴蝶随着发力振翅颤抖。待他回到床边,蝴蝶短暂地吻过陈津南的脸颊,而后猝然离开——他的手下滑,掐住了陈津南的下巴。
陈津南本能地察觉到危险,但已经躲不掉。
隋陆从未吻他吻得如此用力,仿佛要把两个人都弄伤,舌尖凶狠地撬开唇齿,扫过上颚。陈津南“唔”了一声,下意识躲闪间,牙齿磕到了他的下唇。
他瞪大眼睛,比隋陆反应还要大,着急地去看他嘴上的伤口。
隋陆挡住他的手,逼他直视自己灼灼的目光:“南南,别对我这么狠。”
“小春没了你害怕,害怕才要我来,别的时候只会拒绝我,让我走。”
血色给隋陆苍白的脸添了一抹艳丽,他紧紧箍着陈津南的手腕,黑沉的眸子里只映着他。怕孟勤听见,他只能压低声音说这些话,吐字间声线嘶哑发颤,仿佛高烧不退的人是他:“你也想想我,想想我……总是让我看不见你,我会疯的。”
陈津南愣了愣,一边摇头,一边艰难地嗫嚅:“我没有,不是这样的……”
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其实他每时每刻都需要隋陆,每时每刻都想见他。
陈津南不笨,但他表达自己的能力差得一塌糊涂,理科三门加在一起扣的分,还不如他作文扣的分多。
“我都听你的,”他索性不解释了,跪起来搂住隋陆的脖子,选择最偷懒也最管用的方式——服软,“我最听话了,你知道的……”
被抱住的隋陆浑身僵硬,他回想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只觉得像陷入了梦魇,掐住陈津南那一刻的肢体记忆无比陌生。
半晌,他拉过被子围在陈津南背后,怕他着凉,吻着他的耳朵,低声说了声“对不起”。
……
隋陆最终还是留到了周日晚上。
他和孟勤说只能买到末班车的票,得以暂时留在家里,但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坐在陈津南床边,看着他。
看着彼此,对于现在来说也算奢侈。
孟勤不在卧室时,隋陆会时不时用嘴唇试陈津南额头的温度。陈津南不敢提要求,老老实实缩在被子里,满眼期待地看着他,似乎希望他的吻落在唇上。
不过直到要走了,隋陆都只是再次吻了他的额头,“没事,下周又能见了。”
走到外面,被冷风一激,隋陆才想起忘了拿外套。
他回头看了一眼陈津南卧室透出的亮光,犹豫片刻,还是转回来,继续往车站走。
腕上的丝带还在,蝴蝶选择停留。
但依旧飞不过沧海。
--------------------
小陆宝宝很感性,又没安全感
南南宝宝:我想亲亲你的漂亮眼睛
第18章
===================
国庆假期,隋陆没能回长湾,随后的一整个十月都没回来。
陈津南的生日在十一月底,射手座,在爱情方面飘忽不定,取向不明——来自江祁从星座书上看来的解析。
“我过生日的时候你会回来吗?”他在电话里小心翼翼地问隋陆。
隋陆给的回答是:“我尽量。”
到了那天,隋陆没能回来。
是意料之中的事,陈津南没有多失落。他知道隋陆最近很忙,有时候打电话都没人接,还有一次被他妈妈接了起来,陈津南没敢说话,一直到对方把电话挂了。
隋陆的随身听一直留在他这里,包括一摞隋陆以前听过的听力磁带,还有几张唱片。他送的那张王菲,隋陆也没有带走,他自己写作业时翻来覆去听了好几遍,从第一首到最后一首。
不过好像也没记住什么,他听什么歌都像走马观花,对旋律和歌词都不怎么敏感。
有天早上,他出门上学,忽然看到工人在给隔壁的大门换锁。他上前阻拦不成,只能眼睁睁看着锁被换掉,而自己揣着的钥匙再也不能打开这扇门。
他一整天心神不宁,晚上给隋陆打电话时都快急哭了:“奶奶家的锁怎么换了?怎么办……我进不去……”
隋陆沉默片刻,说:“是我爸让人换的。”
隋立擎没有把奶奶的房子租出去,他比隋陆认知中的更加冷血——他直接卖了这套房子,带着里面的旧家具一起。至于油田大院里另一套陆芮名下的房子,更是一早就被高价出售。
显然,他们都不打算再回长湾,不需要在这里保留一个家。他们自然也没有想过,这会让两个孩子无家可归。
陈津南吸了吸鼻子,明知答案是什么,仍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对着听筒小声问:“那我们以后还能去奶奶家吗?”
隋陆也只能残忍地回答他:“不能了,南南。”
老房子的时间原是停止的,随着新的人住进来,墙边垂落的灯绳、卧室门前的旧布帘、厨房洗不掉的油烟印,都将被迫运转起来,或被抛弃,或被代替,就算幸运留下,也已置身另一个时区。
童年将他们永远地拒之门外了。
*
十二月的第一天,陈津南满十七岁刚好一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