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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宜忌(25)

作者:烂俗桥段 时间:2020-06-18 09:10 标签:校园  甜宠  轻松  情投意合  

  很多次结论是可以,处于恋爱的迷醉状态之中荀或觉得什么都可以,不就是一生一世。他有时候甚至觉得季玄的要求奇怪,还未谈恋爱他就谈分手,为什么这么不安,为什么这么不信任他。
  但也有极少数的时候,他觉得季玄在强人所难,乐观的人总是活在当下,荀或只想在这一秒用力去爱,像放烟花时情难自已的亲亲,只有绚烂明亮的花火,没有晦暗不明的往后。
  荀或是真的没法百分之百地给出肯定答复,即便是在取回白玉髓戒指的那一刻,他也不如预想兴奋。戒指在掌心很轻,微雕着两个人的姓名缩写,JX&XH,承诺很重。他从来长不大,他能否负担起。
  “你再给我一点时间,这个命题太绝对了,”荀或的膝盖往后挪蹭着,慢吞吞地从床上落了地,“我就这么草率地说我想清楚了,恐怕你也不信吧?”
  “那你不要亲我,”季玄肃色道,“这种事,不可以随便对喜欢你的人做。”
  “知道了,以后我会自律的,”荀或痛定思痛,将风筒递上前去,“我不会再被你的肉体吸引了,来小鸡宝宝乖,你自己吹头发,别碰到我手啊,你碰一下我都能发//情的。”
  “……”
  又无法严肃了。
  总是这些细节片鳞半爪地堆积起来,使季玄无法信任他的认真。
  初二动身回市里,初一时孟朵已摊着荀或的行李箱开始塞东西,见缝插针无孔不入,烧麦鱼蛋水晶饺还有各色水果,明明是市内也能随处买到的食产,但孟朵坚称这不一样。
  荀或盯着她用密实袋把食物层层封好,还是不放心:“妈,回头我衣服会沾上味的。”
  “哎呀,我哪次不给你弄得齐齐整整,”孟朵拧着眉毛,指着荀或的围巾,“别戴着去吃饭,你这毛织品才容易沾味,回来洗不干的。”
  “我知啦,”荀或难得冒了句粤语,转头又和季玄撒娇,“阿玄你陪我落去好唔好啊。”
  粤语是种不适合撒娇的语言,每个字的发音听起来都很重,既不轻柔也不缠绵,但从荀或口里出来,却像羽毛尖的绒毛一样挠人,细细痒痒地蹦进耳道。
  荀或很少讲粤语,能听但不太能说,因为家中唯一的正宗广东人孟朵上班下班都讲普通话,学校更不提倡方言,荀或没有什么学习的机会。
  港粤和广粤有些许分别,陪荀或下楼时季玄被迫着表演了一段港式粤语,先是你好后是吃饭再是早午晚安,末了荀或又兴奋问:“那你的名字用粤语怎么讲?”
  发音像普通话的桂圆。
  荀或被萌得嗷嗷叫:“太可爱了八!小桂圆,桂圆炖鸡!季玄你为什么这么可爱啊啊啊啊!”
  赵胜订的餐厅在上次那家KTV附近,离荀家不远。本只说好让季玄送他到楼下,不知不觉却让他送到了门口。
  订在KTV附近大抵是想吃完饭顺便唱个K。季玄叮嘱荀或别多喝,又让他结束时发个微信来接。荀或歪着一边唇角调笑:“你不是不用微信的吗?”是指上次为了拒绝方沛而找的借口。
  “别闹,”季玄道,“你很容易喝醉。”
  “我不喝,”荀或立刻发誓,看着季玄将信将疑,不免又心虚道,“不喝很多。”
  “你上次喝多了发生什么事?”
  “喝多了我哪还会记得。”荀或嘀咕。
  季玄叹声:“你缠着我要抱。小荀,我很不放心。”
  “因为是你才想要抱啊,”荀或理直气壮,“你放心,我不会喝多到处撩的,况且You-Know-Who不在,你不用来接我。”
  季玄对着荀或总有很多的不放心,他看着他蹦蹦跳跳地消失在餐厅拐角,心想,我还是来接吧。


第24章 2月13日 宜假装
  人陆续多起,赵胜招呼着问喝红的白的还是啤的,最后上了一箱子青岛。
  阿C很自然地给荀或开了罐,一边说:“上次都让大马帅哥给你挡了,这回可得不醉不归啊。”
  “不行,今晚不喝。”
  “装什么啊你,”阿C嫌弃,“老同学聚会还不把酒话当年?多没劲。”
  荀或当下就来了两句诗:“君若一定要我喝,吐你身上你别说。”
  又拍了拍腹部右上角:“做医生是门修仙艺术,我得从现在开始养肝。”
  荀或最叛逆的日子是在大一上学期,被高考憋疯了,一朝自由就如脱缰野马到处疯玩,染了头紫毛不止,还被学长姐摁进酒里浑浑噩噩泡了好几个月,直到一次夜醉回来趴俞斐身上吐了两小时才懂收敛,不再没酒找酒喝。
  但即便是在他最叛逆的日子里他也不曾抽烟,他爷爷是个老烟枪,肺癌去世的。
  酒其实也不是好东西,说什么适当饮酒有益健康那全是广告策略,饮酒适当,至多不会对身体造成巨大损伤。
  来了三十九个老同学,二十五个男的里面有十三个在拼杯,按荀或的性格本该加入“喝,都给我喝”的行列,但他答应过季玄。
  季玄为什么那么能喝?荀或盯着那桌正兴的酒局,无由来地冒出一个可怕想法:他小时候是不是常被客人拉着又陪酒又赌博?
  ……靠你好能想啊荀或,酒精代谢路径你还不清楚吗,季玄酒量不是练出来的,是天赋秉异。
  不过季玄以前到底是什么样的呢,荀或的筷子伸进小龙虾的上空。
  他第一次过问季玄的从前,季玄只用很糟糕三个字总结,所以为免不小心揭到更多伤疤,荀或收起了自己的好奇心。
  “……唱K啊?”
  隔壁桌有段话从中间开始讲述,荀或转过眼睛。
  赵胜说:“这吃得也差不多了,我们去唱K吧!”
  有几个小姑娘立刻应好,大概觉得看男人喝酒实在无聊。方沛是唯一一个也在拼酒的女性,虎口圈着瓶啤酒罐,翘着小拇指指向这桌的荀或,大声笑道:“让我们的最佳人气王来表演一下他的成名曲啊!”
  荀或当年唱的是陈奕迅的十年,明明是个小太阳硬要树个苦情形象,反差巨大,深入人心。
  那时盛荀关系还未宣告破裂,下了台盛游洲问两人十年后还会不会是朋友,被骂了一句矫情,然后荀或的胳膊就搭上来,还很土气地比着个拳头:“好哥们,朋友一生一起走。”
  荀或那时更小只,这一下勾肩搭背还得踮脚。
  实则盛游洲想问,十年后能不能不再做朋友,喜欢一个人怎么甘心只做朋友。
  房间很大,荀或唱得有些忘我,迎着掌声下来。下一首歌的前奏已经响起,赵胜拿着麦克风,盯着潮水般滚动的歌词字幕,专心致志蓄势待唱。
  荀或回到位子上喝了口柠檬水,阿C用肩膀拱了拱他问:“到这还不喝啊?”
  “在做滴酒不沾挑战,你死心吧。”
  但很快开始赌牌罚酒,方沛摇着骰盅让荀或别装,上回他可是一口气干下一整罐,老酒鬼了。
  荀或看了看时间,将近十点半,觉得自己小喝几口问题不大,他还有明天赶高铁的借口可以提早离场。
  喝得正起劲,赵胜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的时候满脸神秘莫测地说他在走廊遇到个人。
  方沛让他丫的快说。赵胜一瞥荀或,忽然问:“狗货啊,你当年到底为什么和盛游洲闹掰了?”
  十一点半,荀或喝了一个小时,闻言清醒些许,撇着嘴:“干嘛突然说这个?”
  “其实我也想知道,”阿C小小声,“我们都想知道,毕竟你当初和他关系那么好。”
  “盛游洲可是个得罪不起的人物啊,”赵胜说,“天盛地产不是他家的吗?”
  “他家搞地产关我什么事?难道他要捐医院给我吗?”荀或很烦躁,“别提他了行不行,说起来就糟心,操。”
  然后赵胜就说了句更叫荀或糟心的话:“我刚刚遇到的就是他。”
  “荀或啊,我们同学一场,你就当帮我个忙吧,”赵胜又说,“他刚问我你在不在,说想见你一面和你道个歉。你知道我读的是测量,这年头要找条好出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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