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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如晦(77)

作者:更北北 时间:2019-05-03 09:28 标签:强强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朝堂之上

  他勾起嘴角笑了笑,又道:“他要准备这些,准备时间应该不短了吧,可咱们……居然什么都没发现。”
  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发现什么,只是,他们都相信他罢了,所以多年来便将那种种疑点,全都抛之了脑后。
  林卷长长地叹了口气,但他心里头,居然出奇的平静,许是眼光差得狠了,被朋友隐瞒背叛得多了,竟然他娘的被虐习惯了……
  梁盈墨张了张嘴,可他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林卷见状,他也不要梁盈墨为难,干脆一开口就说了句要命的话:“移丘哥是移丘哥,但他不是陵哥哥,对吗?”
  梁盈墨闻言一怔,默了几秒之后咬着嘴唇道:“……应该是这样的。”
  昨日他被段陵发现之后,段陵当时也没说什么,依旧温温地同他笑着,说他不乖。
  随后便不由分说地将他带到了这里,又告诉他说现在天下风云变幻杀机四伏,待到来日四方安稳之时,便会让他离开这里,他也不会让他等得太久。
  梁盈墨自然听得出这话里的狂妄,但他一时想不到段陵到底要以什么身份做什么,可他并不想段陵涉险,情急之下脱口便说:“陵哥哥,我们家的事根本急不来,现在太子和四皇子二子争辉,你何必要插手他们赵家的事呢?”
  梁盈墨以前就对段陵作四皇子幕僚的事有些不同看法,他觉得他们几家要翻案,完全可以等大局初定之后,等下一任帝皇是为何人明晰之后再做决定,可段陵有自己的想法,梁盈墨少有违逆他,便一直顺着他的意这么做下去了。
  谁料段陵当时一听这话,凑近了梁盈墨,轻轻摸着他的脸,半笑着同他说:“他们赵家么?可不见得。”
  林卷听完,揽住梁盈墨微微有些颤抖的双肩,他知道梁盈墨看段陵比谁看得都重,如今乍然得知多年情谊皆错付了,心里自然也比谁都难受。
  可有些话他们也不得不说清楚。
  林卷狠了狠心,估摸着梁盈墨的脸色轻声说:“昨日他去小陵墓祭拜的那位,才应该是段陵吧。”
  “亏他伪装了这么多年,还记得自己是赵家人,记得自己是……赵炎。”
  早先便说过,在段陵十一岁那年,林卷发现他性情大变,学业功课上也似开了窍一般突飞猛进,林卷早先以为他是在赵炎之死的沉重打击之下整个人都沉淀了下来,却没想到,在段陵这个名字下,寄寓的却是另一个在世人嘴里已经死了的人。
  那就怪不得他手臂上没有那条疤,因为手臂上有疤的真段陵,早已葬身了黄土。
  其实这样说来方才合理,皇族子弟自小礼乐射御书数什么都学,凫水自然也不在话下,溺水而亡这样的事听起来怎么都有点匪夷所思,而且当时肃王府连带段家上下大费周章全面清查,完全排除了有人谋杀的可能,这完完全全就是一场意外。
  但若这事发生在曾经有过在水中受伤并且从此以后对水有些敬而远之的真段陵身上,就显得合情合理许多——因为害怕有阴影,所以溺水之时才没办法及时自救。
  林卷念及此心头很有些不是滋味儿,小时候他一直以为不幸逝世的是赵炎,他从来都没有想过会是自己的朋友遭逢大难,并不是说赵炎就该死,只是那时,毕竟段陵才是他们从小一起玩到大的玩伴,小孩子的离合悲欢没那么高尚,仅仅就是看同自己有没有关罢了。
  可他却没想到,段陵早在不知不觉的时候,就已经离他们远去,此生再也见不到了。
  不过他想到此处时,脑子里灵光一闪,忽然意识到肃王同段从甫这样偷梁换柱的目的——只怕那时,肃王便已起了谋逆之心,但前路未卜,终归是要给自己家留个后的。
  此外那时段陵和赵炎本就长得有点像,那件事之后更是小半年没出现在众人眼前,那个年纪的男孩子一天一个样,纵是有些许变化别人也看不出来,是以这桩事,竟然就这么成了。
  就是不知道那时候段伯父,看着自己儿子的灵堂摆在肃王府,心里头是个什么样的感受。
  大概还是有些意难平的吧,不然,也不会在段陵束发之时,给他起这么一双字,因为段陵十一岁已逝,此生是没办法再束发取字了,可赵炎替了段陵,便还是要取字的,这个字,便也是彻彻底底属于赵炎的。
  移丘是什么,移丘换段啊。
  赵炎换了段陵啊。
  

  ☆、第六十九章

  林卷同梁盈墨下楼吃饭的时候, 段陵……赵炎仍在饭厅, 见他俩来了,先是一如既往地冲他俩笑了,随后方才温声道:“快来吃饭, 别饿坏了身子。”
  梁盈墨看了林卷一眼, 林卷气鼓鼓地,率先走过去一撩衣袍就坐下了。
  他拿起碗筷的时候想起前车之鉴,但顿了顿之后到底还是直接开吃了,他们人都在这里, 赵炎应当不会再费心思对他们做什么,毕竟真要动手的话就算直接硬来他们也扛不住。
  在饭桌上,赵炎不顾梁盈墨的冷眼相待, 自顾自地给他夹他喜欢的菜,同时又笑着对胡乱吃饭的林卷说:“卷卷,慢慢吃,可别噎着了。”
  林卷闷闷回:“噎不死。”
  赵炎也不生气, 只一派闲适地打趣道:“别置气了, 严大人不在,可没人心疼啊。”
  林卷一听这个名字, 便倏地停下手中动作,抬眼死死盯着赵炎,像是能直接在他身上盯出一个窟窿来似的。
  赵炎自然知道林卷是什么意思,不过他却偏头笑看着梁盈墨,目光里像是只装了他一个人一样:“阿研在我面前说了这么多严大人的好话, 我总不能都当了耳旁风去吧。”
  “卷卷放心,只要他安安分分的,我是不会将他怎么样。”
  可林卷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什么叫‘安安分分’的?搞得跟你自己是多大一位爷似的,我家严饮冰还非得看你的脸色是吗?
  林卷同他翻了个又大又精彩的白眼,筷子也戳得碗底直响。
  那边梁盈墨被赵炎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不过他也只自己吃自己的,一眼都没有分给赵炎,更是没有同他多说一句话,他既不想问他问题,也不想听他的解释。
  饭后林卷和梁盈墨也没有同他多待,又回到了先前那个房间,本来赵炎十分不乐意他俩要住一起,想要将他俩分开来着,可梁盈墨看了赵炎一眼,眼神里委屈得跟什么似的,赵炎当即一下子没了办法,只好随他们去了。
  对于赵炎对梁盈墨的容忍程度,林卷其实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戳了戳梁盈墨,问道:“墨墨,你不怕他么?”
  毕竟那可是他看了心里都有点发怵的人。
  梁盈墨却很疑惑:“为什么要怕?”
  林卷被他这样一回答,一时竟不知开口说些什么。
  因为他想了想,他要是在赵炎面前皮,尤其是现在的赵炎,那他可能真的要完;可换成梁盈墨的话,林卷想不到赵炎会对他做什么,好像除了好生护着,也没有其他的可能了,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有恃无恐?
  我靠,老子好像又被排挤了……
  林卷晃晃脑袋,神气地想,才不是呢!要排挤现在也是我和墨墨排挤他!他个大逆不道的大骗子。
  林卷回房之后,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便道:“他早年相帮四皇子,估计也是存了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心思。”
  四皇子愚笨好忽悠,不如太子精明有主见,赵炎早年成四皇子幕僚,应该是想借四皇子之手先将太子推下储位,这样既达到解决掉太子的目的,又是借的四皇子的身份,他完全可以不用暴露在世人眼前,而那之后,他再解决四皇子这么个笨蛋,也简直是易如反掌。
  可惜重重因素作用之下,这算盘到底还是没打响。
  梁盈墨整个人低落得很,像是被赵炎这一招伤得狠了,他叹了口气,闷着声音说:“而我们这些年来替他奔走,安在朝廷各处的人,表面上是效忠四皇子,可实际上,应该都是他的人。”
  林卷皱了眉,这个他早年其实就想过,不过那时他一心以为‘段陵’同他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留些自己的人手也好,可别将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四皇子身上。
  不过现在倒好,可算把自己都给坑了进去。
  但林卷疑惑的却是另一件事:“他凭什么让那些人为他效忠?难不成他们还真是火眼金睛,就看出他是天潢贵胄了?”
  梁盈墨摇摇头,他下意识里本想说一句‘他却也有那个气魄和能耐’的,但话到嘴边却觉得不对,他现在无法认同赵炎要做的事,便也不能长了别人的威风去,所以到底还是将话咽了回去。
  林卷见状也不纠结,忽然想起严歇忱同他所说的肃王一案,他恐梁盈墨不知内情,到时候又被赵炎忽悠了去,所以就同梁盈墨简单说道了几句。
  梁盈墨听完持续震惊,瞳孔都有些微微颤抖,同林卷当初的反应一样,完全是被震碎了多年认知的模样,梁盈墨消化了好一阵子,最后说话的时候仍有些磕磕绊绊:“肃……肃王爷谋逆属实,那段伯父家岂不是……”
  林卷虽然也不愿相信,但到底还是沉着脸说:“早在谋逆之前便有了换子一事,段伯父家,不可能不知道。”
  梁盈墨闻言不禁露出一个艰涩的笑容,眼里也活像是要下起雨来一般:“怪说不得,这些年不管怎么寻觅,都找不到王府蒙冤的证据,原来,竟是事实。”
  梁盈墨说到这里,忽又想起楼下那个人,他那一瞬眼眶不禁更红了,神色看起来实在凄婉:“他不可能不知道这事,可他……他还利用我们,利用我们对家族清誉的追逐,来满足他的私心。”
  话说到这里,梁盈墨对于赵炎的最后一点期待,也实实在在地熄了下去,他先前尚还能为他找理由,说他非要在紫玉京掺和,非要参与夺嫡,是为了洗刷他们肃王府的冤屈,可现在……那些既是已定事实,那他这样做,无异于是在走肃王谋反的老路!
  林卷见梁盈墨红了眼,他完全顾不上自己心内那一点悲怆了,有些手忙脚乱地想要哄,可又不知从何下手,到最后也只能轻轻拍着梁盈墨的背,想借其他的话来转移他的注意力:“边境商道的事和四皇子贪污的事多半也是他让人再次供出来的,这下倒好,将太子和四皇子的争端彻底挑了起来。”
  林卷现在还不知道太子即将出征以及四皇子即将前往濯州的消息,否则的话,他可能也没现在这般平静。
  谁料梁盈墨连这个都不知道:“什么争端?”
  林卷:“……”
  赵炎啊赵炎,我现在在墨墨跟前卖了你,希望你可别恨上我,毕竟都是你自己造的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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