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九千岁[重生](67)
仿佛那不是凤明,而是披了美人皮的无常。
楚乐侯瞠目结舌,瞳孔剧烈收缩:“凤……”
凤明已过了欣赏猎物恐惧的年纪,他冷漠地拔出剑,面无表情,简单介绍:“我来取你性命。”
他的猖狂激怒了楚乐侯。
楚乐侯躲在侍卫身后,不敢露头:“来人!”
剑鞘落在地上,随着啪的一声,凤明原地消失,再现身时,他已出现在楚乐侯面前,长剑一捅,刺穿了楚乐侯的脖子。
楚乐侯瞪大双眼,不可置信。他来不及捂住伤口,凤明利落拔剑,被刺穿的动脉鲜血喷出三丈高,凤明不躲不避,被那血溅了满脸。
满院接静。
他伸手抓过楚乐侯的尸身,食指抚过尸首耳侧的瞬间,一张巨网从天而降。
假的。
中计了。
凤明长剑一划一劈,破开铁网,翻到房檐之上。
他眯眼看着院中众人,耳朵一动,听见弓弦拉紧之声,凤明宛若夜燕,在阴影中一转,再次消失在众人面前。
一道锤影携带碎石裂金之威,砸像黑暗中的凤明。
凤明飞身避开,流星锤将屋顶砸出巨大窟窿,又在主人操控之下,伴着铁链声响,回到那人手中。
那人手持流行锤,目光再次锁定立在屋脊的凤明:“太华山吴金讨教阁下高招。”
凤明立在月韵之下,长风偏爱美人衣角,衣裾烈烈,飘然若仙。
下面是百十侍卫,暗处还有弓箭手,寻不见楚乐侯,凤明不会和他打。凤明从屋脊上一跃而下,吴金从楚乐侯府追出,尾随凤明出了江陵城。
风驰电掣,二人一路疾行。
城外竹林中,凤明停下来:“你想杀我?”
吴金道:“领教阁下高招。”
凤明歪头,提剑与吴金战在一处。
吴金锤使重兵,力气理应很大,然凤明一交手,微微皱眉,不对劲。
吴金力气大的怪异,体内内息也转动过快。
“你不对劲。”凤明一个鹞子翻身,落在吴金锤身后:“太华山乃名门,教不出走歪门邪道的徒弟,你究竟是谁。”
“我就是吴金!”
吴金抡起流星锤,百十斤的大锤在他头顶不断旋转,蓄力起一阵气流,流星锤再次击向凤明。
凤明提剑挑向铁链,铁链‘嗑’的一声断开一小节,吴金向抛出流星锤,借力冲向凤明。
凤明等着他来送死,眨眼间,剑光与月光混为一体,长剑刺在吴金胸口。
吴金诡异一笑,凤明避之不及,似乎隐约听见砰的一声暗响在吴金体内破开。
吴金炸开自己的丹田!
巨大内力瞬间倾泻而出.
压力急剧升高,周围空气猛烈震荡,那威力比火药亦不逞多让,这股强大波动将凤明震飞出去。
凤明倒在地上,吐出鲜血。
吴金紧贴着凤明自爆,残存内力与凤明自身内力产生共鸣,杂糅在一处,凤明内息混乱,使不上力。
只见,吴金此时发须蓬乱,胸口插着长剑,七窍流血、丹田处炸开一个巨大的血洞。
饶是如此,吴金仍然未死,反而提起流星锤,拿在转了又转,满满蓄力巨力,抛出流星锤砸向凤明。
直至巨锤脱手,吴金才仰倒而亡。
凤明叹了口气,心说真是阴沟翻船,抬臂挡在头前,他闭上了眼。
这样的力道手臂是挡不住的但能缓一缓势头,至少头不会碎掉。
死都死了,还是死好看点吧。毕竟那个人那样爱哭,又胆小。
随着流星锤落下,足以碎裂骨骼的闷响炸开在林间。
一口热血喷在凤明脸上。
凤明长睫微颤,一瞬间,他不敢睁眼。
他全身发凉,比死亡更可怕的事情发生在他面前。
凤明张开眼,喷在脸上的血霎时流入凤明眼中,眼眶盛不住这许多鲜血,顷刻间又流出来。
景恒抬手,用拇指抹去凤明眼角鲜血。
夏夜朦胧幽暗,竹林树影轻摇。
寒月映千秋,光华无情无欲、不偏不倚地洒在人间,冷眼看着这场生死决斗落下帷幕。
林间水上,流萤纷飞而起,如陨星流落,四散在红尘之中。
凤明长睫上沾着的血珠垂落,他声音比月光更冷:“景恒,你想死吗?”
可月光不会抖。
不只声音在抖,凤明也在发抖。
景恒捧着凤明的脸:“我没事。”
凤明去探景恒的脉搏,他食、中二指在景恒手腕按了四次,才摸到景恒的脉,他静心听诊。
景恒由得他听。
河汉迢迢之下,他与凤明紧紧相拥。
作者有话说:
凤明:妈的阴沟里翻船,死前反扑是本督最拿手!
景恒:不气不气,咱不和嗑药的比。正常人里你最能扑。
第49章 困境
萤虫提灯, 三三两两飞舞在二人身边,好像在疑惑这两个人在厮磨甚么。
大胆的虫飞进去看,惊得尾后荧光乱闪。
羞死虫了, 他们在吃嘴儿呢!
二人口中俱是鲜血,实在狼狈极了。
凤明闭上眼, 在铁锈味中狠狠咬着景恒的唇,景恒啧了一声往后躲, 凤明单手按住景恒后颈:“别动。”
景恒放松下来, 任由凤明咬他。
凤明喘息着,将唇印在景恒颈侧动脉上,感受着景恒蓬勃的脉动。
景恒吞了吞口水,凸起的喉结上下滚动,被凤明含住, 景恒后背僵直, 屏住呼吸。
失而复得,劫后余生, 凤明不知该如何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恐慌与后怕完全影响了凤明的理智,他舔了舔景恒的喉结:“你要我吗?”
五彩烟花在景恒脑中炸开。
他头晕目眩, 心驰神遥, 他结结巴巴:“你说……”
凤明打断:“是。”
景恒瞪大双眼:“我们……”
“对。”凤明抵着景恒额头,坚定地说:“就是你想的那样, 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你想做的事。”
景恒:“!!!”
景恒的爪子摸上凤明腰带。
凤明顺从地闭上眼,随着景恒的力道倒在草地上, 露珠洇湿凤明的衣衫。
银月千里、流萤悬空,景恒想不出比这更浪漫的场景, 可解凤明衣带时, 他却犹豫了。
景恒附身, 紧紧抱住凤明:“这里不好。”
凤明紧握着草的手微微松开,谈不上庆幸还是失落。
他攀住景恒脖颈:“那先走,楚乐侯的人稍后就会追来。”
景恒万分感谢自己的意志力,同时感谢凤明这一年对自己意志力的不断磨练。
稍后就会追来凤明是以为那事儿是在‘稍后’之前就能完事吗?
要是他克制不住……正颠鸾倒凤时追兵赶到。
画面太美,景恒不敢想象。
他亲了亲凤明额头:“先饶你一次,得给我记账上。”
凤明嗯了一声。
二人都深受重伤,磕磕绊绊寻了处山洞,不敢生火,地下湿凉,景恒摸了摸凤明的衣服,有些湿:“咱俩换下衣服。”
凤明解开领口,脱下外衫:“你背过去。”
景恒:“……”
得,又背过去了,一夜还没过,进度就打回解放前。
他心中盘算,凤明好像特吃他吐血这套,大不了,回去找人把自己打吐血,强行再演一出‘英雄救美’。
二人换过衣服,景恒把外袍铺在地上,让凤明靠着他:“睡会儿吧”
“明天怎么办?”凤明问。
景恒道:“往回走呗。”
凤明沉默了一下:“楚乐侯知道是我去杀他的。”
“……”
景恒有些迟疑:“杀他?你不是去探查的吗?”
自打和景恒在一起后,凤明撒过得谎比前十年加在一起都多,现下凤明随便再次胡编乱造,心想景恒再追着问,他就吐一口血好了:“……都看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