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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九千岁[重生](51)

作者:坏猫霸霸 时间:2024-11-28 11:46 标签:宫廷侯爵 天作之合 强强 重生 万人迷

  凤明:“娘娘……”
  “一个就可以……”皇后虚弱地展开笑, 唇角还微提起,头便虚弱地歪向一边, 握着铠的手指也缓缓滑落。
  大雪宛若鹅毛,簌簌落下, 落在皇后眼睫之上,没有化开。
  再也不会化开。
  就像那双温和的凤目, 再不会睁开。
  “娘娘!”凤明仰天长啸。他双眼含泪, 狠狠地盯着瑨王, 那眼中包含销魂蚀骨的破天恨意。
  隔着九十九阶高台,瑨王仍被那目光刺得倒退三步。
  “她自己跳下去的!”瑨王慌张摆手,指向微雨台下禁军,语无伦次地说:“他们都看见了!是她自己跳下去的!”
  凤明抬臂抹泪,站起身,恍若变了个人--
  紧张、暴怒、害怕、犹豫、怯懦……这些情绪全埋葬在这场雪里。重新站起来的凤明沉着镇定,理智得不可思议.
  他冷静陈述,如同一个无情的宣判者:“景文茂,你弑兄杀嫂,我要你死。”
  凤明解下素银披风,轻轻盖在皇后身上。
  就这般一步、一步踏上了微雨台。
  “杀了圣上,你后不后悔?”凤明攥着瑨王前襟,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
  “你觉得圣上软弱可欺,不配做皇帝?你就配吗?我早想杀了你。你该感谢圣上心软,他兄弟不多了,杀你他会伤心。可偏偏你总不知足,非要害死他。”
  凤明单手提着瑨王,把他推到微雨台外面:“还逼死了皇后。”
  瑨王紧紧握住凤明的手,双腿狂蹬。
  “怕掉下去?”凤明面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不因瑨王的丑态而有丝毫喜怒,看着瑨王的眼神就是在看一个死物:“娘娘掉下去时该多害怕,你也试试好不好?”
  凤明轻轻松开手,瑨王惨叫一声落下微雨台。紧接着凤明双手一撑,跟着跳了下去,他先落地,一把又薅住瑨王的衣领,接住瑨王。
  凤明笑容明媚,煌煌然宛若阎罗:“好玩吗?瑨王殿下。”
  瑨王双腿一软,倒在地上,吓得干呕不止,却什么都吐不出来。
  凤明走到瑨王面前:“做人不能太绝,皇上皇后都去了,谁能来救你呢?”
  他拖着瑨王的衣领,如同拖着条狗,把他往微雨台上拽:“再玩一次,你不是喜欢数台阶吗,这次好好数。”
  瑨王挣扎着跪地:“我错了,我错了,凤明,凤将军,凤督主,凤殿下!饶了我。”
  “不想玩这个了?”凤明表现出几分苦恼:“在西燕沙兵捉到齐军,会把齐军栓到马上,拖行至死。那年在宫宴上你觉得西燕灭族可怜,那定是喜欢这个了。”
  凤明把瑨王推倒在地:“把他栓起来。”
  禁军不敢、锦衣卫不敢,厂卫可不管这个,用绳索套着瑨王右脚挂在马上。
  瑨王如待宰的畜生,疯狂嚎叫。
  “将军,”严笙迟上前道:“他毕竟是亲王……”
  “有道理,他是亲王,把他衣裳脱了。”凤明蹲在瑨王身边:“还是瑨王殿下法子多,又多又好。”
  凤明顿了一下:“把宫里宫外的王爷、皇子都请过来,叫他们看看谋逆的下场。”
  圣宗元年十月,瑨王景文茂,死于微雨台。
  这是凤明杀的第一个皇族。
  ***
  同样是冬日,同样的大雪。
  凤明陷入梦魇:“我该接住她的,我能接住她,我的错,是我的错!”
  景恒被吵醒,他迷迷糊糊地抱住凤明,轻轻拍打凤明后背:“没事,没事……是梦。”他根本没醒来,拍了两下,手落在凤明背上,又沉沉睡去了。
  凤明蓦地惊醒。
  很久没梦到从前了。
  到今年冬至,景衡就死了六年了,这是凤明第一次梦到他,虽然只有很短、很短的一点。
  凤明抬手,指尖抚过景恒英挺的眉,从梦中彻底挣脱出来。
  景恒还在发热,呼吸滚烫。
  无力感再一次将凤明包围,他紧紧抱着景恒,叫他:“景恒。”
  景恒嗯了一声,半醒不醒间,哄着:“我在……”
  “景恒。”
  “我在。”景恒张开眼,睡了一夜,醒来不仅没好转,反而像口烧了一夜的锅,全身的骨头都烧干了。
  他回拥凤明:“做噩梦了?”
  “你的病怎还不好?”凤明头埋在胳膊上,声音发闷。
  景恒说:“好多了,咳咳咳。”说罢一阵低咳。
  “满口胡言。”凤明坐起身:“我去看看药熬好了没。”说罢披了外氅,走去外间更衣。
  寝殿内余遇景恒一人,他撑着酸软的身子起来,去桌前倒水喝。
  壶里只有冷水,景恒渴得急,顾不得许多,接着壶嘴一通猛灌才好了些。
  凤明昨日还骂汪钺不会照顾人,天可怜见,这主仆俩一脉相承,哪个比哪个强。
  景恒烧成这般,一早上起来连口水都不给倒。他倒也不挑,怕凤明发作下面伺候的人,渴也不说,只等凤明走了自己喝。
  好养的很。
  躺了一天一夜,景恒再躺不住,套上衣服,晃晃悠悠走出门。
  双喜候在候在门外,见景恒出来忙上前去扶:“世子爷怎出来了?”
  景恒应了声,说转转。
  双喜道:“外面雪还没化,世子就别出去了。”
  他看了眼一旁的小内宦,两个小内宦见机行事,一个倒茶,一个钻出门去请凤明。
  景恒自然不会为难双喜,坐在椅子上,接了茶,是清热去火的连翘薄荷。景恒喝了,空杯子才放在桌上,小内宦便有眼色续上一杯。
  这么会儿工夫,又有其他内宦拉来扇屏风置于椅前,用以挡风。
  “世子爷进些饭吗?小厨房一直温着粥,请您用些。”
  景恒感慨道:“难怪凤明留你在身边侍候,果然周到。”
  双喜垂首道:“世子爷过誉,做奴才的本分罢了。”
  有守本分的,自然也有那没本分的,说话间,汪钺掀了帘子进来,张口就是:“病秧子,你好点没?”
  说罢伸出手,没大没小的去探景恒额头。
  景恒往后一靠,躲开汪钺的手:“没好,见着你就好不了。”
  汪钺切了声:“少往小爷身上辙,你三更半夜穿着薄衫往东厂钻的事儿,都传开了,谁不知你怎病的。”
  景恒脸上一热,轻咳两声,端起茶喝了口掩饰。
  汪钺从怀里掏出个瓷瓶扔给景恒:“川贝枇杷丸,止咳的。”
  景恒握着瓷瓶,上下打量汪钺:“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汪钺道:“给你就吃。”
  这川贝枇杷丸是东厂几个掌班凑钱,从京城神医朱汝熙那重金所购。
  与景恒关系好坏暂放一边,凤明昨日脾气发作得厉害,景恒再病几日,东厂都该叫凤明拆了。主子心情不佳,下面的人难做,实在受不住,凑了钱抽筹去去朱神医那求药。
  朱汝熙师从医圣,医术高明,悬壶济世,不侍权贵,对别人东厂还有辙,对大夫却只能恭恭敬敬,一大早赶着去了。
  景恒瞧见瓷瓶上印着的‘熙’字:“兄弟,谢啦。”
  汪钺被声兄弟哄得高兴,嘴上非说:“你死了,我那二百两银子找谁要去。”
  景恒笑了笑:“我如今做生意,和府里分了账,银钱都放在谢星驰那儿,你自己写了条子找他去支。”
  汪钺随口道:“他会管账么?夏阳账做的好,你跟将军要去,将军准给。”
  他说完似觉不妥,景恒的钱,哪儿有叫东厂里的人管的,好似东厂往景恒身边派人监视,他怕景恒因此和凤明生了嫌隙,忙描补说:“也有外面许多正经账房,你随便吧。”
  景恒不以为意:“确实,都给谢星驰也为难他。除了账房,我这儿还缺个管事,你替我留意着,有好的我一并和凤明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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