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求生指南(49)
手指头都要戳得冒火星了,裴疏槐腹诽,“好吧,那我换个说法,就那天晚上,你是为什么突然就允许他进入你家门的——我都跟你说祁暮亭了,你不许诓我!”
陆安生骗小傻子的话被迫憋了回去,他沉默一会儿,终于老实交代,“其实之前,我们就私下见过来着。”
“之前?”裴疏槐仿佛那逮到家长早恋的家长,语气严厉,“什么时候?”
陆安生眼珠子乱转,“就和傅景打架那晚上呗。”
“好啊你,我他妈大半夜赶过来把你安顿好,你竟然瞒着我偷溜出去私会野男人!”裴疏槐气得干了一口可乐,继续逼问,“那天晚上,你们干了什么?”
“干个屁!”陆安生拍桌,“我就是去看他死没死!妈的,脸白得像死了三天,好歹以前认识,也没有深仇大恨,我去看一下也没什么吧!”
裴疏槐狐疑,“你就去探望了他一下,第二次就能让他进门了?”
“对啊。”陆安生揉了把脸,“我们俩冷战了这么久,我都去看他了,不就是主动给脸了吗?他当然要趁机讨好我,把我哄得舒舒服服了,我就恩赐他进我家门。”
裴疏槐总觉得陆安生的措辞不太对,兄弟之间冷战就算了,还需要哄吗?他思索几秒,说:“您是小公主吗?”
陆安生挺起胸膛,表示他是。
裴疏槐翻白眼,桌上的手机接连震动,他仿佛没察觉。这时陆安生突然起身,“你先坐着,我出去见个朋友,马上回来。”
“哦。”裴疏槐往后仰倒在椅背上,“顺便催催老板,我饿了。”
“遵命。”陆安生掀开帐子走了出去。
裴疏槐闭眼,试图在这无处遁行的烤串香气中安抚自己咕咕咕的肚子,结果显然不好。他“诶”了一声,“早知道就提前预定了……”
帐子突然被掀开,裴疏槐闻声坐起,期待地望过去,不料来的不是老板,也不是店员。他浑身蓦地僵硬,仿佛直挺在椅子上的木雕,目光呆滞。
祁暮亭走到他面前,说:“你这桌是45号,店里才忙活到30多号。”
“……”裴疏槐收回目光,“那又怎么样,我乐意等。”
“都馋得眼睛冒星星了。”祁暮亭附身凑近,话里有哄慰的意思,“跟我走,带你去吃别的。”
裴疏槐不肯抬眼,盯着自己的膝盖说:“等到了,我都饿厥了。”
“不远,就在马路对面,火锅串串,位置是预定好的,你过去就能吃。”祁暮亭逼近,语气却更轻,“跟我走,好不好?”
太热了,裴疏槐鼻尖隐约有冒汗的趋势,他躲闪了,偏过半张脸,“你、你不是不吃辣吗?”
“鸳鸯锅。”祁暮亭跟着偏过头,非要看他的眼睛,“去不去?”
作者有话说:
裴:去?不去?去……(数花瓣)感谢在2023-05-14 16:11:55~2023-05-15 17:04:2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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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玫瑰
帐篷里静得只能听见风扇的呜呜声,沉默好一会儿,裴疏槐才垂着眼抱怨说:“这里上菜太慢,下次不来了。”
说完,他往后仰腰,站起来径自往外走。等走出帐篷,突然想起来,那陆安生怎么办?他要是把陆安生一个人丢在这里,估计会被打死——等等,祁暮亭怎么知道他在这里?
裴疏槐猛地转头,撞到跟上来的祁暮亭。他往后退了半步,说:“你和陆安生里应外合!”
“不,只能说我合理使用了我方军师。”祁暮亭说着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往后看。
——一脸故作坦然的陆安生,和笑意盈盈的傅致一起走过来。
“诶,你怎么出来了?”陆安生果然一脸迷茫,“祁总,你怎么也在这儿……等会儿!”他智商回笼,侧身伸手戳傅致的肩膀,“你他妈刚才是从我这儿套话!”
“不只是刚才,还有中午,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你俩晚上要来这里撸串。”傅致耸肩,“不然我们怎么会来得这么快?”
陆安生咆哮,“你还有理了!”
“蹭个饭而已,下次我请回来。”傅致想了一秒,“明天中午,可以吗?”
陆安生不是对手,沉默地转过身,对一脸“你个猪队友”的裴疏槐说:“来都来了,要不?”
“不用,我们去吃别的。”祁暮亭说完扶了下裴疏槐的胳膊肘,“走吧。”
裴疏槐手臂一僵,迈步走了。
陆安生转头看着他们俩的背影,“我家疏子该不会又被气得半死吧?”
“这次估计不会,别看了,进来坐。”傅致反客为主,率先进入帐篷落座。
陆安生跟进去,说:“待会儿你结账。”
“我的荣幸。”傅致的目光跟随他落座,在他手腕上顿了顿,“这表是今年的新款,新买的?”
陆安生跟他炫耀,“我弟拿他的第一桶金给我买的。”
傅致敛眸,“他没有用裴翊的钱,而是拿自己的片酬给你买,看来你们这段时间相处得不错。”
“我也觉得,他比以前可爱多了,我喜欢。”陆安生说。
傅致犹疑,“你有没有觉得他……”停顿半晌,还是不好说出口。
“有没有觉得他变了?”陆安生却看穿他的心思,坦率直言,“觉得,岂止是变了,简直是不像一个人了,但是怎么说呢,如果他不是‘裴疏槐’,而是别的人,我见了他,也会喜欢,所以想那么多做什么呢?”
“你还是老样子。”傅致莞尔。
与此同时,祁暮亭带路,领着裴疏槐前往马路对面的火锅店。包间订在二楼靠窗的位置,装潢素雅简洁,一方桌,两长椅,容不下第三人。
大火沸腾,鸳鸯锅已经咕噜噜冒泡,红锅那一半放满了签子,清汤里却还没放食材。祁暮亭走到清汤一方,侧头看向裴疏槐,抬手示意,“请坐。”
裴疏槐走过去,屁股一沾到板凳,就伸手拿起一串牛肉放进碗里……还没调料。他一顿,将串放进碟子里,拿起碗去靠墙的小料车边调料。
祁暮亭的目光如影随形,裴疏槐暗自忍耐,重新落座后瞟了眼清汤锅,“你不煮?”
“煮。”祁暮亭拿起手机扫了下桌边的码,挑挑拣拣地点了两样素菜,又问裴疏槐,“要不要看看还有没有想吃的?”
裴疏槐看了眼面前这半锅串,说:“吃完再说吧,吃不完浪费。”
祁暮亭于是放下手机。
裴疏槐用筷子刮下牛肉,在油碟里裹满小料放入嘴里,满意地“唔”了一声,“这家味道还不错,又是傅致给你推荐的?”
“不是。”祁暮亭看着他,“我大伯推荐的。”
裴疏槐掀起眼皮,眼尾自然上翘,有种欲语还休的味道。
祁暮亭欣赏了几眼,直到裴疏槐眼神闪躲着垂下眼后,才说:“我与大伯说,想哄一个人,他说那要投其所好。”
他的目光并没有收敛,裴疏槐盯着碗里的掌中宝,脸被热气蒸得发烫,“……能不能把空调温度调低点?”
祁暮亭没说话,起身去靠墙的木架上拿遥控器,调低空调温度,落座时顺便将大火调成小火。裴疏槐看过来,他就说:“牛肉要煮老了。”
“你还没煮。”裴疏槐将掌中宝放进嘴里。
祁暮亭说:“没关系,你先吃。”
裴疏槐没有再说话,沉默地拿串、刮串、吃肉。他显然是回到了快乐老家,撸串的速度越发麻溜,一串接着一串,越吃越开心,眉头都舒展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