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求生指南(113)
“就是有一点我不太明白哈。”裴疏槐一副特别好奇的求知语气,“你为什么想让我和祁暮亭分手啊?”
“不是说了?”贺忱心累,“因为我看上你了。”
裴疏槐不太知道什么叫谦逊,说:“这一点确实符合常理哈,但我觉得还有别的原因。”
“那是什么原因呢?”贺忱好整以暇。
“比如两个人前后对调一下,意思截然不同。如果你想看我和祁暮亭分手,那就说明你不想让祁暮亭好过,你还想让他失去;如果说,你想看祁暮亭和我分手,那就不得了了。”裴疏槐摩挲下巴,看贺忱的目光有点阴沉,“你对祁暮亭有心思啊,你该不会暗恋他吧?”
贺忱眼皮一跳,“别说这么吓人的话。”
“可我觉得我猜准了,当然我的措辞可能有问题,不是暗恋,是……占有,或者说求而不得?”裴疏槐“诶”了一声,哥俩好的样子,“就你妈带着你上门的时候,你是不是见过祁暮亭呀?”
贺忱不说话,目光警惕。
“我听大伯说了以前的事,他没提你妈,但大伯对你还是不错的啊,他可是出钱出力地养了你很多年。”裴疏槐猜测,“在这些年里,你应该也见过祁暮亭吧?那个和你同父异母,命运却截然不同的天子骄子,你是羡慕多一点呢,还是嫉妒更占上峰,或许两者都没有,你在还不懂什么是私生子的时候,真把他当你哥哥了,你想亲近他,可惜他高高在上,从不搭理。”
贺忱猛地起身,压低声音,“裴疏槐!”
“生气的时候都知道顾忌我半公众人物的身份,这一点让我很感动。”裴疏槐抬手,示意他坐下,“一副肺都被戳烂的样子,看来我猜准了啊。”
贺忱落座,整理衣领,没有说话。
“哥哥不搭理你,你一定又不解又难过吧,直到后来你明白了什么是私生子,自然也明白他为什么不搭理你,那时候,你是心虚愧疚,还是什么呢?”裴疏槐说,“当年大伯送你出国的时候,你是什么心情。”
贺忱不欲作答。
“我跟你说这么多,并不想羞辱你。我知道,你在国外读书,学费生活费都是大伯出的,我也知道,你每次考完试或者拿到什么奖牌之后都会给大伯发邮箱,你很感激他,但说不出太多的话。就凭这些,我知道你人不坏,只是有点坏心眼。”裴疏槐说,“祁暮亭也知道。”
贺忱说:“什么?”
“所以你回国这段时间,他无视你,并没有怎么去防备你,当然其中也有他不太把你放在心上的原因啦,但他也确实觉得你做不出什么太坏的事儿。”裴疏槐说,“你们俩之间,最友好也是最积极的关系就是这样,不能再亲近一步了,否则他怎么跟他母亲交代?”
“祁承祁润本就兄弟不睦,祁承一家待我已经是恩重如山,我明白的。祁润有错,我妈有错,我也有错,可祁暮亭没错。”贺忱垂眼,“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自我折磨,愚蠢至极。”
“可能因为事情发生的时候他还小,又因为那是他妈妈吧。”裴疏槐叹息,随即起身,“好了,跟你扯了这么久,我走了。”
裴疏槐离开咖啡馆,顺着小道出园区,走到一半突然看见什么,下一秒他脚步一转,躲到不远处的假山后面,小心翼翼地探出一颗人头。
而在不远处,傅致和黎菀正在说话。
“昨晚陆安生问了我一些事情,我总觉得不对劲,回去想了好久,最后猜到了一点,所以今天出来,就是要跟你说清楚。”黎菀叉腰,目光狠毒,恨不得吃了傅致,“你们gay子都怎么回事,谈恋爱拿我当什么幌子?我的命不是命吗!”
裴疏槐:啊?
“这件事是我不对,但阿生当年确实好像是真心喜欢上你了。”傅致蹙眉,“毕竟你和他喜欢的姑娘从长相来看属于两种风格。”
“是,但你和她们是一种风格,哦,不对,说反了,她们和你是一种风格!”黎菀就不明白了,“你们俩认识得比我早吧,还他妈好朋友好兄弟呢,说句真心话很难吗?张嘴说话要你们的命吗?什么为了抢女艺人翻脸,冷战很多年,说出去我他妈是红颜祸水嘞,有排面嘞!”
裴疏槐恨不得凑上去跟着一起聊!
“对不起。”傅致态度诚恳。
“对不起有用吗?啊!”如果黎菀手里有铁锤,她已经把傅致打飞了,“如果不是陆安生问我,我还不知道咱俩有过一段呢!你这是造谣我的情史!你狠心地拒绝了我的告白,还要反过来扎心我,什么人啊!”
“这件事真的不是我做的。”傅致也纳闷,“不是娱记拍到我们吃饭的照片,上热搜了吗?”
裴疏槐几乎同时和黎菀“啊”出声,什么意思?他记得当时陆安生说傅致跑到自个儿面前来炫耀啊。
黎菀懵逼,“你没跟陆安生炫耀,说我们俩在一起了?”
“我什么时候跟他炫……”傅致话语一顿,快速翻查记忆,总算悟了,“我想起来了。”
黎菀说:“说!”
裴疏槐也竖起耳朵。
“我当时的确骗他说我谈恋爱了,想刺激刺激他,没想到刺激过火了。”傅致苦笑,随即继续说,“但我没说对象是你,可能因为那段时间我们闹了绯闻,他先前又跟你表达过心意,所以他误会对象是你,误会我在炫耀,误会我故意跟他抢。”
黎菀:“他没脑子吗!”
裴疏槐:你们没嘴吗?这都能误会!误会就算了,还冷战这么久,说话犯法吗!
傅致不跟黎菀一起质疑陆安生的脑子,说:“你昨晚和他说什么了?”
“我就说我们根本没有谈恋爱,还说你当时非常冷酷地拒绝我了,害我芳心碎一地。”黎菀抱臂,“然后和他一起骂了你一晚上。可是有一点我想不清楚啊。”
她思索着说:“你看,陆安生生气的点到底是你‘炫耀’自己抢了他看上的我,还是你谈恋爱了?”
这的确是重点,裴疏槐暗暗地记笔记。
傅致不语,眉心紧蹙。
“还有你。”黎菀不愧是同人女,懂的就是多,“你当时故意刺激他,是因为你急了,你害怕我和他真的会在一起,可据我所知,陆安生那小子初中就和隔壁校花早恋,那时候你们该认识了吧?你那时候为啥不急?是因为当时你还没有对他产生那方面的心思吗?”
“确实。”傅致说,“而且他上学的时候是怎么谈恋爱的?不过就是经常请喝奶茶,放学让家里司机送人家回家,有时候再送俩发卡饰品,最多牵个手,结果出去就说什么非卿不娶,到年纪就要去领证儿了。小屁孩过家家,我生个屁的气。”
“那我呢?”黎菀哀怨,“我和那些女孩子到底哪里不同,能刺激到你?”
傅致说:“试想,一个每天穿白衣的人突然有天穿的像花孔雀成了精。”
黎菀理解完毕,“所以你觉得我战胜了他的择偶标准,我,也就是他的真爱出现了?”
“不错。”傅致苦思,“其实我到现在都没有明白他当初对你到底是什么个意思?”
黎菀也半知半解,“他当时是认真追我了,但我总觉得吧,他没那么喜欢我啊,否则就凭他那条件,那态度,我还是会动心一丢丢的,大不了日久生情嘛。”
裴疏槐在后面记笔记划重点,恨不得立马把陆安生招来,让这关系复杂的两男一女说清楚。不过他也知道陆安生,那嘴巴是铁做的,梆硬,当着别人的面肯定不会真情流露,看来需要他亲自出马了。
准备好就出发,裴疏槐刚要想办法在不被两人发现自己偷听的前提下逃出这个园区,突然一道男声犹如霹雳,从后方炸开:
“傅总!”
贺忱从后面走来,与躲在假山后的裴疏槐擦身而过,上前和傅致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