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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带公路(64)

作者:林子律 时间:2022-09-07 08:30 标签:年上 双向暗恋

  哦,损友谈的是盖棉被纯聊天。
  顿时十分羞愧,觉得自己真是满脑子腌臜。
  轻音乐很快涤荡开尴尬,不合时宜的话也并没有影响翟蓝看小女孩的心情,他拿着一枝装饰用的干花,在蒋闹闹面前晃了晃。
  啃手啃到一半被打扰,蒋闹闹不悦,板起小脸瞪着翟蓝。
  “她不哭诶!”翟蓝好像很惊喜,“我邻居家的小孙子每天从早哭到晚,隔着墙都能吵得我脑袋疼。”
  “嗯,是不怎么爱哭。”蒋放靠着墙坐,开始喝刚端上桌的冰博克。
  “打算改名吗?”翟蓝玩笑道,眉眼弯弯地用干花逗着小女孩,“不哭不吵,感觉不应该叫‘闹闹’,万一长大了找你麻烦怎么办。”
  蒋放无所谓地说:“等她大了再自己取名就行,名字都是代号。”
  说话间,游真处理好了厨房,脱下围裙端着两杯气泡水来到桌边坐下。
  他把其中一个杯子递给了翟蓝,顺手握着对方胳膊把翟蓝往上拽了拽示意他别蹲着。做完这一切,游真才把注意力转移到客人身上。
  “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他问好友,“不是说你爸妈来成都了?”
  “嗯,我爸还说明年申请病退,直接过来住。”
  游真:“挺好,不过到时候你得换房子了吧?套二住着有点儿挤了。”
  “对啊!最近算账呢,在花光积蓄付个首付和让他俩安静在家待着里二选一。”蒋放郁闷得直挠头,“他们过来我确实是轻松点,不用自己带孩子做饭,半夜也不用因为她要喝奶起床……不过也更烦了。”
  房子,车子,孩子,这些话题的压力翟蓝暂时感觉不到。他捧着气泡水,听游真安慰愁眉苦脸的蒋放“车到山前必有路”,有一搭没一搭地继续晃着干花。
  另一头突然受力,翟蓝低下头,蒋闹闹不知何时一把抓住了干花末梢。
  小女孩倔强地盯着他,继续把花往自己的方向拽。
  拔河似的,有来有回互相拽了一会儿,就在翟蓝觉得蒋闹闹逐渐开始不耐烦,正担心她会不会突然一嗓子大哭时,婴儿车里,坐得端端正正的小女孩猛地往前一扑,两手拖住翟蓝的手腕,随后那双葡萄一样的眼睛亮了亮,笑了。
  女孩清脆的笑声打断蒋放的买房计划,他侧过头,神情有些讶异。
  翟蓝被蒋闹闹抱着手,小孩没力气,也并不打算蹭他满手口水,就这么抱着玩。没和小孩玩过,他更疑惑,无声向蒋放求助,不知这是个什么路数。
  “……真行。”蒋放分开了他和蒋闹闹,“她挺喜欢你的。”
  翟蓝耳朵上残留着透明的红:“哦……”
  蒋放说:“可能因为我不喜欢陪她玩。”
  到底有芥蒂,蒋闹闹是一场意外,搅乱了既定的美好人生。面对她,蒋放有责任心,或许有时能感受到一点乐趣,但归根结底不会太积极。
  “那你要多陪她啊。”翟蓝不明白他对女儿的复杂心情,只简单地说着,“我觉得她应该也喜欢你。蒋放哥,你看啊……你带她出来到现在,她都没有闹脾气。我见过的小孩不多,但闹闹肯定是最乖的那种。”
  可能也害怕自己不乖被再次抛弃吧。
  这句翟蓝没说,但蒋放已经隐约明白了点什么。
  “我就是……有时候忙。”他说着,伸手抱起蒋闹闹坐在腿上。
  还没到两岁的白团子肉嘟嘟的,头发却不甚浓密,两条细细的羊角辫这会儿快散了,蒋放就着抱她的动作腾出手重新把辫子整理好。
  新发型不对称,但蒋闹闹似乎很满意,张开莲藕手臂用力鼓掌。她学说话学得晚,被发配到幼儿园后进步也十分有限,这会儿先咿咿呀呀地喊了几句,接着自己脑袋一歪,好像骤然找到了语言能力。
  “爸爸!”蒋闹闹字正腔圆地喊,“爸爸!”
  蒋放一愣,然后颇为嫌弃:“诶,你爸在这儿呢。”
  “长得越来越像你了。”游真突然说。
  “啊?”
  翟蓝也说:“真的,鼻子嘴巴跟你一个模板刻出来的。”
  “是吗……”蒋放不太好意思,但根本掩饰不住开心,“嗐,要是眼睛像我就更好了,这样长大了以后肯定是小美女……”
  他还絮絮叨叨地说了些什么,翟蓝听得认真,游真却只是看着蒋放。
  从那个春天开始,他好像已经很久不见蒋放的释怀了。他知道蒋放需要一个人肯定心里那块小疙瘩——养蒋闹闹,他一直觉得别扭,而且时刻提心吊胆头顶泛绿——当初决定已经做出,容不得现在才开始后悔,走这条路是不能回头的。
  但是安慰蒋放的人不能是他、是宋元元或者央金、蒋放的父母。
  他们太熟悉了,所以实话听着也像白色谎言。
  翟蓝和他认识没多久,第一次见他和他的女儿相处,无心说一句“你多陪陪她”,反而起了意想不到的作用。
  蝴蝶效应吗?好像不全是这个意思。
  游真偷笑,抬起手揉翟蓝的头发。
  “干什么?!”少年转过头,“你再摸我头就真的长不高了!”
  游真:“要那么高干什么……”
  说着,不管不顾一把将人揽进怀里,趁着尚未反抗,胳膊夹住翟蓝的腰,空余出另一只手把那头蓬松的黑发狠狠搓了一顿。
  翟蓝吱哇乱叫。
  作者有话说:
  限电限得我头昏脑涨,川渝的老乡们还好吗((


第49章
  这天蒋放一直在“假日”待到一起吃过晚饭才走,游真做的简餐,口味清爽。可惜蒋闹闹吃不了,全程趴在桌边瞪圆眼睛无声抗议。
  蒋放离开时推着婴儿车哼着小曲,心情不错。
  当天晚些时候下了一阵细雨,飘飘洒洒,院中绣球花被淋湿,灯光掩映,快枯萎的蓝色紫色被照得流光溢彩,成了夏天最后的湿润回忆。
  没多久,就立秋了。
  八月刚过几天,香樟树长出了今年的最后一层新叶。
  成都今年的秋天雨水格外稀缺,晴天密集,万里无云,过分鼎盛的阳光与密集的玻璃建筑让整座城市仿佛升腾起白雾,在半空被扭曲、蒸发,仿佛是虚幻的梦。
  天空太蓝了,偶尔直视,竟会有莫名其妙的反常感。
  每天八点以后黄昏尚且明亮,流云聚散,“假日”后院种的洋槐树花期正盛,晚风吹拂后,藤椅上就落满了一层浅青色的小花。
  在“假日”度过的时间逐渐超过翟蓝在任何地方,这儿好像成了他的安身之所,每到无处可去的时候他就会自动出现。游真从不多说什么,他来之前也不必发消息,如果游真恰好不在他帮着小雨做事就行了,反正没过多久,游真总会回到这里。
  小雨比喻他们的关系是实现了暧昧期到老夫老妻的漫长跨越,翟蓝想反驳,又找不到理由。如果小雨说的不对,那他们缺失的那一环又在哪儿?
  照例是夜还未深的周末,翟蓝送走写完功课的丹增后回到后院。气温升高,没什么人愿意坐在露天场所,需要收拾的只有槐花。
  他把槐花全部扫干净,簸箕被细密地覆盖,翟蓝突发奇想:槐花蜜是什么味道?
  然而他只是想一想而已,翟蓝对烹饪几乎一窍不通。过去有老爸,现在有游真,做好吃的从不需要他动手,至于煮面煮粥,他的水平也勉强够了。
  “要么改天问问游真能不能做……”翟蓝嘀咕着,“不是说槐花蜜不怎么甜?”
  风也是热的,拂过翟蓝,吹动一串小灯,挂在白色遮阳伞下轻轻地晃。影子就在眼底也波浪似的流动,翟蓝直起身捶了两把后腰紧绷的肌肉。
  脑海中蓦地又记起蒋放的话。
  “还是你和游真好。”
  事情过去好几天了,蒋放揶揄的神情却还是挥之不去。
  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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