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开国风云(182)
徒小三心说,果然十来年没见,也只剩下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能说了。还是他与阿靖,都是近些年的情分,断不是寻常人能比的。
徒小三悄悄在心里醋了一回,与林靖道,“咱们招的那一万兵马怎么说?”
林靖想到这事就来气,去岁一战,帝都军与关外军皆是损兵折将,林靖与徒小三带着剩下的帝都军弃守两淮,悉数到了荆襄两地。然后,林靖就地招摹人马,今算来,拢共八万人。结果,朝中旨意,关外军五万人马自然还划归关外军所有,剩下三万人,便是帝都军的。这三万人,归由关庭宇麾下。
可关键是,这三万人,有两万是帝都军原本人马,可剩下的一万,是林靖与徒小三招摹的,现在就由林腾率领。
林靖道,“今天忘提这事了,明天你同大将军说吧。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咱们自然要按圣旨说的办。”
徒小三道,“也好。”
说一回军中事,待洗漱后俩人上床,徒小三拉着林靖做了回那不可言述之事。不知为啥,徒小三今日格外兴头些,最后,林靖都烦了,道,“有没有完!你咋还没完没了了!”林靖一向寡欲,便是偶有欲念,也不过一次了事。徒小三不同,每次都累得林靖手酸,尤其今次,林靖都烦了。徒小三将他一把搂怀里,“行了,好阿靖,你歇一歇吧。”
林靖一听能解脱了,立刻撒手,就要寻帕子擦手。徒小三却是不放他,硬箍了人在臂间,在林靖腿间狠蹭了几下,方算痛快了。
林靖虽觉着怪怪的,但俩人彼此帮忙也有些日子,再加上困倦,半未多思,又洗过手,换过床单被子,便睡了过去。
第二天大将军点将,就林靖没到。徒小三没忘了给林靖请个病假,反正,只要认识林靖,都晓得他身子骨不大结实的事。如关庭宇这等林家世交,更是清楚,林靖这自小,若不是养在林太后膝下,有太医院院使精心照料,活不活得下来都得两说。就是现下,瞧着也不像什么结实人。
徒小三陪着大将军看过关外军的训练,当然,顺带着也请大将军看了看,当初剩下的两万帝都军的训练,以及林腾手下一万新募兵的训练。徒小三道,“按陛下旨意,陈白二位将军,和林将军麾下将士,皆由大将军调度。”
关庭宇不愧老将,这其间之事,一眼便知,关庭宇道,“陈白二位将军先时便在帝都军任职,而今就重回帝都军吧。林腾练的是新兵,便在这里继续练新兵吧。”林靖与李义勇(徒小三)对他颇是敬重,便是襄阳之事亦无隐瞒,关庭宇这等人物,再不会眼馋林腾手下这一万新兵,虽则练得还有些模样,但,关庭宇不是这样的人,直接命林腾留在关外军了。
一路看过,也指点了徒小三不少练兵上的窍门。与关庭宇带来的十万帝都军比,此时的关外军,纵有许多新补充的兵源,但较之帝都军,那是丝毫不逊色的。
关庭宇于陆战自是没的说,只是,水战他并不比徒小三等人便熟悉了。难得的是,他完全没有自持身份,而是对徒小三时有请教。徒小三于练兵一道天分不凡,不然,凭林靖再如何精通兵法,林靖的身体练不了兵,全靠林靖的理论加上徒小三的实践,方有了如今的关外军。对于水战,徒小三更有一番自己心得,他并非藏私之人,何况,关庭宇战神之名,徒小三久仰已久,自是有心请教。
如此,二人颇有一番心得交流。
便是不大喜欢关小二的徒小三都觉着,关大将军不负军神之名哪!
徒小三私下还说过关小二坏说,什么“子不类父”什么的,因这话略显刻薄,被林靖讽刺好几句,林靖说徒小三,“心眼儿还不如针鼻儿大。”
其实,关小二也不大喜欢徒小三,关小二认为徒小三对他兄弟图谋不轨,直接就提醒了林靖。关小二先问的林靖,袖子是不是断了。挨了林靖两拳后,关小二正色提醒他,“你于别的事精明,在这事上,可别叫人糊弄了。我看那姓李的(徒小三)看你眼神不大对。”
林靖道,“放心吧,我与三哥也算生死之交。大前年蛮王攻我寒州城,多亏他带兵相助。今一并南下征缫叛军,过命的交情。”
“唉哟,我说你这么个聪明人,怎么倒笨了。”关小二道,“这跟过不过命有什么关系,他又不是要你命,他是相中你,要跟你断袖。倘你是个断袖,你俩倒合适,可你并非那样的人,你可如何是好?”
林靖此方把逻辑理顺,林靖道,“无妨,我问他就晓得了。”
反正,关小二再三叮嘱林靖小心,生怕他兄弟菊花失守。要说关小二为何如此担心林靖,想也知道,就凭林靖这身板,也不像在上头的那个啊。
林靖于□□一向坦荡,当晚他就问了徒小三,徒小三听林靖问他是不是断袖,徒小三还说呢,“断什么袖,我这袖子并没有断啊?”念书少,徒小三不大懂断袖的意思。
林靖便更直接了,“你是不是喜欢男人?”
徒小三有些傻,林靖看徒小三震惊的模样,反是放下心来,笑道,“果然是想多了。”躺下睡了。
留下徒小三悔的心下捶地,徒小三只恨自己嘴慢,他,他,他,他不是喜欢男人,他只是喜欢阿靖兄弟啊!阿靖兄弟你再问我一回吧,那啥,阿靖兄弟你先别睡,哥有话跟你说!
作者有话要说: PS:大战前最后一章轻松情节啦~~~~~~~~~大家晚安!
☆、第190章 段天羽之三十一
第190章
良机已逝再难寻, 徒小三还是头一回痛恨自己嘴慢, 没能借机向阿靖兄弟表白心意。遗憾的徒小三, 第二日练兵都没精神。
林靖还与关小二道,“你别胡思乱想了,三哥不是那样的人。”
关小二惊讶,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那样的人, 我看他挺像的。”
“我问三哥了,他说不是。”
关小二感慨,“这话都能问出来?”
“这有什么不能问的?”林靖不解, 他也不认为这是什么要紧事,便不再提起。关小二与父亲未在荆州城呆太久,就准备带着两万帝都军回襄阳城了。毕竟,大将军的营帐驻扎于襄阳。关小二有些舍不得林靖, 林靖也舍不得这位老友。林靖道,“过几天我这里没什么事, 我过去看你。”
关小二道, “那可说好了,你要不去,我还来找你。”
“我定是要去的。”林靖笑道。
关小二此方依依不舍的别了林靖,关外军的将军自然要亲送关庭宇大将军, 一路送同十里地去, 关小二还不让提醒林靖,“别忘了别们说的话。”
林靖朝他摇一摇手,露出个大大的笑脸, 眉目之干净精致,哪里像领兵打仗的将领,分明该是个锦绣丛里的贵公子。林靖笑,“放心,忘不了。”
就因这一句话,送走关大将军一行后,徒小三也不骑马了,他与林靖一道坐车,然后,叨叨了一路,就问林靖答应关小二什么了。林靖听朵都听得嗡嗡的,说徒小三,“男子汉大丈夫,怎地这般絮叨,我就说过些天去看关小二,怎么了?”
徒小三道,“你这身子骨,好生养着我都怕你哪天冷了热了的不结实,襄州那么远,他身子跟小牛犊似的不来,反要你这不结实的过去,可真是你好兄弟!”时刻不忘挑拨人家小竹马的感情。其实,徒小三不是个没心胸的人,那两万帝都军,跟着他们关外军这些日子了。说还也就还了,徒小三全无二话。但,对关小二,徒小三就是醋的很。他简直嫉妒的要命,只恨自己不是与阿靖兄弟一道长大的那个。
林靖道,“你不是早就说想去看看大将军练兵的本事么,他们在襄阳,咱们不去,能看到?”
徒小三一愣,继而美滋滋地,“阿靖你还记得这事呢。”
“不记得,忘了。”林靖闭上眼睛,不欲再理这神经病。
徒小三趁机同阿靖兄弟表白了一回,“阿靖,你不晓得,自认得了你,我这一颗心,都在你这里。我心里,我心里只恨不能同你一起长大的是我,不是关小二。”
林靖道,“我也想能早些认识三哥你哪。”
“真的?”
“是啊,我朋友有数的两三个,三哥你算一个,咱俩要是一起长大,我小时候就不会那样寂寞了。”
“你小时候没人跟你一道玩儿么?”
“很少吧。”林靖道,“倒是有很多人巴结我,只是,那些人别有目的,我岂是看不出来。那样的人,又不能算朋友。阿腾阿念小时候倒是陪过我,不过,他们是晚辈,我还得为他们操心哪。崔谨然倒是小时候曾与我一道读书,我们处的也不错,但总觉着少了分亲密。关小二么,就是好朋友了。不过,他小时候总与我较劲,不肯服我。我就差三哥你这样的朋友了。”
徒小三听得心里高兴,道,“阿靖,前头十几年咱们没遇着,这是没法子。往后几十年,直至咱俩闭眼,再不分开,如何?”
林靖笑,“成,那可说定了。”
“这话是我想说的。”
总之,关小二一走,徒小三就心顺意顺了。
其实,徒小三也不必防贼似的防人家关小二,人家都仨儿子了,直得不能再直。
待三月中,不冷不热的时候,林靖方与徒小三去了襄阳城。俩人都是过去看关大将军如何练兵的,当然,林靖还要访友。
不过,重点是观摹大将后如何练兵。
林靖向来不大看得上帝都军,无他,本事不大,傲气不小。不过,不知道是关大将军的声望所致,还是大将军手段不凡,帝都军眼下练得,比关外军还狠哪。
林靖与关小二道,“大将军当真是一代军神哪。以往,我觉着我们关外军操练得就差不多了,不想,大将军这里竟然更狠。”
关小二道,“这算什么。你没见牧州军的精兵,这些帝都军,不值一提。”
“这还不值一提?”
关小二摇头,“兴许是帝都战事有限,将领兵士都有些懒散,在牧州,哪月都有或大或小的战事,自从牧州榷场关闭,蛮人时常过来扰边。眼下这些帝都军,连你们关外军都比不得,如何缫匪呢。”
“看你这话说的,我们关外军就该矮帝都军一头还是怎么地?”
“我并不是这个意思,咱们认识多少年了,你亲自带出来的兵,岂能差了?”关小二低声笑,“林小四你心眼儿忒多,你叫我爹看的,可都是寻常兵士。你那精兵,如何不拿出来叫我爹瞧瞧。”
“胡说八道,没有的事。”
“跟我还有什么不认的,你的卫队,可是一等一的精兵。”
林靖笑,“我以为你说什么呢,原来是我的卫队啊。这不是废话,谁的卫队不是一等一的精兵?”
“可我看你的卫队人可不少。”
“也不多,勉强三千人。”
关小二道,“这还少,我爹亲兵不过两百人。”
林靖道,“我亲兵也不过五百人。”
“看吧,你排场比我爹还大。”
“话不能这样说。”林靖与关小二坐着吃茶,道,“大将军为人谨慎,这是大将军的好处。我的名声,不说你也晓得,我从来不是那等守规矩的人。你不晓得,关外与牧州府还不大一样。牧州府历来是驻重兵的地方,一应规矩都是全的。关外可是个没王法的地界儿,我这样说,要是在朝中就犯忌讳,咱们不是外人,我就直说了。”
“你尽管说。”
“你知道关外多少土匪山匪,那里的人,不要说土匪,便是良民百姓,一言不合抄家伙玩命都是常事。我跟你讲,我在寒州城站住脚,头一年,大小山匪绑了上百窝。有一些可笑的,都没办法说,就是当地百姓。白天在田里干活,要是知道哪里有货商经过,立刻换了衣裳,蒙了头脚,抄起锄头镰刀的就出去抢。这种,你算是民,还算是匪?还有些,半是官,半是匪,两边是通着信儿的,匪抢了东西,介时给地方官员分红,这种,又怎么算?我要不是有些运道,说不得就得折在关外。在关外,我那三千卫队都不大够用,出门必带亲兵。有一回,我遇着一小孩儿,眼巴巴看我手里的糕,我过去给他,你猜怎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