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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魔物要上天(39)

作者:妖不知 时间:2018-12-08 11:00 标签:甜文 情有独钟 悬疑推理 灵异神怪

  众人一时炸开了锅。
  “二少爷哪去了?”
  “难道那头驴真是二少爷?”
  “这故事可比不得上一个精彩,有些糁人呢。”
  “听得云里雾里。”
  驴?
  不知怎么的,陆一鸣莫名有些反胃。
  兴许是因为花莫言也是头驴的缘故。
  低低地笑道:“喂,该不会就是你吧?”
  没有得到回应。
  他忽然发现一件大好事——花莫言已经许久没跟他说过话了。
  总不能是,找到新的皮囊,不打招呼直接跑了?
  刚要窃喜,花莫言的声音就懒洋洋地在脑海里响了起来:
  ——嘁,这怎么可能是我!
  ——这种故事,你若想听,我可以跟你讲八百个不带重样的。
  ——小爷我可是……
  “是什么?”陆一鸣听他忽然收了声不由饶有兴致地追问。
  花莫言又销了声匿了迹。
  “正如圣人有云:家财万贯,一日不过三餐;广厦万间,夜眠不过六尺。钱财广厦,生带不来,死带不走,够用就好!”
  话罢,说书先生直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今日便说到这里,酒喝完啦,故事也讲累啦,告辞告辞!”也不解答,伸手勾了说书的钱箱子,就要往外走。
  就在他站起来的时候,陆一鸣才第一次看清了他的模样。
  只见他一袭杏衣,年过五旬,瞿然清瘦,相貌温厚,一双慧目炯炯有神,透出满满的矍烁之感。
  这副面孔,略有些眼熟……
  就在说书先生路过陆一鸣座前之时,陆一鸣忽然想了起来,情不自禁站起来脱口而出:“我见过你!”
  分明就是上次在寺里和法师辩论过什么甘露法雨那位老者。
  那说书先生闻言顿了顿,这才扭头看向他,双目中透出一缕淡淡的惊讶,随即付之一笑:“我似乎……也见过先生呐。”略一思索,说道,“在下姓曹,人皆唤我曹夫子。下次再碰上,兴许能给先生讲点好玩的故事。”
作者有话要说:  主线君:对手指,画圈圈,听说已经没有人记得我了!
金叵罗:一边去,我们正事还没办。

  ☆、第51章 鸿沟

  又是月朗星稀夜。
  三月春风温柔如情|人的呢喃,绕过窗棂的格子,穿过树叶的间隙,摩挲过钟楼的墙砖。
  金叵罗额前的几缕留海也被从钟楼天台路过的风微微撩起,露出大片光洁的额头
  他靠着墙坐在钟楼天台扶栏的老位置上,抬头仰望那枚皎洁的月亮。
  从地面上看时,觉得钟楼的楼顶和月亮捱得很近,仿佛站在那里一抬手就能触碰到那冰凉的月面,甚至可以摘下星辰。
  但到了钟楼天台再看,就会发现月亮依然是那么高不可攀,星辰更是远在天际。
  简直就像是,你进一步,它们便后退一步,永远都如此遥不可亲。
  那个人也是一样。
  二人之间,始终有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自己每欲进一步,便会发现,那人还是那么遥不可及。
  但一想到他昨晚气急败坏的情形,金叵罗还是情不自禁发出轻笑。
  还是头一次看到他这么恼火的样子。
  在这样漫长又无聊的时光里,能找到点乐子也不容易啊。
  身后传来几不可闻的轻响。
  像是一片芦苇叶轻轻落了地。
  金叵罗从思绪中抽回,头也不回,懒懒地道:“你已经失约三天了。”
  花莫言揉了揉自己的脖子,边叹气边说:“我这几天困得要命,好像怎么睡也睡不够。”
  直到今天才被酒馆里的说书先生铿锵有力又抑扬顿挫的腔调给吵醒。
  花莫言凑到金叵罗背后,拨开他后颈的头发,嘻笑道:“只剩六十七个封印啦!我不在的时候,你用我教的法子,又解了半个吧?”
  金叵罗没有否认。
  他身上有九九八十一个封印。
  每一个封印都有其独特的回路,就像是不同的锁芯。
  经过花莫言的指点,他发现这些封印虽然回路各异,但原来都是有规律可循的:有的以天罡,地支为轴,自顾盘旋;有的以时令或日月交替的脉络为经纬,萦绕全身;还有一些门道,他仍在摸索中。
  他之前只会借助蛮力来试图冲破封印,封印回路便随着蛮力的冲撞次数而增多,加大解封的难度,徒增痛楚。
  而现在,他开始静下心来寻找它们各自的轨迹,竟然也摸到了一些窍门。
  虽然还不能完全解开封印,但封印带来的约束和痛楚已经减小了许多。
  最重要的一点,他发现,法力回复的脉络只要绕开这些回路,便不会被封印所吸收。
  “呐呐呐,”花莫言想起什么,“我们先前订的契,你还记得吧?”
  金叵罗终于朝他瞥了一眼,目光淡漠:“嗯?”
  “嗯????”花莫言气得简直要跳起来,“你竟然忘了?!你你你,你真是言而无信!出尔反尔!过河拆桥!”
  “哦,你是说,那张驴皮?”金叵罗这才悠悠地在嘴角勾起笑意。
  花莫言恨恨地道:“你还没有毁了它。”
  “急什么?”金叵罗看看月亮,它又往东挪了两个身位,“你也没告诉我,怎么才能毁了它啊。”
  虽然他并不打算把这件奇怪又恶心的东西毁掉,但是这东西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也实在是厉害得很。
  也不知道是谁造的它,更不知道它原本有何用处?
  “就因为我不知道,所以才会托你找到毁它的法子。”花莫言凉凉地说,“像你这样的人,总会有法子的,对吧?”
  “人?”金叵罗喉咙里发出嘲讽的笑声,他缓缓地咧开嘴,两颗虎牙映着森冷的寒光,“我又不是人。”
  “你把它藏哪儿啦?”花莫言没有理会他的文字游戏,径直追问道。
  “一个好地方。”
  花莫言瞪视着一派淡漠、油盐不进的金叵罗,知道是问不出什么话了,半晌才重重地哼了一声。
  -
  城南警署。
  桌上的煤油灯烧得哔剥作响,灯芯已经快烧到了尽头。
  文渊头一沉,下巴磕到桌面,痛得睁开了双眼。
  眼前是审讯室前的玻璃隔板。
  他想起来,自己还在上班。
  刚刚不小心打了个瞌睡。
  只得捡起边上的杯子,喝了一口浓茶,强作精神往玻璃里面张望。
  似乎还是没有进展?
  审讯室里,一张老旧的桃木桌子的两头,分别坐着两个人。
  一个沉着冷静,目光如炬,丝毫不见倦容。
  两天没刮的下巴爬满了青茬。
  平日里像个炮|仗一点就着的李飞云,只有进了审讯室,才会变得如此有耐性,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对面的人,似乎想从对方的表情中找到哪怕一丝一毫的痕迹,却是徒然。
  相对于冷冰冰的李飞云,另一头的人则显得气定神闲,淡定得就像是在自己家的客厅里接待客人一样。
  无论是眉毛末梢,还是微微干裂的唇角,都带着两分笑意。
  温润的眼眸中透出了深深的疲色,却没有丝毫怨忿,更没有一丁点畏惧。
  有时还能迎着对面审视的线视笑一笑。
  不知过了多久,李飞云才开了腔:“你还是没有要说的?”
  周小生点点头:“有。”
  李飞云神色中透出一丝欣慰和松懈:“说吧。”
  “我……”周小生有些为难地叹口气,“真的很渴。”
  “……”
  五分钟后,李飞云在审讯室外,一边闷不吭声地抽烟,一边叹气。
  “都两天没睡了,他还是什么也没说?”文渊看了一眼玻璃隔板里面那个正不紧不慢地喝水的人,“呵,也是个见过场面的啊,从进来就没见他急过。偏偏他还跟省厅的长官有点关系,长官和夫人都是他的戏迷,上头可关照过,没有确凿的证据不能上刑。”
  “老子要是有了确凿的证据还用得着审?”李飞云骂了一句,“看他就是个斯文败类!”
  “所以我们是不是抓得太急了?”文渊说道,“毕竟,手上的证据,还不足以……”
  “没事,”李飞云摇摇手,“我们请他来这一趟,不过是作戏给猴看。我问的,也不是什么要紧话。”
  这个“猴”,指的就是警署里的内鬼。
  “天天作戏,我们是不是也能去演演电影了?”文渊呵呵地笑起来。
  李飞云拍拍文渊的肩,夸赞道:“哪天案子破了,我个人给你颁个戏王奖。”顿了顿,“外加十次麻辣汤面。”
  文渊笑得嘴都合不拢。
  他们谁也没注意到,隔板的里面,那个人刚刚喝光了一整杯的水,也正望着他们轻轻发笑。
  -
  警署往右拐三四百米,有家小客栈。
  这家客栈向来以便宜着称,往来的客商,来县城糊口的摊贩,或是来监狱探视亲友的人们,往往会在这里住下。
  住一个月,价格比住一两日要便宜得多。
  但便宜地方,一般要求都不能太高。
  曹夫子在这里也住了有些日子,已经习惯了风从合紧的窗缝里灌进来,雨从瓦片里渗进来,隔壁的叫|床|声从墙缝里穿进来。
  更习惯了踩在地板上发出的咯吱咯吱响。
  有时候,他也生怕自己一个不留神,就把这薄如纸板的地板踩穿了,摔到楼下。
  听说上个月就有个客人这么摔了一趟掉到下面那房的床顶上,所幸没什么大碍,还得付钱把地板给修了。
  他惯来醒得早,只要一听到凌晨第一声鸡鸣,便再也睡不着。
  缓缓从床上坐起,摸索着找来衫子要穿上。
  窗户“吱儿”一声打开了。
  一道黑影从窗外窜了进来,大大方方地侧坐在窗台上。
  还没等曹夫子看清,那黑影已经嘻嘻嘻地笑了起来:
  “……莫老头儿,许久不见,你又变样子啦!要不是听到你把我的事改得面目全非到处乱讲,我都认不出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情节衔接过渡
zzZZZZ,好困!
一想到这是倒数第二个可熬夜的夜晚,我就悲痛欲绝!

  ☆、第52章 印记

  ——玩累啦,我走了。
  一个声音头顶上方悠悠响起,带着肆意的笑声。
  陆一鸣被吵得睁开眼。
  眼前正对着的不是熟悉的天花板,而是……
  一片苍茫。
  陆一鸣眯着眼盯着看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一片苍茫赫然正是天空。
  灰压压的云密集地挤作一处,似正酝酿着什么。
  咦??
  为什么躺在床上能看得到天?
  陆一鸣睁大了双眼。
  莫非屋顶破了个洞?
  一阵又一阵的冷风从身侧不断地吹来。
  陆一鸣打了个寒噤,混沌的大脑渐渐沉淀下来。
  这才察觉身下有些起伏不平,硌得慌。
  一手撑起身子坐起来,四面环顾,更是错愕。
  只见身下乌瓦层叠排开,放眼更见其它屋宇楼台。
  再往下一看,便是自家水井和院落。
  这哪里是他的房间!
  分明是自家屋顶。
  怎么一觉睡到了屋顶上?
  陆一鸣瞠目结舌,立马猜到,一定是花莫言捣的鬼!
  气得直咬牙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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