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院实习记录(96)
齐汾奇怪:“你有孩子?”
患者提到孩子,自豪满满:“嗯,我儿子,今年11岁,超可爱!”
齐汾正纳闷同性恋怎么收养的孩子,就见患者从钱包里掏出照片展示给他看。
照片里一共三个人,患者和他漂亮的女人,还有一个古怪精灵的小鬼,他们站在自家餐桌前,桌上摆着生日蛋糕,蛋糕上插着11根蜡烛。
齐汾沉默,难不成这人骗婚?可看起来不像啊!感情能骗,眼神和细节很难骗人的。
他怀疑是不是误会了什么,犹豫地重复了一遍自己课题的题目。
“男性同性恋?”患者猛拍大腿,“姜医生搞错了吧,我不是同性恋啊!你看,这是我一家三口,我可爱我老婆了!”
齐汾赶忙道歉,解释是自己误会了。
“没事没事。”患者摆摆手表示完全不介意,“那没我什么事儿了把?我先走了啊!拜拜,有事再找我!”
送走患者后齐汾跟姜牧说了此事,姜牧也很惊讶,“哎?是我搞错了吗?对不起,患者太多了。”
他抱抱齐汾,安抚道“现在我有客人,乖,晚上再补偿你。”
第二天来了第六个患者,很年轻,跟齐汾差不多大,坐在齐汾对面,手指头交叉,握在胸前。
齐汾要万分期待地看着他,病人也傻乎乎地回瞪。
齐汾感觉患者不知道自己来干什么的,怕再次产生像昨天那样的误会,提前把课题题目说了一遍。
青年一摊手:“前半句话我算是符合,后半句我不符合啊!”
齐汾不解,这怎么还分前半后半的?
青年解释:“我是双,男女我都可以啦!虽然现在是有男朋友吧!”
齐汾觉得也勉强附和题目,正准备提问,问题直接被青年下一句话憋回去了。
“但我没得过精神病呀!”青年调皮地眨眨眼,“可以等我得了再来给你讲。”
齐汾纳闷,这位是他生病了不自知,还是真没生过病?他仔细观察了一下青年的动作和预言,觉得像是真没有精神病。
“那姜牧让你来干什么的?”齐汾一头雾水。
青年掏出一副纸牌,“他说怕你在家无聊,让我给你变魔术玩。”
齐汾:“……”
什!么!鬼!
作者有话要说:
算了下,本文正常的精神病,竟然一个手掌就能数的过来……
第68章 案例16 ● 霸道总裁
齐汾抛下青年,气势汹汹地去找姜牧算账,结果他躲在书房里不出来。平时姜牧为了保持品质和自我调节,每天也就约3、4个患者治疗,今天特意安排了一串患者,把时间占着满满腾腾的。要说他不是故意的都没人信!
齐汾在紧关的书房门口转了三圈,又不能破门而入,最后回到客厅生闷气。
青年正在花式洗牌,手法熟练,技巧华丽,扑克在他手里就像黏在手上的玩具。
他看出齐汾在生气,估摸着大概是姜牧又把他耍了,所以才拉自己过来哄他。回头得多骗姜牧几顿饭。
“我来教你变魔术吧?”青年把扑克递给齐汾,问他想不想学。
齐汾知道这事儿跟青年无关,但仍然按耐不住怒火,憋着劲儿说:“不想学。”
“你塔过纸牌塔吗?”青年笑的如沐春风。
“没有。”齐汾摇头,“纸牌塔是什么?”
纸牌塔是一项很考验技巧和耐性的游戏。初学者摆不出一个金字塔,感受却能做出摩天大厦。
想搭出漂亮的纸牌塔,需要极高的计算能力,计算如何每一张牌受力,以及每一个支撑点的承重力。
青年说玩就玩,直接招呼齐汾坐在地方,掏出十几副纸牌,开始动手搭。
齐汾此刻心境不稳,本来并不适合玩这个游戏,很容易在纸牌塔不断塌掉之后更加暴躁。但青年经验丰富,一直把控这节奏,逐渐让他的心态平和下来,专心致志地投入在纸牌塔上,并且神奇地越搭越高,竟然跟抹了胶水似的,从未塌过。这对新手来讲简直是不可思议,只能归功于青年教的好。
俩人搭了一下午纸牌,成功地搭出了一座艾弗尔铁塔,一座马来西亚双子塔,一座天坛。正准备进军帝国大厦的时候,姜牧工作完凑过来要跟他们一起玩。
齐汾这才发现竟然已经晚上6点了,搭个纸牌都能搭几个小时。
他看见姜牧就生气,没搭理他,专心捣鼓着自己摇摇欲坠的金字塔。
“对不起,别生气。”姜牧立刻道歉,“我这不是担心你嘛!”
齐汾手一抖,金字塔轰然倒塌,只剩下最下面的一个角落侥幸存活。他对姜牧怒目而视,又默默地拿起一张扑克再战江湖。
青年发觉自己任务完成,与姜牧眼神示意后,悄悄离开。
姜牧凑上去帮齐汾恢复金字塔,被齐汾拍开,不让他帮忙。
“先吃饭吧?”姜牧嗒焉自丧地提议,“吃完在继续。”
齐汾有点焦躁,扑克放歪了,最终金字塔最后一个角也没有幸存,塌了一地的扑克。
“吃完饭,明天还继续坑我?”齐汾平淡地问。
“不不。”姜牧否认,“明天我没约人,可以陪你一整天。”
“……哎。”齐汾叹了口气,抬头看着姜牧,“我不可能永远不去医院。”
他知道姜牧不断给他安排稀奇古怪的人,就是拦住他,害怕他出事,不让他去医院。可归根究底给姜牧这种不安全感的人还是他自己,齐汾想到此处,气也生不下去了。
姜牧被看的心虚,不敢直视齐汾,捡起一张扑克牌,无意识地抠着上面的数字,“再过几天好不好?”
“没事的,我已经在了半年了都没出事,那不过是个梦而已。”齐汾抓住姜牧的手,用力握住了他。
姜牧不情愿,但也明白自己不可能永远不让齐汾回去实习,他还得毕业呢。
齐汾安慰道:“也没有多久了,春节后没几个月就要写论文毕业了。”
“那你得让我接送。”姜牧松口。
齐无奈地答应:“好。”
姜牧补充道:“还要每小时都联系,不能不回我信息。”
齐汾感觉自己养了个整天撒娇的孩子,“好。”
姜牧还想提要求,齐汾觉得他再胡思乱想下去恐怕会给自己装个定位了,赶紧打断他,“先吃饭吧!饿了。”
虽然多了很多附加条件,齐汾也终于回去继续实习。现在其实已经耽误了很多天,按梦里的剧情算的话,齐汾现在都被火化入土了。
他被姜牧直接送到了三院门口。大半个月没来实习,医院里除了更冷了外也没什么变化。路上遇见许多眼熟的同事,大家纷纷问齐汾去哪里玩了,这么久没见。
“哪也没去,家里有点事。”齐汾敷衍道。
“你都好久没住院内宿舍了。”四病区的小护士徐莹莹敏锐地指出,“是不是谈了女朋友,跟她出去住了?”
齐汾尴尬地否认:“没有的事,别瞎说。”女人好可怕,竟然除了性别都猜对了。
“是——吗——”徐莹莹挑眉,调戏他,“那领子上的口红印是谁的?”
“真没有啦!”齐汾没有上当,苦笑道。
“咦,竟然真没有。”徐莹莹捂嘴乐道,她捧着从食堂买的包子,想吃却烫的难以下口。冷风吹过,包子凉了许多,她边吃边问,“好啦不逗你了。对了,你毕业课题怎么样了?”
齐汾诚实地说:“有几个了,但样本量还是太少。”
徐莹莹指点道:“系统里查过了吗?往年病例。”
“还没有。”齐汾摇头,“等最后再凑不齐,就去系统里搜搜。”
“嗯嗯。”徐莹莹鼓励他,“加油!”
齐汾:“谢谢。”
“哦,对了!一会儿有空来下四病区,我们这正好有一个患者。”她啃完包子,随手把塑料袋扔进垃圾桶,又改变了注意,“要不你现在就跟我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