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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逆袭[重生](214)

作者:四月流春 时间:2018-10-27 10:04 标签:甜文 强强 重生 宫廷侯爵


    韩贵妃抽出丝帕,按了按眼睛,哽咽嘱咐:“儿,你千万要争气啊!生在皇家,身不由己,一旦她母子上位,别人尚可能无所谓,但咱娘俩绝不会有好日子过,姓杨的一家子心胸眼界极度狭窄,到时指不定如何折磨我们呢。况且已争了二十多年,骑虎难下,只能往前,没有退路。”

    “儿子绝不退让!您看我几时懈怠过呢?”大皇子傲然昂首,眼神坚毅,对争夺大位誓不罢休。

    “好,好!为娘知道,你是懂事孝顺的好孩子,咱们再苦一苦,无论如何要趁贪污案拉下她母子,待摁倒了中宫,你本就是皇长子,顺理成章,到时还愁什么呢?”韩贵妃攥紧丝帕,眼眶红肿,更加不肯罢休。

    大皇子嘴角挂着两分笑,胸有成竹道:“您且等着瞧热闹吧。”

    片刻后

    宝和宫的心腹嬷嬷进入,快速伺候狼狈流泪的韩贵妃净面补妆,重新续了热茶,而后轻手轻脚离去。

    韩贵妃装扮一新,从容端坐,一扫方才痛苦幽怨的抽泣之态,她把玩丝帕,漠然嗤道:

    “王翠枝昨夜又疯病发作,鬼哭狼嚎,吵得宝和宫都听见了。”

    “她不是在冷宫吗?发病时怎的不堵嘴?大吵大闹,成何体统。”大皇子不悦地皱眉,完全没把曾是生母陪嫁丫头的爬床昭仪放在眼里。

    “谁知道呢?可能是睡梦里突然发疯,乱跑乱跳,下人堵嘴不及。”韩贵妃冷笑,解恨非常,刻薄地说:

    “她家穷得要饿死人,卖女儿给我们家做丫头,你外祖母指了她给为娘陪嫁,本是特地挑老实本份的,岂料一进皇宫,王翠枝开了眼界,竟性情大变,趁本宫有喜时,不知廉耻勾引陛下,皇后一贯跟我较劲,保她生下龙子,又撺掇陛下给封了昭仪。”说到此处,韩贵妃禁不住露出得意之色,冷冷道:

    “王翠枝忘恩负义,不忠不敬,她以为生下一双儿女就能飞上枝头了?做梦!至今只是个小小昭仪。就连老八的府邸,都还是我韩家发善心舍银钱给盖的,单凭她娘家的底子?老八恐怕得在宫里再待几十年!哈,真是老天有眼,如今她疯傻了,被打入冷宫,估计熬不了几个月的。”

    “听说她嚷破许多后宫秘事,可有牵涉咱们的?”大皇子关切问。

    韩贵妃“哈”了一声,轻轻一拍掌,两枚金护甲磕碰,乐不可支道:“咱们有什么可被她嚷的?无非做丫头时的辛苦罢了。她卖身为奴,我韩家非但没叫做牛做马,反而带进皇宫,否则以她的条件,想面圣?等下辈子吧!不过呢,她倒是嚷了皇后的秘密出来,已传遍整个后宫。”

    “关于已逝淑妃的死因吗?”大皇子颇感兴趣。

    韩贵妃满面春风,点点头,兴致勃勃道:“没错。她说得有鼻子有眼睛的,极可能为真。原来皇后对淑妃竟那般忌惮憎恶!她真是心狠手辣,害死了淑妃,可惜小九命大,侥幸存活,结果呢,哈哈哈,陛下命令她好生抚养!”韩贵妃极力压低声音,连连欢笑。

    “众目睽睽,她不敢把九弟怎么样,恐怕心里怄得很。”

    “可不嘛!”

    韩贵妃笑得红翡耳坠乱晃,以丝帕掩口,恨恨道:“俗话说,莫欺少年,她倒好,早早得罪了庆王!泽雍是出了名的耿直铁腕、恩怨分明,小九在坤和宫连遭意外,险些早夭,无论是谁下的手,总之,这笔账会算在皇后头上!”

    “拭目以待吧,三弟不是好糊弄的。”

    宝和宫内,韩贵妃母子秘密商议许久。

    今日是后宫规定的探亲日子,妃嫔们的儿女、有诰命的亲眷等,都可以请示入内。

    坤和宫

    “废物!”

    “没找到?怎么会没找到?那么一个大活人,难道凭空消失了?”皇后杨若芬脸色铁青,端坐上首,紧抓扶手,手背筋脉凸显。

    周仁霖的妻子、皇后的胞妹杨若芳愁容满面,赔笑道:“姐姐请放心,目前正召集大量人手,全城搜寻,怕只怕庆王将人藏在王府——”

    “即使藏在庆王府,你们也该想方设法进去灭口才是!”皇后劈头打断。

    “可、可……庆王府守卫森严,高手如云……”杨若芳一脸的为难,硬着头皮宽慰:“姐姐别着急——”

    “我怎么能不着急?”皇后再度打断,豁然起身,焦躁地来回踱步,消瘦憔悴,浓妆也遮不住青黑眼袋与皱纹。

    杨若芳坐不住了,慌忙跟着起身,猜测说:“姐,据密探所报,白琼英受了重伤,且身中剧毒,可能已经一命呜呼了。”

    “可能?不确定的事情就罢了。”皇后焦头烂额,丝毫不留情面,目不转睛紧盯胞妹,低声质问:

    “包锋究竟怎么办事的?一而再再而三地出错,若此次事态无法平息,本宫势必将其千刀万剐!”

    “他、他其实已经尽力了。此事全怪疯话连篇的王昭仪,是她引起了庆王注意,否则咱们早将白琼英灭口了,岂会硬生生被庆王派人救走?”杨若芳忿忿顿足。

    寝室内,两名心腹嬷嬷看守门窗,其余宫女内侍俱被屏退。

    “王昭仪早晚不得好死!她疯了,说什么都不能作为证词。”皇后咬牙切齿,心急火燎地催促:

    “眼下要紧的是除掉白琼英,明白吗?本宫千算万算,如果不是王昭仪嚷出来,还真不知道当年事发时溜了一条知情的漏网之鱼。”

    “知道,我懂的。”杨若芳点头如捣蒜,连连赔笑:“父亲大人正在想办法,我们也知道厉害,断不会让白琼英活着给庆王作证。”

    皇后颔首,又吩咐道:“你回去转告父亲,催他动作快些,千万别闹得没法收场。另外,叫父亲派人调查坊间流言,看究竟是谁造谣我儿与贪污乱党勾结,找到源头,赶紧掐了。”

    “这还用调查?”杨若芳脖子一梗,笃定指出:“肯定是韩家干的!他们无事也兴风作浪,何况二殿下出事了呢?”

    皇后倏然扭头,头戴的凤钗凌乱摇晃,眼神冰冷凛冽,一动不动,威严瞪视胞妹。

    “不,不不!”

    杨若芳自知失言,吓得后退两步,火速弥补:“姐姐勿怪,妹妹一时着急,说错话了,二殿下清白磊落,定是韩家无事生非,造谣败坏其声誉,稍后出宫我会立刻转告父亲,设法掐灭谣言。”

    “哼!”

    皇后身穿明黄凤袍,精致考究,脖颈细瘦,一道青筋自喉咙往上,延伸至下巴,极力克制,慢慢踱回座椅,相当不满地问:“你家今年到底怎么了?两个外甥举止不当,频出意外,本宫几番苦心提携,却总扶不起来,未免太令人失望。”

    提起此事,杨若芳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叫屈低喊:“我的杰儿宏儿何其无辜,他们遭了奸贼暗算啊!”

    “什么?”皇后眉头紧皱,勉强压着火气,淡漠问:“奸贼害的?谁那么大胆子?”

    “容——”

    杨若芳险些脱口而出,沉吟片刻,咬咬牙,索性坦言:“姐姐有所不知,庆王养了个男宠,名叫容佑棠,那小畜生嚣张狂妄,俨然庆王麾下第一号狗腿子!您知道的,庆王对您、对咱们杨家,从前是不冷不热,如今他留京出任北营指挥使,越发霸道蛮横了,纵容其男宠,肆意欺凌我的儿女!”

    “某些事本宫只是没说,并非不知情。”皇后抬眼不抬头,眼皮朝上翻,瞟了胞妹一眼,冷淡指出:

    “你以为本宫不知道?哼,因为国子监里的些许口角,宏儿与那新科状元结怨,你身为母亲,本该引导孩子大度谦和、专心学业以图金榜题名,可你却私自调遣包锋雇凶暗杀对方,结果反遭庆王的人生擒杀手!致使包锋被迫金蝉脱壳,舍弃‘镇千保’的江湖名号。”

    姐,容佑棠是明棠啊,他是容姨娘养的贱种,没被溺死,韬光养晦多年,正处心积虑地报复我们!

    “我、我……”杨若芳吱吱唔唔,有苦难言,不敢说出自己使唤包锋做的其它私事,惊恐忐忑,手心一片冷汗。

    皇后冷若冰霜,厉声斥责:“本宫深知你自小糊涂,但父亲不应该一再地为你遮掩,倘若包锋被庆王生擒、抖出什么往事来,咱们都洗干净脖子等着掉脑袋吧!”

    “娘娘息怒,请保重凤体。”杨若芳扑通跪下,战战兢兢,没敢再亲昵称“姐姐”。

    “保重?本宫倒是想过太平清静日子,可你们一个个的不让人省心。”皇后疲惫地叹气,挥挥手,驱赶并吩咐:

    “关于庆王耽于龙阳一事,本宫自会处理,你们别插手,回去先解决白琼英和坊间流言,务必办妥!”

    “是。”

    杨若芳毕恭毕敬,灰头土脸地出宫,不敢拖延,立即将消息传回娘家。

    皇宫的朱墙黄瓦严严实实遮挡了后宫密谈,天子脚下的老百姓一心一意忙着过自家的小日子。

    数日后

    申时,刑部重臣与监察要员因为案情裁定争执得不可开交,剑拔弩张,险些愤而拍桌,约定明早重新商议后,不欢而散。

    上峰有重大分歧,下属只能耐心静候决策。

    于是,小容大人难得早早下值,他前几天空闲时,一头扎进户部主事值房,昏天黑地忙碌一通,总算勉强赶完自己的分内之事,今天匆匆赶去翰林院。

    岂料,刚和众翰林们打了招呼,转身却撞见掌院学士乔致诚与周明杰!

    冤家路窄……

    容佑棠驻足,略垂首,拱手称:“下官拜见乔大人。”

    “哟?是小容啊!无需多礼,快快起来。”乔致诚满脸堆笑,亲切上前搀扶,热情寒暄:“陛下不是让你协助刑部查案吗?案子审明完结了?”

    “尚未。”

    “那你怎么有空来翰林院呢?放心查案吧,本官暂时不会给你派差事的。”乔致诚慷慨地一挥手。

    “多谢大人体恤。”容佑棠又一拱手,解释道:“今日恰好有些许空闲,下官心里记挂着院里,所以赶来,看可有能效力之处。”

    哼,假惺惺。

    明棠真是变了,一改从前的文弱恭顺,连一贯最敬畏的父兄也不放在眼里,不孝不悌,忤逆反叛,简直该家法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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