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娶了小夫郎后(138)
所以,不能仗着自己穷,处在困境,就心安理得的提要求。
大不了让延年时常回家。
反正离得不算远。
自己琢磨出来的好主意,被亲爹打了回来,并且挨了一通教育,周延年颇为羞愧,连连应是,并在心里检讨。
的确。
是他仗着秦东家好说话,所以才敢有这种念头。
换做是其他人,他绝不会有这样大胆的想法。
心中愧疚,周延年干起活儿来就特别卖力,拿出了拼命的架势,一副只要累不死,就往死里累的样子。
秦劲顿时觉得他在虐待童工。
他提出给周延年涨工钱,涨到二十文,结果周立连连摆手,让他按规矩来。
周延年不算壮劳力,再加上伙食好,一日十五文就够了。
周立推却,秦劲就没有坚持。
赚钱的确不容易哇。
大热天的,他顶着大日头,日日在城门口受刑,他觉得他比刚穿来时明显黑了一个度。
不过,男人嘛,黑就黑吧,到了炕上,与小夫郎的肤色放一起,视觉冲击的确强,也算是情趣。
这一日,大清早的,他正忙活着,突然,远处传来一道完全陌生的声音:“秦劲!”
他顺着声音望过去,只见那个偶尔会跟在郭员外身后的郭家护院,竟骑着马匆匆朝着他摊子跑来。
他哎了一声,虽依旧在端着盘子让顾客们试吃,心里却是纳闷了起来。
郭家护院找他有什么事?
竟还骑着大马!
那护院来到摊子前,下了马之后,却是示意秦劲先做生意,等秦劲送走围在摊子前的这一波顾客,他这才上前一步,道:“秦小哥,周立家的小哥儿,出事了。”
“什么?!”秦劲一惊,忙问:“他出什么事儿了?!”
“秦小哥,你别急,那小哥儿目前无碍。是他堂叔家的那个宝贝儿子,喝了几碗酒,半夜去爬周家的院墙,想要强了那小哥儿。”
“结果被那小哥儿养的狗给咬了,而他……”
这护院突然吞吞吐吐起来。
“他怎么了?!”秦劲急忙追问。
“现在周定一家一口咬定,说他趁乱从屋子里冲出来,趁着周定儿子不备,将周定儿子的子孙根给踩的不能人道了。”
那护院神色有些尴尬。
“……那周康宁如何说?”秦劲也有几分尴尬。
“他说不是他踩的,是周定儿子本就不能人道,却诬赖到他身上。目前周定一家要他赔钱,若他赔不了,那就卖身还债。不然就报官。”
“你也知道,郭家庄的大事,定然要知会郭员外,现在郭员外已经回郭家庄了,他让我去你家寻周立,此事需要周立回村一趟。”
“回!必须得回!”
秦劲狠狠点头。
这种大事,周立当然得出面。
不过,考虑到周立是个面团性子,周康宁说话也结巴,于是他便也想跟过去,最起码给周立壮壮声势。
反正千张快卖完了,蛋卷则是可以交给牛掌柜。
但那护院摆摆手,只让他放心,有郭员外在,定然不会让周立父子吃亏的。
有了此话,他只得按下心急,目送郭家护院往五里沟而去。
很快,当他把千张卖完,这护院带着周立来到了大集上,周立一脸焦急,只和他打了个招呼,就催着郭家护院快走。
秦劲将最后一点蛋卷卖完,这才收摊回家。
到了家,周延年也已从地里回来,他呆呆的坐在小房间的门口,见秦劲回来,就勉强扯出一个笑来。
秦劲便安慰他,让他放宽心。
这事儿是周定儿子有错在先,再者有郭员外在,而且,即便报官,那还有谷栋这个捕头在呢。
怎么着都不会让周康宁吃亏。
听了这话,周延年终于松了口气。
是哦,秦东家有人脉,和谷捕头颇为熟悉,就算周定报官,那也不必怕。
不过,他还是暗暗掐了自己很多下,早知道这样,他绝不会来秦家做工,他该留在家里的。
即便有郭员外护着,那周耀祖若真废了,那周定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第69章 郭员外的处置
周定的确不愿善罢甘休。
其实他有三个儿子,但周耀祖是他的长子,也读了多年书,现在被周康宁一脚踩废,那多年的心血和银钱不都白费了。
要不是村长拦着,他绝对要活撕了周康宁!
还有那两条恶犬,定然也要一棒打死!
他歇斯底里,状若癫狂,村长喊了三个壮汉,这才将他给摁住。
郭员外到周立家中时,半个村子的人都在,村人将周立家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墙头上都趴满了人。
周康宁手中拎着菜刀,坐在堂屋门槛上,大壮小壮卧在他跟前。
他盯着周定,跟看猴子似的,小脸上不时闪过嘲弄。
至于周定媳妇,自然是哭天喊地,一会儿骂周康宁畜生、白眼狼,一会儿求老天给她主持公道。
她叫声凄厉,再加上周定也不时吼上几声,听得郭员外眉头拧成了疙瘩。
郭员外一出现在院子里,周定和周定媳妇就扑到了他跟前,他们家耀祖是真的废了,请了三个大夫都说没救了,此等大仇,就是活活打杀了周康宁都不为过!
如今只是让周康宁赔些银子,已经是他们仁善了,这周康宁经常喊他们兄弟烂命一条,不值钱,可他们家耀祖的命值钱!
他们还指望着他们耀祖中举做官,周康宁这一脚完全断了他们的希望啊!
赔钱!
必须赔钱!
周定媳妇嗓门大的厉害,郭员外听得脑仁疼,他扭头看向周康宁,周康宁已经起身,没了之前的桀骜不驯,见他望过来,就一字一顿的喊了声郭员外。
他和周延年说话时喜欢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这样显得不结巴。
郭员外仔细打量他脸色,见他没有一丝一毫的畏惧,不由在心里赞了一声好胆色。
想想也是,他十岁时都敢梗着脖子和全村人对吵,现在长了五岁,胆子只会更大。
郭员外便道:“周定,你想让周康宁赔多少银子?”
“员外!若我家耀祖真当了举人,那可是万两银子都不在话下啊!”周定大喊。
“……可周康宁值不了万两银子。”郭员外压下翻白眼的冲动,只当周定遭此打击,糊涂了。
“那就让他按月给!周立有工钱,周延年也去做工,工钱全赔给我家。还有这周康宁,让他到窑子里接客,赚来的银子也全赔给我儿!”
“我家养了他几年,结果他毁了我家,毁了我儿!畜生!”
周定一双血红的眼死死盯着周康宁,恨不能将他活吞了。
周康宁也盯着他,突然微笑着道:“不、是、我。他本本就,就废。”
他这样挑衅,周定和周定媳妇的怒火瞬间又高了三丈,几乎是一起朝他扑去,他也立马举起了手中的菜刀,郭员外吓了一跳,忙道:“拉住周定夫妇,快!”
几个村人赶紧冲过去,死死拽住周定、周定媳妇两人,这两人打不着周康宁,气得甩出各种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
郭员外听得头疼。
在心里默默盘算了一会儿,也等周定夫妇骂累了,他这才开了口。
发生这样的事情,他也不愿看到。
但既然发生了,那就要寻根源。
事儿不是周康宁一人惹出来的,周耀祖大晚上的不睡觉跑来翻墙欺负他,他绝望之下反击,这是本能。
再者,也不能听信周定夫妇的一面之词嘛。
周康宁可没承认踩了周耀祖的子孙根。
他一个小哥儿,就算平日性子硬了些,但也不至于干出这么生猛的事情啊。
嗯……至于大夫说周耀祖的伤是新踩出来的,这也好解释,周定一家不肯与周立父子断亲,在他的干涉下,两家断了亲,周定一家不敢恨他,就恨上了周立一家,这大家伙儿都知道。
周耀祖怀恨在心,说不定是他在别处受了伤,但为了讹诈周立一家,就特意跑到了周康宁这里,想给周康宁泼脏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