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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乱世做纨绔君主(29)

作者:全是我梦里梦见的 时间:2023-04-26 10:05 标签:强强 穿书 相爱相杀 天之骄子

  陈元狩怎么会与白枭之有仇,他应当是与老皇帝有不共戴天之仇才对吧?
  谢宣在心中思量道,难道是因为白枭之是老皇帝的大将军,所以陈元狩才记恨上了他?
  “说来也奇怪,他先是问我如今的大将军是不是姓白,我回答是后,他又问是不是叫白枭之。”
  许琅陷入了昨晚与陈元狩交谈的回忆中。
  “我说已经换了他的儿子上任了,陈公子就应答了一句也好,反正都一样。”
  “这些话就能听出有仇?”谢宣皱了皱眉。
  “谢兄是没看到陈公子的眼神,我总觉得下一秒脖子就要被他拧断了。”
  许琅边回想边打了个寒颤,昨晚与陈元狩短短的交谈,已经叫他对这个年纪比他还小的少年起了惧意。
  二人再聊几句后,等到了最后,谢宣再强调了一句大学士的病情,许琅表情散漫地连声应答下,终于相互道了别。
  在回宫的路上,谢宣险些被着急走路的一个太监撞上,当那莽撞的太监匆忙跪地后又惶恐抬首后,他这才认出来,这是他早上派去太医院的那名太监。
  “皇、皇上……”
  太监尖锐又焦急的嗓音一起调,谢宣就忽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那太监面带惶恐,踌躇着说出了下文,“大、大事不好了,奴才叫了太医去大学士府邸中诊治,就见大学士早、早已昏倒在了寝房之中,好半日都不曾醒过来……”
  谢宣不好的预感灵验了。
  在这个春日的中旬,朝堂里难得会与他主动交好的大学士病了,而且病得相当严重。
  日子一天天过去,一直到夏末秋初,许向学都不曾再上过早朝。
  许向学的独子、皇城里出了名的纨绔子弟许琅也好些时日不曾再去燕雀阁上学,而是留在了许府里贴身照顾他的父亲。
  秋初,燕雀阁举行首考,榜首为朝中丞相宋忠兴的爱侄宋邵钦。
  这期间,许琅虽然不曾去燕雀阁继续读书,但倒是遵守了承诺,送出了谢宣交给他的信,还拖许府的下人进宫送来了陈元狩的回信。
  陈元狩的回信来得很慢,恰好与燕雀阁的第一份考试排名名单同时交到了谢宣的手里。
  信中所言回避了许多谢宣提出的问题,却在信的最后约谢宣在三日后在皇都客栈后的一处荒郊见面。
  在谢宣收到信的次日,又发生了第二件出乎意料的事。
  名单里缺考的许琅来寝宫外求见于他。
  实在有太多时日未见,许琅变得简直叫谢宣险些认不出来,他只简单穿了一身黛蓝色的便服,也不曾带扇,肉眼可见地消瘦了许多。
  谢宣还不曾说话,许琅就跪地与他行了礼,姿势极为端正与标准。
  这番动作让谢宣顿然一句宽慰的话都说不出来。
  在这座陪着谢宣度过了漫长的一年时日的寝宫里,许琅突然开口与他问道,燕雀阁的榜首能否做这朝廷里的丞相。
  在得到谢宣的点头回答后,许琅一言不发地起了身,与他颇有礼数地沉声道了别。
  第二日,谢宣听薛书仁与他道,许公子已经主动回到了燕雀阁里学习。
  许琅的浪子回头叫许多宫中之人议论纷纷,谢宣却只觉得他可怜。
  他不曾为他这位交情浅薄的朋友分忧丝毫,许琅也不需任何人的分忧。
  许向学在病床上的希冀就是盼着许琅能有一番大出息。
  于是许琅有了更重要的事,他要叫这宫里的每个人都能与自己的父亲称道他是同龄人之中最有出息的人。
  他要做自己先前最不屑的事,去做官,去做万人之上一人之下的丞相。
  作者有话要说:
  现在的剧情跟谢宣记忆里的原书已经不一样了,但是为什么会不一样,有蝴蝶效应的因素在里面,也有一个更大的原因要留到最后再揭秘。

第24章 禁足
  许琅忽然回到燕雀阁中学习,听薛书仁所言甚至学得极为认真。
  谢宣知道这变相代表了另一件事。
  这近五个月以来,大学士的病情都不曾有丝毫好转的迹象,一直都卧病在床,全靠各种草药吊着一口吃饭睡觉的气。
  许琅放弃了继续照料自己的父亲,不是因为许向学的病情痊愈,而是恰恰相反,许向学的病情应当是不可能痊愈了。
  在噩耗到来之前,向来不学无术的许公子想让父亲真切地为他高兴自豪一回。
  谢宣不记得原书里是否有提及许向学的结局,但他迫在眉睫的另一件要紧事,是原书的男主角陈元狩在信里约他明日见面。
  但他还不曾来得及思考陈元狩此番约他见面意欲何为,就被白枭之禁了足。
  皇宫的每一道供出行的门都换上了由白枭之所掌控的禁军把守,连谢宣的寝宫前都多加了两名他从未谋过面的侍卫。
  依白枭之下达的命令,谢宣需要在这皇宫里一直禁足到秋末,也就是老皇帝的祭日,唯有在先帝逝世的日子,他才应允谢宣出宫去华阳郡的先帝皇陵处祭拜。
  监管谢宣的不再只有被丞相所夺权的密院。
  谢宣万万没有想到,白枭之的行为会如此蛮横,竟然直接以皇帝年幼贪玩为由,冠冕堂皇地夺去了他的人身自由。
  朝廷里无一人有异议,好似这是众望所归。
  这样一来,他先前想好的一切计策都被搅乱了。
  这位不知在想怎么样的夺权大业的退休老将,要么何事都不做,一做却做得如此不留余地,叫谢宣在这皇宫里一口顺畅的气都喘不上来。
  谢宣被迫在毫无音讯的情况下爽了约,终日呆在宫里,像个提线木偶般上朝下朝。
  白枭之教训他年幼不知世事,又叫他亲身体验了一把不知世事的难受滋味。
  他太天真了,天真到觉得陈元狩是他最大的敌人。
  原书里的谢宣身处的境地,书里从来没有提及,一切的政策与改革虽由他的名义而下达,但谁又知晓这个在十五岁就匆匆继位的小太子身处怎样的凶险局面,稍有不慎就会沦为彻彻底底的傀儡皇帝。
  朝廷中最大的两个联盟,第一个由丞相宋忠兴为首,另一个在表面上营造出了与白枝雪这个少年将军交好的模样,实则背地里都成了白枭之的“走狗”。
  这样一来,谢宣自救的办法只剩下了一个。
  他唯有找出朝中不在这两个联盟之中的所有官员,与他们再成一个联盟,才能与其相互制衡。
  计策是有了,可他如今事事都被监管的处境,又怎么能施行这个计策?
  九月初,夏末的气息还不曾全然散去。
  皇宫里,在和煦的烈阳照射下,仍是绿叶葱茏,花开遍地。
  在这份许久不散的热意里,在皇宫里被禁足、又被臣子严加看守的半吊子皇帝谢宣在寝宫的床榻上散漫着无所事事。
  因天气炎热,谢宣不曾盖被,他背对着床榻外的屏风,左手支着胳膊肘,右手持着一本民间颇为流行的爱情话本,身上所披的深红色的衣袍耷拉在肩膀下,露出雪白色的中衣。
  这副怡然自乐的模样,叫谁看了,恐怕都会觉得这位小皇帝对这段禁足生活乐在其中。
  “皇上。”屏风外的宫女小声唤他,她既怕惊扰皇上休息,寝宫外的人又叫她不得不开这个口,“白将军在外求见皇上。”
  谢宣听得嗤笑一声,他把翻到最后一页的话本往床上随意一扔,头也不回,“门外都是他爹的侍卫在看管着,还能拦他不成?”
  宫女默了片刻,又重复一遍,“白将军在外求见皇上。”
  “你是复读机吗?”以掌心支着床榻,谢宣缓慢起身,他将耷拉在肩下的衣袍拉上肩膀,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呵欠,“朕不想见他,他就不进来了吗?”
  宫女愣了愣,不解道:“奴婢不懂,复读机是何意?”
  谢宣没理会这个问题,转言道:“叫他进来吧。”
  听到这句话,宫女如释重负般舒了口气,连声点头道:“奴婢遵命。”
  在这名宫女的眼里,白国老已经禁足皇上禁足了近一礼拜之久,在这禁足的时日里,皇上连皇宫里的其他地方都不愿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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