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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巴侍卫带球跑(108)

作者:问尘九日 时间:2023-03-14 10:17 标签:生子 破镜重圆 情有独钟 宫廷侯爵

  “这……奴婢也不知啊,”安奉德跪在边上,忖了忖,像是才想起来似的,“那日是有听闻雁王带了个什么人回府,可殿下把人藏得严实,奴婢又心想着,许是殿下路上一时兴起,便带了位南人回来过个新鲜瘾。”
  雁王殿下从来风流,找的那些个床伴,也是没过些日子便觉得腻歪了,这回从南边带回了个不一样的,想必也不过是想尝尝鲜,因此安奉德倒也没怎么去留意。
  况且他哪有那么大的胆子,日日盯着雁王的后院里探望?
  偏偏这时候那缪昭仪还要火上浇油地来上一句:“呵,这哑巴同那些娈君可不一样,以往那些个郎君,也只有在夜里才会被召进王府,哪有三餐都留下同雁王一道用的?”
  “区区一个哑巴侍从,竟能与主家同席而食,这得是宠成什么样了?”
  上首那人越听脸色越差,咬着牙恨声道:“那哑巴究竟使了什么手段……”
  道及此处,谢意之忽然又想起了开春时,俞空青递上来的那方药单子,那时他斩钉截铁地说那哑巴乃是个亦雌亦雄的妖物。
  如此荒谬之语,他本还不信,再加上那哑巴忽而便叛逃了,他便也没怎么对这件事上心。
  后头听闻那俞空青病死在了夏日里,好端端的一个人,忽地便染了急症,谢意之不用想也知道,他这恐怕是惹了谢时观不快了。
  他才不愿去触皇叔的霉头,因此便更不敢拿这没头没尾的事去恼他了。
  谢意之总觉得,沈却毕竟是谢时观的贴身亲卫,如若他果真身有畸形,他又怎会不知?况且雁王那般看不得丑物的人,又怎会留他在身侧继续当差呢?
  如今想来……这事恐怕就是真的,谢时观也早就知晓了,可他却仍然留下了这个哑巴。
  为什么?
  思及此处,谢意之不自觉地便皱起了眉:“下贱的东西!”
  皇叔是什么人?定是这妖物使了什么肮脏的手段,才骗得他一时昏了头了。
  天子不快,他们这些内宦也都别想有好日子过,因此那安奉德心念一动,忽地便出言进谏道:“官家,奴婢倒有个主意……您不妨试上一试。”
  谢意之这会儿对谁都没好气,闻声也只冷冷地:“说。”
  “咱们雁王殿下,想来也只是一时兴起,被那股新鲜劲冲昏了头了。不就是个哑巴么,奴婢到外头选个漂亮听话的,一碗生漆弄哑了,再好生教导一番,然后再由您赐进王府里……”
  “这一赐礼,一是为缓和关系,”安奉德循循道,“二来么,等殿下见着了更好的,自然便不耽着那侍卫一人了。”
  谢意之若有所思,这哑巴倒是好找,可那不男不女的畸形可不好寻……不过安奉德说的也确有几分道理在,谢时观之所以迷上了那哑巴,不就是为了他那异于常人的身子么?
  若这样的人多了,那还有什么稀罕可言呢?
  *
  雁王果真说到做到,自那夜之后,无论多忙,三餐都是同沈却一道用的。
  得空时,谢时观便会吩咐那些侍婢将食膳送入兰苼院,两人一道挤在那小屋里吃。
  若是公务繁重,等饭点一到,殿下也要召他过去,边看公文,边盯着他吃,见殿下这般忙,这哑巴便要心疼起来,这时要哄骗他来喂自己,简直是易如反掌。
  那些日子里的刻意冷落,也叫谢时观想清楚了,若是硬要去拔那根刺,那恐怕非得闹到鲜血淋漓才能收场,这哑巴这般倔,他得哄着骗着,循序渐进地去磨。
  等把那根刺磨平了,也就好了。
  殿下还是头一回对谁有这般耐心,这哑巴心软不心软他不知道,可殿下自个却已被这“痴情”给感动坏了。
  不过殿下的耐性也不是白给的,等什么时候这哑巴打心里谅了他了,欠下的那些“债”,他都得一一讨回来的。
  这日。又到了用哺食的时辰了,可殿下却没并往这兰苼院里来。
  沈却被他逼了这些日子,这会儿也习惯了,照例换了身官袍,又把发髻再梳了一遍,这才往雁王的寝殿走去。
  虽然……殿下近来对他真的很好,好到有时与他对视时,沈却总会有那半刻的怔楞,那种恍惚总叫他一时忘了自己是谁,可那片刻的怔忡过后,他又会猛然惊醒过来。
  他不该忘了自己的身份……
  倘若真的陷落进去,那也不过只是痛快一时,他这般微末之身,怎敢奢求殿下……长久的爱呢?
  等那灼烫的火光熄灭之后,他只求能安一隅,至于殿下那时要同谁站在一道,那不是他该想的,就算是真要娶个男人做王妃,也该是与殿下门当户对的,才好长久。
  他连身上的奴籍都是殿下为他脱的,怎么还敢有胆子,妄想去摘那天上的星星?
  能远远望着,借它的几分微光,已很好了。
  可就在沈却行将穿过梅园时,却忽地瞥见那廊檐下站了两个人。
  一个是殿下,而另一个……
  那位郎君看上去要比谢时观矮上一头,乌发雪肤,墨眉之下,是一对含情脉脉的桃花眼,颊边眼角处,似乎还揉了些许淡胭脂,淡淡的水红色衬着那瓷白肌肤,更显得他漂亮精致到了雌雄莫辨的地步。
  以往殿下喜欢的,便都是这般精致养眼的床伴。
  这位郎君,甚至比殿下之前召幸的,都还要更打眼些,锦袍玉带,笑起来时颊上亦有酒靥,比他的看起来还要深、更招人。
  如此人物,同殿下站在一处,真像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
  更叫沈却失措的,是那郎君似乎还打着手语,他……也是个哑巴么?
  *
  才和这御赐的侍娈说了几句话,谢时观便就不耐烦了,什么个东施效颦的丑东西,谢意之也敢往他这里送。
  “殿下,此处怪冷的,”这郎君手上缓动着,用他还不大熟练的手语比划道,“不如进去坐吧?”
  说话时他故意盯着谢时观的下巴,含羞笑着,好叫自己颊边的酒靥时时都能显露在他眼中。
  可雁王却并不领情,他笑得越漂亮,殿下眉心便拧得越紧:“没事笑什么,有病?”
  那郎君没想到殿下开口对他的第一句,竟是这般话语,眼中不自觉地闪过几分错愕,而后又一抿唇,这才堪堪维持住了面上神态。
  硬着头皮抬手:“愚倾慕殿下已久,此番得以面见,心中喜悦,这才忍不住……”
  听着这套陈词滥调,谢时观愈发烦躁,转身便要走。
  可这郎君却追上前去,扯住了他衣袖,为了留住他,他故意将衣襟扯开了些,半露出里头那隐约兰胸。
  等谢时观回了头,他又急匆匆地比划着:“殿下等一等,男人有的我有,女人有的,我也是不缺的……”
  可殿下却丝毫不怜香惜玉,见他动手动脚,攀攀扯扯的,便发了狠,一脚踹在他胸前:“少在这碍眼,滚出去!”
  那郎君重重摔倒在地,怕得掉了几滴泪,苦苦哀求着:“但请殿下怜我!”
  “我若不能留在王府,回去也是死路一条,我只求一处容身之所,不会争,亦不会抢,殿下……”
  谢时观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这侍娈衣襟半褪,撑在地上,眼中含泪,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如若放在从前,拿来玩一玩,也未尝不可。
  可如今他有那哑巴了,那小哑巴如何迂腐,他是再清楚不过了,就“林榭”那事都还窝在心里放着,他若还同其他人纠扯不清,那哑巴恐怕这辈子都不愿同他好了。
  他哄了这么久都没把人哄好,这侍娈竟还敢扯他的袖,若传进那哑巴耳朵里去,那他先前做的那些,岂不是前功尽弃了?
  因此殿下对地上这人,简直连半点好脸色也没有,若不是看他和那哑巴同病相怜,他早拔剑把人劈死了。
  “把他丢出去,”谢时观冷漠地吩咐身旁的十一,“丢远点。”
  十一有些为难:“可、可是殿下,这到底是御赐的礼,怎好、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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