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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笑挥情剑(8)

作者:桃花换酒13 时间:2018-07-21 21:28 标签:情有独钟 仙侠修真 穿越时空

  福仁面色一僵,见向天游作势要牵扯缰绳,忙应道:“今日恰逢休沐,老爷在府,还请容禀。”
  见人快步奔入内,向天游抬头望了望当头曜日,抬手试了试池深前额:“日头有些毒了,再坚持一会。”
  “这都不算什么,我陪哥哥一起等着,没人来请,绝不下马。”池深扭头与向天游相视而笑,两人等了约有一刻钟,才见福仁领着一位中年男子匆匆走出,正是偏堂的管事。
  管事约摸是得了掌事的授意,态度诚恳,伸手做出相请姿势,向天游翻身下马,再一搭手将池深抱下,由管事领路,道宗垫后,一行人跨过大门,往府内走去,兜转之间,被带入会客的雅厅落座。
  向天游端起茶水抿了一口,笑不达眼底:“福山小龙团,岁供皇帝饮,拿这茶来招待我,真是折煞人了。”
  话音刚落,一道中气十足的回应如刀似剑从外直刺进厅内:“你当得起!”
  池深听得这四字,耳中嗡鸣一声,眼前发白,头痛欲裂,忽听砰地一声瓷器碰撞脆响,浑身一个激灵恢复神智,发现是向天游重重将茶碗磕在了桌面,茶水四溅。


第10章 顶天
  随这声落地,一名身材清瘦的高大男子从门外斜转过身,迈步跨过门槛,浓眉斜飞,眸如鹰隼,相貌堂堂,穿了件枣红大蟒袍,外披墨色织云纹宽罩衫,深棕鹿革靴绣无过多修饰,一派威风凛凛。
  向顶天眼神只落在向天游身上一瞬,便转而望向池深,池深被他一看,只觉有一股无形之气扑面袭来,如有千军万马相伴,周身陡然荡起一层气流,激地他几乎仰头栽倒!
  池深倒吸一口气,手脚尽皆不受控制微微打摆,饶是如此仍伸出一手按在桌沿,借力稳住身形,鼓足勇气直视回去,不肯将视线偏开一丝一毫!
  向顶天瞧得有趣,颔首朗声一笑,收回目光快速扫过道宗,瞳孔几不可见地缩了一缩,又转回到向天游身上:“当日吾儿不置一词决然离府,时隔六年来势汹汹,指名道姓要见为父,实在令人心神不安,好茶好水先行奉上,还望消消火气,凡事手下留情。”
  这一字一句极尽讽刺与试探,向天游面色不改,淡笑道:“父亲这话,让不知情的人听了,倒显得我是上门来闹事一般,不孝子当年一时意气,热血难凉,被府内人刺了几句碌碌无为难堪大用,便云游四海,磨砺本事,如今也算学有小成,头一件事便是赶回来替父亲与向府上下效力。至于年少无知不辞而别一事,还请父亲大人大量,原谅则个。”
  向顶天身后站着的向府掌事眼神变了一变,将眼前人与记忆中的五少爷对比了一番,除去样貌几乎难以找出相似之处,当下心思百转却不露声色。
  “哈,大丈夫顶天立地,好男儿志在四方,这么一看,你哥哥们倒不如你的胆识气魄了!”向顶天明知向天游来者不善,却看破不说破,见招拆招,“你身后两位是?”
  “一位是我在路上收的仆从,不值一提。另一位么,算是我路见不平,从人贩手下救出的小孩儿,见他无家可归,带在身边久了也生出些感情,便认作弟弟。”
  这番说辞也是两人早就对好,以免给王铁柱三口带去不必要的麻烦。
  “原来如此,这小孩儿生得伶俐,最难得是风骨极佳,韧性十足。”向顶天嘴里夸着池深,眼却时刻警惕着道宗,以他之能,可看出这两人都是毫无玄气波动的凡夫俗子,那小孩儿倒也罢了,只是这老者却给人如水潭深不可测之感,事出反常,必然有妖!
  “至于仆从么,你既已回来,服侍的人自然不能这么冷清,这些等会让人替你安排进早修葺过的楸涛院就是。”
  “楸涛院......”向天游敛目一抬嘴角,“还是父亲远见,知道我还有回来的一天。”
  “一笔写不出两个向字,从前我忙于政务,顾不上家事,如今年纪渐升,倒日渐关心起几个孩子的前途来,每想到你,心里总颇不是滋味,如今阖家团聚,真是再好不过!”向顶天又看了看池深道,“今晚设宴为你接风洗尘,既然你在外认了个弟弟,那也算是向家一份子,到时也带着让家里其他人认认脸。”说完便问池深名字。
  池深不等向天游回答,抢先说道:“向小宝。”
  “哈哈,”向顶天像是颇喜爱池深,笑意渐浓,“你见了我为何不怕?”
  池深想了一想,这么回道:“哥哥常说,君子可以得罪,小人不得不防,我知老爷位高权重,且满身正气,小宝一介平民,没什么值得您惦记的,更不值得您为难,自然无所畏惧。”
  “好,很好!怪不得天游愿意把你带在身边。”向顶天摆摆手,掌事从他身后躬身踏出,“带人入院休息,安排好晚膳。”
  掌事应了声是,朝外头唤了一声,一直听候吩咐的两名仆从显出身形,站在屋外,领向天游三人往楸涛院方向去了。
  等人走远后,掌事垂头对着向顶天低声道:“老爷,破玄令争夺在即,五少爷这时候回来......”
  向顶天摆摆手:“若凭他自己连一枚破玄令都挣不到,我还来见他做什么?举手投足就能破了我的雷吼功,他回来,必定不是为了此事。”
  “这岂不是更糟?若是五少爷还记着当年老爷对他遭受诘难不闻不问之事,恐怕......”
  “他早不屑计较那些了,若只有那么点眼界,如何能达成今日成就,他还肯回来,想必是向府还有他值得利用之处。子恒,你跟在我身边做事三十多年,看人想事还是太窄了些。”
  掌事猛一低头,面皮发紧:“老爷高见,子恒望尘莫及。”
  “好了,我并非责怪你,天游才智超群,我也不是不知,只是从前性子孤僻处事唯诺,如今么.....”掌事凝神倾听,向顶天却不欲再多言,摇头一叹,眼中漏出些疲意,“一众儿女,只有天崇最得我心意啊......”
  “大少爷自然是人中龙凤,老爷,五少爷去了楸涛院,怕不出一时三刻,后院都该知晓了,与其她们胡乱猜测,还是我先同夫人去交个底罢。”
  “也好,该怎么说,你心里有数,去罢。”
  ......
  “夫人,几位姨娘在外头聚着,说要找您说会子话。”
  安夫人接过帕子拭了拭嘴角茶渍,笑了声:“不过是回来一个少爷,这么快就沉不住气了。”
  丫鬟收回帕子放好,杏眼微闪:“夫人见还是不见呢?”
  “见她们做什么,我要管的事儿还不够多吗?再者说,老爷让五少爷回了楸涛院,这意思不是已经很明显了么,但凡长点脑子,就该规规矩矩待在自己院内,现在才觉着怕,为时晚矣。”
  “好夫人,那些姨娘做什么要怕五少爷?难道是她们害过人不成?”
  这小丫鬟也忒大胆,安夫人却不打不骂,反而温和笑道:“是也不是,都容不得你这张快嘴胡言乱语,真以为跟在我身边做事,就没人敢发落你了?”
  这丫鬟十四五岁年纪,柳眉樱唇,肤若凝脂,身段窈窕,眼神灵动,穿戴也极好,走出去,别人只会当是大家小姐出了街,断然想不到她的真正身份,由此更可见安夫人对她的宠爱。
  “除了老爷夫人,谁人敢发落我,就凭那几个成日绣花碎嘴的姨娘?她们连我一根小指头都挡不住,真敢惹上来,大不了我掀了一众人跑出府去!”
  说罢翘指一弹,远处花架上的龙舌草无风自动,竟还是个有先天根骨的丫鬟!
  “你这脾性,倒是跟五少爷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安夫人一点丫鬟眉心,失笑道,“你是五年前进的府,也难怪不知道他的事,五少爷生下来便没了娘,老爷对他也不甚喜爱,免不了有人刻意为难,他便同你说的一样,将人打翻遁出府去,一别六年,今日方回。”
  “原来如此,那我少不得要高看他一眼了!”
  “贫嘴,姨娘还在外头等你的传话。”
  “诶,这就去回。”丫鬟福了福身,转身走了。安夫人将手倚在榻边软枕上,垂眉静坐。
  到了晚间,席间设了两桌,向顶天落座主位,大夫人安素与大少爷向天崇分坐于他两侧,大少爷右手位是其一母同胞之妹向云若,再依次是二少、三少、四少向天辰、向天鸿与向天觉。最后自然是向天游与池深二人,姨娘与其余小姐则在一旁小桌用餐。
  丫鬟上前为依次为众人斟了酒,向顶天沉声道:“今日有喜,特备家宴,众人齐聚乃是六年未有,一杯薄酒,当给吾儿天游接风洗尘。”
  三姨娘隔着席用眼色示意四少爷,向天觉瞧了眼坐他下侧的向天游,扭身朝向顶天道:“父亲,恕孩儿无理,这向天游当年打伤......”
  “天游在你们诸位兄弟中,年龄最小,他尚且能游山历水,大展胸襟,难道你们就要一味拘泥过往,旧事重提不成?天游是你五弟,兄友弟恭可是你先生不曾教过?全名全姓也是你叫得的!”
  向天觉话说一半,就遭向顶天雷霆之斥,连称不敢,三姨娘隔着一桌都大感其切真怒意,不自觉一缩肩膀,不敢再随意乱看。
  其余人见势,静坐不语,向天游却咄咄逼人道:“四哥不矜不伐,从前就是如此,他口中所说之事,孩儿倒是记不起了,应当只是些小龃龉而已。无妨,过往有什么误会,再提反而不美,统统随这酒水落肚便是,我先干为敬。”
  说罢执起胸前酒盏,起身一饮而尽。他大小兄弟姐妹,连同姨娘也纷纷站起,举杯喝下。
  向顶天满意点头,示意众人坐下,又说道:“还未介绍,天游身边这位,乃是他云游时认下的义弟向小宝。我瞧过是个好儿郎,也便认作义子,今晚还有一杯酒,正是为小宝而备,虽不是同宗同源,但既定了名分,你们也应一视同仁。”说完仰头一倒,喝了一杯,姿态恣意从容,气势说一无二。
  小桌上的几位面面相觑,不知自家老爷何时如此好说话,连这不知出处的小童也认作义子,未免也太高看了向天游些,一时间脸色都不好看。
  等丫鬟重新倒好一轮酒,向天崇当先站起,冲向天游和池深举杯示意,客气道:“五弟、六弟,还望今后携手同心,为父亲分忧解难。”
  安素微微一笑,众人方才如梦初醒,急忙忙站起,向天游将池深面前的酒盏也一并拿过道:“六弟尚小,他这一杯,我喝也是一样,请。”


第11章 齐玲
  散了宴,众人各自离去,天色已晚,楸涛院的丫鬟给屋里点上灯,身后跟着个更小的,捧着一床薄被就要往里屋走,被向天游叫住。
  “怎么只一床被,小少爷的呢?”
  捧被的丫鬟年纪虽小,处世却不惊慌,一字一句解释道:“回五少爷话,等收拾好正屋睡榻,再去偏屋打理六少爷的。”
  “用不着,再拿一条被来,一并放我铺上就是。”
  “这......”丫鬟从没听说两位少爷同住一屋的道理,不知该劝还是该照办。
  “五少爷叫你们做什么,照做就是。”门口传来一声清斥,声如珠玉叮咚作响,随即进来一人,后头跟着两位男仆,手上占满了大小木盒。
  池深闻言扭头,就见一位明眸皓齿的姑娘,端着笑脸挥手让人将东西放在桌头,藕荷色绫衫,下边是一席水粉裙子,越显得面如满月犹白,眼如秋水还清,比那何守青还美三分,看得人心中一跳,又听她说道:“你们既分到楸涛院来,就要记得先做好分内之事,一点小事也犹犹豫豫,不如我回禀夫人,将你们打发去后院做粗使活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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