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挥情剑(11)
池深忍不住得意,暗想,等进了苍山宝池,你看它还派不派得上用场!嘴上说道:“我头一次花大钱买个东西,就赠与哥哥罢。”
“羊毛出在羊身上,银子还是我给你备的,你花了又来送我,算什么?自己留着把玩便是,我也用不上。”向天游看池深脸色,像是十分中意这古怪东西的样子,便不肯收。
池深一愣,挑不出话里的错来,也不能强行将东西塞进人口袋,未免向天游日后生疑,只好暂时作罢,换个话头道:“只是想不到向天觉这人心胸如此狭隘,处处找人麻烦,都说宁得罪君子也不得罪小人,果然如此,今后还有的烦呢。”
“龙生龙凤生凤,三姨娘小门小户出来的庶女,教了他一身小家子气,也属平常。”
“但我看你父亲并不是糊涂人,怎么也不管他?”
“向顶天可没空管教这么个不成器的东西,也实在不把他放心上。”向天游嘲讽一笑,“他既决定留在玄元大陆,又还是春秋鼎盛之年,儿女想要多少没有?要不是向天鸿出息,先天玄功直追向天崇,恐怕他理都不愿理睬向天觉一下。”
池深有一点实在不解,便问:“为父,他不免冷漠了些,但为人还算是个人物,又是大汎当朝侯爷,怎么......怎么会娶一个小门小户的庶女为妾呢?”
向天游抬了抬腰,靠池深更近了些,几乎要把人罩住:“那我问你,你看三姨娘颜色,比之见过的人如何?”
池深想了想,作答:“容光照人,艳丽不可方物。”
“哈哈,那就对了,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冲冠一怒为红颜。如此看,我父亲睁只眼闭只眼,只是稍加纵容,倒比许多人物还厉害些。”
池深只觉向天游靠他极近,谈笑间的热气配着暑气熏得他两颊驼红,不自在地挪了挪,轻轻翻了个白眼:“红颜祸水,能被这耽误的也称不得真英雄,勉强算个枭雄罢了!”
“你年纪尚小,情窍未开,自然不懂那些。”
“照哥哥的意思,你以后若遇上美若天仙的女子,也会被迷的一佛升天二佛出窍,任凭她指东,便不敢往西了吗?”
向天游心里话已到嘴边,但看池深又气又急的样子实在好玩,便转了个念头重新答道:“依现在看是不大可能,但若真碰上了命定之人,又哪里顾得了许多呢?”
池深急火烧心,坐立难安,涨红着脸驳道:“怎么能?那怎么行呢!”
向天游忍着笑,佯装疑惑:“怎么不能?怎么不行?”
“□□害人害家、妖后误国误民,红颜白骨粉黛骷髅,皆是虚妄。娶妻当娶贤,嫁夫则嫁能,向来如是!”
“说得倒不错。”向天游又故作惊讶,“但只消一想枕边人是位丑无盐,便觉实在难以忍受,若能两全其美,岂不更妙?宝弟如此贤德,样貌更是上佳,不如......哥哥就与你定了良缘,同心永结,你意下如何呀?”
第14章 洗浴
火云乍然漫上白净皮肤,从脖颈直烧上去,池深陡然站起,面带怒色,星眸在眼睫闭合间忽闪:“我认认真真,你却同我玩笑?把我比作女人么?”
向天游未曾料到他这么大反应,听到末尾一句脸色一僵,跟着起身:“就说你见识少,这世上也有男人同男人好的......不是,我没这些个意思,就随口一说逗个趣,不想弄巧成拙,给你陪个不是。”
说罢竟合手作势要弯腰,池深脾气来得急没得也快,忙抬住向天游手臂连声说:“别,哥哥,是我躁了些。”
转念又想:“同性之爱,在现世倒已见怪不怪,没想到哥哥竟也见识过。”便扭捏着问:“这男人同男人......哥哥就不觉得奇怪?”
向天游摸不准池深的意思,试探着问:“你觉着怪么?”见池深虽犹豫但还是摇了摇头,才又说:“情之所钟,哪怕他是妖是魔,也顾不得许多,男女老幼算的了什么?我刚也是胡说哄你玩的,我挑人自然不是看对方颜色,而是要能相知相守,美丑倒都是次要的了。”
这下池深是彻底消了气,想到方才自己那番言之凿凿,还想教训起向天游来,殊不知又被他戏弄了去,不由臊得慌。
向天游重新把人拉过坐好,岔开话题:“造化丹的事我今日已彻底和父亲谈妥,皇庭御药房中存有两枚调制好的丹药,凭他的面子可匀一枚出来,明儿晚上就能给你调理根骨了。”
金乌升落,月上中天,转眼已是次日夜晚,向天游吩咐丫鬟:“浴房的水一直给我温着,三桶都是,今晚随时要用。”
丫鬟不明所以,但不敢再质疑,躬身去准备了。
走进里屋,池深已脱了外衣盘腿坐在床上等,向天游手里托着一方小木盒,走到他面前才打开。
入眼是一粒乳白色药丸,色泽光润均匀,有如深海小明珠,馨香扑鼻,源源不绝,池深只觉精神大振,通体舒泰,不禁赞叹:“造化丹果然名不虚传。”
“快拿了服下,等药效完全发挥少不得得要一两个时辰,然后沐浴一番,睡觉正好。”
“嗯。”池深点头,小心拿起塞入口中,咕咚一声咽了下去,等了半晌,半点反应也无,奇怪间正想询问,忽觉小腹一热,紧跟着一股热气从丹田处飘飘荡荡散开,丝丝缕缕游走于四肢百骸,点点滴滴渗入五脏六腑,那滋味绝难形容,怕是羽化登仙也不过这些飘然舒适,身子轻轻有坠云雾之感。
向天游眼看池深两颊泛红,紧跟着浑身都透出一层粉色,面上露出前所未有的欢喜松快之意,摇摇晃晃仿佛酒痴灌了一大坛千日醉般,知是造化丹起了功效,心中却反而一紧。
池深如此享受了约一炷香时间,忽然浑身一颤,五官骤然绞起,哎呦一声叫唤捂住肚子,挪着身子就要下床,嘴里不住地喊:“哥哥快出去,肚子疼的受不住。”
向天游见人几乎缩成一团,张臂将人抱起往墙角恭桶走去:“今日情况特殊,我须得全程看着,以防丁点儿意外,还计较这些做甚么?我不看便是,你好了再叫我。”
等人背过身,池深已濒临崩溃,也实在没心力想别的事,匆忙拽下里裤释放了一番,因是造化丹为其拔除污秽,气味格外难闻。
好不容易完事,没等走到床边,肚子又发作起来,只好折回......
如此折腾了三四遭,池深几乎虚脱,两条细腿都没了力,最后一次还得让向天游伺候着抱到了床上,池深现世的二十二年加上如今六年,都不曾在人前如此狼狈,疲惫与羞耻相互掺杂,竟忍不住呜呜痛哭出声,越觉丢脸越是止不住,只觉比死了还难受。
向天游心疼又觉好笑,只道池深脸皮忒薄了些,扒开挡在他脸上的细瘦胳膊,给他拭干净眼泪,正想安慰几句,池深呼吸骤然一急,嘴里嘶嘶作响,忍不住呼痛。
先是心肝脾肺肾移了位般绞痛,再是浑身上下的骨头全疼了起来,背后瞬间起了一次汗,将月白色里衣浸的透湿。
池深脸色由红转白,到最后隐隐发青发紫,向天游紧紧把人箍在怀里,听他不住叫嚷:“痛,好痛!”中途向天游无法,只能将沾湿的软帕塞入他口中,以防神智混乱下咬伤舌头,这么一做痛呼便成了含糊不清的呜咽,听的人更难受三分。
忍了好大一会儿,池深忽然眼珠泛白,有昏厥之势,向天游心中滴血,手上却不敢怠慢,连连点在他头顶大穴之上,将人生生催醒,见人流下泪,自己也湿了眼眶,托住池深后脑靠在胸口安慰:“且再忍一忍!待根骨有灵,山南水北,哪里我们都可同去了!”
池深听了这句,闭上眼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此时他口不能言,却在心里想到,只消能达成哥哥所愿,什么苦痛我都吃得!
福至心灵,忽觉胸口一热,热气顺着左臂蔓延而上,池深轻轻动了动胳膊,垂眼一看,发现一条深色长线贯穿了手臂,奋力举起凑到向天游眼前让他瞧。
向天游见状不惊反大喜,从腰侧抽出一根细针,捉住池深手掌伸出床沿,柔声道:“别怕,放了这毒血你便能好受许多。”说话间银针一晃,池深连他动作尚没看清,只觉中指指尖被刺了一下,一道黑紫色血液就喷了出去,气味比之先前排除的污浊还要令人作呕。
随着毒血外流,池深脸色虽苍白无比,精神却逐渐好转,两颊凹陷,显得一双桃花眼又黑又亮。
这事儿还没完,紧跟着池深感到皮肤热辣辣像是置身于火堆之上,又遭了一番罪后,浑身皮肉密密麻麻渗出一层灰色黏液,又腥又臭,熏得池深差点一口气闭过去。
向天游却喜上眉梢,一个横抱将人搂起,快步朝外头走去,欣喜非常:“得了,成了!”
池深得了准话,心里一松,顿时歪了脑袋,连动手指的力气也全部花光了。
丫鬟正等得无聊,忽然见大主子抱着小主子,带着一股子奇臭无比的味道闯进浴房,一时不查差点呕出来,连忙伸手捂住嘴,又惊觉失礼,迅速放开手屏住气。
向天游这时也不为难她,语气十分和缓,脸上还带着笑:“下去罢,晚上早些歇了,余下的留着明天慢慢收拾不迟。”
丫鬟道了声是,拘着身为两人带上了门。
三两下扯开脏透了的衣衫,将池深放入第一个浴桶中,从旁准备好的大小托盘中抄起一把细毛软刷,将人身上的秽物尽数搓洗干净,很快一桶水尽数成了污浊之色,浸在水下的胳膊腿瞧不见分毫。
将人抱出放入第二个木桶,向天游取来和了檀香的胰子,细细往人身上涂,池深这才觉出不对来,可惜手脚俱软,抬起着实费力,有心拒绝也无法自力更生,只要咬着牙装着傻,尽量把自己当毛还没长齐的小子看待。
等向天游把手伸下那处地方时,池深忍无可忍,抖着腿央求道:“哥哥,那里就别洗了罢。”
“不成,脏得很。”向天游断然拒绝,甚至将他两腿更分开了些,一处都不放过,仔细擦拭了遍。初时还心无旁骛,待到后来长久地摸着少年最细嫩软滑不过的要害部位,渐渐也起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别扭滋味,手下动作慢慢变了样,不再是全心全意为了清洗污垢而搓弄了。
池深这句壳子十二岁未到,骨架又不高大,那一处更是小小嫩嫩,和向天游自己是截然不同的触感,摸了半天也没什么反应,却更令人流连忘返。
这一变化逃不出池深的感触,十个脚趾蜷了蜷,带着软软哭腔道:“哥哥......”想说句别欺负人,又觉耻于开口。
向天游被他一唤,手指倒慢慢停了下来,改用掌心整个罩住揉了揉,由绕道后边分开两股臀瓣清洗。
视线往上看去,只见池深肩膀以上露在水面外,胸口樱色两点瞧的不是很分明,却更显可爱,向天游空闲的一只手总算有地可去,拇指与食指并拢捏住转了转,只觉触感犹如新出炉的水豆腐,异常滑嫩。
向天游是穿着里衣弯腰站在水里,整个人刚好笼在池深上方,他大约是觉得痒了,轻轻叫了声,向天游呼吸顿时粗重,双眼微微眯起,显得墨色几乎占据了全部,看起来尤为妖异,像是要食人的恶魔般。
池深大感不适,压力陡增,带着不安又叫了一声哥哥,向天游如梦初醒,匆匆将人冲洗干净,抱进末尾浴桶内洗去胰子的残留,最后才将人放在干净棉布铺好的低台上,为其擦干身体套上干净衣裳。
“哥哥,水都脏了,你怎么洗?”池深有了衣物遮挡,便没了放在洗澡时的窘迫,关心起别的事来。
“我不是同你一起洗了么?也换身衣服就好。”边说边毫不避讳地将贴在身上的湿衣解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