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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笑挥情剑(68)

作者:桃花换酒13 时间:2018-07-21 21:28 标签:情有独钟 仙侠修真 穿越时空

  万复归此人心性,罗千还是知晓七八分,必然不会为了单独包庇一人而说谎话,更可况万坤山与其子万有恒万有远三人的确也是老实本分,并不得万复归看重。
  得了他前半句话保证,罗千点头以示答应,心中却发笑道,万静闲蠢入膏肓,万见贤嫉妒心比山还重,犯在自己手里也不过早晚事而已,届时我必然要杀之泄愤!一念毕便不再想这些厌恶之人,转而问起关心之事:“吴云在哪?我要见他。”
  “他与云小友都好得很,下人正细心招待着,你与外边那位向小友同去看望即可。”
  罗千率先起身,神色冷淡不见一丝波痕,说道:“有劳带路。”
  从余府到万府,来回一趟嘴皮一磨,已是上半夜。万府内有一邀月高台,足有百层楼高,黑幕渐浓,台上小庭中竟有一人自酌自饮,不多时又上来一个。
  万虚川见到来人,放下杯盏欲匆匆起身,却被按住肩头,万复归仰头遥望,叹道:“月隐星稀,不宜观赏,借酒消愁,苦意更浓。”
  万虚川面色微红,一番愁苦无人可听,见了父亲不知怎么疲累忽显,诉道:“我是万万没想到,他原来还没死。”
  万复归轻哼一声:“你希望他死么?”
  万虚川摇头:“他是千影的骨肉,我哪有如此狠心。”
  万复归却不留情道:“但昔日得知罗千千出事,你心底未尝没有开心解脱之意,故而他一回来,你总归摆脱不了歉意,这一分愧疚不是对旁人,而是对你自己的心。”
  “父亲洞察人心,儿子不敢狡辩。”
  万复归拿出一枚小酒盏放于圆桌之上,给两人斟满,却只是摆着不喝:“也不知怎地,我最喜爱的孩子,偏偏都是痴情种,竹芒为情所困至今不知踪影,你虽留在万府,但也一刻也不叫我省心。”
  趁着寒烟月色一看,万复归虽为一域之主、控元大修,但神色间也免不了疲态,万虚川看得一愣,脸上不由泛出愧色:“罗千帆与儿子乃至交好友,我却偏偏对其妻子生出爱慕之心,之后更是一发不可收拾,我若是正人君子,给他们母子二人一个庇护之所,再培养千千成人就是,而非乘人之危……说到底都是儿子的错。”
  “往事重提,只能伤怀,别无它用,”万复归仰头喝下酒水,将酒盏留在指尖把玩,“好在儿媳已为你孕育一子,宁安根骨极佳,有你们二人抚育性情也必然不会太差,我已年过三百春秋,往后风云变幻,都是你们这些后辈操纵之局了。”
  “控元修者寿数八百,父亲依然春秋鼎盛,域主之威,我等望尘莫及。”万虚川语气诚恳,无半分虚情假意,万复归微微展颜,心中却如明镜,提点道:“当今天下,控元境修者几何?你可知道。”
  万虚川老实摇头:“此等辛秘,儿子无从得知。”
  “不过三五十尔。”万复归重重一叹,语气间颇显落寞,“魔修唯有一域,控元境大修最少,不足两手之数,却个个手段阴狠残暴,山海两域最为神秘,具体数目我也不敢确定,妖修虽一向进阶艰难,但寿元也强过人修数倍,尤其是上古血脉,动辄便是千年修行,实力强横,未成尊也可与元尊斗!是故人妖界限分明,从不互相掺和。”
  万虚川听的认真,粗略一算道:“如此说来,控元境人修约在二三十之间。”
  万复归先是点头后又摇头,满嘴苦涩:“今时不同往昔了,我三百二十岁迈入控元境,至今已过五十年有余,却仍滞留初期境界岿然不动,就算是正在飞狐关镇守的六老,虽已入后期之境,但年岁却都在五六百之间,远不及数万年前的修士,二百来岁便能飞升成尊。”
  万虚川思索片刻道:“还有二百余年光阴,总能踏破这临门一脚。”
  万复归长笑一声,语气坚定:“恐怕此生都无希望!神女峰与蒹葭山两位掌门,冉轻窈与方妙,你当六老为何要给这两个小女子颜面放走罗千千?她二人不简单,乃是近来百年唯二突破至控元的人修。”
  万虚川骇然一惊,脱口道:“此时为真?从未听说!”
  “这二人晋升控元比我还早三十余年,潜力不可小觑,加之性情沉稳,到如今都不曾宣扬于众,何尝不是有厚积薄发,磨砺门众的心思。尤其是这个方妙,她底下有个峰主令羽,百岁年纪已是悟能后期高手,冲击化身指日可待,可怕的还远不只于此,令羽坐下首席高徒,三十未到,至少是顺心中期修为,蒹葭山有此等好苗,何愁不能扬名立万?那弟子不是旁人,正是和罗千千称兄道友的向天游!你当方妙与冉轻窈是白白帮令羽和这几个小辈吗?”
  一席话说的万虚川深深沉思,反观自身第二个百岁已过半数,修为不过悟能后期,虽可与大他数十岁的两位兄长比肩,但若与人外人一比较,当真是要羞愧至死了。
  见他反思,万复归来意得逞,暗暗点头,再接再厉道:“吴云这人身中炎毒,我暂且看不出他的来路修为,但只要一想罗千千这小子眼高于顶,竟然能看上他,想必也有不俗之处,我最后要讲的还是云深此人。”
  万虚川微微抬眉疑道:“难道他也是什么天之骄子不成?”
  “修为资质倒很一般,但你别忘了,吴云在飞狐关时,冉轻窈为他诊治过炎毒,却是无解,云深却想出以芝兰玉树入药的法子,若真有效,岂不是说此子医道天分,更在神女峰众药师之上?”
  “或许是歪打正着,再者说丹药毕竟还未炼制成功,吴云依旧昏沉不醒,”万虚川自觉这一回父亲有些武断,“据儿子所知,神女峰医术最为高超的并非地母,而是她的小徒弟,人称病仙医的程子苓。”
  万复归哈哈一笑,眼中虽有赞赏更多还是忧心:“大错特错,神女峰医术最高明者,乃是地君孙显!冉轻窈昔年脸部受毒重创,正是被自己夫君给医好了。”
  万虚川乍然听得如此多事,神色变幻不定,忽而化为一叹:“儿子愚钝,今后必当加倍努力,不负父亲良苦用心。”
  万复归却一扫笑意,沉下脸说道:“人立于世,并非为谁而活,高低好坏都是为自己争的。虚川,为父希望你从心底明白想要的想背负的究竟是何物,再为之进取,而非单单只是满足他人的期望。若是那样,你终其一生也占不到顶峰,倒不如学你妹妹似的,一走了之倒也不失为在百态人生中自成一路。”
  万复归说的轻松,实则万竹芒乃是他心头死结,万虚川最为清楚,正欲劝解,又听他说:“从前我行事过刚过直,逼走了竹芒,对罗千千也是不管不顾,以至酿成惨剧,悔之晚矣,如今实在不愿看你们三人走至反目成仇的地步。”
  万虚川面露苦涩:“可惜就算从前我待他如亲子,他也从不给一份好脸色我,现如今可不是看我如同仇人一般,哪里还有转圜的余地。”
  “不尽然,母子连心,罗千千明面上恨她,实则内心渴望尤甚当年,只要你善待宁千影不改,他必不忍心逼你至死,甚至将来若你或是宁安有难,宁千影今日怎么帮着他来求你,他日也必定会同样为你们去求罗千千,以罗千千的性子,不会放任不管。”
  万虚川满脸苦笑,连连摇头:“父亲在和我说笑呢,我若败落,他笑话还来不及,要搭把手相帮确是万万不能。”
  “你道万见贤为何会对罗千千起了杀心?”万复归忽出一问,万虚川自然答道:“其中原由错综复杂,但归其根本,还是那孩子性情孤傲,屡屡令人丢脸跌份,惹来杀意。”
  “倒也不尽如是,失了颜面不过是最浅显的原因,他有本事令人颜面大失才最刺痛万见贤的心,且罗千千待你虽时常耍小孩心性,与府内他人却私交甚好,上至管家,下至仆人,没一个不愿和他打交道的。万见贤和晴风一样,本事不大,心眼却小,几次下来威信不保,必然恨罗千千入骨入血!”
  万虚川何尝不知,只是嘴上不愿细说罢了,听到此却问:“在说帮与不帮的问题,父亲如何又岔开话去?”
  “说的正是此事,万见贤若非是我亲孙,这等君子脸小人心的家伙我连瞧一眼也欠奉,只不过因为他流着万姓之血,我才出面调合,下不为例。而罗千千却恰恰相反,他惯爱装出一副心无所属的模样,实则每个人都放不下,对生母是,对亡父是,对吴云是,对你亦如是!”
  高台小亭忽起寒风,饶是万虚川也忍不住一个激灵,只觉背后又冷又热,沁出一层黏腻薄汗来。万复归站起身,负手走至亭外,任风力穿梭吹得衣袍猎猎作响:“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向天游、罗千千,吴云、云深,此四子前途无量,我这双眼绝不会看偏,与他们为善则是为自己留好后路。”


第90章 坦白
  万复归父子二人对月长谈,话意渐浓,池深所住小院却愁云笼罩,情绪低迷。
  日落西山前一刻,向天游与罗千由小厮引路至此时,池深与两位年纪相仿的布衣老者相谈正欢。罗千急慌慌朝吴云一看,只瞧他眉心一团青紫焰痕,嘴唇发乌,只不过大半日没见,似乎病症加重十倍,顿时怒从心头燃起,指着老者便喝骂不已:“人在外城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一进万府就跟进了棺材似的?我就知道万复归没安什么好心,派你们几个老贼精来做手脚,休想瞒过云兄耳目!”
  池深闻言大窘,方想出言驳斥,但一见罗千两眼赤红,又得向天游轻轻摇头示以眼色,只好暗暗叹气,冲药师连连赔礼,两位老者到了这般年纪什么不曾见过,像罗千这般只是口舌上逞一逞凶还真算不得大事,加之又对池深的医道造诣颇为欣赏,只笑呵呵说了句无妨便要告辞,临走前道:“配置定炎丹所需的其余药材,回了药堂即刻就将年份最佳的制备妥当,令药童送来。”
  池深十分客气,揖道:“有劳有劳,虽说都是辅药,但皆是名贵材料价值不菲,多少元石我一定一分不差让药童回去交差。”
  年纪较长的老头方要摆手拒绝,却被罗千抢先道:“这两位爷爷,我也是见过的,莫说是归去来最德高望重的医者,即便放眼沧岩域也是翘楚。我从前还没离府时,他二老就是万复归重金聘请的药师,内城的贵人有什么棘手毛病,二老随便到哪一位,包管药到病除。”
  其中一老对罗千也依稀有些印象,见他脸色好转连夸带赞,不由眯眼笑道:“我说怎么看公子眼熟,原来是罗少主。”
  罗千眼珠一转,嘻嘻直笑,他本就生的好看,再给人几分好脸色,鲜少有人会不喜爱,“我只不过是提点云兄一句罢了,二老进万府看的病开的药尽数会记录在案,有专门的管事每月统一结算,随便交给药童反而坏了规矩,即便你给了也是不会收的。若我没记错,二老成名后辗转于高宅大院,从不挣零散钱财、接穷酸病鬼的生意。”
  房内众人也就向天游隐约料到他嘴里吐不出好话来,两位老者却是面色青黑交错,恨不得拂袖而去,池深扶额叹气,他这几日照料吴云,精深片刻不得放松,纵使再同情理解,心中也免不得生出怒气,沉下脸道:“既然罗兄对万府诸多成见,那我怎么还好意思央求二老配置药材,还是费劲绕远路去寻算了,至于东西好坏,时间紧迫,也是顾不得了。”
  罗千脸色一变,撇过脸不再说话。向天游趁机请走二老,送出院外。
  向天游前脚刚走,罗千一改神色,满目焦急询问池深:“怎么才半日没见着,他脸色竟难看至此?别是被动了手脚,你可都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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