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头顶有词条,康熙激动晕了(47)
说着他已经大步走到胤祝旁边,胤祝上下看了看他,不情愿道:“问吧。”
十四忍不住手痒,在他脑袋上点了一下,他一向莽撞惯了,这一下把胤祝点得向后趔趄好几步。
“啧啧啧,你这身子骨也太弱了,难怪额娘不敢让你娶亲。”
第35章 九妹妹
胤祝手痒痒了。
“你要是没正事我就先回去了。”幸亏是没有让他在宫里长, 否则还不得被十四这个熊孩子哥哥给当成沙包戳死。
十四到底是有些抱歉的,伸着自己手说道:“这十四哥也没有想到你这么弱啊,来来来, 让你打过来。”
胤祝狐疑:“真的?”
十四老神在在, “真的。打过来之后你得回答我的问题,老实地回答。”
胤祝道:“好。”
眼睛已经在四下搜寻了,然后在十四都没有回过神来的茫然眼神中,借了乾清宫侍卫的一把刀,用刀鞘在他手心抽了一下。
胤祝是使了全力打的, 刀鞘移开,十四的手心立刻就红肿了, 十四虽然没有因为疼痛惨嚎出来,却是忍不住暴怒喝道:“十五, 你干什么?”
胤祝还了刀回去, 也不看侍卫们都憋笑憋得脸抽抽的模样,无辜地摊摊手:“你让我打过来的。”
十四:---
“你等着, 我一定告诉额娘。”
胤祝:“你先打我的。”
十四:“我又不是故意!”
两人就在走廊你一句我一句的吵起来。
需要目不斜视站岗的銮仪卫们:再吵咱们就忍不住要笑了。
十四对了两句才嫌丢人, 拉着十五去他住的那间小暖阁,“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哥?”
胤祝让迎过来的宫女给自己倒一杯茶, 捧着一边喝一边道:“你也没有把我当弟弟看啊。”
十四再次没话说。
“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十四挥手, 又疼得嘶了一声,“你们都下去。”
屋里的宫女太监战战兢兢的下去了,唯恐这两位小爷打起来, 但在外面竖着耳朵听了会儿,没有听到什么争吵打架的声音也就放心了。
十四坐在一个束腰小凳子上, 看了看外面才低声问道:“皇阿玛这些天还是很关心废太子吗?”
胤祝皱眉看着他:“你问这个干什么?还是你刚才头听到了什么?”
“就问问。”十四怎么可能告诉他皇阿玛又在跟那些汉大臣们哭诉,当初有太子的时候、他们兄弟也都陪在他身边的时候多么多么好。
胤祝一看他这什么都不说的样子,就知道皇阿玛肯定是不想立其他人为太子,又拉了废太子二哥出来溜了:“十四哥,看在你是我亲哥的份上,我告诉你,你最好别掺和。”
十四心道我刚才就看出来皇阿玛的意思了,当然不会掺和,但还是不怎么敢相信皇阿玛刚才跟几位汉大臣透露出来的想法:“快说说,皇阿玛对废太子如何。”
这小子整日跟着皇阿玛吃住,肯定更清楚皇阿玛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胤祝:“对咱们怎么样对二哥就怎么样呗。”
十四:这话不是白说?
“那你觉得八哥有没有可能,嗯?”隐晦地伸手托举示意了一下。
胤祝干脆地摇摇头:“我不知道。反正你别掺和就对了。”
其实这已经是告诉他结果了,十四又是失落又是紧张又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兴奋,起身就走,走出两步回来交代胤祝:“别人跟你打听皇阿玛这边的消息,你可别什么都说。”
胤祝一脸茫然:“我说什么了吗?”
十四满意,会装傻就行。
胤祝是真不想让十四哥掺和进去即将到来的公推立储,再次强调:“十四哥,你千万别掺———”
十四答应道:“我不掺和。”
中午。
胤祝跟闷闷不乐的皇阿玛说一声四哥家吃午饭,提着一个小包袱就去了神武门,没一会儿看见四哥从最东边的甬道里出来了,兄弟二人在神武门外上马向东而去。
一开始出宫道路两边是宁静幽然的,走出来这边的长长一条街,京城喧闹的声音就跟网子一样从天上撒下来。
“头油---桂花头油---”
“猪肉馒首,刚出笼的热腾腾猪肉馒首嘞。”
吆喝声里还有什么铁器敲击的声音,应该是一种特定生意用的,胤祝前世小时候跟奶奶住在乡下,就经常能在某个宁静的上午听到“叮---叮---”声音。
那是换香油的。
京城的确热闹。
胤祝看着两边的人头攒动,不敢骑马了,都是人的地方很容易惊马,惊马就是这个年代的车祸,也挺可怕的。
整条街道上都飘着各种各样的香味,走着听到路边吆喝鹅油卷儿的,胤祝下来去买了一包,然后便没有骑马了。
四爷平日都是坐轿往还,也觉得在人多的地方牵着马稳妥一些,就也下来了。
“四哥。”
喧闹的集市上这一声喊竟然听得很清晰,十五正把一个热乎乎的鹅油卷递给他。
四爷眼里有了些笑意,他没有走着吃东西的习惯,就接过来拿着,看十五一手牵着马一口口吃着鹅油卷很自然的样子,自己也吃了口。
因为四爷身上的官服,他们牵着马走路时两边的路人反而离他们更远了一些。
“那是顺天府学?”
一转弯看见个很大的门牌楼,胤祝十几年的读书心让他一下子涌上来的就是惊喜,这大概相当于前世还上学的时候出门看见京大。
四爷笑道:“怎么,你还想去读书?”
今天不是府学的休沐日,正大门关着,只开了西面的一个角门,偶尔才会有一两个人进出。
胤祝连忙摇头:“读够了,再也不读了。”
“真不读了,其实想继续去读能把你送进去。”
胤祝吓一跳,什么叫送进去啊,于是坚决表示自己不读了,一点都没有不能进府学的遗憾。
因这条街上的人少,兄弟二人翻身上马,说着读书不读书的事走远。
不知道在他们走过去之后,刚巧有两人从府学中出来。
“陈兄,这边。”穿着蓝衫的学子提醒一直伸着脖子向东边看的人。
“赵兄,你看那个骑马的,像不像一位老熟人?”
赵鲤诏顺着看过去时,就只看到一个背影,看那身衣服怕是京城中的极贵之人,他笑道:“咱们虽然在京城有几个好友,却没有这样的。”
陈化容说道:“刚才我看见了那人的侧脸,很像两年前咱们去参见乡试的时候,遇见的还在考院试的那一位吴县考生。”
这人有名就有有名在,曾经县试的时候拿过案首,考到府试的时候被黜落了,两年后又考,府试拿了个案首,院试提交的试卷却差点气死学政。
要不是他三场考试的文章都是言之有物的东西,学政要查他是否舞弊呢。
那一年正好是乡试年,他们跟着看了看那年的秀才试,见到这么一个奇葩都是好笑的紧,当年乡试二人高中,因家中有关系直接就来顺天府贡院求学。
要不是印象太深刻,陈化容都不至于两年后看见一个相似的侧脸就又想起来。
说起那个学子,赵鲤诏也很有印象,看了眼已经走远的两个背影,说道:“应该是人有相似吧。”
陈化容突然一击双掌:“我想起来了,咱们隔壁的优贡舍生方书海不也是吴县人吗?回去问问他,那总是落第的案首是不是找到什么关系到京城来了。”
赵鲤诏摇头,觉得好友这行为很无聊,“你难道要交这一位朋友?”
陈化容笑道:“未必不可啊,我很好奇他写的什么能差点气死当年的江南学政。”
*
看见四贝勒府的黑漆大门时,胤祝打了个喷嚏。
四爷翻身下马,将马交给门房牵走,担心地看了胤祝一眼:“别吹着了,快进府叫人浓一碗姜糖水喝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