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师兄总路过修罗场(86)
但他总觉得事情不会这般轻易结束。
果不其然,季怜青将人拖到边缘后,脱力地一屁股坐在地上,苍白娃娃脸上出现一抹红晕,他边用手帕擦自己鼻尖的汗边同壮汉打商量:
“道友,我实在没力气再战下一人了,需得休息一下,底下那么多人,万一上来趁我病要我命怎么办,你就在上面多留一会儿好不好?等我休息好了再送你下去,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啊。”
壮汉:“呜……”
围观诸人:“……”
这都是什么人间奇葩,不愧和空中擂台上那位是师兄弟,操作都让人十分“无语”,只不过一个是心理上的,一个是生理上的。
“昆山,果真卧虎藏龙,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们不知道的?”
季怜青休息好后,又是半个时辰已过。他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走动几步松活腿脚,奈何走动时没看路,一不留神被壮汉横伸着的一只脚绊倒,直挺挺栽下擂台。
“……”
“居然玩偷袭,可耻。”季怜青从地上战起,拍了拍衣上灰尘,强烈谴责壮汉的行径,末了又抬头看着空中擂台上的虞渊,补充道,
“二师兄,别看了,我不是说你。”
说罢他将解药留给壮汉,继续前往下一座擂台。
而虞渊坐在空中擂台上,居高临下,一边拿出罗盘拨弄着控制擂台走向,躲开看他不顺眼,想跳上来把他打下去的人,一边化被动为主动,在被传送过去前提前锁定热闹源头自己过去,一时渐入佳境,竟不想归位。
但悬浮一座擂台实在耗损巨大,他一向穷困潦倒,因方才浮空擂台表现太嚣张,等擂台上的灵石耗完,下去后肯定有无数人挑战自己。
虞渊愁苦了片刻,便拨弄罗盘让擂台紧随小师弟。
季怜青路过第十一位时,十一正与人打斗,见他停下,忙掏出捆仙索将对手捆住,还捂上了对方的嘴,以一副绑架人质的姿态冲季怜青讪笑:
“他没有认输,此局就不算完!”
季怜青只好走向第十,第十也是一位阵师,早在季怜青走近时便运笔如飞,见他愈发逼近,大喝一声“起!”,擂台便摇摇欲坠地飞天,第十长舒一口气,劫后余生。
季怜青上不去,只好将目光转向第九。
而在第九后一位的第八徐知行如临大敌,虞渊发现商机,移动擂台停靠于徐知行所在擂台边缘:
“道友,二百五十灵石,帮你改阵浮空,怎么样?”
徐知行原本有些心动,但一见是虞渊,一听要二百五十个灵石,捂紧自己的钱袋子,对虞渊怒目而视:
“二百五十枚,你怎么不去抢?我徐知行今天把话撂这儿,不就是毒吗,认真起来我有的是本事对付你小师弟,要是真付了你这钱,我就是二百五!”
虞渊失望地操纵擂台飞远了些。
“啊,不好意思,这好像用来给灵兽配种的药,你先别慌,等我翻翻解药在哪里。”
九号擂台上的,打败赵宿川的宸宇阁少阁主神志不清,开始当众扒自己的衣裳,喉间发出野兽般的嘶吼,纵然及时服了解药,但丢人的姿态已深入人心。
季怜青为表歉意,主动跳下擂台,稍作休息。
徐知行看得心惊肉跳,所谓丢脸事小,失节事大,绝不能让此人毁了他的清白!
他一边看季怜青的动静,一边又将虞渊招来,飞速道:
“二百十五枚灵石对吗?”
虞渊高深莫测地伸出两根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
“现在是两个二百五。”
徐知行:“……你是奸商吗!”
“三个。”
“……成交,卧槽,快,他朝我这边走了!”
作者有话说:
提问:徐知行一共付了多少灵石啊?
祝高考的小可爱们全都超常发挥,考出自己满意的成绩~
第71章 奇葩他遍地都是
这是昆山擂台的高光时刻:天上飞的,是擂台;地上跑的,是擂台;就连水里游的,也是擂台。
至于校场上哪来的水,这就不得不提及一个时辰前三号擂台上梁霄与容肆的斗法。
二人一个冰灵根一个火灵根,皆不是泛泛之辈,交手时逸散的灵力劲气扫荡场内,整座校场以三号擂台为中心,一半严寒凝霜,一半灼浪呼啸,冷气热气相互交织,不一会儿便凝成水幕落下。
为防止校场被淹,身为护关人的纪瑶迦抬手一道剑气落下,在校场中央劈下一条七尺宽的纵深长痕,等容肆半招惜败主动跳下擂台时,那裂口已成了偌大校场上一条游满擂台的河。
受虞渊启发,在原地被围堵着车轮战的弟子们纷纷在擂台身上开了脑洞,各显神通让擂台上天下水。
就算地上一动不动似王八的擂台,不是台上绑了个人不让认输,就是用幻术布了好几层虚影,甚至有土灵根弟子将擂台并自己埋于黄土之下,花活百出。
想要挑战的弟子们迫于无奈,被迫上天下水,甚至拿起洛阳铲掘人,好端端的优中选优擂台赛活脱脱变成它逃他们追,它们插翅飞,看得云阁上一群长老面色发黑。
洛长老更是毫不客气地给昭明传音:“你徒弟干的好事!”
昭明没骨头似的歪在椅子上,闻言不紧不慢冲洛长老做了个鬼脸,赶在洛长老发作之前,又伸手假模假式地捂心口:
“老洛你这话说的,搞得好像规则范围内自由发挥这条是我徒弟加的,谁定的你找谁去啊,我徒弟只是过于优秀,参赛时还不忘养家糊口,他有什么错?你就欺负我和虞渊孤师寡徒,伶仃孤苦,你老不羞!”
洛长老:“……”
他也要开始捂心口了。
原本对问乾榜前百名弟子极其不利的规则被玩成这样,前百名开着擂台四处乱飞,其他人连擂台的边都摸不到,与这次擂台赛的本意相违。
但宣布规则的重奕道君只是挑了挑浓黑修长的眉,别无表示。
而那边校场之内,虞渊发完小师弟的黑心财后,继续拨弄罗盘,驾驶着他的移动城堡四处趁火打劫,不消片刻便赚了个盆满钵满。
堆成山的灵石在阳光下闪烁莹光,所过之处,众韭皆被狠狠收割,少有幸免,待目送那座擂台上如山堆叠的法宝远去时,所有人都感动得拳头紧握,视线模糊。
“他人真的好……我好想用巴掌,轻轻摸他的脸。”
有弟子如是好评。
很快嗅到商机的其他符师阵师们也纷纷开拓改阵业务。
虞渊心里也知道自己此举过于欠揍,所以并未将韭菜连根拔起,扫荡一圈后见好就收,开始用搜集的灵石在台上布置屏蔽阵与防御阵,待阵布好后,剑灵通过血契传来的信息也在脑中浮现:
“剑灵呼叫虞渊,你要我不小心泄露给张师弟的话我通过别人泄露给他了,现在他知道自己和赵宿川中的一个已经被昆山怀疑为内奸了。但他很谨慎,近日都未曾轻举妄动,哪怕赵宿川在场,他也没有与小璧崽子有一点接触,暂时揪不出狐狸尾巴。”
对于虞渊一开始就怀疑张师弟这点,剑灵从一开始就未觉得有丝毫不妥。
当一切明显的蛛丝马迹都指向赵宿川时,他比起真正的内奸,倒更像一个被竖起的靶子,而在他身边的张师弟却因为过于冲动鲁莽,让人心生轻视,在靶子的阴影下完全神隐,本身就不太正常。
“段成璧呢?”
“你小师弟每次给他诊治时都探过他的脉,最近一次依旧是脉象虚浮,灵力匮乏,没有丝毫恢复之兆。不过小璧崽子最近在和宋凝珑谈情说爱,两人成天腻歪在一起,这点很可疑。”
“张师弟和宋凝珑接触多吗?”
“很少。反倒是赵宿川,他似乎是喜欢宋凝珑,所以数次找小璧崽子的麻烦,他找麻烦时,张师弟有时在场,有时不在。”
“你上次都登堂入室了不也一点线索没找到?要是小爷我再心大一点,都快以为你那张师弟只是个普通讨厌鬼,小璧崽子暂时还是特别讨厌的讨厌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