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断袖娶和尚(65)
杨砚青:“......”
杨砚青这才想起刚才节度使王好像说过曲子弹完就是舞蹈了......
擦,差点儿把这茬儿给忘了,死之前怎么也得把精心为墨踪准备的“反弹琵琶”舞蹈给跳完喽!
杨砚青心一横,就算凤儿要揭发那也得等我把舞跳完才有机会吧!
人有三急,杨砚青揣着第四急立刻打着去茅厕的幌子匆匆离了酒席,悄悄溜去后台找到了此时四脖子汗出焦急等着他的老鸨。
老鸨二话不说把装着裙子的小包袱塞给杨砚青,又从怀掏出个精细小盒,颤颤悠悠把里头的翡翠大扳指拿了出来递给了杨砚青,吞吞吐吐地把脸皱成了缩水面皮儿,“这,这是......”
“拿条裙子就得,你还给我配什么首饰。”杨砚青也没在意,一把抓过翡翠扳指戴到了指头上,临死还有心情开玩笑,“我这是去跳舞又不是去绣花,你给我拿个顶针干嘛......擦,这是真翡翠啊!”杨砚青突然没声儿了。
老鸨:“......”
“诶呦我的大人。”老鸨冷汗又下来了,“您仔细戴着可千万别弄丢喽,回头老奴再跟您解释吧。”
老鸨似一刻也等不及了,边说边上手帮杨砚青换衣裳。
此时被老鸨领到犄角旮旯的杨砚青倒也没见外,毕竟穿越后天天被宋小宝他们侍奉穿衣洗漱,现在时间紧任务重再加上古代衣服也不容易穿,便就随了老鸨,让她帮忙还能加快速度。
再次穿上藕色长裙的杨砚青被老鸨左右开弓又盘上了头发,随后杨砚青忽觉胸口一紧,不知被老鸨塞进了个什么东西。
“这什么玩意儿?”杨砚青皱着眉要去拿,却被老鸨火急火燎推着往前走便止了动作。
“来不及了大人,边走我边跟您说。”老鸨此时脑门上的汗快赶上滂沱大雨了:
“方才塞给您的是节度使王派人拿来的手帕,说是梅将军前一阵大胜归来,让在舞蹈结束时吩咐舞伎把这手帕抛给梅将军,寓意吉祥盖头,好运连连。”
擦,就知道整这些虚头八脑的。
杨砚青小声揶揄着,“还吉祥盖头,没等盖就得被梅赤一巴掌撕八瓣儿,我可见识过。”
老鸨努了努嘴,心说那也得看是谁抛的......下一刻老鸨偷撇了眼杨砚青胸口鼓鼓囊囊的“手帕”像突然想起什么了不得的事,瞬间把手抚上胸口不停默念起阿弥陀佛。
对不住了曹大人,这可是节度使王的命令小的不敢违抗啊,回头您可千万别怪在我头上......
明月阁内梅刺史听着那首《应天长》心中更是愁肠百结了,脑子里走马灯似的来回放着杨砚青之前诵出的带有梅赤名字的那一首藏头诗。
梅刺史心里不停嘀咕,这到底是仙人的诗还是曹砚青作的诗?
虽然梅刺史也不相信草包曹砚青能作出诗,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曹砚青真在梦中耳濡目染开了窍学会诗词歌赋,那这首藏头诗可就了不得了!
“一声画桨催人醒,落尽江南二月情”,这曹砚青莫非要把我梅家独苗直接拐走?梅刺史心头一揪都不敢再往下想了。
不行。梅刺史彻底坐不住了。
为了梅赤,我这张老脸豁出去了!
梅刺史整整衣裳而后缓缓起了身,玉风萧萧般走到节度使王身侧款款落座,轻轻捻起一个精巧玉粽一点点拨开放到了节度使王眼前,连带蜜粽一起递过去的还有一抹似也裹了蜜枣的软糯笑容:
“待砚青回来便让他回去坐吧,这端阳之夜邪气太盛,我还是得挨着你,心里才舒坦。”
作者有话说:
家人们小主们端午节快乐!快来跟儿子们一起过节喽ο(=ω<=)ρ⌒☆
舔脸求波海星口味粽子投喂!
哈哈哈,枝儿这方有礼啦!(~o ̄3 ̄)~
第六十三章 回到我身边
由于节度使王曹川先前把杨砚青的椅子和他自己的紧挨着放,此刻梅刺史不仅是坐过来了,更是贴着他坐过来了。
曹川:“......”
和刺史大人肩膀挨肩膀,胳膊贴胳膊的曹川大王瞬间忘了自己姓甚名谁,身处何方今夕何年,一条大川顿时变成岩浆,巍峨金山也化成了火焰山脑瓜顶上蹭蹭往外喷火。
半晌后沸腾的曹川突然挺了挺山厚的胸膛,晕晕乎乎憋出了六个字,“别怕,我保护你!”
梅刺史:“......”
梅刺史眼前也跟着呼应出了六个字:真乃,莫名其妙!
就你那三脚猫功夫还保护我,若不是当年我拔刀助你,你早死在那吐蕃雪狼王的狗爪之下了。
梅刺史随后收敛了腹诽,纤纤玉指又拿起方才剥好的冰块儿般晶亮的玉粽,又稍稍蘸了些糖碎儿举到了曹川眼前,莞尔一笑:
“可要我喂你?”
“我,我自己来。”曹川受宠若惊一把抓过粽子一口塞进嘴里,一张英气的男子汉脸瞬间变成墙上挂的笑出两道月牙的年画娃娃。
梅刺史脸上依旧带着醉风拂面的笑,“对了,之前托付你的事,你可否......”
曹川鸡啄米似的猛点头,嘴里鼓鼓囊囊的,“办妥了办妥了,全办妥了。”
“好。”梅刺史看着孩子吃相的节度使王无奈一笑,倏然间伸出裹着勾魂香风的葱削指尖在曹川的唇角轻轻蹭了蹭,“怎么还跟娃娃似的,能把糖吃到脸上去?”
曹川本就火山喷烟儿,这冷不丁被刺史大人一个冰凉手指碰了下嘴唇,戛然之间滚滚熔浆喷上三万里高空,曹川一把抓住梅刺史的手牢牢攥在手心,下一刻恨不能连手带人一起吞进腹中。
梅刺史:“......”
众人:“......!”
《应天长》此时已近曲终,明月阁内众人一边听着凄美夺魂的琵琶曲一边看着眼前上演的惊世骇俗却又撼人心魄的端午大戏,两位走过半生却被世俗束缚一直未能携手,而此时两位栋梁大才终在黄昏时刻冲破禁忌达成圆满皆大欢喜。
众人又一想起为了梅刺史竟一辈子未娶妻的节度使王更是动容涕下,一个个抹着眼角都觉自己手里的粽子不甜了,怎比得上梅刺史给节度使王亲手剥的,让节度使王等了半生才等来的粽子甜呢......
墨踪和梅赤并无心去看节度使王和梅刺史的年中大戏,而是各自揣了满腔心事。
墨踪心中淤血方才化开,浑身即便被绳索捆绑失了知觉也无所谓,反而身子飘飘忽忽,更是随着杨砚青那一句“青砚逐墨踪,已是十年踪迹十年心”浮上云端,沉浸在杨砚青带给他的无限温柔之中。
但当墨踪看到杨砚青对着一个琴伎点了一首《应天长》,而那女子不仅会弹奏而且还从头至尾完完整整弹出了整首曲子......
墨踪又发现曲间段落的诠释演绎竟和杨砚青在青楼那晚弹的如出一辙,再一看坐在节度使身旁的杨砚青,此时竟慵懒地仰在椅子上十分享受地打起了拍子......
他把这首《应天长》教给了那个女子?
墨踪这才又特意看了眼台上的凤儿,见其一双杏眼如秋日水波,容颜姣好似出水芙蓉。
墨踪:“......”
墨踪收回视线不自觉攥了攥拳,心中闷闷笑了一声。也是,我如今没了手,他又何必再把《应天长》拿来给我,倒不如送予知音与其琴瑟和鸣的好......
梅赤此刻依旧一杯接一杯烈酒下肚,较之前喝得更多也更猛了,仿佛只要喝得够多就能将曹砚青方才字字带血的诗句全部淹没。
青青啊青青,你追逐的人怎会是他?你心悦十多年的人怎会是他?
烈酒一点点烫伤梅赤的喉咙、胸腔乃至五脏六腑,他双眼猩红渗血,猛地偏头狠狠剜向一侧垂着脑袋的墨踪,梅赤的嘴角一点点扯高。
青青,你是被这吐蕃邪祟蒙了心、勾了魄,今夜我便要一碗接一碗放干这蛮贼的血,帮你彻底解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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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砚青戴着面纱被老鸨扯着胳膊往前横冲直撞,就跟抢着投胎似的,没成想越急越撞车,半路跟一个也在玩命儿跑的红衣女子迎面相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