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断袖娶和尚(114)
杨砚青困得眼睛都绿了,“你又见鬼啦?”
“少爷,今儿是七月初七啊。”
“七月初七咋了。”杨砚青也困迷糊了,“该烧纸啦?”
卧房内的墨踪:“......”
宋小宝急得眼泪快下来,“什么烧纸,离中元节还差几天呢,今儿是牛郎织女相见的日子呀!”
杨砚青恨不能一脚把宋小宝踹出去,“他俩见面你把我叫薅醒干啥!”
墨踪:“......”
“欸呦少爷您不知道,刚才府厨找我来了,说是今日竟有三拨人去伙房做‘巧果’去了!”
杨砚青:“......”
“巧,巧啥?”
“嗨,少爷好男风想必也没留意,乞巧节这日姑娘们都会给心上人做巧果,结果您猜那三拨人是谁?除了凤儿,柳六和梅赤居然也去后院做巧果了!”
杨砚青:“......”
卧槽......不都说七夕在古代不当情人节过吗?咋也搞上送“巧克力”这套了。
“另外......”宋小宝眼瞅要哭了,“后花园准备的乞巧圣水,柳六和梅赤竟说也要一起来泡汤,咋办啊少爷!”
杨砚青:“巧果好吃不?”
墨踪:“......”
宋小宝两眼一黑蓦地跪在地上,“少爷啊,您可长点儿心吧!”
杨砚青:“我出去一趟。”
“这会儿您还去哪儿啊少爷!”宋小宝连滚带爬追上去。
杨砚青撸起了袖子,“去伙房。”
作者有话说:
明日若不出意外,晚间降落东北美院入乡随俗曹砚青老师七夕番外(竹马梅赤+美院天降黑马)
第一百零八章 乞巧节番外(青梅)
曹砚青叼着一根烟站在美院外一座过街天桥上,他深深吸了口烟草随后冲桥下背离的车辆吐上一口,微微眯起了眼,无数红色光斑便在他眼中变成一条条发光的线,又汇聚成奔流不息的血色长河。
应该是七八年前的一次乞巧节,曹砚青记得梅赤把他拉到府里一座小桥上,开始絮絮叨叨讲起牛郎织女的故事。
虽然八百年前自己就知道故事内容,却还装着印象不深了又听他重讲一遍,记得听完故事后自己还傻乎乎提出个没头没脑的问题......
“梅赤,你说若有一日咱俩也被分隔两岸,中间是难以逾越的天险,也能有喜鹊飞来为我们架起一座桥吗。”
梅赤当即抬手刮了下曹砚青的鼻梁,挑唇坏笑着,“曹青青啊,你还是担心如何能逃脱梅魔王手掌心吧,这辈子哪怕你娶妻生子我都得每日见上你一面。”
曹砚青:“......”
“手不干净少碰我。”曹砚青嫌弃地抹把鼻梁,“将来你都蟾宫折桂进乾京为官了,还能每日见我?”
“......”梅赤沉默半晌摆了摆手,“那就不当官了,回头等你谋了差使,我也跟着你,这样咱俩又能整日一起。”
“还想整日一起?”曹砚青往一旁挪了挪,离梅赤又远了些,“我现在天天见你都头疼。哦对了,从今夜起你不准再睡我榻上。”
“这可万万不行。”梅赤又蹭上前小声道:“你知我怕鬼,身旁不能没人呐。”
“我床榻离你那么近还不行?再说鬼来了定也先吞我,你这皮糙肉厚的鬼都嫌咬着累牙。”曹砚青斜眼看了看梅赤的后身:
“况且要再被你爹发现,你屁股又得烂。”
“不打紧。”梅赤一抬胳膊搂上曹砚青肩膀,“回头天将亮时,你就赶紧从我榻上下去不得了。”
“我敢上你的床榻?”曹砚青扒楞掉梅赤的手,“回头你爹连我一起打。”
“......嘿嘿。”梅赤又贴了上去,“那就还是我睡你床上吧,到时你提前叫醒我。”
“不管。”曹砚青撞开梅赤贴过来的肩膀转身就走,“你还是等你爹用棍子叫醒你吧。”
曹砚青没走两步竟被梅赤从身后一把抱住,“好青青了,我一刻都不想与你分隔两岸啊......”
曹砚青:“......”
“梅赤,你这是把平日撩拨姑娘的本事用我身上了是吧,我看你干脆求你爹找个侍寝丫头抱着,别整日闹我。”
“谁撩拨姑娘了,是她们自己上赶着。”梅赤的手又紧了紧,“我有你就够,还找什么丫头。”
“怎么?”曹砚青挣脱掉梅赤的胳膊回头翻了一眼,“你还想让老子我一直陪你睡到娶了妻才罢休?”
“你要觉着委屈,干脆我娶你进门得了。”梅赤勾起唇,“反正圣上后宫不也一堆男......”
“梅赤你这嘴就该撕......”
梅赤轻轻松松擒住曹砚青抡来的手,猛然打断道:“你若是姑娘咱俩指定就娃娃亲了。”
曹砚青:“......”
梅赤攥了攥曹砚青手腕,“这样我就能光明正大与你同房。”
曹砚青:“......”
梅赤抬头看了看天边的月,“今后不论去哪儿我都能带着你,天涯海角永不分开。”
曹砚青能够确认的一点,便是他的心正是在此刻永恒停在了梅赤身上。
曹砚青随后便像梅赤望着月亮一般定定望着梅赤。
“你总盯着我作甚。”梅赤不知何时又抬手刮了下曹砚青鼻梁,“真想嫁我?”
“对,想疯了!”曹砚青第一次慌了神儿,耳根发热拔腿就走,“我这辈子就活该当你帛枕,我他娘就这点儿用。”
“谁叫你身子比姑娘都软。”梅赤嬉皮笑脸追上前又搂住曹砚青肩膀,挑起了唇,“走走走,咱俩入洞房去。”
“信不信我撕烂你嘴!”
窗外星河烂漫,柔软的银光轻轻洒在床榻上两位如玉少年身上。
“兄长能转过身去吗,这大热天的别朝我脸上吹气。”曹砚青心里烦躁,皱着眉背过身。
梅赤冥顽不灵,非但不转身一条胳膊外加一条腿还搭到了曹砚青身上。
“这时知道称兄了,但谁叫青青身上凉飕飕呢。”梅赤又紧紧胳膊,惬意地吁口气,“真舒服。”
“好,你不嫌热。”曹砚青突然回身反搂住梅赤,“有本事你就跟我抱一宿,谁先松手谁挨顿大嘴巴!”
想狠狠治住梅赤的曹砚青又抬手把薄被掀起盖住了二人脑袋。
一片漆黑里曹砚青感受到梅赤身上源源不断的热气疯狂侵袭上自己身子,那人宽厚的肩膀,蓬勃的胸膛与自己紧紧相贴。
而此时一阵又一阵被雨水浸湿又被阳光烤干后的芳草香不停冲进曹砚青鼻腔,一下下敲击心房。
曹砚青数年在心里筑起的楼阁万丈就这样轻易被梅赤的温柔鼻息一触即溃,只留下一颗赤裸羞红的心,第一次为人疯狂跳跃,从此便也只为开启他的人舞动一生。
憋红脸的曹砚青推开梅赤又踹开被子狠狠吸了口冰凉空气,“不闹了,热死爷了。”
梅赤侧身撑起脑袋饶有兴致瞧着曹砚青,“吾弟的脸怎得红了?”
“大晚上你眼瞎吧!”曹砚青嗖地背过身,胸腔内又是一阵鼓动,“睡觉睡觉。”
“欸?”梅赤戳了戳曹砚青的后背,“你还欠我一顿嘴巴呢。”
曹砚青:“......”
曹砚青眉毛快缠一起了,猛又转回身闭上眼平躺着,“趁我没反悔,赶紧扇!”
梅赤挑了挑嘴角,侧撑着身子在曹砚青耳边搓了搓手,“刚出锅的掌心,你可挺住啊。”
“别絮叨,谁挺不住谁王八!”
“好,那我扇了啊。”
话音一落梅赤的手心轻轻覆在了曹砚青脸颊上,像点亮了整个世界。
而梅赤的手开始缓缓移动,练武留下的茧像农耕的耙子忽然插入土中,一点点松动了沉睡的土,唤醒了萌动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