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他盛世美颜(189)
那人挨的很近。
两人鼻尖相触,呼吸交融在一起。
景佑仰头靠在沙发上,身后是柔软的沙发,身前是alpha咄咄逼人的气息,长发被折腾的散开,几缕发丝凌乱地散在脸颊边,黑白分明的眼底含着一层潋滟水光,在晦暗的光线下一看,煽情得不可思议。
四周天昏地暗,景佑刚平息的喘息再次急促起来。
alpha在咫尺的地方盯着他,目光描摹过他的每一寸皮肤,停在他湿润充血的唇瓣上。
他小心垫着景佑的头,把他头上固定头发的发饰全部取了下来,扔在一旁的地上。
景佑不满地皱起眉。
“淮裴,你……唔……”
淮裴把指节抵进他牙关,近乎缠绵地磨过周围的几颗牙,不让他说话,无论是动作还是他此时散发出的气场都有种不动声色的逼迫感。
但他的语气竟然很委屈:“为什么不让我进去?”
景佑气得说不出话。
“林让我去看联邦的流言。”淮裴凑到他耳边,扫过他湿润的眼梢和漫上红晕的侧颊,目光难以言喻,只是没在语气里泄露出半分。
“你是在因为那个生气吗?”
景佑微不可见地磨了磨牙,很想一口咬下去,给他咬出血来。
但他最后还是没下得去嘴。
景佑把作乱的手指拽了出来,反手拽住淮裴的领子,一翻身把他按在了沙发上,膝盖顶着对方小腹,难得有些恼怒:
“我为什么要见你?我有什么理由一定要见你吗?”
“你走的时候不是很潇洒吗?两个月连个标点符号都没有,现在倒装的像是我们很熟一样。”
“还有那破戒指,让狗来帮你送,怎么你见不得人吗?”
“至于你说的流言,流言关我什么事?我为什么要生气?”
屋内一片黑暗,只有靠近落地窗的地方隐约能看到一点朦胧的轮廓。
淮裴半点没有反抗的意思,放松地仰躺在沙发上,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让他朝思暮想的脸,一秒也不舍得移开。
他的领口被拽得皱起,连扣子都崩掉了一个,滚落在地上。
景佑说完,目光毫不掩饰嫌弃地盯着淮裴,想再细数一下这人的罪行。
然后他就发现,淮裴竟然在笑。
他的白发早就乱了,金色眸子被周遭的昏暗染成了暗金色,再也找不到一丝清冷圣洁的仙气,冷漠禁欲的神明也会堕落,沉溺于欲望之中。
景佑愣住了。
淮裴抬手抓住一缕景佑垂落下来的头发,趁着景佑愣神,伸手按住他的后腰,把人按进自己怀里,不等他反抗,双手环住他的腰,含笑的嗓音在黑暗中格外低沉:
“所以,你是在跟我闹脾气吗?”
景佑猝然回神:“我才没有!”
他有些恼怒自己反应太大,但又不想承认,一手撑着旁边的沙发,就想坐起来。
淮裴一勾他腿弯,景佑刚起来一点就被他拉了回来,从单膝跪在他身上变成了侧身被抱坐在怀里,这姿势离谱到难以言语,景佑当即就想起身。
淮裴收紧手臂,低声说:“殿下,别动,让我抱一会儿。”
“抱什么……”
“这好像是你第一次……这么直接地跟我发脾气。”
淮裴伸手拨开他的头发,满把长发收拢握在手里,然后放到另一侧,好让他可以毫无阻隔地把下颌放在景佑肩上,低声感叹:
“你以前从来不会对我发火。”
“我不能有脾气?”景佑冷冷道,“还是你特别金贵,我发不得火?”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冲我发火,我其实……很高兴。”
淮裴抬起眼,透过稀薄的光去看他,从他浓黑的眼睫看到抿起的唇。
“你不对我发脾气,不是因为你没有没有脾气,你脾气大着,我看得出来……你这是在跟我客气,虽然我也不知道你跟我一个战俘客气什么,但你没把我当做一个可以发脾气的对象。”
“你没把我当成你可以肆无忌惮地表达你的喜怒的人。”
景佑没动了。
“我的殿下学会跟我生气了,”淮裴用鼻尖去蹭他的侧脸,话音里带着微不可闻的笑意,“这就是撒娇吗?”
“清醒一点。”
景佑伏在淮裴怀里,垂下眼睫,嗓音冷淡,“……前男友,你很嚣张啊。”
“不是前男友,我是有名分的人,你不喜欢这样,那我……装可怜?”
淮裴想了想,又把他抱紧了一点,整个人圈在怀里,蓦地低落下去:
“其实我昨晚就想来见你,但是担心你已经睡了,这才忍了下来,结果我一晚上没睡好,天不亮就起床……”
“我就是想来见你。”
景佑侧身躺在他怀里,一手揽住他的肩膀,一言不发地沉默着,鸦羽般的眼睫缓缓垂下,盖住瞳孔里的情绪。
“结果,就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这些天我一直在想你,我把终端上的时间调成了帝都星的时间,看着时间就知道你在做什么,但还是忍不住想你,也会猜你有没有在想我,有没有因为我离开生气……沐恩说你已经没事了,但我还是担心,他上次能把毒下在你身上,说不定就能下第二次……殿下,你能不能讲讲道理,首都星一天就二十四个小时,我想你就用了二十三个小时零六十分钟,哪还有空去看这些流言?”
“戒指确实是我……来晚了,但当时你的臣民在给你庆祝生日,我把你叫出来算什么呢?让你丢下所有为你而来的人来见我吗?”
“要不是怕纹丑了你就不要我了,我都想把你的名字纹在我头上,”淮裴拉起景佑的手,把一样东西放在他手里,“你要是还不放心,你把这个给我戴上,我明天就把头发扎起来,让所有人都看清楚我是谁的。”
景佑低头一看,哑然。
这是他开玩笑丢给淮裴的那个项圈。
淮裴离开的时候把它带走了。
“你是真不怕我在这上面装炸弹。”景佑沙哑道。
“你炸死我我也是你的,”淮裴看着他的头顶,卖完惨就开始耍赖,“将来要和你埋在一起的,就算我们在地下腐朽成泥,也是不分你我。”
“……说点吉利的。”
淮裴:“我爱你。”
景佑无语凝噎:“我收回我曾经评价你的话,我发现你是真的……挺会骗人的,你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
“当时也是没办法,要吃饭啊,还要养狗,不能得罪衣食父母,只能装可怜了。”
“你知道我就吃这套?”
“知道啊,你那么……”淮裴静了很久,“所以一直怕,我离开这么久,你会不会被别的alpha也用这种办法骗走。”
“……行了,放开我,我要出去了。”
景佑已经进来很久了,再不出去联络官要以为他遇害了。
“出去做什么,他们已经看到你了,来了就行,”淮裴好不容易才见到人,一点也不想放手,“就算直接走又怎么样,谁敢说你吗?”
“你的红颜知己?”景佑歪头。
淮裴:“……”
景佑把他的手掰开,站起身,拍拍被揉皱的衣服,走到酒柜旁的冰柜里想找块冰。
刚拉开冰柜门,一只手按着他的手又把门合上了,骨节分明的手指插进景佑的手指里,一手捏过他的下颌又亲了上去。
景佑想躲,奈何身后就是冰柜,脊背刚贴上去,凉意就顺着衣衫侵蚀进来。
他想骂人,又想到这人可怜巴巴拿链子让他拴上的模样,到底没有把人推开。
“你又怎么了?”眼看冰柜要倒了,景佑用手隔开两人。
“我没有红颜知己,”淮裴委屈,“有知己的明明是你。”